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二百二十九章 裴泽析,我恨你,恨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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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青青偷偷的看了一眼裴泽析,还好他不知道她做了手术,如果知道了,还不知道又要怎么骂她。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

    不知道是她的生育能力太强,还是裴泽析的生育能力太强,中招的机率也太大了。

    突然想起一件事,宁青青转头,专注的看着裴泽析,问道:如果你的女朋友怀了你的孩子,你会和她结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吗?

    宁青青没头没脑的问题让裴泽析疑惑,清亮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她:为什么这么问?

    不为什么,只是有点儿好奇,你有过那么多的女人,难道她们中就没有一个怀孕吗?

    话一出口,宁青青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很傻的问题。

    他就娶过她一个人,就算有其他女人怀孕,他也肯定没有娶进门。

    当然没有!

    让女人怀孕这样的蠢事他可不允许发生第二次。

    有了小枫小楠,他更没有再犯错的打算。

    真的除了我,一个也没有?宁青青苦着脸再次确认。

    难道说她就是那个最命苦的人,最倒霉的事都让她给遇上了。

    嗯,就你一个,很荣幸是不是?他裴泽析的儿子可不是随便哪个女人都能生,而宁青青,便是那个意外。

    瞪着裴泽析,宁青青没好气的说:荣幸才怪,我觉得自己好倒霉。

    裴泽析沉着脸,问: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生我的孩子?

    她们想生是她们的事,我不想生!宁青青的手不自不觉摸在小腹上。

    她的孩子,总是来得不是时候。

    总感觉宁青青怪怪的,裴泽析走出病房去给贺粲辉打电话,追问他为什么会去宁青青那里。

    他需要一个解释,不然,心里的结就永远解不开。

    贺粲辉思量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把宁青青做手术的事告诉裴泽析。虽然他非常想说,但既然答应了宁青青保密,就不得不守口如瓶。

    从贺粲辉的口中问不出什么来,裴泽析又回到病房去问宁青青。

    休息了一会儿,她的脸色稍微能好一些,但那虚弱的模样,并没有丝毫的改变。

    她躺在那里甚至连翻身也很费劲儿。

    宁青青尽量不要动,因为一动,她就感觉血流得特别凶。

    贺粲辉为什么去你那里?裴泽析坐在**边,低声询问。

    突然间,他有个错觉,好像留院观察的不是小楠,而是宁青青。

    她看起来完全是病入膏肓的样子,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脸透出可怕的青灰。

    我胃病犯了,他只是来看看我。宁青青闭上眼睛,不看裴泽析,尽量让自己心情平静。

    裴泽析心有疑虑,追问道:真的只是胃病,你上次得胃病可没这么严重。

    这次就这么严重,我有什么办法!

    宁青青努力让自己语气平静,不泄露多余的情绪。

    就算肚子痛得死去活来,她也没有吭一声,更没有流一滴眼泪。

    也许泪水已经流干了,眼眶干涸得如枯井。

    裴泽析就坐在沙发上定定的看着她,不言不语,想着属于自己的心事,眉峰不由自主的聚拢。

    妈妈,尿尿,尿尿……小楠突然大喊了起来,小小的身子在**上乱翻。

    快去,孩子要尿了!宁青青倏然睁开眼睛,急着下**,肚子痛得踌躇了一下,她坐不起来,只能喊裴泽析:快抱小楠去厕所。

    裴泽析从来没做过这事,犹豫了一下,过去抱起儿子走进厕所。

    再出来的时候,他的裤子湿了一大片,把小楠放到**上,只能给佣人打了电话,让他们送些东西到医院来。

    坐在**边,裴泽析盯着宁青青苍白的脸,轻轻的问:你想怎么样?

    宁青青冷哼了一声,根本不理他。

    若不是刚才小楠要尿尿,她才不会开口和他说话。

    该死的裴泽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和他说话,早晚得气死,为了自己能多活几天,还是不要和他说话的好。

    宁青青,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她越是沉默。就越是让他心里没底。

    虽然知道她在生气,他也知道刚才是自己的不对,可就是不道歉,也说不出哄她高兴的话。

    说话啊!

    裴泽析的脸凑到了宁青青的面前,虽然她闭着眼睛,还是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心口发紧,别开脸,不与他相对。

    你不说话是想我吻你吧?裴泽析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很好,我满足你。

    话音未落,他的唇堵上了她的嘴。

    他就是这样可恨,可以和她接吻,可以和她滚**单,却不愿说一句好听的话哄她开心。

    也许他心里想的,就是怎么把她给气死吧!

    她对他的意义只是**半而已,他没有哄她开心的必要,挥之则来招之则去。她就是这般的低贱。

    越想越生气,宁青青决定不再麻木的承受他的探索,牙齿狠狠的咬在了他的舌头上,给予他小小的惩罚。

    霎那间,空腔里充斥着血腥味儿。

    裴泽析只闷闷的哼了一声,并没有别的反应。

    她的牙齿松开,带血的舌头已经纠缠着她的丁香,不舍离去。

    血的味道越来越浓,心口划过一阵钝痛。

    宁青青并不费力的推开裴泽析,睁开眼睛,看到他的唇角还有鲜艳的血丝。

    如果她的心能更狠一点儿,他舌头上的伤口就不会这么浅。

    冷冷的看着他,就像看陌生人,宁青青的眼中迅速氤氲起一层薄雾。

    她努力的睁大了眼睛,让那雾气尽快消散。

    你的眼泪可真是不值钱!那晶莹的泪花就好像在他的心底流淌一般,灼得他心口发痛。

    裴泽析俯身吻上了宁青青的眼睛,把那些泪统统的吻去。

    他明明不愿意看到她哭,却又总是在让她流泪。

    什么时候她能才冲他甜甜的微笑,不再像仇人见面似的横眉冷对,剑拔**张。

    温柔的吻总是让人在不自不觉间心醉,宁青青感觉自己快要融化了,不容易筑造起来的心理防线竟是这般的不堪一击。

    僵硬的承受裴泽析落下的吻,吻在眼睛眉毛和脸颊上,把灼热的温度传递给她。

    宁青青,我们重新开始。

    宁青青不知道裴泽析究竟是什么目的,她冰冷的眼眸静静的看着他。

    重新开始说得容易,身体和心灵的创伤不可能因为这一句重新开始就抚平。

    想起那些过往,连呼吸也会痛。

    没有幻想没有期待,以置身事外的冷漠态度来对待他的所作所为,连心脏,也不再因为他而疯狂的跳动。

    如果可以,她宁愿从来就不认识他,也就不存在什么重不重新开始的问题。

    不!

    喉咙哽咽了许久,宁青青在裴泽析期盼的注视中吐出这短短的一个字。

    哀,莫大于心死。

    她的心已经在肚子里的孩子化作鲜血流出来的那一刻死去了。

    今生今世,她所有的痛苦都来源于裴泽析。

    如果可以,她甚至不愿提起他的名字,更不用再和他见面。

    盯着宁青青没有血色的嘴唇,刚才那声不是他的错觉么,为何听起来如此的凄凉。

    裴泽析痛心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宁青青。

    她看起来那么憔悴,那么虚弱,就算他想视而不见也不行。

    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替她承受所有的痛苦。

    可是,宁青青始终对他不理不睬,把他当空气。

    你到底想怎么样?裴泽析语气生硬,明明心急如焚,态度却依然不好。

    也只有宁青青才有这样的本事,让他生气让他着急,却又束手无策。

    他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完全没了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处事做派。

    宁青青仍然不理他,裴泽析气急败坏的掏出手机给贺粲辉拨了过去,命令他马上来医院。

    别来,裴泽析发神经呢!宁青青抢过手机,阻止贺粲辉来医院趟浑水。

    没事就好。贺粲辉想起别扭的两个人轻笑了一声,柔声劝解:你和他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然把孩子的事告诉他,免得他一直误会。

    不……

    突然间,宁青青觉得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卡着她的喉咙。

    她连呼吸也很艰难,猛喘了一口气,低低的说:就这样吧,我挂了。

    嗯,挂了!

    把手机放回小桌,宁青青埋着头往沙发边走,却不想裴泽析挡在了她的面前,微眯着眼睛瞪着她:你敢说我发神经?

    哼!

    自己本来就有病,还不让别人说吗,杵在医院也不知道找个医生看看。

    裴泽析越过她,拿起手机,按了几个键放到耳边,宁青青和贺粲辉的通话清清楚楚在他的耳边响起。

    宁青青万万没想到,裴泽析设置了通话录音,不管拨进还是打出,统统都会录了下来。

    剑眉紧蹙,他沉声问道:孩子的什么事?

    宁青青惊诧的看了他一眼,低下头,顿时心慌意乱。

    再把通话录音拨了一边,这一次,裴泽析按了免提,把宁青青吓得差点儿晕过去。

    说,孩子到底什么事,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看看**上睡得正香的儿子,裴泽析急红了眼睛。

    脑海中翻腾过去许许多多的念头,但都被他否定。

    他不敢往坏处想,但翻江倒海的恐慌还是在一瞬间把他淹没。

    咚咚咚心脏狂跳着,要从胸腔里蹦出去,宁青青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眼睛只敢看地面,半分不敢往裴泽析的身上移。

    快说,到底是什么事?宁青青的沉默快把裴泽析给逼疯了,他冲过去抓着她的肩,使劲的摇晃:说啊,到底是什么事?

    宁青青缓缓抬眸,与他赤红的眼睛对视。

    心底的慌乱慢慢的平复,孩子已经流掉了,就算他知道,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根本不需要知道。

    我的孩子,我为什么不需要知道,说,快说啊!几乎是吼了出来,他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片刻的功夫,额上就布满了汗水。

    贺粲辉说的孩子不是小枫也不是小楠。

    是那个不该来到这个世界的小生命。

    一听和小枫小楠无关,裴泽析紧张的情绪才得以舒缓,但他并没有因此放过宁青青。继续追问:那是谁?

    谁也不是。一个小小的胚胎,还不具备做人的条件。

    很好,你不说,贺粲辉总会说的!宁青青继续和裴泽析打太极,他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便拿起电话给贺粲辉拨了过去。

    别,别打!她急急忙忙的伸手去抢电话,可是电话已经通了。

    裴泽析冷冷的问:你刚才说的孩子的事到底是什么事?

    宁青青收回手,转过身去,静静的听他讲电话。

    抱歉,我答应宁青青不告诉你,你想知道就直接问她吧!贺粲辉沉默了片刻,淡淡的应,不等裴泽析再说什么,便挂断了电话。

    贺粲辉……听到电话中断的忙音,裴泽析紧蹙了眉。

    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很不好受,裴泽析紧握手机。气恼的瞪着宁青青漠然的背影。

    身后突然没有了声音,宁青青的心突突的跳,虽然她未转身,但也感觉到那凛冽的视线正紧紧的逼视着她。

    深知手术的事瞒不下去,宁青青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管裴泽析是什么态度,她也不会再流一滴眼泪。

    宁青青,别以为你不说贺粲辉不说,我就查不到吗,很好,最多明天,我就会知道,你和贺粲辉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裴泽析气恼的冲出门,到走廊的尽头去抽闷烟。

    一支接一支,半盒烟很快就成了燃尽的烟蒂。

    浮躁的情绪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裴泽析再回到病房的时候,宁青青已经躺在了**上。

    房间里静悄悄的,除了他自己的呼吸声,便是空调运转的呜呜声。

    裴泽析轻轻的关上门,听到宁青青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不用查了,我现在就告诉你,今天下午贺粲辉陪我去做了终止妊娠手术。

    闻言,裴泽析心头一凛,机械的转过头:谁的孩子,贺粲辉的?

    心痛得无法呼吸,她冷笑着说:如果是贺粲辉的,我一定生下来。

    那是谁的?裴泽析一个箭步冲上去,毫不怜惜的把宁青青抓了起来,阴冷的目光狠狠的盯着她:到底是谁的?

    冷笑在宁青青的唇边越来越深:你的。

    裴泽析好像受了打击,瞪大眼睛,额上的青筋跳了出来。

    半响,才从牙缝里一字一句的挤出: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想告诉你!

    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就让他/她静悄悄的来,静悄悄的走吧。

    不想再听到裴泽析指责她妄图用孩子绑住他。过去不想,现在也不想,她只希望离他越远越好。

    我是孩子的爸爸,我有知道的权利!

    裴泽析赤红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相对于宁青青的漠然。

    他的情绪已经处于惊涛骇浪的状态,紧紧的抓着宁青青的手腕,留下了红色的指印。

    你现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麻烦你放手,我要睡觉了!

    盯着裴泽析关节泛白的手,故作轻松的说:你现在应该很高兴吧,我没有给你麻烦,很果断快速的解决了问题,只是难为了贺粲辉,要他陪我去医院。

    裴泽析只感觉热血上涌,大脑成了一团浆糊,气急败坏的低吼: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流掉了我的孩子,还要贺粲辉陪你去医院,你……你……是白痴吗?

    没必要经过你的同意,孩子只是一个意外,没有人想要它,我吃了避孕药它还要来,就只能再送它走。

    说出这冷酷无情的话,宁青青的心在滴血,尽力维持表面的平静,勇敢的与裴泽析相对,不在他凛冽的逼视中败下阵来。

    你不想要,我想要!那么可爱的孩子就没有了,裴泽析怒火中烧:你这个****凶手,还我的孩子。

    宁青青像看戏一样看着裴泽析:呵,你是真的想要吗?

    如果她没有流掉孩子,也许他现在就不会说想要的话了,绝对骂她一顿,然后让她去把孩子流掉,或是像当年一样,扔张支票出来,就让她放弃肚子里的孩子。

    我想要,我想要!

    裴泽析的怒火无处发泄,他紧握拳头,重重的砸在了雪白的墙壁上,一拳之后便转身飞跑出去,没有目的地,也没有方向,闷头往前跑。

    他赤红的眼中有晶莹的液体在流动,还未流下,便被沁凉的晚风吹干在了眼眶里。

    一路狂奔,跑到江边,对着滔滔的江水,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

    啊……啊……

    吼过之后,他全身无力的瘫坐在地,喃喃自语:我的孩子,孩子……

    也许是可爱的女孩儿。也许是活泼的男孩儿。

    他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比天使还要惹人喜爱。

    没有了,没有了……就这样没有了,宁青青,你好狠心!

    裴泽析痛苦的抱头,深刻体会到了生离死别的绝望。

    不断捧起冰凉的江水浇到脸上,他沸腾的情绪才慢慢的冷却了下来。

    宁青青苍白的脸在他的脑海中反反复复的出现,挥之不去的,还有她脸上的泪水。

    突然间,心痛的感觉在急速的蔓延,宁青青,宁青青,你这个大白痴!

    走在回医院的路上,裴泽析已经接受了孩子没有了这个事实。

    他现在心里想的,都是宁青青。

    越想心就越痛,越想脑子也越乱,他有被她深深伤害的感觉。他的自尊与骄傲,也被她统统踩在了脚下。

    病房门口,他还没有开门,就听到了贺粲辉的声音。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答应你的事没做到,真的很抱歉。

    别自责了,这又不是你的错,反正也不可能一辈子瞒下去,他总会有知道的一天。

    宁青青软言细语的说:其实说出来也好,心里少桩事,一开始瞒着他也是怕他认为我故意怀了孩子来要挟他复婚,其实我真的不想和他复婚,也不想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当年我怀了小枫小楠,他就一直不同意我生,我也不愿生,可没办法。我爸爸妈妈都是很传统的人,觉得我怀了他的孩子就该跟他过一辈子。

    那个时候年纪小,只想顾全爸妈的颜面,让他们高兴,就嫁给了裴泽析,也因为这个原因,他一直怨恨我。

    这些年,她连个说话的朋友也没有,再多的委屈都往肚子里咽,面对温和善良的贺粲辉,不知不觉就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裴泽析一直觉得他被逼婚很委屈,而她呢,她的委屈又有谁知道。

    未婚先孕人尽皆知,老师同学亲戚朋友,无一不把她当笑话看,孤立无援的时候没有人来拯救她。

    贺粲辉又说:别难过,我看得出来,裴泽析很在乎你,你和他好好的谈谈,一定有转圜的余地。

    就算有转圜的余地我也不想再和他有瓜葛,我好累,真的……

    宁青青听到开门的声音,立刻噤了声,紧盯着门的方向,睁大了眼睛。

    贺粲辉回过头,就看到了进门的裴泽析。

    裴泽析冷冷的看着坐在**边的贺粲辉,沉声问道:你来干什么?

    不放心,过来看看。贺粲辉轻描淡写的说。

    挂了电话之后一直不安心,怕出什么事,就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当和事佬。

    哼,有什么不放心,难道我还会杀了她不成。裴泽析不悦的微眯了眼睛,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呵,你这话就严重了!贺粲辉失笑的摇头。站了起来,朝他走过去。

    也许我真的会杀了她!

    他的目光阴冷而凛冽,刮过宁青青的脸,狠狠的说:她连一个无辜的孩子也下得了手,我一样可以!

    不等贺粲辉开口,宁青青抢着说:贺先生,谢谢你过来看我,现在这么晚了,你快回去吧!

    没事,时间还早,既然过来了,就和裴泽析聊聊再走,你休息吧,我和他出去说,不打扰你!

    贺粲辉说着就走到了裴泽析的身边,生拉硬拽把他从沙发上拖了起来,然后往病房外走。

    去哪里,我没话和你说。裴泽析瞪着他: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像什么话,快放手!

    走!贺粲辉硬是把裴泽析拉了出去,关上病房的门,他压低了声音说:你们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为什么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一谈?

    和宁青青谈?

    裴泽析的嘴角勾起嘲讽的笑:那是侮辱我的智商。

    贺粲辉无语的看着裴泽析,他为什么就不能说真话呢,总是这幅高高在上的态度,吃亏的,还是他自己。

    你既然看不起她,就不要再缠着她,让她不得安宁。

    我缠着她,她说的?

    裴泽析指着自己的鼻子,好像受了奇耻大辱似的,又是愤怒又是不屑。

    不用她说,我自己看出来的,难道你敢说你没有缠着她,离婚了就离得干脆。别老往她那里跑,害得她怀孕受苦,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贺粲辉站在很客观的角度来劝解裴泽析,他并不偏帮谁,也不为谁说话,可听在裴泽析的耳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他恼火的盯着贺粲辉,厉声问道:宁青青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到底是我的朋友,还是她的朋友?

    我是你们两个的朋友,裴泽析,你为什么就不能诚实一点儿,我看得出来,你爱宁青青,她也爱你,难道你们就要这样一直互相伤害下去?

    裴泽析脸色发沉,斥责道:贺粲辉,胡说什么。我根本就不爱她!

    你不爱她你爱谁,白夏薇?

    贺粲辉伸出手指重重的戳向他的胸口:你问问你自己,想白夏薇的时间多还是想宁青青的时间多,你晚上想和白夏薇睡还是想和宁青青睡,早上醒来第一个想见到的人又是谁,我怎么有你这样低能的朋友,连自己爱谁都不知道,还要我来告诉你,慢慢想,想清楚,到底是白夏薇还是宁青青,我就不信你想不明白,如果你真的想不明白,明天就去街上问问,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贺粲辉的话犹如醍醐灌顶,裴泽析惊诧的看着他,他的每一个问题都像一记重拳击在心上。把他一直否认的事实从沉睡中打醒。

    看着愣愣的裴泽析,贺粲辉满意的笑了:想好没有,你是不是想宁青青的时间比较多,晚上想和宁青青睡,早上醒来第一个想见的人也是宁青青,如果你这样还不承认你爱她,那我只能说,你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不可能,我不可能爱上她……

    一时间,裴泽析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嗫嚅的否认,自欺欺人的话语显得苍白无力。

    伪君子,你果然是伪君子!

    贺粲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作为朋友,我也希望看你好,进去吧,好好和宁青青谈谈,告诉她你爱她,让她原谅你,以后一家四口就高高兴兴的在一起,别再三天两头的闹别扭,你不嫌累,我都嫌累!

    裴泽析厌恶的拨开搭在肩上的手:贺粲辉你哪只眼睛看出我爱宁青青?

    还以为裴泽析开窍了,贺粲辉笑着回答:我两只眼睛都看出来了!

    裴泽析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你两只眼睛都有病,早点儿去挖掉,免得祸害全身!

    嗤……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贺粲辉摇头晃脑的转身:我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以后别怪做兄弟的没提醒你,女人啊,要哄要疼要爱,你再这样下去,宁青青早晚跟别的男人跑!

    快滚,少在这里胡言乱语!

    滚了滚了,不在这里妨碍你们,以后别再欺负宁青青,我看着都心疼啊!贺粲辉转过身,捂着自己的胸口,唉声叹气:真是可怜的女人!

    哼!裴泽析扭头走进病房,看到坐在**上愁眉苦脸想心事的宁青青。

    他的心脏好似被狠狠的抽了一下,说不出的酸说不出的痛还有说不出的……爱!

    想也没用,贺粲辉已经走了!

    裴泽析走过去,坐在了**尾,盯着宁青青的眼,是满满怜惜。

    瞪了裴泽析一眼,宁青青躺下去,拉被子把自己盖严实,然后翻身背对着他。

    宁青青……裴泽析伸出手,落在了她的背上,轻轻的拍了拍:不和我说话?

    宁青青咬着嘴唇不吭声,说对了,她就是不和他说话。

    该死的裴泽析。她一定要和他冷战到底。

    这辈子没这么恨过一个人,他很幸运,是第一,也将是最后一个!

    和贺粲辉说话的时候就滔滔不绝,面对他就没了语言,巨大的心理落差让裴泽析很不高兴,推了她一把:哑巴了,说话!

    不说不说就不说!

    静静的坐了一会儿,裴泽析突然笑了起来:贺粲辉那白痴说我爱你,你说,他是不是白痴?

    宁青青的心底咯噔了一下,没好气的想,还好意思说别人是白痴,你自己才是大白痴!

    他刚才问我……心里最想的人是谁,晚上最想和谁睡,早上醒来最想见到谁……

    笑容慢慢的敛在了严肃的表情下。

    裴泽析从未不曾正视自己的内心,时至今日。才第一次剖开来认真的分析。

    不管爱还是不爱,宁青青似乎完全不敢兴趣,裴泽析还是耐着性子继续说:当他问我这些问题的时候,我很自然的想起你,太可笑了,你哪里值得我爱,又胖又丑又蠢,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值得我爱的优点……

    宁青青拉高被子盖住耳朵,才不想听他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

    我怎么可能会爱你……

    连他自己一时也很难接受这个事实,更何况宁青青。

    她盖了被子还不够,手还堵上耳朵,只当他发神经,说的话根本不往心里去。

    就算宁青青不理不睬,裴泽析还在继续说:其实想想贺粲辉说的话也有道理,我不爱你我整天想你干什么,我不爱你为什么想抱着你睡觉,我不爱你也不可能早上睁开眼睛就想看到你……

    这样的情况从未发生过。对白夏薇,也不曾这般的心驰神往。

    就连思念,也未刻骨到铭心。

    看来……我确实爱上你了!

    他终于承认了自己的感情,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艰难,那么不可理喻。

    这个又胖又丑又蠢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入了他的心,开始左右他的情绪,侵蚀他的意志,就这样,把他绑在了她的身边,不远离开。

    喂,听到没有,我说我爱上你了!

    推了宁青青一把,裴泽析又气又恼,这个蠢女人,竟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可恶!

    哼!

    虽然捂着耳朵,可裴泽析的话还是一字不漏的听到了。宁青青在心里冷笑,难道就因为他说爱她,她就要感恩戴德的接受吗?

    如果伤害就是他表达爱的方式,那她宁愿他从来不曾爱过她。

    她不期待他的爱,也不在乎他的爱,只担心他会打着爱她的旗号继续纠缠她,让她不能平平静静的过日子。

    宁青青,你聋了吗?裴泽析一把扯开被子拉住宁青青的手,在她的耳边大声的说:我爱你!

    终于,她不能再置身事外,转过头,睁开眼,木然的看着他。

    宁青青就像一个没有感情没有知觉的洋娃娃,空灵的大眼睛里倒映不出任何的情绪。

    她的心真的已经死了,没有疼痛没有喜悦没有希望……

    与面无表情的宁青青对视,裴泽析大受打击,冷声问道:你爱不爱我?

    不!

    干涸的嘴唇吐出这短促的音节。宁青青突然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反反复复对自己说,裴泽析就是毒药,爱上就只有死路一条。

    她不要死,她要活!

    宁青青的答案在裴泽析的意料之外,他以为自己敞开心扉说出来,她就会高兴的回应,原来,他只是一厢情愿,她根本就不爱他。

    从未被女人拒绝过的裴泽析不知所措,愣愣的盯着她片刻,转身到沙发边坐下,不想再说任何的话。

    许久许久,宁青青才用耗尽自己全部的心力,说出最绝情的话:以后不想再看见你,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纠缠,裴泽析,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到最后,宁青青几乎是吼了出来,震得裴泽析心肝俱裂,痛不欲生。

    她恨他……恨他……很恨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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