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得人的名字是将煦暖，他的剑，毫不留情的从她的肩胛将她贯穿。

    没有什么痛，能比他这一剑刺得更痛。

    力气被疼痛抽离，凝烟看着眼前将煦暖怨毒的目光，无力的倒下。

    身后的男人，痴爱的男人，僵硬的站着，看着与他纠缠了一生的两个女子一同倒下。

    他匆匆赶来，看到的是凝烟一剑朝着将煦暖刺去，他冲上去阻止，一剑刺穿了她的肩胛，却什么都没有改变。

    凝烟的剑没入了将煦暖的血肉之中，而他这才看见，将煦暖手中的匕首已经深深的插进了她的心脏。

    并不是凝烟要杀将煦暖，而是她要和将煦暖同归于尽。

    心脏似被一只大手无情的撕裂，洛子毅僵硬的看着猩红的鲜血将厚厚的白雪染红，神经麻木的运转。

    “子毅……”将煦暖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肚子挣扎着朝着洛子毅爬去，惨白的唇瓣又被鲜血给染红，俏丽的眸子却执着的看着洛子毅。

    她不甘心。

    “煦暖……”冷气凉透他的脊梁，洛子毅扑向将煦暖，颤抖的将她奄奄一息的身子抱进怀中，深邃的眸子一片猩红，“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若非逼不得已，凝烟不会不顾孩子的性命选择和将煦暖同归于尽。

    凝烟……他甚至不敢转头去看她或许已经没有光芒的眸子。

    她死了吗？那一剑，刺得那么狠，她不可能活下来。

    难受堵在喉咙口，挤压着让他想要放声大哭，紧紧地抱着怀中的人儿，满脑子却都是那个他连看都不看看一眼的身影。

    凝烟，此刻才明白，这个女子，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所有的光亮，是他整颗心珍藏的宝贝，是他生命最重要的相伴。

    原来，已经那么的深爱。

    冰凉的手指颤颤巍巍的抚摸着洛子毅冷硬的面孔，将煦暖悲伤的发现，即使她已经奄奄一息躺在他的怀中，他也看不到她了。

    泪水滑落，将煦暖紧紧地抓着洛子毅的衣衫，快要涣散的瞳孔中闪烁着最后一丝执着，“子毅……回答我……你…还爱我吗？”

    “我……”看着怀中苍白的小脸，一个爱字哽咽在喉咙口却吐不出来，爱吗？是爱的，他从年少时便痴爱着这个女子，他最幸福的事情便是能娶她为妻。可现在，爱吗？他找不到当初的感觉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就丢失了。

    绝望渐渐覆盖上那双水眸，将煦暖悲凉的看着洛子毅，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缓缓开口，“认真回答我一个问题，让我瞑目好吗？”

    “不！你不会死的！”冷硬的眸中突然出现了癫狂。

    拽住洛子阳的手，将煦暖的眸光掠过不远处躺着的凝烟，“成亲前的我和成亲后的我，你爱谁？”

    多么荒谬的问题，成亲前后都是一个人，怎能区分？而洛子毅第一次正视了这个问题，对别人来说荒谬，对他来说却是发生了的事情。

    “成亲后，或许我的爱就不在了。”成亲后，即使把所有的温柔都捧到将煦暖的面前，他的心，和她却越离越远。

    他一直都在自责，自责自己是个始乱终弃的男人，所以，他加倍的对她好。

    可是爱，回不来了，他的爱，不受控制的给了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