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身出户通常是用来形容男女婚姻破裂一方彻底放弃财产，柳如言用这个词分明是调侃项逸飞，调侃他和少女时代的几个女孩纠缠不清的感情。

    项逸飞无奈的摊手，“皇后，你总不能赶尽杀绝，多少给我保留一点吧。”

    柳如言笑吟吟的盯着项逸飞看了一阵，这才优雅的说道：“你名下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旗下子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金钱对项逸飞来说只是数字，所以他随手就能把自己持有的股份转让给柳如言，只是创立奢侈品品牌承载着少女时代孩子们的梦想，他不能丧失全部的股份。项逸飞需要的是主导权而不是收益，旗下子公司的股份对他来说无足轻重。

    “没问题。”项逸飞一口应承。

    谈判达成，柳如言不再以局外人优哉游哉的姿态说话，坐直身体，曼声说道：“有钱和没钱的人都不知道时尚是不能孤立存在的，而只能作为创意体系的一部分，还应该将哲学家、艺术家、策展人、社会学家等也吸纳进这个体系才会产生创意。就目前的格局来说，巴黎是时尚的宠儿，而米兰是没落的贵族。我认为米兰才是我们应该关注的重点，那里有我们需要的一切，品牌、资源和人才。”

    “你是ceo，你说了算。”项逸飞又转头询问理查德，“我们的收购团队准备如何？”

    理查德喝了一口红酒，慢条斯理的说道：“随时准备战斗。”

    “很好，”项逸飞点头道，“皇后，fna控股公司目前到账首批资金为八亿美元，后续会有大约四亿美元注入。我会指示愚人调动一只十亿美元的基金协助你完成收购战。”

    fna控股公司正是项逸飞在英属维京群岛住处的控股公司的简称，意即飞翔的九天使。

    柳如言笑道：“和你合作总是很愉快。”

    “彼此彼此。”项逸飞微微一笑，举杯致意，“合作愉快。”

    柳如言举杯和项逸飞轻轻一碰，语笑嫣然。

    结束商谈，柳如言和理查德汇合招募的收购团队动身前往米兰，由小到大，先易后难，这是柳如言制订的收购战计划。项逸飞并没有同行，一则他去了也没有多大的作用，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做一向是项逸飞秉持的理念，在公司收购方面，哈佛商科和法学双学士的柳如言无疑比项逸飞更专业；再则借此来欧洲的机会他正好和负责欧洲事务的金牌基金经理人科瓦莱宁会面，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项逸飞极少干涉自己麾下基金经理人的运作，只是偶尔通过视频电话了解基金经理人对大体局势的判断和基金收益情况，此次正可以了解科瓦莱宁对整个欧洲局势的看法。

    科瓦莱宁当初到欧洲首选的攻击目标是英镑，但是他的分公司并没有设在英国，而是选择在欧洲大陆的瑞士，英国毕竟是孤悬海外，从各个方面来说都不如欧洲大陆便利。

    科瓦莱宁将分公司设立在瑞士联邦最大的城市苏黎世。苏黎世是瑞士银行业的代表城市，世界金融中心之一，瑞士联合银行、瑞士信贷银行和许多私人银行都将总部设在苏黎世。国际足球联合会总部也设在苏黎世。苏黎世不仅是瑞士最大的金融中心，而且是欧洲重要的金融中心。这里集中了一百二十家多家银行，其中半数以上是外国银行，故享有欧洲百万富翁都市的称号。

    公务机从巴黎起飞降落在瑞士苏黎世国际机场，科瓦莱宁并没有亲自来迎接，只是派遣了一辆沃尔沃商务车前来接机，司机还是一名口音极重的瑞士本地人，听得项逸飞直皱眉。项逸飞原本随遇而安的xing子，不讲求排场，巨大的落差感还是难免心生不快。

    分公司坐落于苏黎世银行集中的班霍夫大街的一幢四层小楼的二层。忙碌的工作人员，井然有序的工作间，项逸飞对卡瓦莱宁的管理能力暗自点头称许，心中少许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卡瓦莱宁的办公室位于整层办公楼的最里间角落，并不比其他员工的工作间大多少，又让项逸飞对眼前这个芬兰人好感大增。

    相对于ri耳曼人的严谨沉稳，芬兰人处事内敛低调，习惯和人保持一段距离，不大喜欢和人表面太过热情，和中国人很相似。

    科瓦莱宁向项逸飞介绍了基金运作的近况，由他制订并亲自cāo盘的攻击英镑计划大获成功，在英镑的大幅贬值过程中获取了将近百分之一百二的收益，在英国市场获得约十亿美元的收益。

    “欧洲经济逐步复苏，而德国一向有欧洲经济的发动机之称，我的下一步计划是做多德国主要蓝筹股，同时交易dax期货期权风险对冲。”科瓦莱宁最后道出了自己的最新计划。

    金钱对项逸飞来说只是数字，他对有才能的人一向慷慨，就如同当初成立共同基金分配股份激励“塔罗牌”成员一样，项逸飞对科瓦莱宁和施奈德同样实行股权激励，给予他们旗下基金的部分股权，随着基金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他们获取的收益将越来越多。华尔街没有忠诚，项逸飞希望他麾下的基金经理人保有可贵的忠诚的品格。

    午餐是在临街的spaghettifactory，项逸飞邀请了科瓦莱宁共进午餐，品尝了瑞士风味的nǎi酪火锅和煎马铃薯饼。瑞士当地人以喜爱甜食出名，因而甜品种类繁多，不胜枚举，最著名的莫过于瑞士传统nǎi酪，真的是甜到快掉牙。虽然新一代的瑞士人开始崇尚健康食品，但传统nǎi酪的魅力似乎丝毫不减，不大的餐厅里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有瑞士人本地人，有外地的游客。

    瑞士没有统一的瑞士语，整个国家分为德语区、法语区、意大利语区和罗马尼亚语区，语言极为复杂。项逸飞除了英语其他语言一概不懂，专心的对付眼前的美食。率先结束用餐的芬兰人执拗的aa制付账，丝毫没有因为项逸飞是他的上司而自掏腰包买单的想法，付账后直接和项逸飞道别前往公司。

    果然是天生的偏执狂。

    项逸飞在韩国居住了近三个月，生活习惯难免潜移默化的韩国化。在韩国，韩国人用餐永远是成群结队，不会看到形只影单一个人用餐的场面，那意味着不合群，没有朋友，是一件非常丢脸事情，会被人瞧不起。韩国人如果找不到朋友一起吃饭，宁可饿着也不会一个人吃。项逸飞很久没有一个人用餐了，都是和少女时代的孩子们一起用餐，突然的孤单感涌上心头让项逸飞一阵失落。他已经不知不觉的习惯了和少女们一起的生活方式。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疾病。

    项逸飞从口袋掏出谷歌眼镜，他平时不会佩戴，但是出行时尤其是和“塔罗牌”一同出行时就会随身携带，“仲裁者”为他们构建了安全的局域网共享平台方便他们交流。

    项逸飞启动谷歌眼镜呼叫“仲裁者”，“我的盟友，帮我构建一个安全私密的局域网，把少女时代和fx的谷歌眼镜纳入局域网体系。”

    项逸飞四周用餐的人看到项逸飞佩戴谷歌眼镜露出好奇和不安的神情，项逸飞敲敲眼镜向人群一一点头示意，小声解释道：“通话和接收邮件。”事实上，自从谷歌眼镜面世以来，关于它隐蔽拍摄的功能就一直饱受非议，项逸飞不得不向人们解释自己并未拍照摄影，这也算高科技的弊端。

    “仲裁者”很快构建了一个局域网，前后不到十秒钟时间。这是一个类似可视地图的局域网，“仲裁者”捕捉了正处于使用状态的少女时代和fx孩子们持有的谷歌眼镜的资讯，通过卫星连接谷歌地图，项逸飞放大地图，轻易看到一群代表孩子们的小红点在韩国首尔不同的地区或移动或静止，就像一款游戏。项逸飞不禁吹了一声口哨，这感觉太棒了。

    “嗨，美女们，见到你们真高兴。”项逸飞使用局域网对所有启动谷歌眼镜的少女说话。

    允儿正佩戴着谷歌眼镜追逐西卡拍照，自从拥有了谷歌眼镜，少女们对手机的兴趣大减，热衷于摆弄新奇的眼镜。这也正是可穿戴电子设备的便捷和魅力所在。

    允儿听到耳膜里响起项逸飞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开心的问道：“oppa，你怎么连线我的？你在哪里？”

    项逸飞笑道：“我建了一个局域网，孩子们的谷歌眼镜都在这个局域网里。我目前在瑞士。”

    不止允儿一个人接收到项逸飞的语音，珊妮、秀英、孝渊和泰妍，处在开机状态的谷歌眼镜都收到了项逸飞的问好，纷纷和他说话，一时间语音嘈杂，局域网顿时成了菜市场般的聊天室。

    “一个一个说话。”项逸飞喊了一声。

    项逸飞只对西卡和帕尼说过自己来巴黎，允儿并不知情，好奇的问道：“oppa，你去瑞士做什么？”

    “收购欧洲的一些化妆品品牌，顺便处理公司上的一些事务。”

    “那什么时候回来？”还是允儿，言语间淡淡的关切。

    项逸飞笑道：“也许还要两三天，我忙完了就回去。”项逸飞这次没敢提礼物的事，上次在纽约第五大道为少女们扫货的惨痛经历他算是刻骨铭心，同样的错误坚决不犯第二次。

    “好了，我要用餐了，就不陪你们聊天了。”项逸飞说完拍了一段热腾腾nǎi酪火锅的视频传给少女们，飞快的关闭了谷歌眼镜。

    项逸飞收起谷歌眼镜，眼神无意间扫过餐厅的大门，正看见一行三人走了进来，当前的是一个一身职业妆扮的亚裔中年妇女，中年妇女身后是一个妙龄少女，少女身后是一位体格强壮的中年男xing。少女一身清凉的印花小背心，仿似bratop的短打设计，搭配上xing格的磨破牛仔裤，尽显蛮腰长腿的韵动活力。

    项逸飞眯着眼，走进餐厅的这名少女他碰巧认识，有过一面之缘，不由得的感叹人生的际遇。

    少女走进餐厅，环顾一圈，明亮的目光落在项逸飞的身上，脸上泛起喜悦的笑意，走向项逸飞，立定身形，低声说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