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哭了。”马赛柯最怕女人哭了。这会儿她哭得他的心都慌乱起来。

    林小悠不理他，别过头默默抽泣——不流下点儿眼泪作为代价，你会心甘情愿地讲真话？

    “只要你保证不再哭，我就告诉你我的心意。”他没有办法，双眼闭合了一会儿，又再次睁开——似乎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

    林小悠心中暗喜，但脸上的表情是绝对的实力派演技。此时她的眼睛距离他如此之近，美丽得如同黑色的玛瑙石，仿佛轻轻一敲就会碎掉，马赛柯的心莫名地柔软起来。

    “我的心意是对你有感觉，这下你满意了？”他说完本以为她会破涕为笑，谁料她竟然抹一把眼泪说道，“有感觉是什么意思？马博士，你是不是喜欢我？”

    “无理取闹，有感觉最多只能证明你对我有吸引力，何谈喜欢？”

    “好！那我要你发誓，你用你曾经死去的狗狗发誓你不喜欢我，如果你拒绝，就说明你喜欢我！”马赛柯这下算是被对方给将了一军，眉峰一提，定睛端详眼前这瘦弱的姑娘，仿佛感受到她单薄的身体里正喷薄而出的力量。

    他怔了好久，才缓缓开口：“凭什么？”

    “你这么说就是害怕了。”林小悠不由分说地抓起他的手，用力地按在自己的胸口之上，“你要是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你就一只手放在我的胸口，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发誓。如果你不敢发誓，就证明你是喜欢我的！”

    “马博士，”见他迟迟不敢答话，林小悠凑到他的跟前，声线软软地拂着他耳朵下面的皮肤，“那我先说好了，你听清楚。我——喜——欢——你——”她把这四个字一字一顿地传送到他的耳膜之内。

    此刻两人的距离是那么得近，彼此的体温互相氤氲着。

    “罢了。”他看向她的目光里面突然多了丝柔和情绪，“不需要发誓这么麻烦，我承认。”

    “承认什么？”她的声音居然带有一丝颤抖。

    “承认我喜欢你。”在他的话音落地之后，林小悠的脑中逐渐变得一片空白，仿佛被催眠般，只愿不发一言地，深情地望着他。他的笑容是那样迷人，有温热的体温缭绕在她的鼻间和呼吸里面，“你再说一遍。”

    他终于放下防备般地接近她到不能更近的地步，“我喜欢你。”

    林小悠仰头望着马赛柯，露出嘴角浅浅的梨涡，得意得像是凯旋的将军。

    他之前似乎从没有发现她有梨涡，尽管真的很浅很浅。

    马赛柯用手指轻轻摸了摸她的脸——他一直有个念头，想用手用力地掐一掐这白净的面颊，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竟然可以有这样晶莹易碎的模样，然而当他的手真的置于其上时，忽然变得羽毛般轻盈，他真怕稍微一不小心，这水一般的皮肤便破了。

    “擦擦眼泪。”接过他递来的手帕，林小悠的心，仿佛柴火煮雪一般，暖暖地，不着痕迹地融化了。

    “马博士，其实这个时候你应该吻我的，我的眼泪，你应该吻下去。”她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力，但他却犹豫着，沉默着，不知所措着。

    马赛柯终是没有回话，像打瞌睡那样闭上了眼睛。

    林小悠顿了一下，随后轻轻地笑笑，樱唇缓缓地朝他的嘴唇靠近。

    尽管闭合着双眼，但马赛柯就像是能够看到对方的动作一样，轻轻地转过头去，避开了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