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接着发洪水——准备抗灾了，人民群众万众一心啊

    望着窗外乒乒乓乓的雨点落地声，罗宝放下手中缝了七七八八的大裤衩，抬头看了看客厅一侧墙上挂着的黄历，默默地算了算日子，已经连着下雨十二天了。布达一大早就被人喊去祠堂参加村里关于洪水的讨论，瞅瞅放在桌子上的转轴手表，这都出去三四个钟头了，想来也快回来了。罗宝起身去厨房把早上烙的饼子热一下，顺便再熬点粥，好让冒雨出去的布达回来能暖暖身子。

    原本倚着躺在竹榻底下打盹的大黄身上的白团子，听见罗宝起身，立马两前腿一撑两后腿一蹬的伸了个大懒腰，追着罗宝往厨房跑。十几天前的骨头，实在是不想在啃了．．．而大黄则是抬了抬眼皮，接着打盹。

    罗宝先是去了仓库，那着细竹蔑编成的匾篮(浅边的篮子)，各个袋子里面抓了半把：粳米，糯米，绿豆，红豆，花生什么，看着匾篮里面有点多，有耐着子把大粒的花生挑了出来，扔回袋里，扎紧，然后再托着匾篮往厨房走，准备生火熬粥。

    等到了厨房里面飘出粥的香味的时候，布达也匆匆从外面走了回来。

    “大伙怎么说？”给布达盛了一大碗热粥，放在桌子上后，罗宝忙不迭的问道。

    布达只是拿起大碗喝了一口，并没有回答罗宝的问题。

    “粥刚好，还很烫，你慢点喝，先吃饼子垫垫饥，等粥凉了再喝，吃饼子渴了就喝水。”罗宝看布达只是低头猛喝粥，忍不住开口劝道；自己也顺手拎起一个陶罐，从里面挖了一大瓢凉开水倒到旁边的一只空碗里备用。

    “河边上的水已经漫出来，”布达和了一大碗热粥，整个人暖和了起来，拿起一边的饼子，边啃边说，“我们的田是第一批被淹掉得，就算大水褪去了，这田也要晾个把月才能再用上，估计赶不上月底种水稻了。”

    “还有呢？”罗宝往喝一半的茶碗里面接着添水。

    “其他靠河边的田也都被淹掉了大半，看样子也是收不起来的了。”布达有些坏心眼的想到，还好自家的田当初听罗宝的就是用来喂**鸭，现在就算被水阉掉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再说了自己还有7千两的银票放着呢，也不怕真的赶不上水稻就不能过年了。当然，关于这7千两的来历，布达早在某一个妖打架后听见罗宝盘算明天的开支时，全部都坦白从宽了。

    “其他村有消息不？”罗宝知道布达关心自己远在桥头村的师傅一家。

    “河对岸的还好，不过山后面的背坳村有山石混着雨水一起滚下来了，一村子里面死了不少人。”布达的声音有点低沉。“村长说，咱们村也有可能会有大石头从山上滚下来，而且雨水过后很有可能会瘟疫泛滥，到时候死的人就更加多了。”

    “所以有很多人选择了出村？”罗宝灵犀相通的接着问道。

    “恩，好多人当场表示要求出村，不过，”布达的双眼不自觉地眯了眯，“出村的代价就是永世不得回村，就算有后备回来，也需要重新考核通过后才能在村里留下。”

    村长的意思罗宝很能理解，虽然说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但是等到真正大难临头的时候，很多人还是选择了保全自己，但是等到灾难一旦过去，又屁颠屁颠的跑回来共享福，所以对于出村就不得回头，罗宝心里还是很叫好的。可是，祖祖辈辈都在这块土地上耕作的人，遇难了不让他们走，还危险他们一旦出去就不能回来，大家的心里肯定很是不满。“要那些出村的人永世不得回村，那怎么可能会同意！”罗宝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村长说已经和县衙里面商量过了：同意出村的，首先在村里的村谱上除名，然后由衙门的人来核实自己家里的现状后一次折合成现银，最后由衙门写一份保书，去其他地方落户后免三年税收。这样，出村的人心里也就没有什么怨恨了。”说完就不再出声，只是默默地啃着并喝着水看着罗宝。

    尼玛！感情这是古代的拆迁队啊，不能不说想出这个方法的人是个很牛x的人，且不说洪水大灾过去后，原先的稻香村人少地少政府肯定要重点关注，将来改建成什么官用住宅也好动手；单说现在用现银折合成拆迁费外加三年免税，比起守着老土地一年的收成全无望的现在，同意拆迁是现在最名字的选择，很多村民都开始动摇了。

    尼玛！同意拆迁还是坚守阵地？不过既然衙门出了拆迁这么一招，那也说明衙门里面的人也是有点脑子的，就算将来真的有什么瘟疫的，应该也会采取措施；还有灾后重建的，虽然不指望官府能搭一把手，但是一些小恩小惠肯定还是可以拿下的，额，占地为王什么的，不是我罗宝一直的目标么！

    罗宝纠结着继续给布达添了一晚水，最后眼神坚定的看了看院子里面的大香樟树，张了张嘴，说了一句话：“这是我们的家。”

    “好，我们留下。”布达很自然的接过罗宝的话，伸手捉住罗宝不自觉窝成拳的右手，“我们一起守着这个家。”

    接下来的日子总是让罗宝有些心惊胆战，河里面的水整天都像是哪吒闹海般不停地翻涌，山上也颇不给力的连续滑坡了两次，尼玛的还好有不少树木挡住了，倒也没有人受伤，就是靠近山脚的几亩地是全部都被冲的看不将当初的地标了。村里人见大山连着滑坡两次，原先一些还想和罗宝村长一起驻守村子的人，指望日后官府能够扶持稻香村的人也忍不住心生动摇，村子固然重要，但是小命更重要，就算一生不被稻香村接纳，但是人啊，换了一个地方依然能好好的过活，与其守着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一次山体滑坡后搞得不巧把一家老小都搭了进去，还不如乘着现在没有出大事前快点收拾打包的寻求更好的出路。

    于是，就在第二次山体滑坡过后的第二天，村里面就陆陆续续的有人去村长的屋里签订离村协议，衙门里也派了人领了银子住在村里，方便核实村民的财产并作出赔偿。看着那些冒着大雨任然辛勤工作的衙役们和捧着衙役发放的拆迁费满心喜悦的村人，罗宝感叹一下古人果然很是敬业和淳朴，至少目前没有发生坐地起价这种事情。

    短短的五天时间过去了，原本每隔上十米左右就能看到炊烟的稻香村一下子安静了好多，那些原本夹杂在雨声中的牛羊**鸭犬声也渐渐消失，发呆的日子里，罗宝觉得自己有时候只能听到雨水啪啪啪的声音，稻香村已经没有多少人了，能走的全都走掉了。

    日子就在罗宝听着雨水的哗啦哗啦声中睡了过去，今天是六月六。天空像是知道今天是摩尼大陆惯有的赶集日一般，终于给了大家一点好脸色看，当然，也只是雨下的小了一点。连续一个月的下雨，稻香山脚两个村子：稻香村和背坳村出山的那座桥已经被河水淹没半尺，原先刚刚齐平时还有几个大胆的脱了鞋扶着绳索着桥过去，后来因为水位升高加桥面太滑，有人就被那河水带走了，徒留了一块破布缠在桥底的一个木桩上，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至于稻香村里的田，几乎没有几处是完好的，不是被大水泡了十几二十天，就是被山上冲下来的泥石砸了个正着，罗宝曾窜上树去观望过，景象惨不忍睹，这也不得不让村人们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如今的稻香村只剩五户人家，罗宝家，村长家，缝补衣服的王大婶家，孤儿野二狗家和村上老猎户老李家。这个月的集市日，是要去村长家里过的，这是距离上次拆迁动员大会后留下的一个约定，不走的人家，等到集市日的时候，一起去村长家里想对策。

    托天下小雨的服，外加六月里已经有些闷热了，罗宝和布达找了一个大竹筐把一些耐贮藏的蔬菜瓜果和以前做的干翻了一些出来装了进去，怎么说也是一个节日，中午肯定是要在村长家里吃饭的了，大灾大难的时候，心情更是要保持快乐，所以罗宝准备为今天前去参加集会的人弄一桌丰盛的大餐，让大家能打起神来。

    等到了村长家门口时，远远地就听到了众人的讲话声，王宝和布达把东西送到厨房后又进了屋和众人打了招呼，布达留下和众人讲话，罗宝则回到厨房，和王大婶，伯亚大夫一起为众人的午餐奋斗。至于白团子这个吃货，像是早早的就知道了今天又好吃的似的，罗宝一起床它就睁开了两只咕噜圆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罗宝。罗宝走到哪里，它跟到哪里。最后被跟得烦了，罗宝索就抱着白团子一起来到了村长家里，大黄则很自觉的跟在布达的身侧，尼玛的，一大家子都出动了。好在大伙儿看着白团子可爱，大黄长的神勇，倒也是把大伙儿逗得一乐一乐的。

    饭桌上最不缺的就是感情的联络。看着满满一桌的十来个人，罗宝也对桌上的人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地位最高的当然是村长一家，目前村长坦图的技能罗宝还没有发现，但是只从知道拆迁的招数就是村长想出来的后，罗宝就对村长肃然起敬并且坚决拥护村长，尼玛，这可是未来的黑心奸商啊！乘着现在熟，当然要早点搞好关系；村长‘夫人’伯亚大夫是一名医术超绝的大夫，可惜的是，从来没有人相信过，大家更愿意相信他有一双擅于织布的手，伯亚大夫是整个稻香村里唯一会织“莼灿丝”的人，虽然现在“莼灿丝”很难在觅得，但不妨碍大家对伯亚大夫的崇拜，所以他说自己会医术，大伙也就真的相信他会医术了。

    然后是缝补技术卓越的王大婶，也是当初帮罗宝和布达两人制衣的大婶，大婶的儿子王硕在镇上的药房回春堂做活计，学的一手好算盘，各种草药也识别的七七八八。王硕是村里唯二相信伯亚大夫真的是大夫的人［第一相信的是坦图村长］，所以早早的就在私下拜了伯亚为师，至于去回春堂学徒，则是伯亚觉得王硕太过老实，要去镇上多和人接触接触历练历练，说以，要求王硕在学成之前对于两人的师徒关系要保密，也不能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会医术，所以王硕的医术到底有多高，目前还没有得到核实。

    再来是就是一直独居在山上的猎户老李，老李也是一个简单的人，除了猎的一手好猎物，其他的完全没有什么特色，甚至可以说是无趣到几点，以前也不是没有媒婆看中他的好手艺，和他推荐过几个姑娘，却没哟想到媒婆们自己和老李谈过之后，一个一个都回心转意了，说就是嫁给一头猪也比嫁给老李好，个中原因么也就是他一天说话不超过10句，且字字简，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也就是：“下的套子应该有东西了，我上山去看看。”然后就是四五天的不见到他人，独留下媒婆在那边咬牙切齿。后来么就各种媒婆各种一窝蛋疼后淡定，这也就搞得老李明明才28刚到，在还没有找到媳妇滋润的情况下，莫名其妙的变成了‘老李’。

    最后一户被抛弃的野二狗，野二狗原先是村上一户人家前几年花钱从别的地方抱养回来的娃，当初说是要弄一个女娃娃回来当儿媳妇养着，却不料那黑心的人贩子帮只有二三岁大的野二狗穿上女娃娃的衣服，这户人家也是看着野二狗那时候小脸蛋长的好看，而且人贩子出的价又不是很高，也就没有验货就签收了，却不料晚上给野二狗洗澡换衣服的时候看见了多出来的那一块，那户人家的当家当场就掀了桌子，当场就给野二狗起了名字：野种，比家里的狗还要低一级。还强迫的让他画了押，一生都作为这户人家的仆人侍奉他们。长期的有一顿没一顿，外加不断的干活，平时还要受主人家的撒气，今年刚到10岁，却不必平常人家的8岁孩子来的壮实。说来也托这次大灾的福，这户人家早早的就选择了出村，野二狗理所当然的是被抛弃了，伯亚大夫看他可怜就央着村长花了钱把他的卖身契买了过来带着去了衙门说明了情况办了正式落户稻香村的手续，野二狗的名字也随着洪水被远远的冲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现在的野二狗叫柳竹，很符合他的情。

    【坑爹的，终于把前面的东西都铺垫好了，悲催的‘柳竹’‘老李’‘王硕’什么的，都会走上搅基的道路，稻香村会再次人多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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