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章 关系
夜凉如水,往日清冷的院子还亮着灯,橙色的光芒驱散了往日的孤寂,变得温暖起来。
一阵刺痛从臀上传来,嘶,慕雁白瞪大了眼睛,发出一声惊呼,原来在他走神期间,他身上的衣袍不知何时,已经被扒了下来,而那人的一只手已经伸到了亵衣里面,肆意把玩着手里的一点红,另一只手还在他的臀上揉/捏着,慕雁白慌忙后退:“喂,停下……”
思维回归,身体的感觉也回来了,胸前的大手并不打算放过他,从不曾被人触摸的地方被狠狠扯了一下,疼痛伴随着酥/麻,慕雁白倒吸了一口冷气,臀上的大手也不示弱,那种带着力度的揉/捏一点都不温柔,甚至可以说粗鲁,可就是这种粗鲁,让他的感官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从尾椎往上传来阵阵过电般的刺激,几乎让他跳起来,这么些年,他的心思全放在修炼上,快二十的少年,却很少会想到生理上的需求,即便有,也会很快压下来,重新投入修炼中。
即便心里清楚该怎么做,可少年却经不起这样的挑/逗,上下刺激之下,身体瘫软下来,所有的力气似乎都失去了,不知何时,两人已经来到了床边,轻轻一推,倒在床上,西门吹雪粗喘着,迫切压了上来。
慕雁白被迫仰着头,露出优美的颈项,西门吹雪微微敛目,低下头,吻上那截修长的脖子,炙热的气息喷洒下来,慕雁白有一瞬间的清醒,抬眼一看,心里咯噔一声,他的衣裳被拉开,胸前半遮半掩,西门吹雪一路吻下来……
猛然用力,把人推开的瞬间,拢好胸前散落的衣服,带着几分沙哑的嗓音很复杂:“大哥,给我点时间……”西门吹雪一顿,深吸一口气,把他的衣服拉好:“睡吧,我出去走走。”
慕雁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已经半个时辰了,西门吹雪也不见回来,嘴上不说,心里却在冒火,事儿是他挑的,吃亏的是自己,现在是怎么回事,怎么委屈的好像成了他。
腾地坐了起来,嘴里骂了一声,披上外衫,出了院子。
摘耳细听,四周都静悄悄的,只有半山腰的方向偶尔传来凌冽的风声,慕雁白撇了撇嘴,这人半夜不睡觉,跑去练剑,不管心里怎么想,腿已经不自觉迈了出去。
西门吹雪第一次觉得,练剑不需要章法,随意挥洒,随意劈砍,心中的烦闷随着挥剑,一点点驱除出去,额头的汗水滴滴答答流了下来,他却毫无所觉,直到力竭,剑尖扎进地面,轻轻颤动着,西门吹雪半跪在地上,雪白的衣裳湿透了,上面沾染着石屑,尘灰,眼里露出一抹嫌弃,却没有力气去打理,呼呼喘着粗气,心情却格外放松。
慕雁白远远站着,印象里永远都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人,对着石壁发泄着所有的精力,狼狈地倒在地上,连自己的剑都顾不上擦拭,心里翻滚着各种情绪,这就是爱情啊,连西门吹雪这样的人都躲不过,伤身又伤心,心中一疼,慕雁白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上前几步,拔出长剑,背到背后,伸手捞起地上的人,面无表情地走向山腰的溪水。
噗通一声,直接把人扔了进去:“自己洗,我去给你拿衣服。”
西门吹雪半闭着眼睛,疲惫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力气,远去的背影渐渐模糊,他的嘴角却忍不住越翘越高,嫌恶地脱去脏了的衣服,洗去身上的汗水和尘灰,一个晚上,心情像河水里的小舟,飘飘荡荡的,忽上忽下,好在结果还是好的。
雁白没有不理他,还半夜来找他,肯定是放心不下他,想到这里,心情就止不住愉悦。
“傻笑什么,上来。”慕雁白撇了撇嘴,遇到爱情这种东西,人都变傻了,连西门吹雪都没能例外,究竟是失望多些呢,还是甜蜜多些,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被那人渗透了内心,嘴里说着模棱两可的话,却做着情人才会做的亲密举动,比如亲吻,若不是真正的放在心里,他怎么可能接受另一个同性的靠近,甚至在那人做出一系列亲密动作之后,心中没有半分恼怒。
“原来一直不愿意面对现实的人是我啊!”慕雁白拉过毛巾,给西门吹雪擦身上的水珠,心思再一次远离,手里的动作却没停。
西门吹雪乖乖站着,心里纠结,在经过刚才的事情之后,雁白居然亲手给他……擦身?他是很享受,可是这人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呀:“雁白……”轻轻唤了一声,拉住慕雁白来回擦拭的手。
慕雁白一愣,心神回归,手里的动作也停了,递过去一个问询的目光,却对上西门吹雪嬉戏的脸,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居然停在别人的腿上,还是上面的那部分,脸唰地一下全红了,丢掉手里的毛巾,站直身体,假装咳嗽一声:“你……你快穿衣服,要着凉了。”
少年的脸,白种透着粉,煞是好看,可西门吹雪不敢再逗,今晚已经收获不少,他懂得步步紧逼,更懂得适可而止。
两人躺倒一张床上的时候,已经午夜,两人却都没有睡意。
西门吹雪翻过身,面对着慕雁白:“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他是个直接的人,喜欢就是喜欢,在觉得时机成熟之后,直接用行动表达的自己的意思,他相信,以慕雁白的聪明,绝对看懂了他的意思,可他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搞得他心里七上八下的,难以落到实处,这才有了今夜的冲动和试探,他想看看慕雁白的底线在哪里,或者逼他做出决定,他不想就这么被吊着,滋味很不好受。
慕雁白闭了闭眼,也学着他扭过身,枕着手臂望他:“你是真心的?”
西门吹雪一哽,有些挫败地叹息一声:“难道我表现的不够明显,还是你对我的人品不够了解和信任?”西门吹雪有点难受,他以为两人一直很默契,对彼此的性格也了如指掌,这种怀疑的话语,真是让人不爽。
舔了舔嘴唇,慕雁白似乎下了某种决心:“不是怀疑,而是……爱这种感情,会让人忍不住反复确认,来加强彼此的信心和安全感。”
“我是真心的,从记事起,我从未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希望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他的眼前,只为一个惊喜的笑容,舍不得他受一点苦,看不得他对我以外的人好,有时候恨不能把人藏起来,不让任何人接触他,欣赏他,他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我想这种感觉就是喜欢,或者爱。”西门吹雪用力强调了最后三个字,说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面前的那张脸,放在另一侧的手则握得发白了,是天堂是地狱,就看慕雁白接下来的宣判了。
慕雁白眨了眨眼,这话从西门吹雪嘴里说出来,真心觉得不容易,他满意地点点头:“我对你的亲近没有排斥,这也许是喜欢,但我不相信长长久久的爱情,在我看来,不管多么轰轰烈烈的爱,在时间的消磨下,都会变得支离破碎,面目全非。”这就是从现代走过来的人的普遍心态,慕雁白也不例外,不相信爱情。
西门吹雪还想说什么,却被慕雁白拦住了:“不相信爱和接受别人的爱没有关系,我相信你现在是爱着我的,这就够了,以后的事谁说的清呢。”
西门吹雪脸上一喜,犹自不相信地问:“那你是同意了?”
“我们可以试试看,毕竟关系的变化,可以引发多种问题。”
西门吹雪可不管什么试试看,他相信的是从一而终,既然选择了慕雁白,这辈子就不会变,低下头,吻住那张浅色的唇,心里的欣喜几乎要溢出来,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活过来一般,带着浅浅的笑意和欣喜,让人不忍打破。
慕雁白忍住砰砰加速的心跳,一把搂住眼前的人,化被动为主动,把人压在身/下,直接来了个法式舌吻,让那张雪白的脸因为自己染上颜色,很有成就感,慕雁白歪了歪头,征服一个西门吹雪一样的男人,似乎是个不错的挑战。
西门吹雪嘴角带笑,任他作为,目光包容又宠溺,慕雁白几乎要腻死在这种目光里,只觉得心里满满的甜蜜,第一次觉得,和西门吹雪谈恋爱,似乎也不是不可接受的事。
第二天,两人遵循习惯,早早起床,一同做早课,中午一起吃饭,下午在半山腰的凉亭,喝茶,弹琴,一切似乎回到了万梅山庄时的宁静悠然。
“你的内息转化情况如何?”慕雁白半靠在椅子上,闲适地喝着茶,问道。
“还差四分之一,你呢?”
“差不多……”慕雁白抿了抿唇,有些犹豫不决。
西门吹雪停下拨弄琴弦的动作,站起身,来到他身边,拉住放在腿上的手:“究竟怎么了?”
“突破天级很难。”
西门吹雪挑眉:“你没信心?”
慕雁白谨慎地听了听,确保四周没有动静,这才谨慎地开口,声音很低,好在两人靠的极近,慕雁白几乎趴在西门吹雪的耳边呢喃:“我知道一种丹药,在内息转化完成的瞬间服用,增加天级突破的成功率,而且增加的还不低。”
西门吹雪腰背不由挺直了,温和的脸上也凝重了几分,风云剑宗的二代弟子中,在九层巅峰徘徊的人不少,但突破的人寥寥无几,这都是天资所限,为什么大宗门的人会那么重视天资悟性,就在于这点,在大家都在为这种突破无奈的时候,慕雁白居然说有种后天手段可以打破这个桎梏……西门吹雪几乎不敢想象,若是消息传出去……
轻轻摇了摇头,阻止慕雁白说下去:“走,带你去看看我闭关的地方。”
慕雁白跟着站起身,脸上已经恢复了浅浅的笑容。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石门关闭,慕雁白打量了一下四周,除了石壁,还是石壁,里面打扫的很干净,东西极少。
西门吹雪拉着人,在一面石壁上按了几下,光滑的石壁发出一阵吱呀的轰鸣,一个一人高的小门被打开了。
慕雁白惊奇地打量着:“这是……机关?”陆小凤传奇中可是有不少好东西,比如偷王司空摘星的偷术,易容术,朱亭的机关术。
“嗯,我自己建造的,当初学过一些。”低头进了小门,里面的空间不大,开凿的痕迹还很明显,四周散落着一些零星石块。
西门吹雪关上小门,拉过两个蒲团,坐下来,把傻站着的人一把拉到自己腿上,搂进怀里,低声在他耳边道:“现在可以说了。”
慕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