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么事，你现在可以说了？”待林小悠和郭大胜二人离开以后，马赛柯对她发问道。

    李荷整理一下思绪，说道：“学院请你参加研究黑洞的此次项目。”

    “上次的实验还真不用我了？”他冷哼一声，“这次又是什么实验？”

    “是霍金曾经证明的黑洞的面积定理，学院打算把它加以引用，结合现有的全部理论，进行更深度的实验。”李荷的声音被寒风吹破，飘散在他的耳边。

    静夜中马赛柯的目光灼灼如星辰，“此话当真？”要知道，霍金算得上是除了他的奶奶以外，马赛柯唯一敬重的人。

    “当真。”她似乎已经知道他的答案，但还是问，“你答应了？”

    “对，说说学院之所以会让你来找我谈的原因，他们有什么条件？”没办法，像马赛柯这种智商的人，太多事只需要转一转眼睛就想到了。

    李荷换上一种极为郑重的语气说：“校长要求你和陆教授一同完成这个项目的研究，并且……”

    “并且什么？”他眉峰一挑。

    “并且需要在过完年的时候跟组去北京。”

    马赛柯此时知道李荷为什么不想当着林小悠的面说这件事了。

    “去多久呢？”他问。

    “一到两个月，其实也并不是很久。当然，陆教授自然也会一起。”

    马赛柯用牙齿咬了咬下唇，显然他是在做更深一步的考虑。如果不是和他最讨厌的人一起共事，加上要去北京呆一两个月，那么他肯定会坚决果断地答应下来。可是回过头来想想，林小悠过不了多久就要回纽约了，前几天他和她爸爸通过一次电话，拒绝美国那边的调查已经全部结束，现在只需要等林父把剩下的小事情都处理好就可以了。

    良久，马赛柯才缓缓开口道：“这个冥顽不灵的老头可是要多讨厌有多讨厌……出差嘛……以前自然也有过……算了，明天上班的时候我会亲自找校长谈的。”

    她伸手捋一下头发，说：“行，那我们也回去，悠悠肯定在担心你。”

    “对了，”他把手从口袋中拿出来，“我也有件事想问问你的意见。”

    她点头道：“什么事？你做事还需要过问我的意见？”

    他轻笑了一下，随后脸上的表情竟然笼上一层冰爽般的寒意，“我打算找杨煦谈谈，我担心他日后还会找苏青雨麻烦。”

    “这可不是你做事的风格。”李荷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苏青雨好像不是你带着搞研究的学生，你怎么对他的事这么上心？”

    “你说的都对，可他是林小悠回国以后交的第一个朋友。”他正视着她，继续说，“我总要为她做些什么。尽管，我的确不太喜欢苏青雨这个大男孩。”

    李荷也笑起来，“但不得不说他从各方面都要比杨煦强的多得多。”她停顿一下，问道，“你打算怎么找杨煦谈？”

    “给他个小小的警告。”他居然调皮地打了一个响指。

    “你确定？”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马赛柯的语气斩钉截铁，“当然，非常确定。”说完他便向前走去，踏进夜色中的每一步都无比坚定，仿佛是走向通往凯旋的道路上。

    “喂——”背后传来李荷的呼唤声。

    他站定身子并回过头，路灯的灯光在他的侧脸投下好看的阴影。

    “怎么了？”他问。

    她犹豫着，最后还是摇摇头，说：“没什么，走。不过……对面比较好打车，我没开车过来。”

    马赛柯漫不经心地嗯了一下，然后脚步又迈了出去。

    沿路的灯光映着他的侧脸轮廓，完美的线条婉转自如埋没至他的领间。那些轰隆而过的车辆碾过地面，冬日的气息被杨至高高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