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那就事情过后一阵子了。
之后东阳朝在带着受惊吓的林黛芬回去了,而白墨和章许此却在这个时候同时闭关了,姚燕花似乎在这一次的事情中有感启发,没有再那么时时刻刻的去注意白墨,再加上白墨也闭关了,更加有利于姚燕花的感情处理。
而君无邪还是老样子,也许这件事里完全没变化的就是君无邪吧。君无邪将剑放下,然后拿起一边的布巾,擦着汗水。
“师兄!~”姚燕花从君无邪旁边,神出鬼没般的冒了出来,眼睛闪动着光彩的看着君无邪,君无邪擦汗的手微微愣了一下,斜眼看了一下对方泛着光彩的眼睛,然后收回视线无视掉。
“师兄!~”姚燕花继续追击,看着君无邪那好比就像一条看见骨头的旺财。之前看见君无邪就像老鼠看见猫,这其中的转变也是蛮大的。不过最重要的是姚燕花的心态改变了,而且对君无邪多了几分了解,所以现在才会这样主动去亲近君无邪。
“师兄!~”看着君无邪不理自己,姚燕花可没有因此而放弃,可怜兮兮的看着君无邪,那讨巧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可爱的感觉。
“何事。”君无邪将手中的布巾放了下来,然后这才看向姚燕花。
因为君无邪正视自己,姚燕花眼睛不由亮的更加吓人,嘴角挂着痴愣愣的笑意,眼眸之中带着满意的色彩,明明只是看了姚燕花一眼,还没答应对方的任何的要求,可是姚燕花却感觉很开心。因为这不就代表自己和师兄的关系,正在超友好方向发展了吗?
“今晚就是月夕情节,不如,师兄,我们下山区玩玩,今晚可热闹了!~”姚燕花带着点期待的看着君无邪,闪动的眼眸带着说不出的感情.色彩,可是同样让人看到为之浮动。
君无邪冷冷的看着姚燕花,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过姚燕花这一阵子都和君无邪两个人待在一个山上,她都已经不怕了,还有,这夏天带着的凉意,可是意外的舒服的说,所以姚燕花无惧的看着君无邪,哪里还像以前看见君无邪,就往白墨身后躲的样子。
“不去。”君无邪毫无风.情趣味的说道,眼眸之中没有半点起伏。听见君无邪的话,姚燕花就像打了茄子的样子,满脸苦不堪言的样子,大概是对于这样的答案不满意,所以姚燕花抬起头来,坚定的看着君无邪。
“师兄,我算了一卦,今天,你会有奇缘哦!~”姚燕花一副神棍子的样子,神神秘秘的说道。没有白墨的姚燕花,不是那一个因为感情而多愁善感的女人,而是一个快乐的小燕子。
说来姚燕花确实在算卦这方面,意外有着过人的天资,也许是姚燕花突破了她命中的情劫,才会有这样的收获,又或者是老天怜惜呢?谁知道呢?
君无邪愣了一下,他对姚燕花的能力,也是在这一阵子里认可的,不过君无邪不明白,对方是为了下山去玩而这样说的呢?还是自己命中今日真有奇缘呢?
看着君无邪的样子,姚燕花就知道对方松动了,此时不说,更待何时,姚燕花再接再厉道:“不然,师兄可能会因此悔悟终身哦!~”
君无邪看向姚燕花,只见对方笑的不怀好意,就像一只偷.腥的狐狸一般,君无邪转过身去,然后跨步离开。
看见君无邪这样,姚燕花可就急了,马上追上去喊道:“师兄!!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
姚燕花气呼呼的跑着,最后受不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汗流浃背浑然不知,但空中传来的声音,顿时让姚燕花眉开眼笑,喜滋滋的站了起来。
那声音只传来了一个字,那个字就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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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酒红灯,大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姚燕花像一个好奇宝宝那样,东看看西看看。说来,姚燕花真的很少上这街道上来,不说之前是贵家女,后来也是呆在山上,唯一下山的那次,还是被人给抓去当人质。
所以此刻,姚燕花看什么东西都是充满着好奇的,和一旁抱着剑冷冷清清的君无邪成了鲜明对比。
不过这对男俊女俏的璧人,也是吸引了不少人旁人的目光。姚燕花看着四周景物,感觉莫名的心跳一阵加速,看着这个热闹非凡的街道,双手放在胸口上,感受它的跳动。
也许一开始对师祖的感情是简单的依赖,毕竟那么多人漠视之下,是师祖将手伸到自己面前,挽救了自己的生命,是师祖将自己护在身后,给了自己一片喘息的地方,是师祖为自己擦去滚滚而下的泪水,给了自己一片温暖。
其实后来会喜欢上师祖真的不奇怪,师祖是那么温暖的人,即使对方一直都把自己当孩子般的照顾,可是却让自己怎么也无法割舍。人是一种贪婪的生物,在得到的时候永远都是不满的,因此有人进步非凡,因此有人堕.落成魔。
也许,姚燕花就是在那一个选择的街口徘徊,本性的善良阻止了自己,本身的理智告诫着自己,所以姚燕花才能在这一个地方选择了进步,而不是成为嫉妒贪婪的奴隶。
姚燕花看向君无邪,只见对方正看着手中的剑入迷,对身边的事情漠不关心的样子。姚燕花不由一阵羡慕,如果她也能像师兄那样好的心态就好了,那样,她是不是就不需要当做不介意的样子,可以真正笑的无忧。
当你羡慕别人的时候,当你感叹别人的成熟的时候,你永远不知道对方吃过了多少苦,流淌下的血,滑落下的泪。老天在这方面却意外的公平,没有任何苦难的人,永远学不会真正的成长。
“是你们。”一道柔和的声音传来。
君无邪和姚燕花看向来人,来的人是林黛芬。
“你怎么在这?”姚燕花带着点疑惑说道,对方怎么会在山下呢?而且就算来,对方不是应该和东阳朝在一起吗?
“我们是来拜访的,可是阳朝哥哥和我走散了,此刻不知道如何是好。”林黛芬带着点忧郁的说道。自从那一次的意外,林黛芬变的更加胆小和多虑。
“走散了...”姚燕花看着人山人海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感觉大概也只能等明天早上人少的时候,才能找到了。
“你们也帮我找找吧,我很担心阳朝哥哥。”林黛芬担忧的开口说道,小手紧紧的抓住手中的手帕,脸上满满的焦虑。
“他不会有事的,有事的是你才对吧。”姚燕花无语的看着林黛芬然后说道。
“耶?我不会有事的。”林黛芬愣了愣,然后开口说道,看着姚燕花半信半疑的样子,林黛芬不由从锦囊袋子中拿了一堆东西出来。
“这是爹爹给我的断魂冥布,还有这个幽幻妖草,这个梵毒冥铁,还有这一些大悲毒绸,断肠冥露,蚀骨毒霞...”林黛芬一边拿着一边说着。
听名字就感觉凶残不已,姚燕花咽了一口口水,这女人怎么变的这么凶残了...之前明明还好好的啊!!
君无邪看着林黛芬的眼神也开始变了,没想到,对方居然拉拢到世间少有的炼丹者,这倒也是意外的得知。
林黛芬看着君无邪和姚燕花的样子,就知道自己成功的证明了自己是‘安全’的,此刻要担心的人是东阳朝,而不是自己。
“所以,我们快点去找东阳朝哥哥吧!”林黛芬认真的说道。听见林黛芬的话,想起林黛芬和东阳朝还是青梅竹马来着,而且林黛芬这武力值哗啦啦的提升,不知道为什么,姚燕花感觉有点替东阳朝的未来默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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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阳朝看着那一抹身影,只见她梳着流苏髻,头顶斜插着一支金累丝红宝石步瑶。身着一袭玉涡色的岚媛青绿百褶裙,脚上穿一双云丝绣鞋,以前明明都是那一袭象牙白色,可是现在却不是了。
走着的步伐不由放轻着,就怕自己稍微大一点的动作,便让眼前的人消失不见了,东阳朝带着忐忑难安的心,看着眼前的女子。自己有多久没看见眼前的人了,其实东阳朝知道,自己不过是几天没看见,可是对于东阳朝来说就像度日如年一般难熬。
“章许此。”东阳朝咽了一下,让干燥的口腔滋润了一会,然后带着难以言说的感情.色彩喊道,所有的言语都化成了对方的名字。
也许这一刻的东阳朝,遇见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太过喜悦,所以他忽视了太多奇怪的地方,或者说被他自己的感情给覆盖下,心中的疑惑被压制着。
东阳朝看着那人静静的看着天空之上,那一轮皎洁的月亮,今日的月亮格外对的圆,格外的亮,很美。可是在东阳朝眼里,这一些都没有眼前的人美,没有眼前的人好看,在他眼中,眼前的人就是他眼中最美的美景。
当那一抹面朝月儿的身影转过身来,月儿衬托下,让那人多了几分非凡的缥缈,也更加的美丽绝伦,就好似月下嫦娥一般。可是东阳朝却完全愣住了,这一次并不是因为陶醉什么的,而是被惊讶填充了。
眼前的人,依旧是那张脸,可是却有一些不同。那对眼眸之中,没有半点色彩,而是那漆黑的漠然,似乎一切都无法入此人眼里,带着万物众生皆平等的感觉。
不再是以前那一对,掩盖不住时不时冒着光彩的眼睛,不再是那对闪动带着温和的眼睛,不再是爱伪装着假正经,做着极度反差行为的眼睛,不再是......
东阳朝不知道此刻要怎么用言语,来述说自己的心情,就好像什么地方不对,可是不管怎么样,却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东阳朝傻愣愣的一直看着眼前的人,目光像是在看她,可是又似乎不是在看眼前的人。
而被东阳朝这样痴愣愣看着的章许此,并没有半点过多的神情,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表情,如果以前是淡然的样子,那么现在就是冷漠,章许此冷淡的看了东阳朝一眼,似乎只是无意看了一旁的空气一般,似乎那里真的没有人般,然后抬起脚步,冷然的步行离开。
就在章许此行走时,走到东阳朝身旁与他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东阳朝却开口轻轻的说了一声:“神仙姐姐。”
但是那人并没有因此止住脚步,或者说离开的步伐并没有停留过,没有半分半秒曾为之而动容的痕迹。
最后,东阳朝忍不住的回头看了过去,看着空荡荡的身后,凉风轻浮而过,吹起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在这一刻,显得孤单而又凄凉。东阳朝低着头,树下的阴影帮他挡住了眼眸之中的情绪,夜间的色彩帮他掩盖脸颊之上的神情。
刚刚才发芽的种子,此刻被残忍的连根拔起。没有理由的舍弃,不曾给予一个眼眸。
“阳朝哥哥!”看清前面的身影,林黛芬不由兴致勃勃的喊道,之前眉尖上的多愁善感,早就不知所踪,只有满满的喜悦。
“可找到你了,阳朝哥哥。”林黛芬一把扑了过去,从身后抱住眼前的人的腰,将头埋在对方的背上,吸取上面的温度,告诉自己眼前的人的真实存在,她找到他了。
“阳朝...哥...哥。”林黛芬笑着伸头过去,所有的言语,此刻却滞留在咽中,怎么也说不出口。
眼睑之下是湿润的羽翼,那对明亮的眼睛此刻黯淡无光,嘴角边挂着的笑容也消失不见,只有浓浓的苦涩挂在那。
当那刻鼓起勇气,再见的时候,才发现已经物是人非,你的眼眸之中不再有任何倒影。曾想要努力,曾想要争取,一眼万年,那一眼不可磨灭,也让我知道,即使挖空心思,煞费苦心,你也不会回眸看我一眼。百身莫赎一眸。
林黛芬看着眼前的人,心里不由感觉一阵难受,伸手抱住了眼前的人。她不知道要怎么安慰眼前的人,更加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这么伤心的样子,可是,她想用她的行动告诉他,她会陪伴着他的,不管什么时候。
似乎在这凉意的世界中找到一片温暖,东阳朝抱住了眼前的人,就让他休息一下,很快他就可以好过来的......
林黛芬感觉到渐渐湿润的肩膀,微微愣住,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和难以置信,也许她没想到眼前的人会...林黛芬更加用力的抱住眼前的人,心疼的抱住。没事,我在。
姚燕花拉了拉君无邪的衣角,示意对方和自己离开,不要在这里当电灯泡了。君无邪将姚燕花的手浮开,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并没有多留的意思。
姚燕花看着那两人,嘴角不由勾起,这两人是命中注定有夫妻缘的。看着那两人,姚燕花真心的祝福。就不知道到她命中的那人,几时会出现呢?
看着那两抹在夜色中的身影,姚燕花眼眸温和,笑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
而这一个场景就像一副画一般,被定格了下来,那两个在月下相拥的人,和那两个转身离开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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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密布,雷声作响。夜间的景色添加了更加权威庄严,也许是要应征一点什么,天空的雷鸣‘噼里啪啦’的响着,这是人们期待已久的,也是让人胆怯的天劫。
霹雳当下站着一抹身影,抬头看着变化无常的天空,脸颊之上没有过多的神情,那对眼眸有的只是淡漠,就像在看一个正常不过的晴天般。
也许是下面的人儿姿态太多狂妄,一下就将雷鸣给惹怒了,霹了几道雷下,想要将那人霹成两半,看着那底下的人,居然轻轻松松的挨下来,满脸风轻云淡的样子,这一下让雷鸣更加怒,雷鸣之声更加越来越剧烈,越来越汹涌,而这只是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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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燕花和君无邪戏耍完后就回去了,也许应该说,只有姚燕花在那玩,君无邪是陪同的而已。
一到山上,就看见了一个让人吃惊的人。
姚燕花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依旧是往日的眉梢,依旧是往日的面孔,可是姚燕花却感觉已经太久太久没见了。
之前姚燕花以为自己放下了,可是当看见的时候,那波涛汹涌的感情一下就涌了上来,怎么压制阻止都没用。原本以为已经放开了,介怀了,后来才发现,那不过是用纱布蒙住了眼睛罢了。
“师祖。”姚燕花和君无邪向着眼前的人行礼,尊敬的称呼道。
白墨看着两人淡淡的点了一下头,眼中没有过多的起伏,情丝相对于白墨来说影响不小,可是在很早之前白墨的心中之道,就已经明了出来了,所以白墨依旧是白墨,可是同样也不是白墨。
君无邪看着白墨,心中却想着章许此,不知道对方是否也出关了呢
而这一刻,夜空中的某处伴随着雷声,在空中闪烁着夜间的灯火,忽闪忽灭的照耀着,在夜空之中,就像被风儿吹的摇摆不已的烛光。而那里抢夺了所以人的视线。
“这是天劫!...”姚燕花看着远处惊讶的说道,语气之中的难以置信,清晰的流露出来。
君无邪看着那个地方,紧紧的抱着手中的剑,眼神带着的微沉,静默的可怕。而白墨看着那远处,眼眸之中并没有太多的变化,淡然无波的眼眸之中带着一丝了然。
只是一眼,便已经知晓一切,并非只是洞察能力过人,更多的是心中明镜已经照出了一切。
白墨看着手中躺着着石头,那石头的色彩是少有的金色的,即使在夜空下也带着闪耀的光彩,就像天边上的星星一般美丽耀眼。
而这颗石头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这颗石头正是当初从天空上掉到章许此那的石头,此刻就这样静静的在那只白玉般雕琢而成的手掌之上躺着。
“居然是...”姚燕花目瞪口呆的看着一道接着一道霹雳而下的雷,不由惊讶的说出声来。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呢?居然可以引来这九十九道雷鸣做天劫。
君无邪紧紧的盯着那一处,心中默默的一道又一道的数着,面上却还是冷冷的,不为所动的样子,在看着最后的一道如同瀑布般巨大,发出‘轰隆’一声,然后汹涌而下,心中不由一紧,紧张的同时又感觉送了一口气,这是最后一道了,可是在这时刻焦虑却在心中徘徊久久不去。
那乌云密布,气势有着压城城欲摧的感觉,此刻却慢慢的散去,渐渐的离开,那一堆漆黑的乌云就这样消散在这夜空之中。
而这一刻,一道微光从地面上散发着,并不刺眼,带着几分模糊,看不清,可是却感觉那光彩美丽不已,带着圣神的感觉,而那一抹星光,就这样慢慢的飞上天空。
速度并不快,反而感觉带着点悠闲步伐飘扬着,可是却不管怎么也追不上......
而池塘边的东阳朝,似乎心有灵犀般的抬头,看着天空,最后看一眼林黛芬。东阳朝知道,也许不需要再去拜访了,想来去的时候,也是人去楼空,遇不见他想要见的人。伸手抚.摸上胸口,很平静,可是为什么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呢?
姚燕花看着夜空,不解的看了看,然后羡慕一番,便不再去注意了。君无邪看着消失的身影,看着手中的剑,轻轻抚上,感受其中的温度,带着点不舍的深深的看了一眼那明亮的月亮,然后转身离开,不再回头。
而白墨则静静的看着,直到那人完全消失,找不到踪影,白墨这才收回视线,看了眼手中的石头,明明并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眸,可是手中,却牢牢的握着那石头,白墨看了一眼傻呆呆的姚燕花,像是没反应过来,白墨也没多说,心意已决,没有犹豫的转身离开了。
那一个夜里,有一个人成功飞仙。
再也不需要轮循着,死亡的节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