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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六十五个金曜日 作者:堇色iv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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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工作有什么着落了吗,我听小拆提起过你重新找工作的事。”
“小拆?”
面对谢子鸣的错愕,嘉祎忙解释道:“啊我是说,曾柝。”
“为什么叫‘小拆’?”
说起来还真有些尴尬。能把曾柝念成曾拆的人大概不只他一个,可是顶着一张就快烧起来的脸喊着“曾拆,我喜欢你”的人,他一定是第一个,或许,也是最后一个。所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说的也就是这个状况了。
疙疙瘩瘩地说了个大概,嘉祎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吧,哈哈……不过会做这样傻事的人,大概只有我一个了,这样也不错啊……”
谢子鸣好像也微微地笑了,“真好。”
若有所思的眼睛望向外面寒风瑟瑟的街道,直到脸上的笑意慢慢退下去。
“我从来没见他那么肯定那么认真的说过喜欢一个人,原先我不懂,现在我好像明白了。”
因为你的单纯,你的固执,是他从来没有遇见过的。美好的就像少年时代才会有的恋爱,抛开一切,一心一意。
嘉祎有些惊喜,“啊?他说了吗,什么时候……”
谢子鸣似乎不怎么在意他的惊喜,只是自顾自地说着:“他也是个极度认真的人,之前他肯陪我回南京,我很感激……我知道那样不对,可始终欠你说一声抱歉。”
还以为他仍旧在意之前的事,嘉祎忙摇摇手说着不用在意,却没料到谢子鸣的话峰回路转:“我和他认识太久,已经太熟悉,熟悉到已经成为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无法分割。我始终没有办法忘记,那年在奶奶葬礼上他抱住我说他不会离开我时的模样。我想这对他来说,也是一样的……因为当我再次抱住他的时候,就能知道他并没有忘记我。”
谢子鸣的眼睛淡淡的,没有一点闪烁与避忌。
“……什么意思?”
“抱歉,我想他没有告诉你是不想伤害你,但我并不认为这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式。”
嘉祎忽然感觉自己的位置变得微妙起来,“你想说什么?”
好像是身处在摇摇欲坠的悬崖边。
他终于听到那句他不想听到的话。那一个瞬间,一切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碎。
嘉祎张开嘴来,却说不出一个字来。而谢子鸣却抬起眼睛来,“我和他应该重新在一起。”
“……你听过这样的一句话吗?”嘉祎沉默了片刻之后,镇定地说:“‘所谓疯狂,就是持续不断做同一件事,却指望得出不同的结果。’我不敢说那有多么疯狂,只觉得那是无谓的。”
这一刻,到底是从哪里获取而来的勇气,傅嘉祎自己也搞不清。
听到第三个人用平淡而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我和他做爱了”这样的话,却依旧能够冷静地仿佛自己不曾爱他一样。
不生气吗,不伤心吗——怎么可能呢。
可是,就算是这样,还是要挺过来。
小拆,不是你对我说的,我就不相信。
你是我决定要无条件信任的人,既然是这样,我怎么能因为一句话就向你倒戈。
好不容易,才能拥抱你,怎能就这样松开你。
我就是要向所有人证明,我们的这一块试金石,多么牢固。
【注:】所谓疯狂,就是持续不断做同一件事,却指望得出不同的结果。——爱因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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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重要的人,我怎么可能允许自己选错,你却还傻乎乎不知道自己的好。我给不了你大浪漫,也无法替你解读什么才算是永恒,但至少如今,我只想抱紧你。‖
他没有告诉小拆谢子鸣去夕烧找过他,因为没有必要。既然做了选择,就义无反顾。
可在小拆的胸口处看到那个还没有褪去的印迹时,嘉祎愣住了。
那个痕迹那么深,还可以隐约看到齿印,张牙舞爪般宣告着曾经有的欢爱。
故意没有关掉的壁灯,照在床头,嘉祎的脸深深地埋了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手指不听使唤地摸上那个痕迹,很慢很慢。
曾柝一个发怵之后忽然明白过来,紧紧抓住嘉祎,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先见嘉祎可怜地晃了晃脑袋,沉默了很久之后,装作宽宏地憋出了一句:“……告诉我。”
“喂。”
“其实,”嘉祎不理男人的紧张,“他今天来店里了,说了很多……可我告诉他我相信你,我到现在还是相信你……”
“傅嘉祎。”曾柝难得的急了,喊了他一声,“他都说什么了?”
嘉祎只是一个劲摇头,“你对他说过喜欢我的吧,讲给我听,就一次……”看着曾柝还来不及反应的眼睛,嘉祎可怜巴巴地摇了摇他,“你说啊,说你喜欢我……”
听他说你讲过喜欢我的时候,我那么开心。虽然没有亲耳听到,可却无比满足,至少你那被隐匿了的心声,是真的。
那一刻,仿佛就愿意为你做一切让步,即便退到无路可走。
可是,为什么,会带着这样的心去拥抱别人?
为什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这样的?
面对等了那么久却还是等不到的那一句话,嘉祎第一次觉得想要自暴自弃,“……算了。”
曾柝的手紧紧的扣住嘉祎的下巴,强硬地把他故意撇过去的脸转过来,“你可不可以不要总妄自给自己了断?”
那双无邪的眼睛涌出潮湿而温热的液体,险些就要落出来。曾柝重重地把那个脑袋拉进自己怀里,“我没有。”
嘉祎紧紧闭着眼睛,那些脆弱的又全部给憋了回去。
此刻,他可以听到小拆的心跳声,清晰无比。
男人总是这样,虽然说话很少,可总能轻易地洞察他的内心。
有些话,在曾柝这里,不必说穿,他也能懂。
嘉祎伸出手臂来,用尽力气抱住曾柝,安慰而又委屈地大声道:“没有什么啊没有,你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曾柝轻轻叹了口气,摸着眼前的这个小脑袋,头发黑黑的,软软的,“这是他咬的,权当是发泄。在这之后,我和他就互不相欠。但我没有碰他,也不会再碰别人。”
不是誓言,却胜似誓言。
只要你愿意说,我都愿意听、愿意去相信。原来每次想要哭的时候,都是开心到极致的时候。
嘉祎总是想,为什么遇见小拆之后,自己总是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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