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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四十五章 人性本恶

    黎明的时候，秦无忧在王家门口停住了脚步 ..赶了**的路，他并没感到几分疲惫，反倒觉得有几分紧张忐忑。他的身后站着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在清晨微弱光芒的照耀下依稀可见这些人的身上生着一片片尸斑，不时有蛆虫咬破它们的皮肉钻出来，甚是恐怖。

    不过虽是行尸走肉，在秦无忧害神的控制下倒也还算安稳，倒是白一生已经按捺不住心中汹涌而动的煞气，躁动不安起来。“是这儿了吧。我们… …进去？”吴阿良低声说道。

    秦无忧点了点头，正要破门而入，门却自己打开了。他看到门里一个男人阴沉着脸走了出来，他立在门口低声说道：“他要你们进去。”

    秦无忧点了点头，身后的害神鱼贯而入。男人也没有阻止，等秦无忧将所有害神都放进去了，他才低声说道：“没用的。”

    “什么？”秦无忧听男人的语气里并没有多少敌意，他疑惑的抬头一撇，正对上男人的目光。“我说你们来这里也没有用。”那人说完就走进了院子里，白一生闻到男人身上生人的气息急着要上去吃掉他，他再也顾不上秦无忧的阻拦，一步蹿过去眼见着就要将男人的脖颈撕开，但就在这时，白一生的动作突然停住了，他抬起头紧盯着前方看。

    “白一生？”秦无忧赶忙跑到白一生面前来，他还没来得及阻止白一生，他就已经冲了出去，瞬间消失在了院落里。那男人从白一生的手里捡回了一条命，却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相反的，他的眉皱的更紧。

    “他在正厅里等你们。”男人一边说一边指引着秦无忧和吴阿良在院落之中穿梭，王家极大，几人走了好久才来到王若寒所在的地方。虽然男人说那里是正厅，但看起来这个院子极小，位置也十分的偏僻。

    院落后面有一个小屋，屋子看着很是破败，窗户纸都破破烂烂的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破。白一生就站在院落之中，他的背微微朝前弯着，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扇门，嘴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白一生，你来了。”门打开，王若寒走了出来。看到白一生的时候他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好像看到珍宝一般。白一生没有回话，他不停的喘着粗气，垂在身侧的手已握成了拳，指甲深深的陷进了皮肉里，几乎要握出血来。

    王若寒站在屋檐下面的阴影之中，他的皮肤白的几乎透明，看起来有几分憔悴，他的身后站着那只魁梧的旱魃，一身耀眼的红色皮肤如上好的宝石一般。王若寒一个侧身，旱魃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旱魃对白一生也有感应，低声冲着白一生吼叫。

    “嘘，安静一点儿。”王若寒笑着抬手压在了旱魃的肩头。此时木木才看清王若寒的腰间有两把剑，一把是他熟悉的揜日剑，而另一把则有几分陌生。那剑虽然还封在鞘中，但却已经透露出几分阴邪的气息，令木木有些不安。

    “废话就别多说了，今天我们来就是为了杀你。”秦无忧朗声说道。天已经开始亮起来了，朝阳穿透云层撒在地面之上，给天地间的一切事物渡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芒。秦无忧的话音刚落王若寒就笑了，他笑的很夸张，晃晃悠悠的几乎站立不稳。

    他的笑声听在白一生耳朵里异常的尖锐，那声音就像是扎在他心头的一颗刺。白一生心里封着一团火，他的理智好不容易将这团火封到盒子里，而这颗刺却在盒子上劈开了一道口子，让火苗从盒子里钻了出来，将盒子燃烧殆尽，最终火势滔天，再也无法收敛。

    随着一声怒吼，白一生冲了过去，一脚踩在了旱魃的身上，旱魃也不是吃素的，抬手握住白一生的脚踝用力一扭，几乎要将他的腿生生拗断。紧接着，它的身子窜到半空之中，张嘴冲白一生的脖颈咬来。白一生自然朝后躲去，旱魃顺势压在了他的身上，两只旱魃打作了一团。

    木木和吴阿良都紧张的注视着两人的动作，这边，王若寒却优哉游哉的打量着秦无忧，好像一点儿都不担心旱魃会被白一生杀死一般。他的悠哉也是有资本的，白一生和旱魃对峙这么多次，没有一次是赢的。

    那男人缓缓走到了王若寒身后，给他端出一把椅子。坐在椅子上，王若寒苍白的脸色稍稍有些缓解。

    “听说，你是洛家的人。”王若寒低声说着：“洛家的通天神卦我早有耳闻，据说上下五百年之内发生的事情，就没有洛家人不知道的。”

    秦无忧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你的事，我也知道。”

    “哦？你还为我算过一卦？卦象如何。”王若寒淡笑着看着秦无忧，秦无忧一边从腰间抽出那块铜板，一边说着：“你很厉害，你能得这天下。”

    王若寒哑然一笑，看着冉冉升起的朝阳，低声道：“天下？”秦无忧倒也没有反驳他：“是了，传说中得旱魃者可坐拥天下，但你完全可以不杀那么多人，只要杀一儆百就好了，人们还是会听从你的命令。但如今这天下哀鸿遍野民不了生的，你得到这又有什么意思？”

    王若寒收回了目光，他用右手撑着那张太师椅，探过头去笑着说道：“天下又不是人的天下，还有生灵草木在生长啊，我又不是吧所有的生灵全都屠戮干净了。你未免把人看的有些重了。”

    这样一说到是弄的秦无忧哑口无言，王若寒说的的确不算是没有道理。若从王若寒所说的角度去理解，这个世界没有了人的存在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顶多是肉食动物又少了一种食物而已。

    “而且，人这种东西，实在是很可怕啊。不知道是因为它们太聪明了，还是太蠢笨了，蠢笨到完全没有底限，也失去了善良的本能。亦或者是，人性本来就是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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