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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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节

    唐莎和刘寰宇的订婚典礼很盛大,在唐生酒店举行。

    订婚当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颜色湛蓝的不像天的颜色。露天的场地,光线很好,草地正是生命力旺盛的时候,承载着喜悦更加生气盎然。订婚仪式并不复杂,更多像是唐家的家庭聚会,但是出席的寄家人却打扮的像结婚时候的隆重。

    寄湘君和刘箭从五川来到临溪,见到了富豪亲家。唐怀帆推翻了“富不过三代”的古老传统,他的家人也展示了“三代出一个贵族”的良好教养。不管是作为刘寰宇的朋友还是唐怀帆的渴望,寄存的出席是必定,还有一大帮好友也出席了典礼。

    寄家整个家族出现在典礼现场,不像来观礼和祝福,更像是显示这是一个上流社会的聚会,穿的珠光宝气。特别是寄恋心,穿着金色的露肩小礼服,戴着一串震慑人的钻石项链,似乎想夺走主角的风头。无意间和寄存对上眼,从那轻蔑的一笑,寄存知道,她那芝麻大心里肯定在鄙视她的装扮,那眼神里闪动的胜利火花跳动的异常活跃。

    “朗奥,典礼后的餐点,你不可以喝酒,知道吗?”寄存小声的叮嘱,“还有,太阳很暖和,如果你感到累的话,就先退场。”

    “知道了。”朗奥行了个军礼,寄存眼神瞟了一下临桌的戴为,戴为全部了然于心。

    “存存,你等下要干吗?”朗奥觉得寄存好象要离开。

    “没有,我可能要去寰宇那边,你自己照顾自己点。”寄存从撞见寄恋心眼神开始,就感觉到一点不对劲,但是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也说不清楚。

    在众人的见证和祝福中,刘寰宇把戒指套上了唐莎的中指。刘寰宇可以感到来自内心的那股暖流,就像很多年前炒着蛋炒粉丝的充盈。唐莎哭的淅沥哗啦,有点弄花漂亮的新娘妆,在单纯的世界,爱就是爱,不搀和任何邪念,一个戒指,一个凝望就是一种幸福。

    直到午餐结束,寄存的担心都显得多余,周围只有一片祝福。门口的花篮两排开去,尽是“佳人天成,珠联璧合”等条幅在飘动,还有几只放飞未尽的气球在门口向寄存点着头,点头之间的笑意盈盈让人没由来的受到感染。

    因为是唐氏集团千斤的订婚之喜,聚集的又多是上流社会,所以来观礼的媒体很多。一切结束后,宾客开始离开酒店,一拨一拨的人流渐渐消退。向唐莎、寰宇表达过祝贺这之意后,寄存和朗奥准备离开酒店。在门口,冤家路窄的碰上了寄老太太和寄家夫妇,倒是寄恋心不见身影。寄老太太一贯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寄芙和张绍棠则显得亲切许多,微微的含笑算是打招呼。寄存也礼貌的点点头,让他们先走。回头一看,寄恋心正挽着唐怀帆的手走出大厅,像只高傲的孔雀,原来今天的打扮有点配合唐怀帆,金色礼服映衬的是金色的领带。冉冉升起的一股怒气从丹田往上走,寄存深呼吸了一口,平静内心的难受。

    “存存,”朗奥凑到寄存的耳边,“为什么连动物也来参加聚会?”

    “啊?,”回头看向朗奥的脸,寄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怒气不见了,从身边走过的唐怀帆脸上有着不知名的表情。

    围在大门口的媒体还没有离去,仿佛在等待什么。唐怀帆刚出门,闪光灯就“嘭”的响起来,闪光灯闪的厉害,寄存豁然明白寄恋心和他们家人如此心打扮的原因,相搭配的服饰,双方父母都在现场的微笑,在媒体和群众的相互猜测中,这将是个讯号。

    虽然有点不是滋味,不过,寄存还是偷溜了唐怀帆一眼,良好的教育从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变化,但是从喉结处的梗塞寄存感到窃喜。也不追究为什么会有窃喜的出现,寄存牵着朗奥想在一群摆着幸福姿态的人墙后侧溜出去。

    不想,媒体一见寄存和朗奥的身影旁边出来就纷拥而上,几乎是反感的恶心,寄存一个箭步想从中突围而出。

    “寄小姐,听说你和今天订婚的刘寰宇先生之前是男女恋人,请问今天你来的目的是什么?”“你的感想是什么……?”…..

    听到记者的提问,寄存停下脚步,看向大门边脸色突变的一群人,再看寄恋心脸上挂着的得意洋洋,算是真正知道今天的不安到底是什么。寄存不相信人的恶劣会低等到如此地步,如果对敌人的残忍是对自己的仁慈,那么对揭开朋友的疮疤算是对自己的什么?寄家另外的人,张绍棠夫妇的诧异不下于寄存,只有老太太把眼神收敛在浑浊的眼睛里。

    瞬间反应过来的唐怀帆,赶紧抽身挡到寄存面前,“你们是哪家媒体?”“今天是我妹妹的订婚典礼,” …….

    众人拾柴火焰高有时候也是记者的代表,一人的采访显得力量的薄弱,一众的聚集则是无法估量的力量,几乎一个小小的推搡就让场面得不到控制。深呼了一口气,寄存从唐怀帆后面走出来,对着前面一票话筒,“不知道大家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不过,我和刘寰宇先生是从小到的大的朋友,仅此而已,至于我今天的到来,和所有到场的嘉宾一样是带着祝福而来。”

    “可是,有人向媒体报料,你和刘寰宇是很亲密的关系,相互的家里人都知道,之所以有朗奥.爱朴森,是因为你移情别恋,抛弃了刘寰宇先生,他才和唐小姐在一起,请问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眼睛如果可以杀人,寄存的刀可以把寄恋心杀个千百次。“各位,今天是唐小姐的订婚典礼,你不觉得在这个时候关注的应该不是这些问题吗?至于报料的人,个别心里明白的记者可以去想想她的动机和她的目的。至于我和我男朋友的感情,大家之前不是跟踪过一段时间吗?以后大可以拭目以待。

    在这里,我可以告诉大家的是,作为寄氏集团的最大股东,我在这里把话放着,在场的媒体记者回去后,最好斟酌着写报道,如果出现任何不实际的报道,对我或者我的朋友产生了什么伤害的话,我就算赔上整个寄氏集团,也会让你们一辈子翻不了身。我说到做到。”

    最后一句话似乎不是针对媒体而来,但是一番话的脱口而出,震撼了所有媒体,原本有点虚伪的焦点瞬间转移到了寄家的成员上。寄老太太这招计策原本一石三鸟,既可以让寄存在众人面前丢脸,又可以创造寄氏和唐家亲密关系的影象,三来,寄存如果肯定维护了和朗奥的关系,那么对唐怀帆和寄恋心也是一个机会。

    没有想到寄存维护朗奥和刘寰宇的心那么不顾一切,自己的想法在她面前毫无攻击,最后一句话让寄老太太瞬间变了脸。接着是蜂拥的记者,“寄董事长,寄存小姐说的是真的吗?”“之前你极力否认寄小姐是寄家人,为什么她是寄氏集团最大的股东?”……

    场面刹那间变的更加混乱,寄存走到唐家长辈面前。

    “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感到很抱歉。”唐妈妈算是第一次和寄存见面,看着小小的个子刚才却爆发出的气势和镇定,感到尤为赞赏。

    “小莎,对不起,”面向唐莎,寄存道歉。

    “学姐,没关系,寰宇和我都知道,不过你刚才真的很。”唐莎没有因为这个生气。寄存看了旁边身险同样境地却手足无措的寄家太太,回头,“朗奥,我们走。”

    一旁的寄老太太对突如其来的情况不知道如何回答,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原本想让寄存出丑的计划在瞬间丢回来,一时之下不知道面对媒体。张绍棠和寄芙一个劲的扶住老太太,本忘记了主张。

    谁都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寄恋心想到了像寄存一样转移焦点的办法,却是将她推向深渊的“禄山之手”。

    不知道什么时候,寄恋心走到了寄存的身后,道歉完的寄存和朗奥准备离开,一个推撞,朗奥向前一个趔趄,向十来步的阶梯下倒去。身边的寄存反应很快,迅疾一拉,两人互相抱着,从阶梯上滚了下去。

    媒体基本全部惊呆了,周围的人看着两人的倒下,寄存明显在护着朗奥,使劲的将他圈在自己怀抱里。十几个圈后,两人终于倒在了唐生酒店的门口。唐怀帆率先跑上了跟前,却被一声吼给站住了,“你们别靠近。”

    这个声音很亮,魄力十足,都看着寄存。酸痛从四肢袭来,整个头皮都麻麻的,眼皮有点撑不起来,寄存感到自己的后脑在流血,寄存用力支起身子,拍拍身边朗奥的脸,“朗奥,醒醒,有没有怎么样?”

    朗奥已经晕过去了,寄存紧紧的按住朗奥的人中,许久,朗奥从昏迷中醒来。

    “存存,你有没有怎么样?”

    “没关系,你呢?有没有受伤?我看看。”寄存着急想看朗奥有没有受伤。“戴为,”寄存赶紧叫,“你快点过来,出了点状况。”戴为出现的很快,两

    人迅速将朗奥上下做了身体检查,有擦伤,没有大面积出血。两人小心的不碰到他的伤口,“朗奥,还可以走吗?”朗奥点点头。“你和戴为先离开,戴为,你知道怎么处理伤口吗?”戴为已经做到轻车熟路。

    “我可能受了点伤,要去医院,你们在等我电话。”

    “存存,你哪里受伤了?我看看。”听到寄存受伤,朗奥反应过来,“我看看。”想看伤口,但是像被烫到一样迅速收了回来。

    “没关系,你先走。”戴为听从了寄存的吩咐,扶着朗奥率先离开。

    中国的人都喜欢看热闹,不管热闹来自欢喜还是悲哀。看着寄存和朗奥的那一幕,没有人会怀疑两人的感情,至少媒体得到了一定的答案。忍着来自头皮和后背灼热的疼痛,寄存吃力的站稳,“唐怀帆,你过来。”

    唐怀帆还沉浸在两人的感情里,听到寄存的呼喊,不仅是他,唐莎,刘寰宇,寄湘君都连忙走了过来。紧抓唐怀帆的力道,让他感到骨头挤兑的厉害。可是寄存还是一步一步的走上了高高的台阶,站在脚不能动的寄恋心面前,直勾勾的看着她,张绍棠和寄芙赶紧走过来,“寄存,心心……”

    “你觉得你有资格阻拦我吗?”丢了一个眼神给张绍棠夫妇,他们瑟缩了回去。

    “虽然我说过打你会让我觉得恶心,但是,我情愿把我的话收回来。”回头看着站在一动不动的寄老太太,“寄董事长,你看着。”一个耳光的甩上,“啊”,寄恋心站不住脚,转了两圈,晕过去倒在了地上。

    张家夫妇一声惊呼赶紧去扶,寄存慢慢走到寄老太太跟前。“寄老太太,你玩弄了太多人的命运,横行了一辈子。你的女儿,可怜一辈子被你纵,直到今天还是这么上不了台面,还有你用尽力气不想承认失败留住的那个男人,”指向张绍棠,“终究只是只有你觉得胜利的代表。”

    指向寄恋心,“最大的悲哀是她,想训练成为你的翻版却不伦不类。至于你,留住丈夫,逼死丈夫的恋人,赶走她的女儿,硬留下她的丈夫成为你的女婿,你好象赢了一切,不过,你心里清楚的明白你是最大的输家。丈夫从没把心给你,女儿的一辈子毁在你手里,女婿永远恨你,那个寄托希望的孙女,我告诉你,有我在,她就不会过的舒心。至于你终其一生的寄氏集团,我给你最后的时间享受最后的快乐。”

    寄存在意识离开自己的身体之前,把外婆的悲哀,母亲的怨恨,自己的痛楚总结成结论告诉了这个老太太。然后等待着黑暗的降临,跌进了唐怀帆的怀里。

    第二节

    寄存的脑袋和后背严重受伤。后边脑皮在翻滚过程中破了一个一指长的口子,摩擦让1/2个后背都破皮,可能是地板的关系,还有一个口子既深又长,整个皮都翻开来。送进医院的时候,寄存压抑不住从心底翻滚上来的呕吐。医生初步诊断,可能有颅内出血的现象,后背的伤口虽然严重终究没伤到筋骨,但是由于曾经尾部受过伤,医生非常不抱乐观,如果伤到了脊椎,可能得面临瘫痪。

    唐怀帆失魂落魄的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从心底冒出的寒冷,像一只从黑暗中幽生的手,一把撅住他的心脏,用劲的抓紧,憋的他喘不出气来。刘寰宇呆呆的让唐莎推到座位上,双眼失去了瞳孔,看不到任何光彩。两人西装外套上的血已经凝固,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里面的衬衣还有血的印记。唐莎静静的站在未婚夫身边,搂住他不断抖动的双肩。白色的礼服沾着血,手里的头纱和披肩因为压住寄存不停冒出的血像染过色的傻劲,和她漂亮的新娘装完全不相符合。

    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季湘君夫妇,唐家夫妇和同学们都来到了医院。“怎么样了?”季湘君问刘寰宇,没有人回答。看向唐怀帆,和寰宇的表情没有差别。只有唐莎指着亮着灯的手术室,“不知道要不要开颅,一身都是血。”

    季湘君晕到在丈夫怀里,如果寄迎语的离开是上天对她的惩罚,是好友走错了方向,那么寄存的离开将是责任的背叛。

    手术进行了十三个小时,医生走出手术室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门外已经神魂不安的一群人。“没有颅内出血,不过病人的头皮开裂,失血过多,虽然已经缝合并及时输血,现在还不知道苏醒的确切时间。至于脊椎骨,因为和大脑神经相连接,所以目前的状况还不清楚。”

    “你的意思是她可能会瘫痪?”刘箭问。

    “这还不知道,这要等她醒过来才能做检查,然后再做确定。”说完,医生离开了。一群人都没有说话。唐怀帆和刘寰宇继续呆在坐位上。

    寄存被护士从特殊通道推到了icu,重症监护病房。三米开外的玻璃窗边,所有人看着被包扎的像木乃伊一样的寄存。唐莎看着刘寰宇,木木然的表情像植物人的安静;唐怀帆只剩下没有灵魂的皮相。最后出现的是朗奥,眼泪在玻璃般的眼球里不可抑制,全身摇摇欲坠,全靠戴为的支撑。看着不醒人事的寄存,唐莎忽然不觉得寄存可怜,明天的生命即便茫然的飘渺,但是躺着的生命下,已经有没有躺下却已经接近枯萎的灵魂在喘息。小存姐,其实你是幸福的,所以你要快点醒来。

    医生说“少则一星期,多则半个月”,寄存比医生预言的生命力更加强悍,六天的沉睡后,寄存睁开了眼睛。医生看见反在灯光下墨绿的光芒,耀眼而清澈。在寄存的要求下,朗奥、刘寰宇和唐怀帆一起进入了病房。

    “寰宇,很抱歉在你的订婚典礼上出现这样的事情,代我向小莎道歉。”

    “没关系,”刘寰宇擦掉眼睛里终于流出来的眼泪,拧着浓重的鼻音回答,“有你在的地方太平常是不是对你的忽略?”刘寰宇笑的特别憔悴。

    “寰宇,我喜欢你,这是从来没有改变过的事实。你就像我的梦想,生活在爸爸妈妈呵护的环境中,没有过半夜感觉不到亲人的孤单,没有感到被最亲近的人抛弃的痛苦,格好,脾气好,在优越的氛围下培养出一种平和和宽容,笑起来的时候像天使,没有污点的活着,给周围的人创造一份太平盛世的安定和谐。你那么优秀,所以我要不起,我怕我做不到最好,玷污心中的美好,怕成为你的污点。所以,对不起,明白一切却选择装傻懵懂,深深的伤害了你。我真的好高兴,唐莎那么漂亮,那么优秀,那么适合你,只有那种女孩子才可能陪伴你一辈子,所以,请你相信,我对你的真心,还有订婚典礼上的祝福。”

    “我相信,我自始至终都相信。”泪以瓢泼的姿态倾盆而至。

    “朗奥,你在吧。”看向朗奥,“一直都在吗?”朗奥点点头。

    “好开心你的存在,如果没有你,我会怎么活下去呢?活在自己的世界,还是继续过着隔膜一样的生活?我从来不知道有朋友的感觉那么温暖,也不知道架子鼓有那样的节奏和魔力,顺地海湾的那个晚上我永远都忘不了,因为这些不能忘记的记忆,我对自己说一定要醒过来,迫使自己的快点醒过来,现在,能看见你,真的感到恩赐的幸福。所以,你知道我对你的感谢吗?像顺地海湾的海岸线,没有尽头的。”

    “恩,”朗奥看着寄存只剩下巴掌大的脸蛋,眼泪止不住的下。

    “所以,你应该回家,让戴为送你回家。”话题的转换让朗奥看向寄存,“还有很多时间来看我,知道吗?”眼睛里面亮晶晶的光芒。

    再次打开绿色的眸子,寄存看见病床前只剩下了唐怀帆。单眼皮的帅哥还是初见时候的模样,只是青青胡扎折杀了风景。“唐怀帆,怎么办?我可能会做让你为难的事情,你准备好了吗?”

    唐怀帆没有回答,只是紧紧看着这个将他推向悬崖边又把他扯回来的女人。寄存迎接着注视,“唐怀帆,就像你看见的,我不善良,相反的,我很计较,计较自己的童年没有父亲,计较我的母亲没有丈夫,我计较有人掌握命运却选择像游戏一样的玩弄命运,我甚至计较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在我看来,这种女人有什么可以追求,可以守侯的。所以,不管我走着出去,还是推着出去,不管我将来做出什么样的举动,你做好准备了吗?”

    缓缓看向这个女人,唐怀帆开口,“为什么你总是让我选择,却又没有选择,为什么你总坐在看台上,却指挥我在赛场里的一举一动?当初让我放弃的是你,现在让我选择接受的是你,为什么你总是拥有主动权,为什么你觉得,我就一定会如你所愿?”

    寄存沉默了。“寄存,累吗?这样武装自己累吗?这样锋芒毕露却又小心的保护,累吗?”唐怀帆问,“在你的眼里,刘寰宇是你的梦想,朗奥是你的恩主,那我呢?我是什么?”

    寄存没有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男人,有时候像寰宇一样随时站在他身后给予肯定和支持,有时候像朗奥一样引导她走出固定的范围,对他,不像只有对寰宇的憧憬,也不像只有感谢朗奥的感激,想他的时候感觉脑袋里的血快爆炸了,不想他的时候却又觉得他就像身体的器官一样,安稳的端坐着,这样就是爱吗?寄存,你爱他吗?

    病房内静了,静的可以听见滴管内药水点滴的声音。

    “唐怀帆,如果我能站着走出医院,我把股份交给你,如果我是坐着轮椅离开的,我们都退一步,我把股份抛出去,寄氏是存是亡就听天由命可以吗?”

    “关于股份,我不需要退步,因为我从没有进去手的意思,”唐怀帆没有让寄存的眼神有闪躲的地方,“但是,我要进去的地方你可以稍微退一步吗?”

    第三节

    头皮受的伤已经开始渐渐愈合,脊椎神经的损伤没有摧毁寄存,从平躺的检查来看,这次不需要像上次一样从婴儿学步开始,只需要长时间的在床上休养和在下床后适当的活动就好。

    “朗奥,戴为,”小口吃着戴为削的苹果,“上帝似乎对我新生带有很大的懊悔,总是让我体验新生的艰辛。”

    朗奥没有受伤是不幸中的大幸,这让寄存欣慰。“存存,”朗奥抬头看向枕头上的她,“其实现在你已经可以不用管我了,为什么不…….”

    “厌烦我当你的女朋友了吗?”尽管躺着,寄存问的还是很有气势。

    “当然不是。”朗奥似乎恼羞成怒的回答。

    “那就可以了。其实朗奥,”把目光放下窗外的幽幽方向,“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相信爱情,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足够的力气来承担一份爱情,如果我给不了回应,那会不会又是一个悲剧的开始,我不希望像我的爸爸一样,懦弱的爱着,却让受伤的人一辈子爱不了。”

    病房里静悄悄的。

    虽然擦伤在暖和时节结痂很快,但是由于寄存受伤的地方多是后背和手臂,多是运动的地方,稍微的活动就撕裂了刚长成的伤口。夏天的汗水不停的渗出,侵蚀着新,疼的寄存晚上总是睡不好。看着桌上医生开出的清凉止痛的药膏,寄存有种望梅止渴的焦急。

    “学姐,我来帮你吧。”唐莎的出现像天使般光亮,寄存感到无比感激。作为千金小姐,唐莎应该没有做过照顾病人的事情,但是寄存发现她的温顺有让人舒服的特。几乎每过半个小时,她总会拧干毛巾,小心的帮助寄存翻转身子,然后擦干伤口旁边的汗,轻轻的把药膏涂在伤口周围。清清凉的透心凉让寄存有个想法,细声细气,轻拿轻放,没有脾气的舒适,有什么可以让她大声说话呢?

    当唐怀帆和朗奥碰巧一起来探望的时候,一推开门,看见的景象就是没有穿上衣的寄存趴在床上,唐莎站在床边抹药。“出去,”这是寄存刚想知道的答案。在一阵仓皇的脚步声中,唐莎赶紧上完药,用布单轻盖住寄存,检查确定没有遗留的地方后,将门外的人放了进来。“哥,你们怎么进门不敲门?”

    头,朗奥没有地方指,“平时都是直接进来的,不知道…那个…”

    “没关系…”寄存的话让唐莎给打断了。“进房间当然得敲门,况且是女孩子的病房,还好今天我基本上挡住了,否则,学姐的清誉不是就没有了。”的确头头是道。

    “小莎,”寄存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强悍的一面,“算了,就放过他们吧。况且我也没什么好看的,”朝向两个红脸的人,“一个是我男朋友,一个应该看过很多裸背,而且,你以为一背的疤痕好看啊?”

    “可是,学姐……”唐莎好象还没有没完的道理。

    “好,好,以后我会随时锁紧房门的好不好?”寄存觉得唐莎还是小姐的时候可爱,“小莎,你今天累了一整天了,先回去吧,如果明天有时间再来。”

    “可是,学姐,晚上不搽药,你的伤口又会裂开的,那样你怎么睡觉啊?”

    “没关系,前几个晚上不是都这样睡过来了吗?”

    “所以才总是好不了,因为没上药,出了汗就痛,一痛就去挠,一挠就破,这样你总不好。”唐莎建议,“学姐,要不今天晚上我来守夜吧,这样你好的会快些。”

    “不用了,真的没关系。”寄存赶紧谢绝,“你还是回家吧,今天已经忙一天了,如果再熬一晚上,寰宇肯定会怪我的。”看着唐莎好象还有坚持的模样,寄存把手一指,“朗奥,他今天晚上来陪我,他会帮我的,你放心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明天再来吧。”

    唐莎看着朗奥没有反对的低头,终于让步,“学姐,那我先回家了,明天早上我再来,还有朗奥,这里是药,学姐出汗就要把汗擦干,把绿色的清凉药涂上,万一扯动伤口出血了,就把这个红色的药粉沾到棉签轻轻涂在伤口上,是消炎用的,千万别忘记了。”

    像是叮嘱老太太一样,唐莎终于离开了病房。寄存长长嘘了一口气,“唐怀帆,我看你妹妹还真的是三日不见,一定要刮目相看啊。”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妹妹有这么坚持的一面,看来只有面对你的时候她才这样!”唐怀帆说完,看向朗奥,低头的他看不出脸上的任何表情。想起刚才的话,唐怀帆心里不是滋味,随便和寄存聊了几句就准备离开。

    刚走到楼层的转角,“唐经理,如果今天不麻烦,你就在这里守夜可以吗?”朗奥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一回头,就看见朗奥闪躲不及的眼光,“为什么,我一直以为你在医院陪着寄存的,为什么一直都不在,现在又让我来陪着?”

    “我……”朗奥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原因,“唐经理,……如果寰宇没有订婚的话我会请他帮忙的,现在又不能请别人,我想就拜托你可以吗,我真的帮不了什么忙的,拜托你了。”话没完,朗奥头也不回的进了电梯。

    看真仓皇离开的背影,唐怀帆怔了一会儿,想不清楚原因,却又放不下心就这么离开,在房门外,唐怀帆踌躇的脚步来回了多次,究竟是留下还是回家呢?留下是迫不及待的,可是寄存会怎么想呢?如果走了,唐怀帆又感到心疼,嫩红的新加上冒血的伤口在瘦削的骨架上实在不能赏心悦目。思考再三,唐怀帆走进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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