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三 江湖 171 从上面出,还是下边出?
贺莲抬眸不可思议地瞪了男人一眼,他这说的是人话?还是想体现他这种冰冷得不像人类的人内心其实拥有如火一般的热情,和无人比拟的幽默感?
开什么玩笑追凶手册!
那瀑布虽说没见过,听声都知道有多险峻,跳下去就是跟着美丽的世界说拜拜了。
“挺有趣?”
听贺莲略显不客气的反问,男人眸中毫无波澜,看来是根本不打算回复眼前这个担心别的男人的小女人。
转身,上楼,动作潇洒而富有魅力,没给小丫头留下任何值得期待的念想。
一个人看另一个人不顺眼总是有些原因的,贺莲自信看自己不顺眼的男人甚少,连郭希那种瞧不起她的人,也顺利给其掰正了思想,遇上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到是头一遭。
贺莲心里那个气啊,这绝对是不科学的!
一般以他这种自信心膨胀的猪头三,要么富可敌国,要么武功盖世,再或者,性功能天下无敌。
瞧着他威风凛凛的背影,贺莲觉得唯一有可能的是最后一种。
咳咳,她这瞎寻思什么呢。
可若用排除法,论有钱他比不过皇帝,论武功他比不上排名第一的凌阙,那值得骄傲的可不就只剩下性功能了。
如果三者都没有还这么嚣张,她可以赠给他一个经典的名号——傻缺。
真希望他就是个傻缺!
喂,傻缺!“请稍等一下,宫主!”
心里张牙舞爪,面上娇笑如花,“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宫主应该不会眼睁睁看着人被催情药折磨致死吧。”
男人驻足,却并未转首。
“比武大会随时可能丢掉性命,这种道理你不会蠢得一点不懂吧。”
这是两回事儿重生红楼之你方唱罢我登场!
男人身上的气势似从楼梯席卷而来,带着他冰冷的嘲弄,贺莲头上像顶了一座大山一般压力重重,甚至有些无法招架。
定了定神,露出她学表演培训出来的空姐笑容,打算只要他一回头,就迷死他!
“都是习武之人,宫主应该懂得死在这种药上和死在对手手里完全是两码事。”
男人,不解风情,依然用背对着她。
难道是想让她看看他一头质量不太好的黑发,给支支招用什么洗发水?
“死了也是活该,你们偷了本宫部众的药,还好意思厚着脸皮求解药,本宫真真是佩服。”
好吧,这句彻底把贺莲给噎着了。
可一二三,三秒之后,莲子依然是那打不死的小强,没理照样行天下的姑娘。
“宫主,你们上山比武,带些金创药,风寒药,跌打损伤药也就罢了,带催情药是什么意思?是想增进宫主和部众之间的情趣吗?”
闻言,男人猛然转身,蹬蹬蹬像猎豹一般大步走到她面前,瞪她,那愤怒的眸子,比贺莲想象的还要可怕。
“生气了?难道被我说中了?”
为了保持淡定,噙着绝美笑容的小脸麻得已是嘴角直抽,可她还在坚持,坚持笑着把人气死。
只可惜,贺莲今儿是遇上强敌了。
男人对她的笑容无动于衷。
“本宫是个男人!”
咬牙切齿地,恨不能把这小丫头给嚼碎了。
“男人怎么了,宫主,您思想不必这么守旧,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感情一样伟大,而且在不远的将来会被人歌颂和追捧。”
不用猜,男人也是气得头顶生烟,宽厚胸膛不停起伏,以保持身为男人的冷静,然而看在贺莲眼里,随着胸腔灌入更多氧气,那变得更加雄壮的胸肌,性感,性感,太特么性感了。
只可惜,这厮可能真是个gay,不然怎么她这大美女放电都放成这样了,男人完全无动于衷,又是对她的话起那么大反应。
唉,早知道让乔幺过来求情了,那小美男指定能俘获这种刚强男人的心。
“胡言乱语!”
好一声暴喝,吓得小丫头浑身一激灵。
“宫主,你不食人间烟火整日在山里呆着,没见过女人,不知女人味也属正常的,宫主你相信我,我是衷心希望你们能够幸福的,所以开开恩,行行好,救他一命,成不?”
不知女人味,不知女人味?!
男人听了这话脑袋快炸了,长这么大唯一知了一次女人味就是献给她,她竟然拿自己跟男人开玩笑!~!
他想掐死她!
掐死这个曾给了自己无限希望,又一瞬间将所有希望打破的女人。
猛然间,大手钳住小丫头的脖子,轻而易举地举过头顶。
呼吸一下子变得不顺畅,贺莲心下一惊,下意识地猛抠男人的手背,然而那双与掐死右护法时同样嗜血的浅棕色眸子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无声无息,却仿若雄狮咆哮。
还是第一次产生如此惧怕的感觉,那感觉不是怕死,而是身体由内而外散发的寒意,让自己的双手双脚,甚至头发丝都在颤抖。
“咳……呃……”
喉咙卡得说不出话,男人大手的力度在不断收紧,视线开始变得模糊,眼前泛着白光。
有种不祥的预感,她的小命很可能今晚就要交代在这山上了,她的古代之旅,她的男人们,她的事业统统都要说拜拜了。
“你他妈的,没种!”贺莲使出全身力气大吼一声,她要在死之前痛快地骂死这个王八蛋男人!
“没种!?”
男人毫不留情地把小丫头扔到桌子上,小身板重重摔在上面,后背生疼,脖子又被男人紧紧钳着,整个人像是身处在炼火燃烧的十八层地狱。
硬朗的身躯支在她头上方,带着他的霸道和不容质疑的狂肆。
呼吸声,低吼声,轰隆隆的一片,混沌得精神有些恍惚,不过此时那颗惊恐的心,反而比先前平静了。
盯着他愤怒的眸子,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是她眼花了吗,她甚至看到从眸底源源涌上的**,是一个男人想要征服女人的**。
“说!你为何说本宫没种!”
贺莲的内心无比硬气,她知道这时候就算求饶也不会改变男人想要杀她的想法。
怪只怪自己一时失策,竟是惹了一个如此易怒残暴的人,就好像自己跟这个男人有仇一样,小小的激将法就把他气得乱了方寸。
呵呵,这人可真逗!骂人的话还得需要她解释。
一咬牙,既然要死,就彻底气死他好了。
“你,你为了赢……”
男人似乎真的很认真在听她解释,甚至放松了手上的力度。
贺莲咳了咳,“哼,想不到看起来刚正不阿的一个人,竟是为了赢取比赛不择手段,陷他人于不义。明知道我们偷了你的药,你却不吭声,我看你是惧怕郭希武功比你高,故意陷害让他不能比武,这样你就可以赢得天下第一的称号了!我告诉你,你别痴心妄想了,就算郭希死了,你也排不上第一,有凌阙在的一天,你永远都称不上第一!”
男人闻言眸子一凛,似乎从她的话中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理智瞬间回脑。
“他是郭希……,你认得凌阙……?”
男人仿佛是在问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倏地,他放开钳制她的大手,低沉清冷的声音传来,“带本宫去见他!”
贺莲愣了愣,不明白他思想转变这么快的原因,然而死里逃生,似乎郭希也有救了,她也顾不得思考那么多,一下子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被刚才那么一折腾,小丫头浑身仍泛着寒意,腿儿软了自己都不知道,这一跳,人跌了一跤。
听到声音,男人下意识地转身,见小丫头可怜巴巴地斜在地上,小手捂着自己的脖子,步子不由自主地向她蹭了蹭。
然而下一刻,还是握紧了双拳转身出去了。
不再有关系的人,理应像对待其他人一样,——冷漠。
带着宫主快速回到他们的住处,跑上二楼,见郭希仍保持着她离开时的姿势,半伏在桌边,猛往肚子里灌水,乔幺站在一边一脸担心地望着他,随时往空杯子里倒水。
这都是第几壶水了,乔幺不记得,他只知道郭希说,不停喝水可以稀释体内的毒,令自己保持清醒。
人是清醒的,然而正因为如此,那身下强烈的反应更是清晰无比。
他很想要,很想要,挠心挠肺,撕心裂肺的想要小野猫,想要扯碎她的衣服,想要在她身上,里面,肆意驰骋,光是这么想着那种销丶魂的感觉便一**袭来,激得他头昏眼花。
“郭希!”贺莲跑了进来,看他那一头冷汗,布满血丝的眼睛,她这心思紧紧拧在了一块。
这都怪她,哪想过一时跟他置气,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她自己还不解恨,反而无比自责。
“别碰我!”郭希大吼。
体内的灼烧感越发强烈,指甲抠着桌面,此时若没有疼痛的感觉刺激自己,恐怕他会控制不了再次扑上去。
那样的话,他和她之间可能会去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他不想这样,即便他们不可能,但起码还能面对面斗嘴,攀谈,打闹,若是真的发生了,轻则从此变成陌生人,重则东岳国和晁国两国交战,他不想看到这些,不想,不想!
“贺莲,出去——,求你快出去!”
“郭希,别担心,我给你找……”
贺莲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人一手推开,高大的男人像风一样眨眼之间就把郭希卷走了[重生]教主夫人,别装啦。
“乔幺,快跟上他们!”
乔幺点了点头,随即飞快地跑了出去。
贺莲提着裙摆,倒腾着小腿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跟着,只能靠乔幺时不时放慢速度的指引,才能勉强跟上。
水声越来越近,贺莲这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该不会那疯子真要把郭希从瀑布顶上扔下去吧。
“乔幺,郭希他们人呢!?”
跟着乔幺来到山腰,令贺莲惊讶的是,巨大的水声不是源于一处瀑布,而是多处。一共从山上不同地方流下五处瀑布形成如阶梯般多层湖泊,真真是一派壮观的景色。
然而她无心欣赏美景,站在最下一层湖边,放眼望去,碧水之上,无半点晃动人影。
“他们在那!”乔幺道。
顺着乔幺手指的方向,贺莲隐约见到有两个人站在最矮最薄的水帘之下,走近两步细看之下,果然是郭希他们。
这是要干嘛?
难道他们不怕被水拍死吗!
两个高大的男人面对面站着,宫主将双手抵在郭希肩头,似乎在给他传输内力。
老实说,此时当真是个欣赏好身材的时刻,他们衣服皆已湿透,贴在紧实的肌肤上,显露完美的身型,一个高大,宽肩虎背,一个修长,身材匀称,两个都好,都有诱惑力。
这心里急着郭希的安危呢,贺莲那双贪色的小眼神儿还是不由自主地直了直。
直到视线移到郭希表情痛苦的脸上,这才缓过了神。
“乔幺,他们在水里没事儿吗?”她总担心冷水会把郭希的小弟丶弟冻坏。
乔幺认真的点着头,同时也一脸惊叹地望着他们,那种功夫可能是自己练一辈子都无法所及的程度,甚至,连看都未必有机会看过,可不得目不转睛地观摩吗。
“没事,他有内力护体,并且将内力传给二殿下,两人都不会受伤的,在瀑布冲刷下二殿下身子快速变冷,体内气血流动放缓,再加上宫主内力的引导会把二殿下的毒给逼出来。”
乔幺啧着舌,不停赞叹。
贺莲转首问了一个很专业的问题,“从上面逼出来,还是下面?”
“呃……”
乔幺白嫩的脸颊刷地一下子红了,尴尬地别过脸去。
“喂,小弟,你说啊,你快告诉啊!”
脸更红了,他怎么跟了一个这么喜欢刨根问底的老大。
“老大,我不知道,你别问我。”
“我就要问你,你快告诉我!”
两人拉扯间,突然一个黑影飞了过来,还好乔幺反应快一下子将贺莲扑到才躲过了不明物体的袭击,可是乔幺的后背却受到了重重一击。
“唔——”头顶乔幺一声闷哼,贺莲这死丫头竟然还怕男人一口血喷自己脸上不自觉地用手遮住了脸。
睁眼一看,不明物体竟然是郭希,乔幺也没吐血,只不过有些惨,咧着小嘴哎呦哎呦边哼唧着边揉着自己的后背。
“宫主哪儿去了?”
再向瀑布看去,已是不见任何人,转首查看昏迷的郭希,那个地方已经偃旗息鼓,看起来毒是解了,可是这具体是从上面还是下面解的,如果不问宫主的话,可能永远成了一个无解之谜。
临走,贺莲向湖中看了看,试图想看到那个人的身影,然而却无意中发现湖中飘过来一坨黑乎乎的东西。
伸手一捞,浑身一阵恶寒,竟是——假发。
天,该不会是那宫主的吧?
难道他是个秃子,或者地中海?
真可怜,本来长得就不怎么样了,又没头发,贺莲对他表示深深的同情。
回了山顶,不出意外的两个男人都病了,郭希自然不必说,在冷水里冲刷了那么久,乔幺则是一路背着浑身湿透的郭希,自己也感染了风寒。
坐在郭希的床榻边儿,贺莲挑着眉,心里寻思着,这宫主会不会也感冒了?
不过话说回来,宫主的确有两下子,虽然人暴虐了点,可似乎也不是坏得不可救药,起码他还救人了。
如果趁此机会去答谢他一番,顺便跟他问问有没有什么宝贝。
照顾了两个男人两日,郭希体质好,病基本好得差不多了,然而他赖在床榻上恨不能自己一直病下去,便能一直被小野猫照顾了。
想不到小野猫生活自理能力那么差,照顾病人倒是体贴,动作温柔,声音温柔,当给他掖被子,说乖乖睡觉的时候,那种满足的感觉无法形容。
只要能让她一直这么对自己,中多少次春药,受多少次风寒他也不介意。
小手从额头上拿了下来,贺莲轻声道:“已经不烧了呀。”
一直觉得是自己害了郭希,贺莲也不自觉得放软了心思。
“为什么我还觉得冷?”
蹙了蹙眉,贺莲搓了搓小手,重新贴上他的额头,“真的不热。”
郭希轻笑,抓起她的小手放在掌中握着,半阖双眸睨着她认真的小脸。
“我很羡慕太子。”
贺莲一愣,随即明白了郭希的意思,抿了抿唇岔开了话题,“晚了,早些休息吧,我把小柳子叫上来伺候你。”
郭希坐起身拉住她,“小柳子要照顾乔幺,你不能像前两天一样照顾我了吗?”
啜了口气儿,贺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照顾人没什么的,可再这么照顾下去,她怕他们之间的感觉会越来越不一样,她已经开始怕了。
把手抽了出来,抚郭希重新躺好给他掖好被子,温柔一笑,“好好睡吧,好梦。”
可是,人还没离开床榻,手腕突然被人一拉,整个身子失去平衡栽了下去,男人紧接着将她搂在了怀里。
如此近的距离,即便不眯起眼睛男人也可以清楚看清她的容颜,“贺莲。”
“你别这样。”
“小野猫……”
“二殿下!放开本宫!~”
听到身份的称呼,男人不自觉地放开禁锢她的双手,自嘲的一笑。
除了笑,他也一样不知还说些什么。
就在此时,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谁!”郭希几乎是怒喝,但他分明已是听出是小柳子的声音。
“二殿下,太子妃,你们快去劝劝乔幺吧,他不顾风寒跑到房顶上说什么也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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