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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蝟的眼泪 作者:景东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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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有很多意见,但我觉得…你并没有什么不对。」男人同他直视前方,平静的说着,「我想以你的情况,就算老了也是美女成群,不愁吃穿吧!但是啊…也许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会问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有留住他呢?」
乐展艺望向他,潇洒一笑,「然后你会后悔,就像现在即使你追上去,未来也许一样会后悔。」
「…你今天话还真多。」
「我一直都这样啊。」
于敬仍站在那,彷佛若没人推他一把,一整天他就会这么寸步不离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两点半的飞机,你还来得及…」乐展艺转向吧台,从桌上取了某样东西,又走近他身边。
「你连钥匙都没跟他拿,不就是为了让他随时都能回来吗?」
那一串铃铃当当的,能够进出任一处属于他的世界。
自欺欺人到这个地步,也已经够了。
终于抢下对方高举的钥匙,于敬消失在那一室寂静的空间。
高速公路上疯狂驾驶,油门一路踩到底,惊险万分的超车,后头接连响着刺耳的喇叭声。
皓日当空,照得他刺眼万分,炫目的光线突然勾起往事尘埃,回想房晴恬过世的那天也是阳光普照,男人在病床旁双膝落地,哭得连他都快撕心裂肺。
忆起厨房的香气,那枯燥乏味的料理却意外的美味,他这么容易腻的人却觉得那盘咖哩饭或许吃一辈子也不会厌。
背影与侧脸,大多数的时候男人都没有直接面对他,但他记得最初对方是冷漠的有如不痛不痒的人偶,于是到现在才晓得后来偶尔展露的笑容有多珍贵。
而在自由之后,得到成就功名的机会,竟又甘愿走回头。
同样身为男人,却总是允许他的进犯,在金钱的从属关系之外,其实还有更深一层的意义,而他其实早就明白。
将跑车丢在机场大门外的旅客卸货区,只拔下钥匙来不及上锁,急忙的从头顶上方不停变换的时刻表,寻找两点三十分前往东京的班机。
他知道有些事有些人,一旦错过当下,就再回不去从前。
就像当年房善元与他过不去,而他同样赌气,多年后若非那一夜他的多管闲事,哪有这么多以后?
距离登机尚有些许时间,播打手机才惊觉对方竟然换了号,心一急,于敬像无头苍蝇般在机场乱窜。
美食区的座位、贩卖纪念品的商店,深难见底的迎客大厅,他大海捞针的寻一个身影。
二楼一间台式小吃的店面,坐在外侧座位几名西装男士的背影吸引他的目光,于敬豪不迟疑的搭上手扶梯。
无视靠上前要替他带位的服务生,还惊动附近的客人,才发现是自己错认。
他道声歉后步出餐厅,站在透明的玻璃围墙边一阵失落,他甚至觉得自己又是何苦?
俯瞰底下往来旅客,于敬顿时一怔。
原来那人仍在一楼的出境大厅,房善元正递出护照与机票,在进出管制区前的第一道关卡。
「小元!」于敬想也没想,就朝他扔出手中的钥匙。
好在房善元的反应够快,否则被从天而降的铁块砸中,即使重量极轻头上也不免带伤。
从左手的指间滑落后才用右手接住,掌心摊平,早上才偷偷交出去的物品又回到他手中。
比起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却物归原主,于敬的出现更令他意外,房善元仰起脖子,他看他,他的心意早已表露无遗,如今只剩下男人一句许诺。
而于敬双手抓着护栏,像被上了三秒胶,手臂撑着都无法动弹。
该说些什么,得说些什么,脑袋里百转千回,那些用烂的场面话,甜腻的泡妞技俩,这时候没一句能端上台面。
于敬张了张口,成天挂在嘴边,对无以计数的情人大方放送的甜言蜜语,对着眼前的男人却变成一派虚情假意。
“别走”、“留下来”都流于俗套,他的“喜欢”与“爱”已太过廉价。
「房先生?」早一步走进门内的女同事又探出头,唤了一句。
房善元转头瞟一眼,他的身体向右侧偏移,是该离开的时候,也早该离开。
「抢……眼镜。」
对方说话的音量不大,他甚至背对着于敬,但房善元就是听见了,他以为整个出境大厅,大概只有他和他晓得那句谜语的答案。
回首,那么风流潇洒、放荡不羁的男人,现在竟然像被抛弃的小狗般眼神中闪烁着不安。
他仰望着那人,他们之间隔着好多障碍,房善元却第一次觉得对方就在伸手可及之处。
只不过想起在那间屋子里两人并坐着吃同一锅饭,视线望向同一处,心就暖的令他忍不住微笑。
正要说些什么,于敬比他更着急的抢下发言权。
「我等你。」
把单边的枕头挪给你,将身旁的位子留给你。
只有他,再没有别人。
房善元愣了好半晌,心想回应一句,却只有木讷的点点头。
从来都是沉默寡言的男人,将感动与爱恋收藏,最后他微笑着道别,对方在他朦胧的视线中挥舞手臂。
阳光穿透一整片晶亮的玻璃,撒落在于敬身上,那璀璨的笑容让他忆起很久以前,站在赛程尽头卖力为他加油的少年。
他们肩搭着肩,胜利与落败都一同承受,再怎么辛苦,终点线之后,是他的归属。
有谁在门后等待的那个地方,才能成为家。
尾声
位于t市酒馆林立的东区,经过热闹繁华的地段向更深处前进,拐过几个弯,在路灯下不起眼的巷口,灰白色的灯箱安静地照亮街角。
已走过数年岁月的此处,在同志圈的名气几乎是众所皆知的程度,熟知门路的客人经常光临,即使没亲自造访的人也大多略有所闻。
经营此间酒吧的店长是名性格独特的男人,难以捉摸的他有张男人女人都爱慕不已的俊容。
而开朗可爱的女侍者与外向幽默的调酒师,以及站在角落纵观全场的保全,在外场同事来来去去的交替中,只有他们一如既往的默契十足。
偶尔,还会有一名身穿白衬衫的男人,褪掉笔挺的西装外套,卷起衣袖在内外场忙进忙出,每每有他出现的时候,店长总大方的替客人买单请酒。
仔细一看,吧台左侧的墙面上钉着一块木制的留言版,上头数张相片中尽是两名男人的合影。
富士山、大笨钟、巴黎铁塔、雪梨歌剧院,他们在世界各地留下美丽的纪念。
曾经自由不受拘束的男人,每一张相片都是他相伴的证明。
钉上在新天鹅堡的合照,于敬记得在拍照之后,他们还曾因为无聊的小事吵得不可开交。
向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他偏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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