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同类的温存【景言番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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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东陵国了,原先东陵八成的江山已经落入了西凉的版图之中,东陵康王在众大臣的拥护下,在南边偏安一隅。

    因为他们熟悉水军,地理位置又靠海,这偏偏是西凉薄弱的缓解,每一次追击,康王从边境直接坐船逃出海去,海面上的追踪十分困难,所以宛若卿虽然隔三差五都要派人攻打这个只有五分之一的东陵新政权,但似乎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事实上,东陵政权确实也是名存实亡了。

    景言已经可以短暂地坐起来了,椅背上垫上软点的垫子,可以坐轮椅出去晒晒太阳。

    几乎已经有两年没有真正坐在太阳底下了,他几乎连阳光是什么味道都快忘记了辶。

    景言叹口气,说出心中的想法,瑞阳却笑了起来:“你也太夸张了,我可是日日开窗户通风,还推你的‘床’到窗口让你晒太阳的。”

    瑞阳今年十七了,两年军营生涯,让她爱上这个地方,即使宛若卿班师回朝,一再要求她跟去白水城,她都一次次拒绝。

    “太后又来信了吧?”瑞阳这两年在营中主要的任务就是照顾景言,所以即使她话并不多,但作为跟她接触最多的人,总归还是可以探听一些东西出来的澌。

    “是啊!”瑞阳点点头,搬了凳子坐到他旁边,就不再有下文了。

    她的‘性’子一直都是这样,也许不是为防范任何人,但是她已经无法主动跟别人什么东西了。

    “说些什么?”

    瑞阳叹口气:“无外乎就是外面待得时间太久了,如果不喜欢了,就回家去,回她身边去。”

    “为什么不想回去,她对你不好吗?”

    瑞阳摇摇头:“我娘曾经跟我说过,这个世上我有两个人是可以信任的,一个是甘兰,一个就是干娘。”

    “你不信你娘的话吗?”

    “如果不信,我应该已经把甘兰杀了。”

    “为什么?”

    “是她亲手毒死我亲娘的。”

    景言吓了一跳:“你说什么?”她的嘴可真严,到了这里两年,第一次听她说起这件事,而且往日看她和甘兰几乎已经到了相依为命的地步,怎么可能是杀母仇人?

    “和不可思议是不是?”瑞阳苦笑,“这就是皇宫,看着一个人做坏事,她未必是坏人,也许是为了救你。看着一个人帮了你,她未必就是好人,也许正挖了个更大的陷阱让你跳。”

    “你的意思是,甘兰杀了你娘,是为了救你?”

    瑞阳点点头:“是我娘的意思,她和甘兰假意闹翻,甘兰顺势投靠到了皇后娘娘那儿,为了让皇后对她彻底没有戒心,她献了一种慢‘性’毒‘药’,可以慢慢毒死我娘,而且每日亲自端去给皇后服用。我娘病情越来越重,皇后疑心果然越来越小。对一个失去母亲的孤‘女’,她自然不会放太多心思到我身上。”

    “你娘很伟大。”在她和‘女’儿只能活一个的时候,她选择了以自己的死,让‘女’儿活着。

    “甘兰也很伟大。”瑞阳淡淡地道,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她被所有的人唾骂,冷言嘲讽她背主求荣,可她还是坚持不懈地装出一副对皇后死心塌地的脸。只是每一次夜深人静,她抱着我,哭着告诉我,她甚至常常忘记自己的主子到底是谁。”

    “但她从未忘记过,答应你娘要好好照顾你是么?”

    瑞阳看天长叹一声。

    “你也很伟大,能活到现在。”景言笑起来。

    瑞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是啊,现在居然可以这么轻松地说出这件事,我确实很伟大。”

    “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景言看着她,“我真的很佩服你,你可以这么轻松地说出你的身世,我却不同,我到现在都无法用你的语气说出我以前的遭遇。”

    “其实多说几次,也就轻松了。”瑞阳歪着脑袋看着他:“要不要试试?”

    景言愣了楞:“你要是想听,我就说。”

    瑞阳笑道:“你不是经常说么,我可是最好的聆听者呢。”

    “好,我可是从来没跟人说过我的过去呢。”宛若卿是自己查出来的,她很清楚他的过去,所以根本不需要他说,但他心中对往事的感觉,确实也很需要找人倾诉一下比较好。

    他觉得那些感情,实在是淤积了好多好多年,切切实实需要一个倾泻的窗口。

    “我和妹妹是在家族仇杀中逃出来的。”景言叹口气,“后来,我入了一个秘密组织,那个组织什么都做,不止杀人放火,甚至谋朝篡位,我想‘抽’身已经来不及了,我的妹妹已经成了人质,从那以后,我不停地为组织卖命,做过不少事情,那些事情,你知道么,你可能根本想不到。”

    瑞阳笑道:“无外乎杀人放火,间谍卧底之类,抓住了敌人,不外乎小黑屋,针扎,滴蜡,割‘肉’,放血,辣椒水,老虎凳,不然还有什么?”

    景言忍不住长大嘴,不知道这个看似温柔的姑娘,怎么把这么残忍的刑罚用这么平淡温和的语气说出口的。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瑞阳笑得越发温和,柔软的样子,仿佛立刻可以挤出水来,“这就是我这么多年在那个叫做皇宫的地方学会的,就算心里怕得心肝脾肺肾都在一起颤抖,外面却一点都不可以表现出来,不但如此,还要在合适的时候,呐喊叫好。一旦你‘露’出怯懦的表情,你就输了,从此在宫里你就要被践踏,被所有的人欺负。”

    景言叹口气:“是啊,当初能从那个组织活着出来接活的人,手上早已沾满了鲜血了,不会杀人的人,就只有等着被杀。”

    “这就是我永远也不想再进那个叫做皇宫的地方的原因,即使只是同名也不行。”

    “其实西凉的皇宫,和别处不同。”景言想了想,“先帝一直只有一个妃子,如今皇上年纪也还小,还没有到娶妻纳妃的时候,所以不会这么多乌烟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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