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激战,拉芙拉(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最新章节!”
突然,拉芙拉爆发出仿佛身体被撕裂一般的惨叫声。同时,黑雨发出强力电击,吹飞了夏洛特的机体。
“啊!怎么回事……——!?”
“什么!?”
我和夏洛特眼中都充满了疑惑。我们所看见的,拉芙拉——的is开始变形了。
不,用变形来说并不准确。全身的装甲曲线开始溶解,咕噜咕噜的涌动着,把拉芙拉的全身包裹了起来。
漆黑的,深到发暗的黑色,慢慢的把拉芙拉吞入其中。
“啥玩意,那家伙……”
我是毫无头绪。仅仅是看着那个东西,就占用了我全部的思考能力。
is就原则来说,是不可能变形的。这是毫无疑问,毋庸置疑的。
is的形态变化也许有“初期操纵者适应”和“形态移动”两种形式。但都是部分的变化,基础的形态是绝对不会发生变化的。
但是——虽说是绝对不会变化的,但是眼前就发生了。
而且还不是单纯的变形,一度熔化之后再度构成,如同粘土人一般。
黑雨把拉芙拉全身吞掉之后,在那表面上还有流动的血管和鼓动的心脏一般的东西。然后慢慢降到了地面。
而且一接触大地之后,就以几倍的速度开始了清晰可见的再构成,全身变化和成型。
最后慢慢的立了起来,全身覆盖装甲,和is类似的“某物”。而且样子和上个月的袭击者非常像。
body-line是和拉芙拉差不多的少女体态。手臂和腿脚都用了最小幅度的装甲覆盖。头部则是装备了full-facehelmet,眼睛所在地方的装甲下,隐隐发出红光。
而最为诡异的地方则是她的武器。[gramii]同样被吞噬,改变了形状。没有看错的话,那就是——
“[雪片]!?”
千冬姐的佩刀,和那个非常像的东西。
不仅仅是相似的程度了,简直就是复制品。
我无意识中握紧了[雪片三型],保持中段体式。
“——!”
刹那间,黑色的is就向我怀中扑来,以居合斩的姿势握刀,在必中距离放出必杀一闪!那正是千冬姐太刀技法中的精要。
“唔!”
[雪片三型]被弹开,然后敌人用上段姿势再度袭来。那——不好!
“!”
纵线上一刀锐利的斩击。这种距离下不能用刀接下,我向is发出了“向后躲避”的紧急命令。
我对千冬姐的战法太了解了,这样应该能勉强避开。
不过,毕竟是盾能量已经见底的白式,左臂被刀刃蹭到,鲜血直流。
而且现在白式已经在紧急回避中用掉了全部的能量,正在变成光粒子从我的全身慢慢消退。
“该怎么办?”
然而,现在的我——已经不管不顾了。
“那又如何!”
被激怒的我冲了过去,握紧拳头当武器,对着黑色的is狠狠的砸了下去。
——不能容许,不能容许,不能容许。
“喔噢噢噢!”
在拳头马上就要砸到黑色的is的时候,我的身体向相反的方向飞去。
后背受到了一点冲击感,回头一看,把我拉开的是装备着打铁的箒。
“笨蛋!干什么呢?作死啊!”
“放开我!那家伙敢耍我,我揍飞了它!”
那东西的剑技,是我最初向千冬姐学习的,所谓“真剑”的剑技。即使到了现在,也能清楚的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玷污了着回忆的伪物,绝对不可原谅!
“起开,箒!不要碍事!”
“你给我适可而止吧!”
啪!脸被狠狠的抽了一巴掌,身子横着飞了出去。
脸上的痛感和地板冰冷的触感,让我完全出离愤怒了。
“你到底再搞什么玩意?给我个解释好不好?”
“那家伙,那是千冬姐的数据。是千冬姐的东西啊。只有千冬姐才可以拥有。那是可恶!”
“你丫的什么时候都是千冬姐长千冬姐短的。”
“废话哪来那么多。你不要被拉芙拉那种突然的变化迷惑了好吗?is也好拉芙拉也好才不是那么容易被击溃的吧?”
力量也好,强大也好,并不是攻击力。那并不是所谓的强,只是单纯的暴力罢了。
“管他呢,我要好好的揍她一顿,然后让她把这个错误观念改过来!”
“理由我知道了,但是现在你能怎么办?就靠白式现在剩余的能量,你能战斗吗?”
“嘁!”
箒说的话没错。那个黑色的is恐怕也是因为能量剩余不多才变得那么老实吧。不过要是不受攻击剩余再少也无所谓。然而白式别说攻击了,连展开装甲的能量都没有了。
[紧急情况!tour的全部比赛中止!状况等级d,镇压教师部队马上投入!来宾,学生全部避难!马上执行!]
在广播响起的同时,金色的光索束缚住了黑色is的四肢,应该是上次对战无人机时水镜老师用的索吧。它似乎有着克制is的能力,一开始还在挣扎的黑色is,在被束缚后就完全沉默了。
“织斑一夏,这不是你要处理的情况,退下。”
缓步走来的水镜老师。在他的背后,短剑形浮游炮缓缓回旋着,就是它们停止了黑色is的动作吧。
“水镜老师的意思是,让我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吗?”
“没错。”
水镜老师毫不犹豫的说道。
在他的手中,一柄像是铁棍又像是剑的武器在缓缓旋转着,卷起红色的风暴。他应该是要用这个来解决这台黑色is吧。
水镜老师的话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但是我——不能接受。
“我拒绝。”
“你在说什么哪!?”
箒惊讶的看着我,“老师会解决的,犯不着涉险啊。”
“不对。我现在不是‘必须做’,而是‘我想做’。其他人会怎么做,我不知道。但是如果在这里退却的话,那就不是我织斑一夏了。”
“笨蛋!你到底想怎么样?不是说了能量——”
“如果没有的话就从别的地方拿。对吧,一夏。”
“查理?”
从刚才的电击恢复过来,夏洛特加入了我俩的对话。
“普通的is是不行的,但是我的revive有core-bypass的能量转移功能哦”
“真的!?太好了,那就赶快开始吧。”
“不过,”
夏洛特指着我说道。真稀罕啊,夏洛特居然会那么强势的说话,是不是有什么非说不可的东西。
“不过,说好了啊,绝对不能输。”
“那是当然。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再输了还算是男人吗。”
“行,那如果输了明天一天一夏你都穿女装。”
“唔!行!那就更不能输啦。”
刚才对话时的那种紧张感突然就消退了,一开始的满腔热血,现在适度的冷静了下来。
“可以吗,水镜老师?”
夏洛特看向水镜老师,问道。
“不行。”
否决了。
嘛,毕竟是教师,就算是他也不会拿学生的生命当儿戏——虽然差点拿名为“竹刀”的凶器砍了我就是了。
总之在这里要想办法说服他…………
“一定要穿女仆装!”
“““……………………………”””
一阵沉默。
应、应该是同意了吧。
夏洛特的声音打破了沉默:“那,开始了哦revive,score-bypass开放,energy流出许可。——一夏,白式的mode一级限定。然后就应该可以使用零落白夜了吧。”
“哦,我明白了。”
revive伸出cable和白式的篭手链接,然后energy开始流入。力量仿佛扑腾扑腾的奔流起来,一边感受着这个,另外还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袭来。
(那是和第一次启动is时候的感觉一样。)
仿佛一开始就洞悉一切,不可思议的怀念的触感。然后是仿佛世界都改变了一般的清晰世界。仿佛可以知晓周围发生的一切一样。
“”
不管这到底是什么,反正来的刚好。比起那个,还是眼前的问题重要。
“结束,revive全部的剩余energy都转移过去了。”
正如夏洛特所言,覆盖夏洛特身体的revive逐渐变成光粒子,慢慢消散。
而且另一方面,白式也开始了和我身体的一级限定mode的再构成。
“果然,只有武器和右臂就是极限了吗。”
“足够了。”
白式仿佛理解了要使用零落白夜一般,[雪片三型]和右臂的机甲展开。
完全没有防御。受到攻击的话必死,最好的情况也是重伤。不过,只要准备好能接下第一击——就是我的回合了。
“一,一夏!”
刚刚一直在旁观的箒,突然开口了。看着我的目光,锋利的如同刀剑一般。
“会死啊绝对会死的。”
“担心什么啊,跟笨蛋一样。”
“笨,笨蛋个啥!我对你——”
“相信我吧。”
“诶?”
“相信我吧,箒。没必要因为担心而祈祷,只需要抱着信任等着就行了。我一定会获胜而归的。”
——现在,我对何为强已经没有疑惑。我已经明白,拥有力量不代表强大。为了保护别人而变强的人,就会深深的理解这一点。(你丫保护过谁了)
所以——所以我希望,变得比任何人都要强。
“那,上了。”
“啊,啊啊!一定要赢啊,一夏!”
和箒作出胜利的约定,我看向前方的对手。
稍微向夏洛特那边看了一眼,一句话也没有,只是互相点了点头。不过这样就够了。
“来吧,冒牌货!”
我右手中的[雪片三型]回应了我的意志,刀身展开。
“零落白夜——发动!”
呲像回答一般发出了几不可闻的声音。然后拥有可以一击消去全部energy的,比原型长两倍多的剑刃展开。
同时,束缚黑色is的索也松开。吭!眼中红光一闪,他重新恢复了行动能力。
(这个样子不妥啊。想要达到必要的速度,挥刀更快的话,刀刃还是洗练一点比较好。)
集中意识。想象在黑暗的房间里,一束光线射下来的感觉。那种纤细,锐利,尖锐的感觉。
在我的意识集中到顶点的时候,雪片发生了变化。一直以来以强大的energy发散状态的零落白夜刀刃,收束成了尖锐锋利的形态。
不久变化止息,雪片的实体刃消失,刀柄之上是零落白夜的energy刃——而且是以日本刀的形态。
我把刀架在腰间,以居合斩的姿势面向黑色的is。
那是千冬姐教授精要的,从箒那里学到姿势的“一闪二断之势”。
“拔刀要利用刀的重量,不要想着如何使用刀,要把刀当做自己的一部分。不要有多余动作,不要有间隙,全力以赴的一挥而下。”
“到底怎么样我也说不明白!我示范你好好看着!”
两个人的身影在脑海中慢慢重叠。然后我开始调整自己的姿势。
把腰放低,手持刀于背后。抛去一切杂念,内心安定犹如平静的水面。
把全身的反应动作和自己的感觉,自己的意识全部集中到一点——面前的敌人
“————”
黑色的is挥刀而下。那是和千冬姐同样的,疾速而锐意的袈裟斩。但是,却没有千冬姐的那种意志包含于其中。所以那不过是——
“学的还真像回事啊!”
腰间拔刀一闪,就把对手的刀弹开了。
然后在举刀于头上稍作调整,一刀纵劈把对方斩断。话说对方要不是机器人就是18x场面了吧。
“唧、唧咔”
呲呲作响的电光环绕,黑色的is慢慢裂为两半。在气力尽失的一瞬间,拉芙拉和我四目相交,眼带松开,金色的左目清晰可见。
何等柔弱的女子,在我眼中仿佛被遗弃的幼犬一般,嘴里似乎在发出了求助的话语。
“算了,”
抱着失去力气的拉芙拉,我小声嘟哝着。不过到底听没听到,恐怕只有拉芙拉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