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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栖歌 作者:二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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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也给不了。当初孤掷的勇气,成了发了疯的嫉妒。
岳氏叛乱,她毫不手软地杀了那个曾经并肩作战的同袍。
当时她想着,珺儿终于可以属于她了。
可当她回京时,看到珺儿那般痛苦,她后悔了。
不敢奢求她能原谅自己,只希望她能多看她一眼。
珺儿出嫁的那天,她策马追了好远,只为说一句:“我一直等着你。”
她的府中种满了桃花,花间有亭,亭中只缺一个可以赏花把酒的人。
她想,若是一切都刚好,她们定会很好很好,她可以一生只与她一人共白头。
烛火跳跃,她拔出了桌上的剑,割开自己的脖颈。
意识浅薄中,她紧紧握着破旧的剑穗,那是珺儿送给她的……
若有来生,一定还要再见,在明媚的春景里,我喜欢你,你也刚好喜欢我。
第68章 归客
祁青禾死了,成州不攻自破。长夜的大军长驱直入,直捣平清。
破城的那日,城内横尸遍地,触目惊心。长风不顾长夜的阻挠,骑着马直奔平护司。
余贼未收,街道上还传来混乱的兵戈声。
那曾经繁华之地,被战火焚烧干净,悲凉一片。
长风看着,停下了马,突然就失去了前行的勇气。若洛栖歌没了呢?不会的。
下马一步步走向平护司,很近的一段路,却被走出千山万水的沉重。
远远见到平护司的府门,沾染了鲜血,斑驳万分。门口还堆着很多暗卫的尸首,身着银甲的士兵,已把整个府邸围了。
她急慌的推开了士兵,在那里面,一声声唤着洛栖歌的名字。哪里有人。于是一遍一遍询问着士兵,有没有看到一个喜欢穿着素白衣衫的人。
那个她日思夜想的,放在心上的人。
士兵迷茫地看着她,又迷茫地摇头。她看着,视线也跟着恍惚起来,静静立在原地,突然失去了方向,不知下一刻该去向何处。
前街的士兵又抓了一批人,是皇城的巡卫。长风看着,不知不觉就跟着他们转过街市。
她走过江烟楼旁的小桥,下意识看向那棵柳树,恍惚了好一阵,才惊觉,算命的那个神棍不见了。
湖水被染了血色,街边还躺着几个小乞丐的尸体,她想,他们中的某一个该眼馋过她手中的糖葫芦。
再往前走,就到了平清最热闹的街。她看着,立在原地,倒抽着气,蹲在地上声声哭泣。
忽然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她抬头,穿着素白衣衫的人,提着剑,完好无损地站在不远处。
怕是梦,捉不住。她飞快起身奔了过去,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细细摸着她的脸颊:“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
洛栖歌说:“我知道你回来,也去找你了。”
长风笑了,紧紧握住她的手,这辈都不想再松开,“我们走吧!”
“好。”
长风刚转身,身后便传来了箭矢的破风声,他在一回头,血溅了她满身,不远处,举着弓的祁长泽笑得张狂……
这是一个漫长的梦,最后是被哭闹声给吵醒的。
朦胧中,她看见几个公公拉扯着一个小孩,小孩哭着死死趴着床榻,一点也不愿意松手。
待她睁开眼,满室都静了下来,公公在一侧跪着,唯有那小孩,软乎乎的扑了上来,“皇姐,你醒了。”
是长笑。他放肆地哭着,说他的母妃死了,如今这宫里只认识皇姐一个,他哪儿也不愿去,只要留在她身旁。
她说好。
小孩便乖乖地坐在一角,不哭也不闹,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生怕她下一刻赶他走。
“我这是躺了多久啊!”她费力地支起身子。
“有十天了。”小公公恭敬地回道,“太子殿下来了好多次,公主都不见转醒。”
她晃荡着走出宫殿,殿外阳光暖暖洒着,春风拂面,檐角的铃铛又响了起来。
回身去望,好像如宫内的初见,未便。
她呆呆坐在台阶上,坐了好久,可是直至天黑,也没有等来那个带她进殿的人。
长笑也在一侧远远坐着,看着她,生怕她会丢了般。他还记得母妃死前的最后一句话,让他去找皇姐,她能救他的性命。
殿外传来了通报,“太子殿下到!”
长笑身影轻颤,又往长风身边凑了凑,像是怕极。
长风抬起头,便见着一个穿着明皇色衣衫的人匆匆走了过来,黑发束冠,面如温玉。
“阿姐,你醒了。”他步步走近。
“别叫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长风沉下眼眸,“下令诛尽后宫皇嗣,亏你想得出来!”
“谁告诉你的!”长夜大惊。
“祁宗河凶残,尚留余地!你呢?当真有本事!”祁长风道。
“阿姐!十年前有谁给咱俩留余地了?凭什么我要给他们留余地!”祁长夜沉声道。
“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祁长夜走到她面前,狠狠扣住她的肩:“皇姐!我才是你的亲弟弟,如今你竟为了一个不想干的人,让我滚。”
他看了长笑一眼,长笑吓得哭了起来。
长风抬手就是一巴掌,“滚!”
他捂着脸,眼中仍是不可置信,转身就离开殿中,步步走得决然。
长笑呜呜哭着,“皇姐,我害怕。”
长风轻轻拍着他的背,“乖,没事。”
长笑这才敢往她怀中钻了钻,哽咽了许久,哭累了,才沉沉睡去,长长的眼睫上还挂着泪水,像极天上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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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宗林在死前留下了一道密诏,若宁王无德,长夜可取而代之。
当初祁长泽发了疯似的把皇宫翻了一遍,只为毁去。而如今,祁长夜也做着同样的事,一个角落一个角落的搜寻着,求之若狂。
这道密诏对他来说万分重要,若取得,便可名正言顺坐稳这大周江山之位。他不是乱臣贼子,他要光明正大地坐上皇位!所以进入皇城月余,他一直未行登基大典。
听宫人说,祁宗林将密诏交给了洛栖歌和程谷二人。可洛栖歌已经没了,只剩下程谷。
陆则安亲自提审的程谷,但那个老太监,至死都不肯透露半字。
他心里惆怅至极,偏偏阿姐一点也不理解他。这世上除了他,她没什么亲人了,为什么还要念着那些人的性命!
他听宫人说,长风安置了所有人的尸体。他恨的,他怨的,包括以前想置他于死地的全都有!
她变了。祁长夜想着,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还记得很久之前,他亲眼看着阿姐穿上他的衣服,走得决绝。那时,旁人都说她死了,可他一点也不愿相信。
直到某一天,他收到一封书信,从陵川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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