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女人会让柏亦先生这样的男人动心？什么样的女人，会成为柏亦先生梦想中想要得到的公主？”

    隔着铺着英格兰花格桌布的方形小餐桌，江泠月逼视着他，“没有过那样的女人吗？即使是这样的想法都没有过吗？”

    她凌厉的目光，仿佛直直地穿透他的心里清穿之洗具时代。

    像要将他的心彻底地剖析一般，这个女人已经将尖锐的刀伸向了他血淋淋的伤口。

    柏亦抿紧了唇，让疼痛一点一点地沉没。

    就在他们互相瞪视的时候，一首熟悉的歌声蓦然响起：

    ...

    嗅着血液的芬芳

    我找到安魂的殿堂一片破败景象

    幽灵放荡歌唱黑色迷迭香绽放

    藤蔓蜿蜒生长灵魂张望

    信仰血色的月光嗅着血液的芬芳

    ...

    柏亦的手机放在桌子上，宽屏的屏幕上显示着“可儿”两个字。

    江泠月嘲讽地瞪视着他。

    是那个女人吗？

    在他的心里，能够让他背叛她、舍弃她？

    就那样蔑视地看着他的手，想要去接起电话，却见那只手又蓦然停顿在桌面上。

    他听到江泠月在沙哑的声音用汉语在翻译着西班牙歌手的歌词：

    ...

    你是否还记得我模样我入葬的晚上

    你是否一直悲伤嗅着血液的芬芳

    我找到安魂的殿堂远处横陈的雕像

    断臂隐藏在一旁那是女神的狂想

    是否记得我模样我血流不止的时候

    你是否一直悲伤嗅着血液的芬芳

    ...

    柏亦失神的目光瞪着她，因那几句歌词几乎要忘了呼吸。

    冷眼看着他方寸错乱的脸庞，她嘲讽地问道，“《夜的回忆》，柏亦先生，我翻译得对吗？”

    “你也会这首歌吗？”他咽了咽疼痛的咽喉，惊疑地问道。

    在音乐室里，塞莉娜也曾经用汉语那样地诠释过。

    “阿曼达大哥，我念得不对吗？”那时候，她刚刚开始研修中文。是已故的塞莉娜父亲的交待，要让她学会母语，然后将庞大的生意转移到中国来。

    因为他们是中国人的后裔。

    “因为是阿曼达大哥喜欢的歌曲，所以有很认真地在学！还以为会得到表扬呢......”

    那个天真的女孩，竟不知道，他之所以将那首歌设为手机铃声，是因为想要激励自己，不要忘记心中的仇恨。

    “怎么，这首歌对柏亦先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江泠月淘气地微扬了唇，“短时间内修过西班牙语，听说《夜的回忆》是西班牙的名曲呢！‘我会记得他的眼神/曾经那样清透/我会记得他的誓言/曾经那样响亮/我会记得他的背叛曾经那样让我离去的仓皇/’因为喜欢那样的歌词，所以总是会陷入莫名的悲伤。如果有一天，我突然从这世上消失了会怎样？有人知道我死了吗？有人会因我的离去而悲伤吗？会不会在我尸骨未寒的时候，就被抹去存在过的痕迹？是不是会有人欢呼：看吧，那个愚蠢的傻瓜终于死掉了！”

    ...

    “那个故事的结局是什么？”柏亦突然答非所问地说道。

    “什么故事？”

    “你是知道的，不是吗？在病房中，你跟申助理讲的故事？那个女孩，和她的三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