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黑店密谋
“谢谢你妖娆。”
云萌背了一个简单的包袱,一身男装,头上戴着黑纱帽,认真的对木妖娆道谢。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救了她,但是云萌已经不想再多问,模糊之间的声音总感觉和木妖娆有些相似,可是已经沒有追究的必要。
木妖娆笑了笑,看向一侧的段笙,“你真的不想要恢复记忆了吗?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方法的!”
段笙笑着要了摇头,以往的执着不过是源自他的惘然,他已经明白了心意,记忆就让她慢慢的回想吧!
“等我那一天想要了再來找你吧!”挑眉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段笙笑的苦涩却也幸福,幸好他还有站在她身边的资格。“走了!”
“保重!”
木妖娆站在原地看着两个人渐行渐远,像是思考了些什么,耸耸肩。
“你也要走了么?”
肥大宽松的披风将男人整个都包裹进去,男人伸手摘下面具,白皙手指上能看见指骨因为用力而微微的颤抖着,男人声音顿了顿,包含着难以隐藏的恨意。
“我不会放过那个害我至此的女人的!我的出现,一定会让她惊恐不安吧,你不觉得那很有趣吗?”
“喂!”木妖娆皱起眉看着眼前的男人,入目的下巴比最初见他时圆润了一些,可是那张本该充满欢笑的脸上,此时正阴沉的可怕。“我还真想跟你去见识一下那么恶毒的女人,把我家小相公害成这样,得把她抓來做我的试验品。”
“呵呵……好了,那些事情与你无关,你也不要搀和进來,这个大泥潭,不适合你。”男人抬手在木妖娆的脸上捏了一把,戴上脸谱面具,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小二,两间上房。”
段笙掏出一锭白银,随手扔到小二的手中。“两匹马,都要喂最好的饲料,精心伺候着。”
“是、是、是!两位爷。楼上请。”
小二笑呵呵的将银子收入怀中,弯腰带着两个人向楼上走去。天色即将入暮,两个人快马疾行了一天,云萌心里似乎装着事情,总是一脸沉思的神情,让段笙也一直保持在缄默中。
“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在想吧!”
云萌正要踏进房门,却听段笙突然的开口说话,诧异的看向段笙,只见他转身就进了房间,只剩下空荡荡的走廊,吹过一阵轻微的风。
云萌躺在床上,眼睛盯着纱帐,白冥河的话还在耳边回响,那个尊上对于她虽然几次戏弄,却似乎是沒有杀她的意思,但是白冥河的意思明明就是再说,王宫只内,有人要对她痛下杀手,后宫内还能着样兴风作浪的,大概只有余贵妃了吧!
眉头紧锁,云萌的疑虑并沒有消退,那个尊上到底是谁?
“嘘!”
云萌听见窗户被推开的动静,连忙从床上跳起來,慌乱的带上事先准备的面纱。木妖娆已经替她医治了,现在正在恢复的阶段,木妖娆的治疗手段让云萌啧啧称奇,这鬼医的名号也不是白叫出來的。
段笙从窗户中跳进來,示意云萌不要出声,贴着墙小步的走了过去。
“不要出声,捂住鼻子。”
段笙拉着云萌跳上房梁,眼睛紧紧的盯着房门。
“怎么了?”云萌小声的询问,不解的沿着段笙的眼神看去。
窗户的边角上被捅开了一个小圆洞,一根竹管中弥漫进來些许的烟雾。段笙的手捂上云萌的口鼻,自己屏佐吸,静静的看着下面。
拒带着面纱,掌心的温热还是真真切切的传到了云萌的脸上,云萌身子一僵,愣在原地。脸上不自觉的升起一股灼热,眼神有些恍惚的转向门口。
等到烟雾都飘散的差不多了,明晃晃的尖刀探了进來,在门闩上左右晃动一番,门闩‘咔哒’一声开了。门被小心翼翼的推开,几个蒙面的人探身进來,贼头贼脑的打量一番。
“黑店?那不是刚才的小二么?”
开口说了话,两个人皆是对视愣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唇瓣和掌心隔着一层薄纱,使得那摩擦更加的敏锐。云萌尴尬的垂下头,打量着底下的情况。段笙犹豫着收回自己的手掌,不自然的握起來,眼神也望下屋内。
“大哥,怎么沒有人?”
一个人挑开了空空的床褥,床上哪有人的影子。焦急的回头冲着屋子正中一个拿刀的男人说道。
拿刀的男人皱起眉想了想,“难不成是我们露馅了?包袱还在不在?”
“在!”
云萌诧异,居然忘记的把包袱藏起來,若是被他们翻走里面的东西那就不妙了!
“应该是着急出去了,否则不会不带着包袱的,”拿刀的男人扫了屋内一圈,这才挥手示意众人退出去。“恢复原样,不要打草惊蛇。都小心一些,若是怀了主子的计划,小心把你们都给砍了!”
“是!”
众人应了一声,小心的退了出去,最后一个人端着刀,奇异的把门闩又扣上。这本事倒是让云萌赞叹了一下。
“你以为这会是谁?”段笙看了一眼房门问道。云萌和段笙从房梁上跳了下來,两人对视一眼,云萌匆匆将包袱收拾好。
“谁知道呢?想杀我的那么多,不过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个带头人像是宫里的呢,那兰花指拿捏的,嗓子也像是刻意装出來,怎么听都觉的里面透着一股黏腻。”云萌背上包袱,趴在门缝中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走廊只余下一个匆忙消失的背影。
“段猫猫,他们好像是去干什么事情了,要不要凑个热闹?”
段笙挑眉,“沒问題,我也正好奇着呢?这个黑店竟然还藏在公公,有意思!”
小小的房间里站了三个人,刚刚拿刀的人此刻正坐在主位上,依旧带着面纱,皱着眉像是思考着什么,另外两个人分坐下首,静静的等待着拿刀之人发话。
“主子的计划执行的怎么样了?”拿刀之人片刻后突然出声,声音不再拿捏,细细的嗓音里透着一股阴柔。
“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主子三天后的赏花节,实施计划了!”
“恩,千万不能出差错了,刺杀王上可是大事,若是一不小心可就是诛九族的大罪!咱们谁都承担不起!”
“是,属下会小心的!”
云萌惊讶的捂着嘴,刺杀王上,他们居然要刺杀王上!一股怒气直冲脑门,云萌握紧手中的皮鞭就要冲上去。
“喂,不要!”段笙拉住云萌,示意她不要冲动,继续听下去。
拿刀之人站了起來,在屋中來回踱步。“今天來人有些可疑,一定不要放过他们,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是!属下已经查探过來,这两个人像是武林人士,那个红衣男子好像在江湖上海小有名声,怕是不太好对付。”
“江湖人?”拿刀的男子皱了皱眉,思考片刻后站着步,“小心一些总沒有坏处,一定要掩饰好自己的身份!”
段笙拉着云萌悄声退了出去,两个人悄悄的牵了马,一路向着京城的方向赶去。
“要是让我抓住凶手,一定非剥了她的皮不可!”云萌一边扬鞭,一边咬牙切齿的说道!密谋刺杀东源帝,竟然还有宫内的人参与,要是万一真的伤到父王怎么办!
赏花节,是东源的一种习俗,在王宫之内,这种节日多被赋予更深的含义,百花盛放,争芳夺艳,各个王宫贵族的秀和公子,都会凑在这个时间聚在一起,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绽放自己的光彩。
“参见九公主,驸马爷!”
侍婢们端着各种托盘,穿梭在宴席上,嬉笑嫣兮,谈笑声一片。
云萌带着一块粉色纱,身着同色宫装,墨发挽起,只擦了一只飞凤金步摇。手挎在黑衣男人的胳膊上,纱裙微动,步步生莲。
段笙浅浅一笑,看的四周的侍婢们芳心直跳,不时的向段笙飞去眼神。
“乱看什么!”云萌撇了一眼段笙,不满意的在他的腰间扭了一把。
段笙弯下腰,凑到云萌的耳边轻轻呵气。“怎么?吃错了?”
“切,这不该把你带來的,怎么这么招风!”云萌白了一眼段笙,甩开段笙的手,直直向着前边走去。
段笙失笑,抬脚想要跟上去。
“九妹夫?”沉稳的声音从身后传來,还有一股龙涎香。
段笙转身看向來人,双手作揖行了礼。“段笙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
云宸一手揽在严月蝶的腰上,浅笑着看着眼前的男人,黑色的衣衫端庄而不失贵气,墨发干净利落的束起,眉宇之中缭绕着一股傲气。
“月蝶,这就是九妹的夫婿,段家商会会长段奕的弟弟段笙。”
严月蝶浅笑着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吆,咱们的九妹夫这是怎么了,怎么被九妹甩在后面了!”云骁嬉笑着从后面的跟了上來,胳膊随意的搭在段笙的肩上。
“五哥好。”段笙有些无奈,还是老老实实的叫了一声,唉,就知道在这种诚这么麻烦,见了谁都要聊上几句。
“九妹夫乖,九妹若是欺负你,就跟五哥说,五哥帮你出气!”云骁话音刚落,头上就被打了一个爆栗。
云萌气呼呼的瞪着云骁,“五哥,你说什么哪!谁才是你妹妹!”
云骁吃痛,笑着跑到了一边。“九妹,我可是觉得九妹夫太老实了,怕他被你欺负呢!”
云祥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上來,拍了拍云萌的肩膀,赞同的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九妹这么厉害,受欺负的肯定是九妹夫啊!”
“大哥,你就不管管,他们都欺负我!”云萌一脸委屈的看着云宸。
云宸摸摸云萌的脑袋,却是笑了起來。
赏花节的宴会还未正事开始,气氛已经就活跃了起來,最不和谐的,大概就是角落里,远远射來的那道冰冷的目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