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水镜
‘燕子能够承受风力躲开刀锋,跟是快是慢都毫无关系。不管是怎样的刀,都没办法不振动空气地挥动。它们就是感受那振动,改变飞行方向的。所以,无论是怎样的一击都无法斩下燕子。刀不过是一条线。抓不到在空中纵横来去的燕子也是有道理的。’
水镜淡然的解说着自己的秘剑。
完全不在意可能会被咎儿所破解。
‘那么,只要围住它的退路就好。一刀攻击燕子,另一刀则封住以风力闪避的燕子退路。不过它们很灵敏,以这长刀是赶不上第二刀的。要成功的话就得在一瞬间,两刀几乎同时进行才可以,如果全都是同时的话,两刀无论如何都会太慢。为此,应该也要有挡住侧面退路的第三刀。’
‘能破解的话就尽管来吧,虚刀流哟。’
*****************
“你说什么!?”
“呜………我的耳朵………”
被咎儿零距离的咆哮声直接命中,七花的耳朵嗡——的一声响了起来。
就像耳朵里有钟在响一样。
完全没有注意到七花痛苦的神情,抓狂了的奇策士抓住七花使劲摇晃着,大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你竟然说他砍你的时候出现了两把刀!用你那比杏仁大不了多少的脑子想想,这可能吗!?就算对方是个老不死的怪物,就算对方几百年来都没改变相貌,就算对方长得比我还漂亮,这也不可能办到的!”
“可、可是,咎儿啊。”
就算已经晕头转向,七花仍就试图反驳:“的确没错啊。他在用那个‘燕返’的时候,我的眼中的确出现两把真实的剑啊!”
“呜…………”
从七花的身上滑落,咎儿沮丧的垂着脑袋。
自己何尝不知道,对于“剑”,七花是不会判断错的。然而就是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明明只有一把剑,却在攻击时确实变为两把。这已经不能说是剑技,而是彻彻底底的奇术了。
更何况按照水镜所言,这次所见的“燕返”因地形所限并非完整版,还缺少一道剑轨。也就是说,下次对战七花面对的将是同时挥出的三把刀。
就算破坏了其中一把,也会立刻被另两把斩裂。
以三道剑轨所做出的剑之囚牢,完全不可避的恐怖秘剑。
“咎儿有想出来吗?对付那个‘燕返’的奇策?”
“奇策的话还没有。不过倒是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哦?那是什么?”
“不要让他用就好了。”
“………………………”
*****************
“这把就是毒刀·镀吗?”
看着搁放在地板上的,那把散发出不祥气息的黑刀,真庭鸳鸯问道。
“不错。不要想把它拔出来哟,鸳鸯。”
如此警告了一句,真庭凤凰看着镀,呵呵的笑了起来。
“最毒的刀吗?呵呵呵,没想到竟然是我们真庭忍军最先得到最像变体刀的完全体变体刀啊。真是好笑。说起来,奇策士现在在征收哪把刀?”
“应该是、是越后的王、王刀·锯。”战战兢兢回答的是真庭人鸟。
“越后?出羽的那把刀他们已经得到了吗?”
“不不不不不是。”
慌慌张张的声音,简直像是在害怕什么似的,真庭人鸟颤抖着答道:“王刀·锯原、原本是在出、出羽的。现在被、被一个剑士夺、夺走了。”
“哦?”
真庭凤凰有些惊讶的发出疑问,“难道说除了我们真庭忍军和奇策士外,还有人在收集四季崎的刀么?”
“好像、好像不是。那、那个人似乎只、只是想和虚刀流打一场。”
“这样啊………”
真庭凤凰低语着,陷入思索。
看着沉思的真庭凤凰,真庭人鸟畏缩着低下了头。
其实他还有一条情报没有说。
鑢七实未死。
那个怪物般的天才还活在这个世上。
这对真庭忍军而言绝非好消息。
索幸她并没有什么动作,既没有去征刀也没有和奇策士他们见面。只是悠闲的待在甲斐。
宛如一只静静等待猎物的蜘蛛一般。
不管怎样,如果真庭忍军不去招惹她的话,她也不会出手吧。
所以不言。
不希望让为忍军的存亡而很烦躁的真庭凤凰更加头痛。
“说起来,夺取王刀·锯的剑士叫什么名字?”
“是、是的。名字是水、水镜。”
真庭人鸟的回答,让真庭凤凰很罕见的瞪大了眼睛。
“这下可麻烦大了啊………………”
小声嘀咕着,真庭凤凰抓起镀,抛出了烟幕弹。
*****************
“啊啦,奇策士独自前来,有何贵干呢?”
“……………在说出我有何贵干之前你能不能先下来?这是要遭天谴的耶。”
咎儿满头黑线的抬头望着站在鸟居上的水镜道。
“呵。那奇策士殿下相信‘神’的存在吗?”
潇洒一跳,如仙人般飘然而下,水镜如此问道。
“哼,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怎么可能存在。”咎儿不屑的答道。
“答的好。”水镜轻轻鼓掌,接着说道,“那所谓天谴又怎会存在?”
“……………哼。”
微微一笑,水镜不知从哪儿取出一个酒壶:“明月当空,不如小酌一杯,如何?”
※
“好酒!”
“您能满意真是太好了。”
把玩着手中小小的猪口,咎儿看向身边悠然饮酒的水镜,问道:“水镜殿下,您为何想与七花一战呢?以您的实力应该能轻易战胜虚刀流啊。”
“也许吧。”为咎儿和自己斟上酒,水镜说道,“不过我很感兴趣呢,四季崎的最终作。”
“四季崎的最终作?”
重复着最后一个词。
“什么意思?”
“呵,关于这个您还是去问彼我木吧。你们去飞弾征收诚刀·铨时必然会碰上那家伙。”
意外得到了变体刀的情报。
不过咎儿此来并不是来谈天的。
“水镜殿下,关于您与七花的决斗,我想提些要求,可以吗?”
“无妨。毕竟认真对决的话,您的刀必定会被在下折断。”
礼貌却又狂妄的话语。
无法反驳。
因为是事实。
所以才令人不爽。
“我希望决斗有时间限制——一柱香。若一柱香之内,您还无法击败七花的话,就算我方胜………如何?”
紧张。
这是自己奇策的关键。
若对方不答应,那么战胜的几率为零。
和对战鑢七实时一样的紧张。
如此明显的陷阱,一般人一定不会答应。
咎儿是在赌。
赌眼前这奇剑士对自己的绝对自信。
“似乎,这也是您奇策的一部分哪。也罢,就让在下看看,您的奇策是如何让虚刀流折断在下手中之剑的。”
赢了。
咎儿暗舒一口气,然后猛然饮下杯中酒。
心中的紧张感一去,心情顿时轻松下来。于是咎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水镜殿下,能否让我看一下王刀·锯?”
“嗯?无妨。王刀·锯现在摆在正殿。随我来吧。”
跟随着水镜进入春日大社的正殿,咎儿看见了,摆放在刀架上的,那把刀。
那只是——木刀。
将长剑柄算在内也不足三尺。
作为木刀,既没有鞘也没有护手。
当然,连刃纹什么的也没有。
只是,有着整齐的木纹。
非常古老的感觉——但是在这同时,给人一种就有如是刚刚才制造出来的崭新的感觉,是一把给观看者这样矛盾印象的木刀。
被保养得非常之好吧。
“…………懒得吐槽了。”
咎儿有些无力的垂下肩膀。
※
“了解。”
将咎儿送到鸟居处,水镜微微颔首,“那么三日后,在下恭候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