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17
上官梅正坐在正屋里,手里拿了本书在看,玲姐儿坐在边上的小杌子上绣着花,玲姐儿今年十二岁,比杨哥儿小几个月,长得也是眉清目秀,眉眼与冷华堂很是相似,只是小嘴有些薄,轻轻着时,略显刻薄,很像玉娘。
她安静的坐着,好几次抬了眸,小心的看上官梅,娘亲这一页书足足看了一个时辰了,就没看她番页……,她摇了摇头,微叹了口气,冷叔去了西凉,一走就是两年,娘亲,其实还是很惦记他的吧。
“玲姐姐,玲姐姐,我们一起翻绳哦。”英姐儿蹦跳着跑了起来,小脸被红扑扑的,头上还顶了张荷叶。
“英姐儿,你……你不是被婶娘禁……”玲姐儿性子温婉老实,一看英姐儿这个时辰来了,很是诧异。
“姐姐……”英姐儿猛扑上去,一把捂住玲姐儿的嘴,指了指上官梅。
玲姐儿缩了缩脖子,却还是皱了眉,看着英姐儿欲言又止。
英姐儿也不管她,上前去给上官梅行了一礼:“英姐儿给伯娘请安。”
上官梅笑着将目光自书上移到英姐儿身上,宠溺地摇了摇头,将掉落在她肩上的荷叶拿掉,“你娘呢?可是又去铺子里了?”
“是啊,娘亲去查帐了,伯娘,我要吃酸梅汤,天气好热啊。”英姐儿只穿了件薄云衫子,汗水都透出背了。
“小搀猫儿,伯娘这就让侍书去做。”一旁的侍书已是媳妇子的打扮,几年前,上官梅做主将她嫁给了大总管的儿子,生了儿子后,还是在上官枚屋里当差,成了上官枚屋里的管事娘子。
侍书转身进去了,英姐儿笑得眼眯眯的,蹭到上官枚身边拿了她的书看。
上官枚括了下她挺俏的小鼻子,笑道:“今儿又是耍了什么手段出来的?莫不是太子又来了?”
英姐儿难得有些不自在,在上官枚怀里扭着身子,小声道:“伯娘,你可真是神仙,不过,可千万不能告诉我娘哦,她又会罚我背诗啦,绣花啦。”
“女孩儿家,不学女红可不行哦,将来会嫁不出去的。”上官枚便笑道。
“为什么非要学女红才能嫁啊,我不喜欢嘛。”英姐儿嘟了嘴,娘亲每天也老跟她念叨这话。
上官枚知道英姐儿生性好动,有些男孩儿个性,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锦娘可是个沉稳温婉的。
“那倒是,我们英姐儿长得又美,将来啊,就是不会绣花,也能找个好夫婿呢。”上官枚的眼睛又回到了书上,却是有些心神不宁,让玲姐儿好生与英姐儿玩着,自己进了里屋。
英姐儿心细,看到了上官枚眼角的一抹落漠,扯了扯玲姐儿的手道:“冷叔又多久没来信了?”
玲姐儿听了便像个小大人似的长叹了口气,“有三个月了吧,冷叔……怕是……灰了心了,十年了,娘亲总是对他淡淡的,唉,你说,就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吧。”
“大小姐,你从哪里学来的俚语,要是让大夫人听到,又得说你了。”侍书笑吟吟地端了酸枚汤来,用小碗装了,给玲姐儿和英姐儿一人一碗。
一碗酸枚汤下肚,英姐儿觉得神清气爽了,夏日的炎热趋散了不少,歪了头,看盯着玲姐儿看了好一会子,眼睛滴溜溜乱转。
玲姐儿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戳了下她的手,却是问道:“你方才定是让太子殿下帮了忙吧,这会子你把人家又丢一边去了?”
英姐儿听着就皱眉,她是很喜欢太子的,太子待她脾气特好,从来对她便是有求必应,只要是她喜欢的,全都想法子给她弄来,英姐儿才十岁,对感情之事还有些懵懂,但她知道,娘亲是不喜欢她与太子太亲近的,哥哥被公主追得团团转,娘亲没有太反对,但娘亲待公主可就没有待婉姐儿亲近,这一点,她是能看得出来的,只是,不太明白。
玲姐儿这样一说,英姐儿又有些心中不忍,有些担心起来,太子不会真在三婶家里等她吧。
一担心,就有些坐不住,她的性子本就跳脱,想一出是一出,起了身就要往外面走,却被玲姐儿扯住。
“再玩会儿吧,我……我娘她……”玲姐儿眼里有着乞求。
英姐儿觉得诧异,不解地看着玲姐儿,伯娘与冷叔这种状况成了全府的心病了,大人们都没法子,她早就习惯,玲姐儿这是要干嘛?
“我们想想法子,让冷叔能送个信回来也好啊。”玲姐儿苦着姐说道。
英姐儿听得眼睛一亮,玲姐儿性子稳重,一般不这么说话,她会扯着自己这样说,说不定就有些法子了。只是她心里惦记着太子,便扯起玲姐儿道:“走,咱们去三婶家去。”
玲姐儿听得眼里亮光一闪,随即便笑了起来:“你不会把太子使到东府里去了吧。”
英姐儿没有说话,只拉着她往外走,侍书追了出来,英姐儿忙将她赶出回去,“我们去东府啦,你不用跟着了。”
侍书看了玲姐儿一眼,玲姐儿对她点了点头,侍书便拿了把伞,让小丫头帮她们打着。
边走,玲姐儿便将自己的想法跟英姐儿说,英姐儿听得直点头,大大的眼睛又黑又亮,里面闪着跃跃欲式的光芒。
等到了东府,两人差不多就商量定了,只是,这事还得请扬哥儿帮忙,她们两个小姑娘出府可不太方便。
却说扬哥儿将公主背进屋后,婉姐儿便像女主人一样,让小丫头端了冰镇梅子汤来,亲手给扬哥儿盛上一碗,却让小丫头给公主送了一碗,自己却不吃,只是拿了帕子坐在扬哥儿身边,偶尔给扬哥儿探着嘴角的汤汁。
扬哥儿似乎习惯了她这样,神情自若得很,有时还伸了头,送给婉姐儿擦。
公主看得眼里都快要冒火了,却又不好在扬哥儿面前一再的发脾气,怕他更加不理睬自己,只得鼓着腮帮子,狠狠地瞪着婉姐儿。
婉姐儿像是没看见一般,仍是笑脸吟吟,柔声问扬哥儿:“大哥哥,昨儿给你作的香囊可戴在身上?那里可是装了好些驱赶蚊虫的香料呢,戴着睡觉可以不被蚊子咬哦。”
扬哥儿咧嘴一笑,自腰间掏出一个精致的小香囊,在婉姐儿眼前晃了晃道:“带着呢,这个味我喜欢闻,婉妹妹,你多给我做几个吧,我送一个给太子。”
“可是,香料没有了,我得再去采集,下回吧。”婉姐儿脸上笑容不变,但小嘴儿轻咬了一下,她做的香囊哪有送给别的男子的道理,这个扬哥儿,越发的不着调了。
公主的小脸越发黑了,但一听扬哥儿说要将婉姐儿做的香囊送给太子,脸上稍稍缓和了一些,只是仍是闷闷不乐的。
“扬哥哥,公里驱虫的药材多了去了,改天我给你做十个香囊来,比起那些民间的东西不知要好过多少倍。”公主扬起下巴,高傲地看着婉姐儿。
婉姐儿脸上一黯,眼里便升起一层水雾,头垂了下去。
果然扬哥儿皱了眉,他最是不喜欢公主拿身份压人,炫耀公主之物,冷冷地横了公主一眼,“我可不是宫里的人,用惯了民间之物,宫中的东西太过贵气了,我用不起呢。”
公主被他呛道,眼泪都快出来了,委屈的抿着嘴,好半晌才吸了口气道:“你……你是简亲王世子,怎么会是与那些平民相比,身份原贵重得很,你非要自贬身份么?莫非跟些个不知上下的人在一起呆久了,就连身份也认不清了?”
扬哥儿听得大怒,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对公主一辑道:“臣给公主殿下行礼,方才所言有失礼仪,请公主降罪。”
公主气得脸都白了,也站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道:“你……你分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你气死我了。”边说边跺脚。
“哼,臣不管公主是什么意思,臣比不得公主尊贵,家里又多是身份低贱之人,没得污了公主的身份,公主还是请回吧。”扬哥儿小脸绷得死紧,说话也是老气横秋,他自小便是个不吃亏的主,刚才公主话里话外的便是讽刺婉姐儿,他向来便当婉姐儿是妹妹,哪里舍得她受气。
公主气得脸都白了,偏生扬哥儿又都是依着礼数来的,她发作不得,一转身,她便哭着向外跑去。
婉姐儿的头垂得低低的,嘴角翘得老高,却是极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扬哥儿见公主走了,也懒得再去追,却是敲了婉姐儿的头一下:“下回让着她点,别老是气她,她不过是喜欢使小性子罢了,你们应该能玩到一起才是啊。”
婉姐儿撇了撇嘴,点了头,却担心道:“扬哥哥,你不会要她的香囊吧。”
“为什么不要,宫里的东西自然比咱们府里的手,那香囊光绣功……”扬哥儿向看怪物一样看着婉姐儿,不解说道。
“不许要,你敢要我就哭给你看……”婉姐儿眼圈儿一红,娇声斥道。
“宫里的香囊,一个至少也得卖五两银子,你也知道娘可是把我的零花钱管死了,我怎么也得另僻一些财路才是啊。”扬哥儿却是不气,声音放软了哄着婉姐儿道,婉姐儿轻易不发火,一发火了,他还是有些畏场的。
------题外话------
打滚啊,后面的追得太紧了,亲亲们帮帮忙吧,地址在首页中间那里啊,拜托了哦,是十年经典的那个票票。《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