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在突击训练
十三
脏猴左一拳右一拳的打得兴起,何冒不敢还手,左支右拐的躲避着,心中焦急万分。若任由田启祥如此胡闹,他这个一号区的管理人哪有威信再压制剩下的这些人?
脏猴则自信满满,心想这何冒也不过就这样,端着武警的架子下不了狠手。自个儿今天不但走不了,还可以揍他一顿。他正得意,右手腕上突然像被铁钳子抓住一样一阵剧痛,半身酥麻的瘫倒下来,却又被一股大力甩了出去,撞在了他刚才坐的那块石头上缩成一团。
何冒回过神来,目光移到刚刚出手的李曼脸上,这小姑娘怕怕的举着双手,谄谄的说:“何哥,我这算不算打架斗殴?今天中午能不能不罚我?”
何冒顿时无语,他心知这是李曼为他解围,只要解决了田启祥,那辛徵本就不愿意轻易动手,不然也不会支着脏猴来挑衅自己。不过他现在不能明着放水,面色一沉,道:“你的问题我稍后再处理,现在!阮明,张辉,你们两个把田启祥扶起来,辛徵,你快去收拾东西,五分钟之后下来!”
辛徵暗咬了咬牙,看看李曼有意无意的目光,显然是不害怕再撂倒几个会有什么麻烦,难道今天他这亏就吃定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辛徵不动声色的对着身边一个他早拉拢了的混混使了个他们之间才懂的眼色,慢悠悠的上楼去了。
不得不说何冒的威信还是能镇住大多数人的,两个二三十岁的青年走过去,勉力的把田启祥扶住,李曼用的劲儿原本就大,那脏猴也是个一百五十来斤的汉子,两个大男人连拽带拖的,好不容易才将他带到何冒的身边。
田启祥现在看起来狼狈得不成人样,他感觉麻木的半边身子一点儿劲都使不上来,刚才额头撞在石头上起了一个大包,略一动动脸皮就是一阵抽痛感传来,连想骂娘都办不到。
何冒看到他这幅样子,多余的话一个字都不说,就吩咐扶着他的两个人:“你们把他拖到宿管办公室去,我马上就来。”
不一会儿辛徵也下来了,拿着一包不知道怎么攒的生活用品站到何冒的身边,问:“何头儿,咱们这就走了?”
何冒哪会和这些嬉皮笑脸的家伙耍嘴皮子?仍沉着脸色,厉声道:“噤声,跟我来!”说完扭头就向一号区外走去,辛徵吊儿郎当的跟着出去了。
走了这几人,楼下的气氛算是轻松了一些,被这场事故惊动下楼的汉子们有谄笑的,有不屑的,有无所谓的……那几个辛徵拉拢的混混则将狠的目光投在李曼身上。李曼冷笑一声,举起手中的长枪就往地上一掷,啪的钉入地面,只剩一小截留在外面哧哧的晃动着,惹得那些人脸色大变的逃上楼去。
等楼下的人渐渐散了,李曼才走到自己的长枪面前,握住枪尾狠力一抽将长枪拔出,还哗啦啦的带起无数碎石。今天的这个事情李曼尽可以不管的,只是她想想管了对她的好处更多,也不愿意住在这里的剩下几天这些不长眼的人再拿她说事儿,于是一箭双雕既还了何冒的人情,又给自己立了威,少些苍蝇骚扰。
午饭前一个钟头何冒才回来,却提也没有提怎样处理李曼的事,所有人知道李曼的出手是在为何冒解围,他会处理才怪了!
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就再没有人敢不下楼训练,李曼在这里住了两三天,旁敲侧击的了解到d区的一些事情。
原来在病毒爆发之初,d区就开始戒严,当然,戒严的地区是d区的重要部门和机关。这里是c市市政府各个机构的集中地,无论是行政管理机构的总局,还是武警总队、消防总队市法院什么的全在这一片儿。一开始出现不明病毒感染者,这里就已经开始行动:布置临时居留地、消毒、清理出患病的人员、划分安全区和污染区……等等,但这种不明的病毒传染速度实在太快,没过太久就出现了初期的变异者。政府立刻对它们进行秘密的清剿,将整个d区的怪物和患病者处理干净之后与外面隔离起来,又向其他的区县逐步进行清扫。可惜的是变异的怪物数量越来越多,常常出其不意的袭击政府的武装,派出去的部队困在w县,又与d区的总指挥断了联系,局势就变得艰难起来。
这些事情李曼大都是从二号区的那些有钱有势的人那里听来的。难民收容地占地位置极大,c市300万人即使只活了一半,再加一半或在路途中遇难、或是固守在家里的、或是其他原因未来的难民,也有好几十万人,没这么大地儿怎么行?
地区大,这难民也不可能全禁在自个儿的宿舍蹲着,于是到了下午的“放风时间”,就能看到早上还寂静空辽的街道广场上满是人。一号区下午本来是有训练的,可何冒已经给了李曼自行安排训练的特权,她当然不会真的窝在一号区的范围打坐练枪。没事就出来走走,她耳力极佳,不用去和谁攀亲热就听到了不少消息,多是那些富人们在吹嘘自己的消息多么灵通,也不知道其中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实。
“估着……这些事水分也挺多的。”李曼暗自作出这个判断,自古军国大事向来是报喜不报忧,现在的情况比任何时期都要严峻,政|府不可能放出已经抵挡不住的消息动摇难民区里的人心,所以李曼听到的,也许是好几天前或者十几天前的老黄历了,真正的情况,过不了多久她就会知晓。
“小李,明天开始你要和一号区的其他人一起进行训练,记住了啊,晚上别迟到了!”
这天李曼下午刚晃荡回来,就看见何冒站在一号区的门口——也就是小区的大门口,似乎就是为了等李曼的。因为他刚一看到这个姑娘就招呼她过去说了那一番话。
“是……要做什么?”李曼装作纳闷的样子问了句话。
何冒也许觉得这是李曼迟早要知道的,所以没怎么犹豫就回答了她的疑问:“因为考虑到平民对于枪械的了解掌握不够,上面认为需要进行几天的枪械知识的培训和实际作。”
“也就是说要练习打靶吗?”李曼马上反应过来,这其实也意味着“上面”将要把他们这些只经过简单培训的人送上战场了?
“当然,这是必要的。”何冒说,他其实还有些话没说出来:不求你们打死多少怪物,只需要不要误伤自己人就是了。这种想法本来不是一个优秀的教官应该有的,但是何冒对一号区里的这些东凑西拼组成的队伍没有信心,也不报希望。
枪械知识的教学是在一个小学的教室里进行的,讲课的教官是个实践派,也许还因为时间紧,枪械的能种类一概略过,一来就每人发了一把手枪讲解怎样拆装上弹夹,他的要诀就是让所有人不停地练,于是在三天的理论知识课里,李曼只把两种枪的拆卸、组装练得炉火纯青,手指几乎快断掉了。然后就是实践作——打靶。
靶场很简易,打靶用的子弹也全是练习专用的,没有实弹。李曼猜想这一方面也许是弹药缺乏,另一方面还在顾虑一号区里的混混流氓们会窝藏。
打靶练习了五天,李曼的成绩平平,其他的人也不怎么样,毕竟在和平年代就算是弄得到枪的地下组织也不会发给每个人还要他们练习的,况且在一号区的混混什么的只是上不得台面的小角色,能买把仿制的就算有渠道的了。
这八天的训练算是最严苛也让最让人压力倍增的了,其他的还好,一旦涉及到危险品,那可就……理论课就有七八个武警模样的教官监督,个个脸绷得如岩石一样,让人见而生畏,打靶的时候更是,不但把所有人分成二十个一组单独练习半个小时后轮换,监督的教官竟多达十几个。所有人因为高强度高集中度的训练而疲力尽,李曼如果没有功法的支撑,恐怕也会和大多数人一样在结束训练之后瘫倒在床上吧。
李曼终于在休息了一整晚外加在空间里吃了一顿好的之后恢复了神,这天早上何冒没有要求一号区的人起床训练,李曼却早已习惯了晨练。于是提着枪下了楼,在小篮球场上练了一套杨家枪。
杨家枪手执枪,出枪甚长,且有虚实,有奇正。进其锐,退其速,其势险,其节短,不动如山,动如雷震。最绝妙之招是在一得手后便一戳,敌放一失势便无再复之隙。李曼先是一个抱枪礼,举枪后平抡回抽枪,上步单手中平枪,乃是一招毒龙出洞;又枪点地转身过竿旋风脚,横裆步反拍反把拖地枪,再并步托把单绞半蹲振脚抖枪,马步抽崩,并立步单扎,至于回头望月、铁索横枪......最后施袍还礼、龙翔九宵、金**独立、左右逢源到并步持枪沉气归丹收枪式,打得是意犹未尽。
何冒静静地看着李曼与她手中的银色枪影,面上平静,心中却思绪万分。在他第一次看到这个小姑娘就觉得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违和感,明明是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却想加入全是老油子和地痞流氓的一号区里。何冒早打定了主意要让她知难而退,可是这人手上功夫硬朗,人也不讨厌,若非事情真的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何冒绝对会赶她离开。只是在他的意志里服从命令才是首要的,其他的怜悯也好、可惜也罢,都排在任务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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