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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楚桓便下旨,赦免了皇后的紧闭,于是,整个宫闱都传遍了,她容嫔娘娘夏暮兮,这回是卖了大大的一个人情给皇后,至此榜上了这棵大树。
而关于莫紫苏的死,如今一切的证据都指向了栗嫔,如今夏暮兮怀了孕,依照栗嫔善妒的性子,是不会让她好过的,所以她决定要先发制人。
这回她求楚桓赦免皇后,一则可以有功于皇后,更重要的是,这是她在栗嫔后院,放的第一把火:
皇后素来与栗嫔不合,而这次获罪正是因为栗嫔的诬陷。如今皇后免罪,依照原文中伪善的性子,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夏暮兮也乐得坐山观虎斗,只要时不时的再扇两下风,催一催火势,便可以了。
楚桓特别恩赦,容嫔有孕在身,可以不参加宫中各种请安宴会等活动,安心待在钟粹宫中养胎。
可是第二天傍晚,夏暮兮便在两个贴身大宫女的保护下,去了翊坤宫。
甫一见面,皇后娘娘便亲热备至,两个人寒暄了片刻,皇后微一沉吟,笑道:“听说本宫这次得皇上开恩,全赖容嫔相助。”
“皇上和娘娘您伉俪情深,暮兮并没有做什么,”夏暮兮垂下眼睛,谦虚道,“皇上心里还是念着娘娘的。”
“皇上若真是这么想的,那便好了,”皇后自嘲般笑了笑,“妹妹不必谦虚,在这宫里,究竟哪个是真心对本宫,哪个是口蜜腹剑虚与委蛇,本宫还是能分得清的。”
皇后这话一语双关,夏暮兮可没有自恋到,认为皇后这是将她归于“真心实意”的队伍中去,右眼一跳,连忙跪下。
“容嫔,你这是做什么?”皇后一副惊讶的表情。
“暮兮有一事相求,希望皇后娘娘准许。”
“你现在有孕在身,怎么能下跪?”皇后连忙双手扶她,“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娘娘若不答应,暮兮宁愿长跪不起。”
皇后叹了一声,不再勉强她:“好吧,你说。”
“暮兮是异族,在这宫中没有什么势力,”夏暮兮泫然欲泣,“如今蒙皇上厚爱,怀了龙嗣,但这宫中尔虞我诈,暮兮担心自己能力微薄,难以保全孩子。,暮兮想,若是这肚子争气,生的是个皇子,还希望能过继到皇后娘娘名下。”
“什么?!”皇后娘娘万万没有料到夏暮兮竟会这么说,皱了皱眉,道,“此事非同小可,容嫔妹妹当真舍得?”
“这后宫中的倾轧娘娘是知道的,二皇子之事就是个教训,”夏暮兮眼角垂了泪,“暮兮在这宫中没有什么势力,若是有幸生下孩子,也不一定能平安长大,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孩子着想!”
皇后娘娘没有说话,仿佛在思量夏暮兮这话中,究竟有几分可信,良久方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容嫔妹妹先安心养胎!”
夏暮兮谢过皇后的关照,两人又说了些家常,皇后忽然道:“这宫中虽不能说是本宫的天下,但至少本宫的地位还是在那里摆着的,那些暗渡陈仓的人,本宫又岂能放过她们?!”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
“栗嫔那个贱人,”皇后眯起眼,冷冷一笑,“竟敢诬陷本宫,我又怎能饶她?!”
“那娘娘想如何做?”夏暮兮试探的问。
“这倒还没有想好,”皇后冷哼,“总之一定不会放过她!”
“娘娘,”夏暮兮道,“暮兮倒是有一计。”
“哦?说来听听。”皇后挑了挑眉,似乎很感兴趣。
夏暮兮伏在皇后耳边,如此这般的叙述了一番。
“嗯,欲克敌制胜,需先断其臂榜,”皇后听完点头道,“容嫔妹妹当真是好计!”
夏暮兮谦虚的笑笑,两人又商讨了些细节问题,她便起身告辞了。
回到倾颜殿,晴凝忍不住问:“主子,您真的舍得将孩子过继给皇后娘娘啊?”
“自然舍不得”夏暮兮长叹一口气,“这只是权宜之计,有了皇后的势力作依托,这个孩子才有平安生下来的可能。”
“可是主子,你怎么那么确定,皇后娘娘肯答应这件事?”
“皇后如今也二十四五岁了,膝下只有一个公主,”夏暮兮笑笑,“皇上又并不宠她,以后怀孕的机会也不会很大。若此时有后妃生下皇子,她的地位必将受到冲击,而收养一个孩子,便是巩固自己地位最好的方法!”
“晴凝明白了,主子是想与其让这个孩子成为皇后的敌人,还不如借皇后娘娘的势力保住他!反正是男是女得生出来才知道,主子怀孕期间定会受到皇后娘娘的照顾,”晴凝想了想,神色愈发担忧起来,“但是主子,若您日后真诞下皇子,当真要送给皇后娘娘吗?”
“自然不送!”夏暮兮回答的斩钉截铁,笑话!过继那套说辞只不过是权宜之计。自己的小包子啊,让她拱手送给别人,这怎么可能!
“可如此做,皇后娘娘又怎能善罢甘休?”
“所以,在这十个月中,我一定要让自己拥有足够抗衡于皇后的势力,”夏暮兮眯起眼睛,“看来,我们的要加快脚步了。”
夏暮兮心中暗暗发誓,这十个月,她一定要设法牢牢抓住皇上的心。只有这样,等小包子出生的时候,她才有能力来个食言而肥!
这天晚上,当楚桓来卿颜殿的时候,夏暮兮便以看美人图为名,将事先准备好的画卷呈给皇上。
望着画上一双凤眼巧笑嫣然的美人,楚桓有些惊讶:“这女子……”
“皇上后宫佳丽三千,自然无法认全,”夏暮兮掩嘴笑,“这是华阳宫的苏才人啊。”
“华阳宫?”楚桓皱眉,不就是栗嫔的宫殿?他去的时候,从没有见过这等美貌才人啊,这是怎么回事?!
夏暮兮看透了他的心思,不禁偷笑。那栗嫔善妒成性,且并不加以隐藏,这般美貌的苏觅芷,又怎么会让其出现在皇上面前?栗嫔想必恨极了苏觅芷的容貌,却偏偏又要依靠她的心计东山再起,如今才能动她不得吧!一旦这苏才人没有了用处,想必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但是凭着苏觅芷的心思,栗嫔这点小伎俩又怎么能瞒得过她?可是她却甘愿屈居人下,这当真令人费解。夏暮兮沉思,这苏才人和栗嫔的关系,兴许相当微妙。
“皇上的女人这么多,怎么能哪个都记住?”夏暮兮勾着眼睛瞧他,“臣妾怀着孩子,恐怕伺候不好皇上,这苏才人样貌才情,都是出类拔萃的,皇上可以……”
夏暮兮的话还没有说完,楚桓古怪的看了她一眼,道:“暮兮竟能这般平淡的向朕推举女人?看来是朕不够努力啊……”
说完,不待夏暮兮反应过来,便俯身将她压倒。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楚桓私下里便开始唤她的“暮兮”了,而且有种越唤越起劲儿的感脚。夏暮兮觉得有些别扭,却终究没有什么办法,谁让他是皇上呢,她长叹一声,只得随他去了。
“皇上,别……”夏暮兮推拒,心中不住的骂他“种马”,可是却无能为力,“太医说刚怀孕,不宜……”
“暮兮说的是,”楚桓挑眉一笑,凑到夏暮兮耳边呢喃,“那暮兮摸摸它吧。”
夏暮兮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还没有反应过来,右手已经在楚桓的牵引下,碰上了一个火热的硬物,她“呀——”的一声惊呼还没有脱口,唇便被种马皇上用嘴给堵上了。两舌纠缠,夏暮兮的脸红的厉害,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一时竟不知今夕何夕。
**过后,夏暮兮累的两手发软,直接摊在床上,抱着被子就睡着了。睡梦中还不断嘀咕些种马、渣渣之类的话,楚桓听不懂,索性不去管她。他满足的看着怀中的美人,不自觉的笑了笑,爱恋的亲了亲她的额头,把她怀中的被子拿走,又将她摆成一副抱住自己的姿势,这才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合上了双眼。
这个夏暮兮,性子不骄不躁,不善妒不争宠,偶尔还会有些小古怪,各方面都甚合他的心意。唔……或许她是太淡然了些,楚桓在梦中长叹一声,看来自己得加把劲儿,让她更在意自己一些才行——至少,得让她学会吃醋。
又过了几日,楚桓果真翻了苏觅芷的牌子,一夜**后,苏觅芷被擢升为婕妤。
夏暮兮听了这个消息后,心中竟升起一丝淡淡的惆怅,且怎么也挥之不去。她长叹一口气,盯着面前融融的烛火,心中喃喃自语:我这么做,究竟对吗?
她不知道,但是却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只有这般,才可以令栗嫔和苏觅芷反目,斩去栗嫔的臂膀,才有可能炮灰了她。
夏暮兮定了定神,努力压下心中的烦躁,为了她肚子里的小包子,自己还有必须要做的事,她不可以被这些奇怪的情绪扰乱了心绪。她用手轻轻扶住腹部,表情温柔,眼神里满是慈爱,默默起誓:靖宁,娘亲一定会保护你的!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若不成功,若她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她将生不如死。
窗外的风,飒飒的吹过树林,此时万籁俱静,四周一派的娴雅恬淡,可是夏暮兮知道,这份安宁,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真正的宫斗,或许现在才开始。
几日后,楚桓赐了皇后娘娘几批云南进贡的绢纱,皇后赐给栗嫔与苏觅芷各三批,说是祝贺苏觅芷晋封,栗嫔这几天本就愈发的不待见苏觅芷,认为她凭着狐媚姿色勾引了皇上,认为她心大不能够信任,反正对她是各种嫉妒,而皇后这事却是将两人的矛盾上升到白热化的程度。
而这招,是夏暮兮出的主意,她说,栗嫔善妒,苏婕妤心野,这便是两人最矛盾的地方,若是可以好好利用这点,不用吹灰之力,便可以成功瓦解两个的联合。
而如今,一切都如夏暮兮所料,一招命中,倒是省去了她们不少的麻烦。
可是不想,第二天下午,卿颜殿却迎来了个最稀罕的客人。
当晴凝通报苏婕妤来探望的时候,夏暮兮腾的站了起来。
苏觅芷?她来做什么?!夏暮兮心中转过千般心思,难道是她识破了自己的计划,这回前来兴师问罪?!
不,不可能,夏暮兮安慰自己,依苏觅芷小心谨慎的心性,不可能这般莽撞的来找自己对质,那她究竟来做什么?夏暮兮想不出来,只得走一步看一步,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里是她的地盘,料苏觅芷不会这般不识时务,竟敢挑衅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