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听到沐煜辰的声音，上官悠觉得格外开心。

    “嗯……我有事，今天不回来了。”可一开口，上官悠便脸红，好在电话那头的沐煜辰看不见，可站在门后的樊亦煌却看得清清楚楚，那样娇羞的样子是他从没有见过的。但上官悠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而害羞。

    “悠悠？”没有回话，上官悠急匆匆地挂了电话。

    回了室内，只见樊亦煌还躺在床上，上官悠淡淡地一笑：“我留下来陪你，等你好些再走。”

    樊亦煌知道上官悠是在同情自己，却依旧想要上官悠留下来。“谢谢。”

    “没什么的，”上官悠感觉有些热，却没有脱掉外套，因为身上的痕迹还没有褪去。“毕竟你以前要照顾过我，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在上官悠零零碎碎的记忆里，樊亦煌是除开上官寒以外对自己最好的人。

    两人面对面坐在小小的客厅里吃饭，樊亦煌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吃到上官悠亲手做的饭。

    一直不说话让上官悠觉得很尴尬，良久才缓缓开口：“二姐最近怎么样？什么任务让她离开了那么久？”连自己的哥哥上官寒也离开了很久了，只有隔三差五简短的几句短信来保持两人的联系。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樊亦煌缓缓开口，尽管这样瞒着上官悠让他感觉很不好，似乎又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但这是迫不得已的。樊亦煌怎么样都没办法开口告诉上官悠诺娅正潜伏在皇甫爵的身边，准备铲除掉皇甫爵。

    “嗯，”上官悠垂下眼眸，问了一个她很想问的问题：“为什么要做杀手呢？”

    樊亦煌苦苦一笑：“我也不想，只是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和诺娅一样，樊亦煌也是年幼的时候被收进了杀手营，被培养为杀手。

    “那……”上官悠隔了很久，声音也变得颤颤巍巍：“我有没有……”

    “你是想问自己有没有杀过人么？”樊亦煌的笑容格外苦涩，但了解到上官悠的性格一点都没有改变他感觉很欣慰。

    “嗯。”上官悠点点头，她只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做过错事。

    “你的手很干净。”没有沾染过别人的血。樊亦煌认真的看着上官悠。

    上官悠对上樊亦煌深情的眸子，似乎有什么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的感觉：“谢谢。”

    “不客气，”樊亦煌有意表现出自己不在意的样子，“你在杀手营的时间待得不久，”两年其实也不短，上官悠那么聪明，学什么都特别快也特别努力。樊亦煌知道年幼的她眼神中的狠劲纯粹是为了自己唯一的哥哥。“而且你还小，杀手营是不会派半调子出去的。”樊亦煌有意调侃。

    上官悠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些：“你早点休息吧。放心，我明早再离开。”要确定樊亦煌真的没事了，不然上官悠会良心难安的。

    “雷，去找人！”上官悠莫名其妙地彻夜不归让沐煜辰不安，本以为昨晚能够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而上官悠居然还是在避着他！这口气让他难以下咽。

    “别找了，”墨承缓缓走进来，沐煜辰对于上官悠的在意他看在眼里，而上官悠的浑然不觉他也看得透彻。

    沐煜辰蹙起眉头，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来了就说明墨承知道上官悠在哪里：“承，她在哪儿？”

    “樊亦煌那里！”上官悠和樊亦煌离开，却没有回来，便说明了问题。“你当心点。”

    “上官悠！”沐煜辰低沉的声音和漆黑的眸子似乎表达了他心中的熊熊怒火。

    清晨，看樊亦煌睡得安稳，上官悠也松了口气。

    离开的时候摸出口袋里的手链，轻轻地摆放在桌上便离开了，只是这一切看在樊亦煌眼里也痛在他的心里。

    “你知道回来了？”沐煜辰的声音好似来自地底。

    “你没睡么？”看到沐煜辰脸上的胡渣，上官悠有些心疼。

    “说！”沐煜辰一把抓过上官悠的衣领。

    被沐煜辰拎在半空中让上官悠有些喘不过气来，脸也憋红了：“说什么？”

    “你在哪儿？”沐煜辰此刻只想听到上官悠的实话。

    看沐煜辰怒火中烧的眸子，上官悠有些难受，但她知道自己说出自己和樊亦煌待在一起会是什么后果：“没去哪里。”

    骗人！撒谎！上官悠的刻意隐瞒好似火上浇油。“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没有！”上官悠斩钉截铁地答道，她的确什么都没有做过！只是她也是个倔脾气，沐煜辰的质问只会让她更加顽固。

    “再说一遍！”沐煜辰欲把上官悠撕裂的神情让上官悠感到胆寒。

    上官悠岂是可以随便威胁的：“我去哪儿和你有什么关系么？”

    “女人！别得寸进尺！”愤怒之下，对上官悠的称呼也改了，让上官悠感到心寒。

    用力一甩，上官悠好似断了线的风筝般摔倒了几米外，痛得上官悠龇牙咧嘴。

    看到上官悠吃痛的表情，沐煜辰心下一软：“悠悠？”

    “离我远一点！”上官悠的怒吼止住了沐煜辰的脚步，上官悠感到心酸，不知道是为什么，是因为沐煜辰不信任自己么？还是因为自己太傻，她本来就是来到沐煜辰身边的卧底，沐煜辰自然知晓她的身份，又怎么可能相信她，自己为何还傻傻地奢望沐煜辰的信任？

    “悠悠？”索菲娅看到泪流满面，慌不择路地离开的上官悠，感到十分疑惑，却也没有把上官悠留住。

    索菲娅上楼，只见到沐煜辰一个人站在屋中，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怎么了？”

    “没什么。”越是说没什么便越是有什么。

    哭够了，上官悠才觉得自己傻，为什么要哭？

    整理了一番，上官悠反复告诫自己，关于沐煜辰的一切，一切的回忆都应该整理到脑海中一个名为“永远不要打开”的文件夹中。

    进了皇甫爵的办公楼，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让上官悠心中一喜，似乎找到了依靠一般，“二姐？”

    那个有着酒红色卷发的身影听到上官悠的呼唤后立马加快了脚步。

    “二姐？”上官悠止不住大叫，惹来旁人打量的目光。

    对方越走越快，上官悠几乎是发了疯般跟在后面跑。

    “悠悠！”上官悠突然被人拦住，那个身影也从视线中消失了。心中的希望似乎一下子也被抽走了，她是多么渴望这个时候找个人倾诉啊。她很想听见自己的诺娅姐姐大骂自己傻，不应该为了一个男人而这样消沉。

    看见上官悠追着某个人，让皇甫爵感到特别不安，只有到了特定的时机才能将那件事情公开。“悠悠，你怎么？脸色不太好。”

    “没什么！”对着皇甫爵，上官悠头一回这般冷言冷语。皇甫爵知道，过去上官悠再怎么对自己恶言相向都是因为她在赌气，而她冷言冷语之时让皇甫爵不由自主地颤栗。

    “悠悠，你怎么来了？”皇甫爵问道，拉着上官悠离开之前的地方。

    “我辞职！”上官悠淡淡地说道，殊不知自己心里有多痛苦。

    “悠悠，你怎么？”皇甫爵似乎发现了上官悠的不对劲。看看四周，若是上官悠平时出来，无论如何雷都会跟着，可这次竟然只有上官悠一人。

    “少废话！”上官悠的怒气转嫁到皇甫爵的身上。“我只是来要最后的工资的。”有了那笔丰厚的工资她应该可以付那该死的订婚戒指的首付了，先把东西还了，此后便各走各的。

    “悠悠……”皇甫爵还想说什么，却被上官悠冷厉的眼神给制止了。“好的。”

    昨夜，上官悠还有告知雷不回去了。

    今夜，上官悠好似人间蒸发一般了无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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