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怪不得他会看上你
“你真是一头猪。”我嗤笑了一声,“东苑那桌,你本家。太常卿陈兴家中三公子陈逸暂无官职,随行的两位是他在太学同窗,宗正丞沈儒君和斡官令岑锦。”
“南苑那桌,主客说是姓于,其实姓鱼。这个姓多稀罕,整个汉梁有多少个姓鱼的?不外乎就那么一家,而他以来就说要尝尝‘求不得’。你应该知道他是谁。”
陈栯听完两眼放了光,“啊?你是说他是……”陈栯并没有将话说完,我只对他笑着点了头。
“南苑那桌,他要贵的咱们就捡贵的上。一定要让他吃好,心甘情愿的掏银子。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原本山野小混混如今也登堂入室做了贵戚,这对付这种人我最拿手。”
听我说完,陈栯入鬓长眉高高挑起,“小冬,这些人你如何认识?”
“所以说,你是头猪。我为什么定下这只接受预订,不接受临时来客的规矩?不就是下人拿了主人单子来预定,我稍微给点好处,下人不就把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告诉我?所谓知彼知己者,百战不殆。我看你的书是白念了。”我对陈栯一个劲的摇头,这家伙属于直线条思维人群,说实话只能给我打下手,遇到大事根本做不了主。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家毕竟才十五岁,和我这披着美羊羊外皮的红太郎有本质区别。
“小冬,我就知道跟着你肉吃。”陈栯听我说完,咧着嘴大笑了起来。
我懒得看他那傻样,拿起笔写了三桌菜的菜单让他交给在厨房等了好久的张大厨。
第一天营业结束,雅苑一共进账黄金二十五两白银五十两。扣除食材,人工,赋税我等于一天净赚二十八两黄金。
日进斗金,我做到了。
结束营业后,我让张大厨重新烧了一桌菜,算是庆祝首战告捷。
大家好酒好肉吃了吃喝了个痛快。吃完后我又一人封了个红包,让他们好好干。
拿了红包的人,各个敬酒以示忠心。
说实话,我只信任陈栯,我连张大厨都不是很信任。
除了陈栯,其余的人只要有人肯出钱随时会被人挖走。
所以,除了陈栯,我不会告诉第二个人拟定每一张菜单的理由。
比如,那道“求不得”,就是人生八苦里的最后一种。想得到的东西总是得不到。那么我的菜单很简单,家常菜。但是每一道菜的味道都不是固定的,而是会转变的。比如南瓜百合羹,初尝南瓜的香甜,再嚼上一口百合的青涩。让吃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喜欢这道菜里的香甜还是青涩。一道苦尽甘来,将莲子磨成粉,制成糕,糕中有夹层塞进蜂蜜泡出来的槐花。初尝绝对是苦涩难咽,但是当吃到第二口时,就能吃到清香甜蜜的槐花瓣。人生皆苦味,越想得到越得不到。但是真实尝遍百苦,却有意想不到的甜蜜等着你。
这道“求不得”,最后一道青莲菜荷叶包肃北粳米,作为主食最后上。肃北粳米粗糙略含苦味,青莲荷叶细腻中带着清馨。食者一边品尝粳米的粗糙,一边感受荷叶里自带的清馨之气。
待主客吃完米粽,自会看见荷叶中用玫瑰酱写着的“放下”二字。
既求不得,何苦一念执着苦熬自己?何不如放下?
这桌菜没什么精贵的食材,只是用了心。赚的当朝骑郎将鱼同殊黄金十两。他的钱很好赚,因为整个汉梁都知道他单恋比他大六岁的长公主。为此三十了除了府中两房小妾在家中,一直不娶正妻。人家长公主有驸马有孩子,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中了什么邪,就是一位的单相思。因为这事,所以官职一直升不上去。
这顿饭吃希望虽然我赚了黄金,但是希望能让他有所感悟。
另外那只是随便来看看不给点菜到底能吃些什么的那桌人,也好打发,就是来附庸风雅的。三个都是太学的高材生,两个已有官职,另外一个在家暂时待业等实缺。
要高雅,那还不容易,将大虾两只蒸熟,配上点芹菜心和小虾米和鸡蛋则叫“黄鹂鸣翠柳”,虾球鸡丁一起蒸,配上鸡蛋、玫瑰酱染黄瓜,叫“霜叶红于二月花”,反正这帮人也不知道后人的诗句,我信手拈来背上几句,搭配菜式的颜色和味道,就是一句这帮高材生没听过的诗词。最后我还不忘上了让朱元璋念念不忘的那“珍珠翡翠白玉汤”虽然都是家常菜加下脚料,但是把三个人吃的那个欢啊,那不是来饱口腹之欲的,而是来品诗论道的。
临走奉上白银五十两。三人高高兴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走了。
对于那只捡贵的上的主儿,一份普通的白菜油渣炖粉丝,被我事先训练好的伙计说成,白菜是青城山顶一年只长无棵的白玉菜,油渣是只长在昆仑山雪中的乳豹的肉丁,粉丝是北海五十年才可长成的鲛鲨的鱼翅。不就是要吃贵吗?冤大头我不宰你,我宰谁。我的食材没人见过,也没人听过,那么你就有资本出去胡吹还吹。这顿饭吃的那个精贵,把那些没吃的,没听过的,没听过的都尝了个遍。只花十五两黄金,真心的便宜啊。
等我和陈栯回到宁府,两人各自梳洗完毕,我舒舒服服的窝在被子里,他光着脚靸着坐在我的床头,带了三分得意听我说完今日给这三桌菜下菜单的理由后,沉静下面容来若有所思的看我。眼神里有太多太多的东西想表达,但是好像又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表达。
我被陈栯那种从未有过的眼神看的有些茫然,所以直接在被子里抬脚踹他,让他走。
结果人家憋了半天,终于幽幽然的冒出来一句,“小冬,我终于明白殿主大人为什么会看上你。”
我猛然抬眸,不可置信的怔怔看着陈栯。
“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他是谁?”陈栯轻扬着着嘴角,露出许久没有露出的狡黠。
我没点头,也没摇头。我只是看着他。我在等,等他说出答案。
“小冬,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很傻?”陈栯笑着问我。
我思索了他问我的这个问题,傻?不傻?
“虽然你经常说我傻,其实很多事我心里明白。你是不是心里有殿主大人?所以每次见他的表情都很奇怪。和对我的态度完全不同。你可以对我嬉笑怒骂,但是对殿主大人却始终不冷不热,甚至还有些躲着他。正常人不会像你这样,他们发狂的敬仰崇拜殿主大人,哪怕触摸一下殿主大人的衣袖都觉得一辈子可以不用洗手,可是你却恰恰不同。你似乎有意的躲着他,就算他来找你,你也只是站的远远的。从没有像你对平常人那样热情。”
“是吗?”我渐渐缓和下了神色,平静的问了陈栯。
“你自己可能不知道。反正我看的很清楚。不过殿主大人对你也不错,也值得你心里有他。他那样的人,居然三番四次主动来找你,把你从宛县带出来,给你治病,给你庆生。这些都是我想做,却做不到的。但是他却可以。除夕晚上那棵烟花树与你有没有关系?那种烟花,除了皇家有什么人家能做的出来?那天晚上我一个人爬上房梁,看烟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第一眼看见那棵烟花树,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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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啥,这个话题进行下去的结果是什么?
某人坏笑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