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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暮景 作者:红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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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名为“木之慕”。由于是初次举办的个人展,他并不想弄得很高调,但又因为是第一次而相当有纪念意义,所以桑景瑜特别去了沈暮曾经的大学租了场地。那里纵然偏僻,但氛围极佳,非常适合办展,也不会有闹哄哄的感觉,桑景瑜对此非常满意。学校配合的力度也很大,这自然是因为沈暮的作品极富有魅力和个人色彩的缘故,再加上又是自己学校出来的人,当然需要给予大力的支持,所以展会前期准备就很是顺利。桑景瑜并没有让沈暮出面,一个人全权负责,沈暮只需在家看着学生来来往往将他工作室的展品搬上车,甚至都不用特别叮嘱小心或是什么,因为桑景瑜一早就叮嘱过了。学生们各自备了手套和各种打包用品,进来的每一个人都礼貌地称呼沈暮为“沈老师”,然后小心翼翼地一件一件打包装箱,再搬运上车,沈暮没有操半点心,便迎来了个展当日。
这日桑景瑜与沈暮一同出门,桑景瑜作为负责人穿了正装,沈暮仍是便服,只因桑景瑜说了一切都由他打点,若有客人要接待,也是桑景瑜的事。在这件事上,沈暮自知现在的自己与从前开公司的自己大不相同,而实际上从前他所开的公司,也都是因为桑景瑜的缘故,所以后来彻底放弃的时候,他也能轻易放弃自己的公司。时至今日,他也只想活得更简单一些罢了,反过来桑景瑜开始为他的事忙碌,却也在他的意料之外,这几天见桑景瑜电话不断的模样,他暗自决定这样的个展尽量少举办,本来这是自己的兴趣而并非事业,就算桑景瑜希望是后者,也没必要那么辛苦。
车上沈暮说起这件事来,桑景瑜便笑着道:“我也想过了,所以已经跟学校边上的一家书店谈妥了,准备在他们店里设一个常规展览,对方免费提供场地,只抽卖出去的展品两成的费用,日后有新的作品直接送到店里去,很方便吧?”
沈暮听后便道:“这样就好,这几天你都没睡好,你的睡眠本来就浅,最近好不容易才好一点起来,可不能又被打回原形。”
“嗯,你放心,我明白的,所以才会立刻去谈这件事,其实那家书店我看中很久了,与学校相隔一条街,规模不大,却很有特色。”桑景瑜知道沈暮对于睡眠的重视,当然自己睡眠浅甚至仍有轻微的神经衰弱的原因两人心知肚明,所以沈暮在这方面也会着重注意,桑景瑜自己也在努力恢复,免得一睡不着连累了沈暮。现在诸如这些过往他们从不会放在嘴边,而互相之间也太过清楚细节,所以就算是点到为止,也一下子就能抓住重点。桑景瑜会跟书店去谈,大约是在自己接电话时沈暮瞥过来的一两个眼神之后就做了决定,而那间书店原本就在他日后考虑的范围内,现在只不过是把节奏稍稍加快了一点,然而结果比他预想地还要好,这时沈暮这么一说,他便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那个书店还在啊,以前是租书店,我常去那里借书。”沈暮一听桑景瑜说起书店的位置,不禁有些怀念地道。
桑景瑜看了沈暮一眼,这次决心把个展办在沈暮的大学,除了他所说的纪念意义,其实桑景瑜的私心是想要尽力挽回一些他所错过的大学时的沈暮。其实他所错过的沈暮已多不胜数,又何止是大学这几年,桑景瑜也只能找一点是一点,而他亦清楚那些过往沈暮早就不会计较,会去计较和自责的人反而是他自己,所以此刻沈暮说出经常去借书时的语调相当自然,桑景瑜甚至觉得沈暮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于是他顺着沈暮的话题接了下去道:“我昨天见到你曾经的导师,他说你若是人在学校,不是在创作就是在看书,所以还很好奇到底你会看什么类型的书,于是顺便去了一趟图书馆,但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一些乱七八糟的书。”沈暮随口答着,又道:“以前那个图书馆书并不多,现在恐怕都不一样了。”
“听校长说学校重新翻修过,也增加了新的教学楼和校舍。”桑景瑜道。
“那是一定的,都那么多年过去了。”沈暮想起当年的自己,那时自己整颗心都扑在身边那人身上,只可惜后来知道是徒劳,但就算是这样也不肯放弃。除了所有围着桑景瑜打转的时间以外,他留给自己的便是一个人不断临摹和创作,实在累了就看书或睡觉,以至于大学期间并没有留下什么朋友。反倒是因为跟着桑景瑜的剧组到处奔走时,与社会上的人相交相识,后来开公司也多亏了那些人的帮忙。在他自知患病之后,并不想给那些早已成为朋友的人知道,于是选择了消失。一消失就是三年,再后来被桑景瑜找到,就又是三年过去了,一晃六年,他都没主动联系过他们,最近他常常想起兴许该是联系的时候了,毕竟病情早已稳定,他理应为自己的消失向他们做一个解释。
第27章 个展之章(2)
很快车子就拐进了校区,沈暮不时见到熟悉的风景中掺杂着新的建筑,他不免再度觉得感慨万分。大学时一心希望能快速成长独立,其实不曾真正留意当时的生活,一直到后来,他也都极少关注当下的自己,真正开始关注自己,是在患病以后。那时有太多后悔的心情无法描述,也有相当多的事一度都只能选择放弃,能像这样自由创作木雕作品,曾经也是其中之一。但幸好什么都不算晚,他的病奇迹般地康复,像是老天给予他的第二次人生,让他有机会重头来过。是以当迈入这段人生之时,沈暮真正感受到了“活着”,他也终于能够了解,活在当下,是一件如何正确而又美好的事。
“就在前面,我们先停车,那里要走一段路过去,本来校长说要把室内场地空出来几天,但这样做太过影响学生了,于是我就选了最偏僻的一间仓库,找了几个人整理了一下,意外还蛮有感觉的,只要稍稍布置布置,就很有艺术氛围了。“桑景瑜这么说,车已经绕过校园的小树林,来到了停车场。沈暮对桑景瑜说的地点稍稍有点印象,那是小树林尽头的一个极少有人问津的仓库,他念书那四年也只因为搬桌椅的缘故去过一两次而已,甚至也不曾留意里面都是些什么,只记得堆满了废弃物,墙壁和门锁都是一副年久失修的模样。
“原来是那里,很僻静的地方。”沈暮有些好奇被桑景瑜布置过后的仓库的模样,而在停车场的出口,他已经看见了写有自己个展名字的大型展板,那上面还有个很大的方向标以及小地图,标明了前往展馆的方位。
“怎么样?”桑景瑜下车后走到沈暮身边问。
沈暮注视那展板半晌,说出了大实话:“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刚才一路都还没有真实感的沈暮,站在偌大的展板前,这才体会到了一种期待与害怕纠结的心思。一直以来他创作作品的环境都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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