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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 作者:程沅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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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应观完全变了另一幅样子,钟灵从没有看过他那个样子,眼睛里的火要燃烧起来,凶狠狠地盯着她,想要把她撕碎了才肯罢休。
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在数次质问钟灵那个人是不是阚明天之后还是得不到结果之后,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他把钟灵拖到那个从没有让她进入的房间,四面墙全是钟灵的照片,各个时期的,甚至还有从钟灵妈妈拿来的小时候的,按照年龄顺序绕了一整圈。
这场景如果是在两个相爱的人之间发生,是温馨而浪漫的。可是现在,时间是错的,人更是错的。钟灵只觉得可怕,她不知道这人偏执地这么严重。许多照片都是偷拍,背影或是侧目印证了这一点。她也看到了她大学时候的照片,但那段时间应观并没有出现,钟灵才回想起来,有时候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己不是错觉。
但她来不及思考那么多,就被应观揪住了衣领。
那双充血发红的眼睛流着泪,问她:“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是不是?”
钟灵没有回答,尽管害怕应观发疯,逼退了要流下来的泪,平静又残忍地施舍了他一个字:“是。”
“那他有没有强行……”阚明天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你那儿有没有受伤?”
“没有,他是准备这么做的,我用花瓶砸了他的头,砸流血了。”钟灵苦笑,“然后,他就疯了。”
阚明天不想再听细节了,光是看着钟灵的样子,她就可以想象那画面了。她不敢多想,怕自己控制不住就宰了那畜生。
“你还是不要回去了吧,我们还可以用其他方法的。”
“不行,这是见效最快的。”钟灵说道,“我答应你,保证不让自己受更多的伤了。”
“可是……”
“别可是了。等这件事之后,我们就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吧,一辈子的那种。”
阚明天现在没有心思去思考一辈子不一辈子的问题,只要她的钟灵能好好的,就算让她永远见不到人也没关系。
钟灵还在描绘她们的未来,好像那未来已经在她们眼前,她笑着说:“我就带着一身的伤,跪在他们面前,说自己不会再嫁给谁了。”
“说我不可能再和男人一起生活了。这样是不是在利用他们啊?”
阚明天已经哭成了泪人。
钟灵还笑她:“别哭了,小傻子。”
钟灵突然想起了一个要紧的问题:“你爸妈该怎么办?他们会不会不同意?”
阚明天说:“我觉得,我妈她可能已经知道了。”
“什么?”
“我也只是猜测。有次我妈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我说没有。”
钟灵给她擦眼泪,听她说:“然后她又问,那有没有女朋友?”
“我当时说了没有,但特别心虚,特别没底气,我真怕我妈看出来什么。”
“没关系,他们迟早要知道的。”
“慢慢来吧,一切都会好的。”
钟灵走之前给了阚明天一个联系方式,说是她邻居的,到时候可以把东西给那人。
“可信吗?”
“嗯,今天能出来,还多亏她帮忙。”
阚明天第二天就来到了钟灵的小区,拨通了那个电话,同时交给了那个女人一个玩具熊。
第71章 第 71 章
揭去面具的应观不像以前那么温柔和善了,但反倒真实了许多。
一回到家就板着张脸,好像全世界的人都亏待了他一样。那天他回来之后,看出了钟灵出去过的痕迹,但没有说什么。
钟灵主动招了,说自己想吃离家不远的一家甜品店的新鲜的蛋挞,所以出去了。
这个理由有多蹩脚,当事人应该都清楚。
钟灵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一场暴风雨,可终究没有等来。应观只是没有任何温度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去厨房做晚饭。
钟灵不自在了。
她宁可应观应观质问她,再像那天一样把火都撒出来,也好过现在这样不温不火地晾着她。除去保证她三餐,不让她饿死之外,就失去了其他所有。
不破不立。
钟灵不想要粉饰太平,而是想把最肮脏的现实拖出来,那或许不好看,或许残酷到会把人刺伤,但,得把毒素排出去才行,伤口结痂需要时间,钟灵可以等。
她只想要逃离。
那个噩梦一般的晚上,钟灵不知道是怎么睡过去的,太疼了,她真怕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第二天依然挣扎着醒来。
她记得昨晚,自己是伏在沙发边的。怎么醒来时,就好端端地躺在自己床上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不过,她想伸展一下胳膊,撕裂的疼提醒了她,这不是梦。全身上下都疼得被碾过一样。
那些新鲜的伤口,已经涂好了药膏,或者缠上了绷带。
自然也是应观干的。
钟灵想翻个身,却看到应观就跪在她的床边,虔诚无比,低着头,手也规规矩矩地垂着,闭着眼,像在假寐。
这又是想搞哪出?
dv男都是这套路?满足了自己的施暴欲望,再无所不用其极地求一个原谅?周而复始成了一个死循环?反正就是死活也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别天真了。
钟灵见识到了应观那幅样子,也算是开了眼界。
她已经想到了能够永远逃离这个男人的方法,只需要一个契机。
钟灵翻身的动作有点大,应观被吵醒了。他看到钟灵的苍白憔悴的脸,顿时慌张的不行,连忙膝行挪过来,张口就是“对不起”。
瞧那委屈的眼神,好像他才是受了罪的那个人。
钟灵看不惯这副嘴脸,说出来的话也沾满了刺:“别跪了,我还没死。”
应观依然保持着这动作,好像非逼着要一个结果。
“钟灵,昨晚……我不是故意的……”竟然还试图解释,好大的脸。钟灵对他彻底失去了耐心:“那你放我走吧。”
应观更无措了,但还是强硬:“不行,你哪里都不能去!”
钟灵想要起身,应观发觉了她的动作,条件反射地按住了她。
“你干嘛?我就去下卫生间!”
看到钟灵的脸色越发不好,应观只好把那点不知哪里来的委屈咽了回去。
他还是在床边跪着,在忏悔吧应该。
喜欢就跪着吧。
钟灵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间,并没有再看应观一眼。
家暴和出轨一样,只有0次和一万次。这样廉价又昂贵的原谅,钟灵不想给,也给不起。
此后,应观仿佛变身男佣,处处都替钟灵考虑得周全,早餐和晚餐都是亲自做,午餐也是早上做好了放冰箱里。家务也不要钟灵做,也是他全包了。
钟灵没有拒绝这些,有福不享怕不是傻子。
但看到那个男人这么放下身段,有点难受,但没有心软,心里暗道一句“活该”。倒是安逸地享受起了“富太太”的生活。
应观出手可能真的没打算留活口,两天过去了,伤还没见好,走路仍然困难。但她在家里两天,无所事事,网线拔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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