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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中的男主角六丫也认识,是一个村的。这人算是跟宋老二一样有名。说宋老二出名,那是因为他一气生了七个女儿没有儿子,而这人叫李大壮,人如其名,长得很壮实,据宋老二说打猪是一把好手。不过,李大壮出名的也不是因为打猎,而是村里的人都认为他命硬。
据说李大壮的娘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了,这古代生孩子本来就是生死关头,大壮娘难产死了,当时到也没有人传出什么不好的话,只说她的命不好。据说李家本来是准备再给李大壮他爹在找一房媳妇的,可是当时大壮爹却不同意,觉得大壮还小,要是这个时候找一房媳妇回来,怕这后娘对当时的小李大壮不好就不同意。
李大壮他爹不同意,再加上李家当时也穷,根本就拿不出钱给大壮爹娶媳妇,就耽搁下来了。这李大壮长大十岁的时候,李家条件好了些,还是给大壮爹娶了新媳妇。这新媳妇也不是头嫁,据说是一个寡妇嫁到李家来还带着一个女儿。
这后娘当着大壮爹对李大壮很好,可是背着大壮爹的时候不是不给饭吃就是骂,日子过得很不好。开始的时候大壮还会跟大壮爹告状,大壮爹听了大壮告状,很是生气,可这婆娘惯会演戏,跟大壮爹哭着说,世人都说后娘难为,她好吃好喝的给伺候大壮却换来这样的下场。一哭二闹三上吊是她惯有的手法,后来大壮爹也被她闹着无法。
更何况这才成亲没多久,他也不可能休了这婆娘。就算休了这个婆娘,他也不能保证能再娶一个比这个好的。所以这日子也就将就着过。
有大壮爹知道这婆娘的德性后,日日照看着大壮,大壮的日子也还好过。可好景不长,没想到一场风寒却要了大壮爹的命。这大壮爹一去,那婆娘带着自己的儿女拍拍屁股不管不顾的走了。没过多久,就传出点风言风语说大壮命硬,没出生就把他娘给克死了,现在又把他爹给克死了。
这些流言就像现在村里传李大壮和宋小妹一样传得很厉害,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不大信,可越传越凶,时间久了大家不信也就信了。
李大壮有命便这一说,再加上无父无母。李家几兄弟早以分家,大壮几个兄弟碍于大壮爹只有大壮这么一个儿子,三兄弟就让李大壮在三家轮流吃饭。李大壮跟着叔叔婶婶过日子,再加上那样的传言,不用想他的日子肯定不好过。李大壮长大十五岁,就被几个婶婶赶了出来,美其名为你李大壮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应该撑起他那一房了。
虽说李大壮虽说无父无母,可是据宋老二说这人种庄稼打猎都是好样的。不过,因为有命硬的传言直到现在二十二岁了还找不到好媳妇。
这次宋小妹不知道为什么掉进池塘里了,而李大壮刚好路过看见了。看见有人落水,当然要下水救人了,这要是不去救人,那就说明这人人品不咋的。可没想到这救人的好,如今却传成这个样子,做为宋小妹的家人,听了确实气愤。这次六丫到不怪宋张氏为女儿出头,不过显然她的方法找错了。
而李大壮这些人,也是因为这些天传出宋小妹与李大壮的事,宋老二和何氏才会告诉六丫她们这些,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跟六丫说这些。
六丫是谁,她可是经过高等教育的,根本就不相信命硬这一说法。这古代生产风言本就大,不像二十一世纪还可以破腹生产。而大壮爹就更怪不到李大壮的头上,要怪也只能怪这大夫医术不好,要不然小小的风寒怎会要人命。
这李大壮六丫也是见过的,长得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看着就知道是一个老实的人。
如今传言越来越多了,宋张氏吵也吵了,可也止不住这些传言。为了这事,宋小妹是哭了好几场。可是现在哭也没有用。本来宋小妹有宋张氏这个极品娘在,说亲本就难,现在再加上这些流言,那这亲事是难上加难了。
宋老二和何氏做为宋小妹的哥哥嫂嫂,宋小妹出了事,他们不可能不管。这不,今天晚上两人吃了晚饭就去村东宋家商量宋小妹的事,看看有什么办法能把这流言平息下来。当然这种事少不了六丫,就算宋老二和何氏不让六丫去,她也会偷偷着去的。而宋老二也觉得六丫人虽小,可却胜在聪明,跟着一起去,说不定还能帮着出主意。所以就把六丫带着一起去了。
到的时候,大家都在,连出嫁的宋大姑和大姑父都在。可想而知宋大妹这问题有多大了。宋老二和何氏进屋跟屋里的人打完招呼,就在宋老大身边坐了下来。何氏拉着六丫在林氏身边坐了下来。
大家都没有开口说话,只听见宋老头不停的在那里抽着焊烟,而宋张氏却是虎着脸坐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宋老头开口道:“你们说说看,这事怎么办才好?”
“爹,还能怎么办?都传成这样了,小妹这辈子也别想找过好人家了。”李氏说的也是实话,她这次也没起什么坏心思。宋小妹要是嫁不出去成为老姑娘,这宋家不但丢人,等宋家两老一去,这老姑娘根本是宋家几个兄弟养。要是这样的话,她可不是亏死了,谁家想养这么一个白吃饭的人。
“你胡说什么?不会说话就滚回屋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宋老三站起来瞪着李氏,宋老三那要吃人的样子,可是把李氏给吓住了。
虽说李氏说的是实话,可是大家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都怪你这个败家婆娘,要不是你挖那破池塘,我家小妹能有这样的事吗?”宋张氏这几天不断跟别人吵架,加上李氏这么一句话,那气是不打一处来。没有出气的地方,就把何氏抓来当出气筒。
宋张氏想找一个出气筒,六丫那里得干。“婆婆,上次都说了,这事不能怪我屋里,你咋咬着不放呢?你要怪就怪那些长舌婆娘,一天没事就知道瞎说。”
“六丫说得对,这事怎么能怪老二家,要怪也只能怪那些一天正事不做,就知道搬弄是非的人。”宋张氏听六丫这么说,那里肯服气,要不是宋老头瞪了她一眼,还不知道她又会说出什么话来。“要是你不去找那些婆娘吵,这些传言也不会传得这么凶,最该怪的就是你。”
“好呀,你现在怪起我来了。我的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难道要我不管她。”宋张氏一听宋老头怪她,气得她心肝直痛。
“我没说不让你管,可是你要管也不能去找人家吵架呀,你这样一吵,把人给得罪了,还不知道怎么传小妹的坏话。”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也想找人吵几架,可是这吵架能解决问题吗?要是能解决问题,他早找人吵去了。
“我听到那些难听的话,那里气得过。”
“好了,其他的也别说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就商量看小妹以后怎么办?”宋老头抽了一口烟,见几个儿子媳妇都不说话,这才说道:“自打小妹出了这事,我是整夜整夜就睡不着觉,想来想去,最后也只有一个办法了。”
“爹,你既然有办法了,那你就快点告诉我们,免得我们担心。”宋老三性子急,连忙说道。
宋老头叹了口气说道:“现在小妹和李大壮传成这样,小妹以后也找不到好人家了,李大壮也是个好孩子,我就想着把小妹许配给他。”
“不行,我不同意。”宋老头话刚说完,宋张氏就站出来反对了。“老头子,小妹可是你亲生闺女,你怎么可以让她去送死呢?”
“胡说,我怎么可能让小妹去送死。”
“还说不是让小妹去送死?李大壮命硬你又不是不晓得,要是小妹嫁给她,那里还有她的活路。”宋张氏说着说着哭了。
六丫见宋张氏这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爹宋老二同样是她的儿子,可是每次都是对宋老二百般的刁难。而现在只因为宋小妹要嫁一个传说命比较硬的人,她就哭成这样。一时间六丫就有些不知道这宋张氏到底是不是一个好母亲。
“那些人说的话,你也信。不说大壮的娘,就说大壮他爹,他是怎么死的,你难道还真的相信是大壮给克死了的?”宋老头没好气道:“要不是他那娶了那个婆娘,大壮他爹能死吗?就因为那婆娘把持着家里的钱,大壮爹又舍不得那两个钱,这小病才拖成大病,最后才要了他的命。”
六丫一听,原来真相如此简单,她原本还怪大夫医术不好,却没想到这才是真相。宋老二他们当初还小,肯定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告诉六丫的那些全是村里的传言。
“就算他的命不硬,可是他家那样穷,小妹嫁过去,不是要跟着他受苦。”宋张氏不答应有二个原因,命硬是一个原因,穷就是另一个原因了。
“穷就穷点,咱们家难道不穷吗?你收起你那些小心思,你想让小妹嫁一副好人家,难道我不想吗?可是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咱们还能有什么好办法。更何况大壮这人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他的人品我信得过。小妹嫁过去后,虽说日子过得苦点,可却过得比你几个儿媳妇过得舒心。”为啥宋老头会这样说?因为何氏她们有宋张氏这样的婆子妈,所以才会过得不舒心。而李大壮家就不同,他无父无母,宋小妹要是嫁过去,上面没有婆子妈,她就是直接当家作主。更何况小妹有宋老大几个兄弟帮衬着,不愁这日子不好过。
“你.......”听宋老头这么一说,宋张氏是没脸,可是六丫听了却想笑。可现在不是笑的时候,她只能忍着。
“爹,娘你们不要吵了,大壮哥人很好,女儿愿意嫁给他。”不知什么时候宋小妹从房里出来了。
“小妹,你别说傻话,李大壮虽说救了你,可你也不能嫁给他呀。”不管别人怎么说,宋张氏是死活不同意这事。
“娘,我从小到大一直听你的,这次你就依女儿这一次吧。不管大壮哥命硬也好,穷也罢。女儿是打定主意要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