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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池营垒47
犹记得当年赫义城就是因为腿上骨折认识了贺雅言,而后又因旧伤复发入院和她确立了恋爱关系,如今邢克垒也向首长看齐,在惹恼了老丈人后,成功骨折了。但能否借着骨折之便也整出点实事来,就看他的努力程度了。
话说不是邢克垒太不济,被米屹东几脚下去给踹骨折了,实际上是因为他腿上原本就是旧伤,随后在新兵营指导训练作演示时被撞击才导致复发的。但那时并没有明显疼痛的感觉,因而没有引起他足够的重视,加之他忙着追米佧,腿伤什么的,自然就忽视了。
先前赫义城冒着得罪邵宇寒的风险去陆军医院帮邢克垒诓米佧时其实提过一句,只不过米佧本没往邢克垒身上联想,加之那天生龙活虎的某人可是在邢府把她堵上了,之后又是耍赖,又是表白的,哪里有半点受伤的迹象?所以说,邢克垒的腿伤复发有一阵子了。
这件事告诉我们:向来不把身体当回事的邢克垒有了名份,就不要腿了,确切地说,有了媳妇儿,就顾不上腿了。
抽空来看贺雅言的赫义城得知邢克垒小腿骨裂,特意过去看他。见那厮腿上打了石膏歪靠在病床上,他忍不住乐了:“不愧是我赫义城的部下,颇有我的风范啊。”
刚被贺雅言训完,又被米佧埋怨过的邢克垒不禁揉太阳:“如果首长是来探病的,邢克垒深表感激,如果是来挤兑我的,我表示气愤。”
赫义城可不管他是感激还是气愤,拉过椅子往床边一坐,故意板着脸问他:“你说你离开我眼皮子底下怎么还这么怂呢,啊?邢克垒?听说被老丈人收拾了?嗳,我说你可千万别告诉我是被打骨折的。身为你的首长,我丢不起那个人啊,丢不起丢不起。”边说边煞有介事地摆手,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从小到大横惯了,说实话真没这么怂过。可谁让碰上的是不待见自己的老丈人呢,他邢克垒再横再混,也不敢跟米屹东叫板,毕竟还要从人家手心里娶走小媳妇儿呢。
天大的脾气也大不过泰山,邢克垒很能正确对待先前在米家遭遇的不平等对待,他决定把那些所受的委屈和冤枉以福利的形式从米佧身上讨回来。有了这样的想法,他的心态平和了许多。于是他冷静地反驳:“没看见不代表不知道,首长你也别寒碜我了,据我估测,在老丈人这个问题上,咱俩绝对的半斤八两。”
赫义城摘下军帽砸他:“谁和你个耍单帮的半斤八两?”
邢克垒接住军帽:“知道你和嫂子快扯证了,恭喜首长终于修成正果。”
赫义城眉一挑,笑纳了他不伦不类的祝福,随后言归正转:“怎么办,老爷子都进医院了,这局面有点不好扭转啊。米佧的子你再清楚不过,战斗力和你不能比,硬来是不行的。”
提到米屹东,邢克垒也是头疼的。换别人耍点心眼没准也就过关了,偏偏眼下这位于他而言是个人物,有着举足重轻的份量。扒扒头发,他坦言:“还能怎么办,发毒誓表决心也不是我风格,除了实心实意讨好他,我是真没辙。”
军事方面赫义城有足够的发言权可以指点一二,这种事他是没有什么经验可分享的。拍拍邢克垒的肩膀,他鼓励:“以心换心,让老爷子明白你是真心待米佧,而米佧的心又向着你,人终究是你的。”
邢克垒点头表示接受。
“好好养伤,算是之前在师部我欠你的假。”抬腕看看时间,赫义城起身:“和老丈人成病友的机会不是谁都有的,把握住。”
这时,贺雅言推门进来:“有你这样的吗,病假给人家当年假,便宜都被你占了。”
赫义城就笑:“没让厉行把他抬回团里养伤就是对他的优待。”
贺雅言嗔怪地看他一眼,替邢克垒抱不平:“白给你卖命了。”
邢克垒含笑着向嫂子拱手作揖。
贺雅言却不领他的情:“幸好没出现明显的移位现象,通过石膏固定来治疗,伤处能够快速愈合。不过如果你不配合的话,难保不留下后遗症,到时候隔壁那位嫌你腿脚不利落,哭都找不着地儿。”
邢克垒闻言识相地说:“保证听从嫂子指挥。”
贺雅言见不得他的痞样:“懒得管你,反正有现成的护理,看你能怎么折腾。”尽管是自己的工作单位,身为医生,她们愿意为别人解除病痛的侵袭,却不喜欢在医院见到自己的亲人或朋友。所以每每有认识的人住院,别指望贺雅言给出什么好脸色,赫义城就是在这种挤兑下过来的。
贺雅言的心意邢克垒是懂的,他笑嘻嘻的:“现成的护理?嫂子你说我家米佧啊?人先前就表态了:不能自理的话,楼下有护理病区。”谁让他旧伤复发不早说,米佧先前一听骨折二字,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就控制不住了。等给他处理好伤口,摆点小脸色什么的,也是正常。实习医生也是医生,修理病人什么的,谁有她们有经验呢?再说那也是出于心疼,邢克垒是很享受的。
“对付你们这种不爱惜身体的人就不能给好脸儿。”贺雅言给他调了调床的高度:“行了别贫了,休息一会儿吧,佧佧得等会儿才回来。”走到门口又停下,犹豫了大概几秒,她转过身来:“我也是昨晚才知道沈嘉凝和你的关系。邢克垒,在这件事情上,我觉得我表哥没做错什么。分手是沈嘉凝提的,辞职也是她坚持的,我表哥挽留过,也阻拦过,身为一个不愿被公开承认的男朋友,他能做的都做了,我想你明白是出于什么。或许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吧,我总觉得真正的答案在沈嘉凝心里。”
邢克垒默了一瞬,缓缓道:“这件事确实有蹊跷之处,当初我也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是现在我也想不明白,怎么就有那么狠心的男人置女友于不顾?不过嫂子,真正的答案于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他邵宇寒面对沈嘉凝时问心无愧就行。”
可那个答案却对邵宇寒很重要。在沈家母女和米佧发生冲突后,在得知沈嘉楠是沈嘉凝的妹妹后,在从沈嘉楠嘴里获知沈嘉凝的近况后,邵宇寒去了五院。面对神智失常的前女友,他绷了整个下午的心弦瞬间就断了。
邵宇寒不清楚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令沈嘉凝变成现在的样子。他对沈嘉凝最后的记忆,是分手时她的尖锐和绝情。骄傲和自尊受损,在无法挽回的情况下,他接受了院方安排,到军区总医院进行交流学习。一年后回来,离职的沈嘉凝几乎被院内同事遗忘。而他,终于停止了一直以来持续不断的电邮及短信方式的问候。没有半点回应的付出,被磨灭在现实的残酷之中。然后,他开始准备出国的事。
正如贺雅言所说:是哪儿个环节出了差错,而真相只在沈嘉凝心里。她一天不醒,众人就无从得知,而她清醒的希望,邵宇寒去五院时恰巧碰到贺熹时,小七告诉他:“如果邢克垒唤不醒她的话,或许你可以试试。”
陡然间,有种前所未有的崩溃感。
邵宇寒冷几乎不敢想:如果他真能唤回沈嘉凝的记忆,那说明了什么?!
趁着米佧回家给米屹东取日常用品的空档,邢克垒补了会儿眠,可腿上不自在,他睡不实,所以当米佧轻手轻脚进来时,他就醒了。睡眼惺忪地凝望着米佧,他从薄被中伸出手:“宝宝。”
米佧回家梳洗了下又换了衣服,相比清晨的憔悴神了不少。胡撸一把邢克垒短的发,她淘气地把微凉的小手伸到他脖颈处冰了他一下,小声小气地问:“吵醒你啦?”
邢克垒笑着摇头,捉住米佧作乱的小手捂在掌心,示意她坐到他跟前来。
米佧乖乖地坐到他手边,身体微微前倾:“饿了吗?吃不惯我们食堂吧?等会儿我姐给我爸爸送饭来,我讨点来给你啊。”
讨点?邢克垒听得想笑,心尖却有一股暖流划过,捏捏她的小手,他微微嗔道:“当你老公是叫花子啊,还用讨的?”
米佧扯扯他的脏兮兮的衣服,笑话他:“你现在的样子还不如叫花子呢。对了,我用你的手机给贺熹姐打电话了,晚点厉参谋长会把你的日常用品送过来,到时候我给你收拾一下吧,脏死啦。”
她眉眼弯弯的样子是那种娇憨纯净的美,眼底流溢的清澈更是令邢克垒怦然心动。以目光细细流连米佧的五官,仿佛慢镜头重放一样,他缓缓拉低她的身子。在两人之间的距离仅有寸许时,邢克垒凝望着她的眼睛,声音低且坚定:“孩子和我无关。”
保持着倾身的动作,米佧在他眼底看到小小的自己。半晌,她轻轻嗯了一声。
一个含混的音节,让邢克垒松了口气。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有着感谢和感动的双重意思。不再迟疑地吻住她微微开启的口,不复以往那样霸道地攻城略地,邢克垒吻得辗转温柔的动情。
之后米佧很乖地趴在邢克垒口,依赖地搂住他的脖子。难得的温柔时光,邢克垒希望它不要流逝得太快,可放不下心的他还是打破了宁静,问道:“去看过你爸了吗?”见她不吭声,邢克垒抚她的发:“等会儿就去。我这晚上不用陪护,不想回家的话就去陪你妈妈,嗯?”
“他看见我会生气的吧?”
“不会。”
“那……”
“别说我受伤的事。”
“好吧,可是……”
“他不会问的,不用担心。”
“哦。”
“对不起。”
“……”
“我没想到嘉楠会闹到医院去,我以为……”
“我也没想到我爸爸会打你,你说实话,到底有没有哪儿被打坏了啊?我好给你擦点药什么的。”
“只要你别说不要我,就是最好的止疼药。”
“……想过,被我爸爸从医院押回家的时候,还有,他进急救室……”
“我知道。”邢克垒抱紧她:“以后再不会给你机会有这种想法。”
“现在怎么办呢?”
“交给我。”
“你都挨打了呢。”可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好吧,就交给你吧。”勉强的。
邢克垒轻笑:“那你还能交给谁?”宠爱的。
晚饭时,李念从邢府带来慰问品,邢克垒把其中一份给米佧:“给我老丈人送过去。”
米佧不情不愿地接过来,小声嘟哝:“是不是还不一定呢。”
“什么不一定?”邢克垒掐她脸蛋一下,莫名其妙来了句:“你想红杏出墙啊?”
作者有话要说:此时此刻,某雨还在飞机上,存稿箱什么的,终于发挥了作用。
亲爱的们,让稍后到达昆明的某雨上来时,见到你们铺天盖地的留言吧o(∩_∩)o
☆、城池营垒48
从出生到现在,米佧获得最多的当属亲情。如同邢克垒所言,她被保护得那么好。而这份保护全部来自于她的家人。所以在米屹东突发心脏病时,米佧有过放弃爱情的想法。到底,她不能视父亲的爱于不顾。所以依眼下的情况,邢克垒惟有体贴地退一步,以缓和米佧和米屹东的关系为首要任务。
然而这场老丈人和女婿之间的冲突也未必就是坏事。在邢克垒这件事情上,和当年报考医学院一样,米佧其实是出人意表地坚持。或许没有米屹东的阻拦,米佧还意识不到邢克垒在她心中的份量。在米屹东说出不允许他们交往,在亲眼看见邢克垒挨打,米佧必须承认:她难以接受和心疼。生平头一回,米佧那么想要和一个人在一起,又那么害怕失去一个人。
米屹东和艾琳的事情从前米佧也略知一二,毕竟同父异母的姐姐米鱼的存在是所有人回避不了的。但一直以来,米佧仅以为是由于爷爷***反对才促成了父亲那一段婚姻。直到和邢克垒的恋情被暴光,米佧终于知道父母历经波折的爱情竟与邢校丰有关。
难怪父亲向来不喜欢军人。一切的不可理解都有了答案。想到彼此深爱的父母因李曼和邢校丰的介入错过了六年,米佧不是不心疼米屹东。可让她因此放弃邢克垒,米佧又舍不得。
一边是给予她生命的至亲,一边是让她的灵魂丰盈的恋人。米佧左右为难。
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邢克垒状似熟睡的脸,向来不知愁滋味的米佧轻轻叹气。把邢克垒□在外的手臂放进被子里,米佧亲了他侧脸一下,贴在他耳畔小声说:“你睡吧,我去看爸爸啦。”洞悉她的担心,邢克垒以累为由假寐许久,为的就是让米佧去隔壁病房陪米屹东。
那么粘媳妇儿的一个人,在正经事情上有种毫不含乎的坚持。
站在外面犹豫了片刻,米佧推开了病房的门。她放轻了脚步进来,悄无声息地把盛了汤的保温瓶放下,低头绞了半天的手指才有勇气看向米屹东。见爸爸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她明显松了口气,然后怯怯地与艾琳对视一眼,又默默地退了出去。整个过程,没发出一点声响。
艾琳轻且浅的叹息声中,米屹东睁开眼睛,正好看见小女儿纤瘦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当晚,米佧静静地守在米屹东的病房外,看着艾琳喂他喝了汤,陪他说话,直到病房的灯熄了里面许久没有声音。确定父母休息了,米佧回到邢克垒的病房。
本以为邢克垒睡着了,结果米佧才小心翼翼关上门,就听他问:“伯父他们睡了?”
米佧吓了一跳。捂着口镇定了下,她凑过去,轻责:“你怎么还没睡啊?”
“等你。”邢克垒往一边挪了挪身体:“过来睡觉。”见她一动不动,他嘶一声扣住她手腕:“还要我抱?”
依米佧的战斗力,当然是拗不过邢克垒的,最后她乖乖躺下。邢克垒只能平躺不能搂她,只把右胳膊伸开让米佧枕着。为免挤到他,米佧侧身躺着,小手搂在他腰上。
邢克垒偏头亲她发顶一下:“睡吧。”
更紧地贴着他硬绑绑的身体,一天一夜没合眼的米佧很快睡着了。
次日清晨,米佧被邢克垒下巴的胡茬扎醒。像小猫一样在他前拱了拱,她伸手推他的脸,孩子气地抱怨:“怎么那么讨厌啊你?”
邢克垒轻笑,开口时声音有着清晨特有的慵懒,他使坏似地吓唬她:“我可是听见隔壁起来了,不想被人看见你躺在我床上……”话音未落,睡意全消的米佧一骨碌爬起来。
捂着被她胳膊肘撞到的腹部,邢克垒笑言:“从你迅猛的动作中看来,老爹比老公有震慑力。”
米佧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发扑过去打他。
闹够了,米佧先打理好自己,又给邢克垒收拾了一番,一对整齐利索的恋人就诞生了。
除了母亲,邢克垒没被谁这样照顾过,捏捏米佧的小手,他认真地说:“媳妇儿真好。”
米佧脸颊红红,“谁让你生病了呢,难道真把你送护理病区啊?”
邢克垒手上略微用力把她扯进怀里,抱紧:“就知道你舍不得。”
回应他的,是米佧轻却坚定的拥抱。
接下来一段时间相对很平静,米屹东的病情稳定下来。但考虑到心脏病的多发,邵宇寒和陈文建议留院观察。再说邢克垒,在小女友的心治疗和悉心照顾下,伤处也在愈合中。至于米屹东和米佧的关系,却始终僵在那。
一日三餐,米佧都会在邢克垒的“监督”下准时送到米屹东的病房,可心中有愧的她不知道该如何获得父亲的谅解,只是像个小哑巴一样在米屹东的病房进进出出,任由邢克垒教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不敢开口道歉。
终于有一天,米屹东的忍耐力到达了极限。在米佧再一次放下保温瓶,悄无声息退出病房后,他对艾琳发火:“越活越回去了,连句话也不会说。”
艾琳嗔怪地看了老公一眼:“换成我是她,见你虎视眈眈的样儿,也不敢说话。”
“我哪里虎视眈眈了?”米屹东不服气:“她瞒着我和当兵的谈恋爱,还不让我发火了?”
艾琳不知从哪里拿出块小镜递到米屹东面前,边照边调侃:“看看某人是怎么虎视眈眈的啊。”
米屹东被气笑了,握住妻子的手,他微微嗔道:“你啊。”
艾琳学着他的语气:“你啊。”
十指交缠在一起,两人相视而笑。
服侍大病号吃过饭,艾琳边给米屹东捏胳膊边说:“克垒那孩子挺好的,被你劈头盖脸打了连声都没吱,又顶着腿伤送你来医院,现在还不能下地呢。”
隔壁住着,邢克垒住院的事米屹东了然,闻言他哼一声:“就他那点儿本事,该回炉了。”
“人家本事多大我是不清楚,我只知道某个施暴的人挫伤了手。”艾琳手上用力掐了丈夫一下:“你闺女是闺女,别人儿子就不是儿子了?下那么重的手,看你以后怎么和他妈妈见面。”
米屹东脸一扭:“谁要和他妈妈见面?!”负气的。
然而,有些话是说不得的。
两天后,邢克垒的妈妈,那个成功收服了邢校丰的女人就出现在米屹东面前了。
在此之前,夏宇鸿在丈夫的陪同下先去看儿子。
病房里,米佧正在给邢克垒检查伤口。她一面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一面温柔地询问:“有痛感吗?不许骗我啊,实话实说。”
邢克垒配合着她的手劲轻轻动了动,模棱两可地回答:“还行。”
“就知道逞强!”米佧抬眼瞪他一下:“疼就是疼,什么叫还行啊?”
邢克垒笑嘻嘻的:“我是真强。”
不搭理他的嘻皮笑脸,米佧手法娴熟地检查完,“晚上我用中药帮你敷一下试试,再保养几天拍片看看断处骨痂生长情况怎么样。在此之前,没有我陪同你不许乱动哦。”
邢克垒敬礼:“是,首长!”随后凑到米佧身边:“小媳妇儿,我想方便一下,你陪同吗?”
米佧挥粉拳捶他肩膀:“流氓!”
邢克垒朗声笑,复又在她嫩嫩的脸蛋上咬了一口。
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夏宇鸿看着米佧把邢克垒扶进卫生间,片刻后又进去把人扶出来,边红着脸抱怨:“伤的是腿又不是手,怎么连裤子都穿不好啊,还要我帮忙。”边把邢克垒安置到床上。
隐去唇边的笑意,夏宇鸿象征敲了下门,而她身后跟着老神在在的邢校丰。
邢克垒泰然自若:“爸妈你们来了。这是米佧。”然后看向米佧:“我爸妈。”
米佧微愣,随后拘紧地和二老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和艾琳一样保养得极好,看上去既年轻又高贵的夏宇鸿微微点头,开口时声音清冽又不失亲切:“你好米佧。”
想到米屹东对邢克垒的排斥和施以的武力,以及邢校丰曾经对艾琳的爱,米佧觉得邢家夫妇是不可能喜欢她的。于是她在给邢校丰和夏宇鸿倒了杯水后说:“叔叔阿姨坐,我去工作了。”就退了出去。
去到隔壁病房,米佧给午睡的米屹东掖掖被角,就回办公室了。见贺雅言不在,米佧趴在桌上休息。或许是这段时间体力透支得厉害,没有午睡习惯的她迷迷糊糊睡着了。半梦半醒间,米佧隐隐感觉先是手背,然后是脸颊被什么触着。
猛地惊醒过来,就见傅渤远站在面前。
米佧倏地站起来,退后两步,一脸戒备和敌意:“你干什么?”
傅渤远的手僵在半空,闻言神色郁的脸上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米佧你这是干什么,我不过是见你脸上有东西。”
尽管对感情之事比较后知后觉,甚至是迟钝,可自从上班第一天起,米佧就敏感地发现傅渤远看她的眼光有种异样的意味。随后,他总会在她落单的时候似有若无地靠近,试图和她发生肢体接触,在米佧一次次的抗拒后,傅渤远又会找机会在工作上为难她,比如上次明知道她手烫伤的情况下让她做助理。
并不相信他的话,米佧不满地说:“不劳主任费心。”同时绕过办公桌向门口去。
从见到米佧的第一眼起,傅渤远就对娇俏的她有了非份之想,几次三番的暗示后,这个看似绵软的实习医生居然很不识抬举地拒绝他,这让无往不利的傅主任愈发有了兴趣。而前几天无意间得知026病房的邢克垒是米佧的男朋友,他的所谓兴趣就转变成了恼怒。
动作极快地拦住米佧的去路,傅渤远以森冷的目光盯着她被医生服包裹的身体,“急着去陪男朋友?”回想值夜班那晚米佧进入邢克垒的病房就没出来,傅渤远撕掉伪善的面具,说出的话不堪入耳:“臭当兵的体力不错吧?”不给米佧躲闪的机会,他欺身靠近:“在我面前装得多清纯,却迫不及待爬上别人的床。米佧,你可真让我意外。”
单纯如米佧被气得口剧烈起伏着,甩开他试图要碰她的手,后背紧贴墙壁警告:“傅渤远你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我会喊人的。”
傅渤远却丝毫不在意地冷笑,“那你喊啊,正好让你男朋友见识见识他女人被我潜规则的样子。”当然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对米佧怎么样,可此时此刻却控制不住在言语上冒犯她,确切地说是——侵犯!
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不堪,米佧的大眼睛里泛起晶莹的泪光,她破天荒地骂:“你滚!”然后使出浑身力气推开傅渤远,冲到门口要跑。但门在傅渤远进来时就反锁了,她一下没拉开。情急之下,米佧的眼泪掉下来,她害怕地喊:“邢克垒!”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在迟迟等不到米佧回来而来寻人的邢克垒几乎是在她呼救的下一秒就出现了。原本被邢校丰扶着的邢克垒,在听到米佧近乎尖叫的哭喊,他拖着一条伤腿奔过去,砸门:“佧佧?!”
门打开的瞬间,米佧哭着扑进他怀里。
反锁的门,哭泣的人,以及里面站着的猥琐的男人,不需要米佧说什么,邢克垒就明白了。将米佧抱在怀里轻拍她的背安慰,他一身杀气地目光盯着傅渤远。
偷**不成蚀把米,傅渤远本不敢看浑身透出危险气息的邢克垒的眼睛,他试图解释:“误会误会……”
误会?邢克垒微眯眼睛,一字一顿:“是、吗?”然后将米佧交给身侧的邢校丰,在傅渤远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他忽然近前一步,一记狠猛的拳头砸在对方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汇报下近期思想:
1、在晕机到恨不得死掉的状态下,某雨理清了接下来的所有情节,包括痞子与众不同的求婚,包括有别于幸福和半生熟军演的……(暂时保密,哈哈)等等;
2、照现在的进度,本月内完结网络版难度应该不大;
3、傅渤远你太无耻了,不让痞子揍你绝对的对不起广大人民群众;
4、回复留言和送分去喽,爱你们!
☆、城池营垒49
那晚和邵宇寒动手邢克垒并没有下重手,毕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然而这次教训傅渤远,他是没理由手下留情的。腿上有伤行动不便多少还影响了发挥,可正因如此邢克垒的拳头愈发的用力,加之他本来手劲就大,坚硬如铁的拳头毫不客气地砸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傅渤远身上,打得他本没有还击之力。
骨外科的办公室因两人的撕打被砸了个乱七八糟,傅渤远起初还叫喊着抱头鼠窜,后来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抱着头不停地求饶,就差给邢克垒跪下了。
有医生和护士听到声响跑过来,见身穿病号服的邢克垒在殴打骨外科主任,有意上前阻止。将米佧护在身侧,邢校丰挡在门口,炯炯的目光如鹰般犀利地扫过众人。
身处陆军医院,但凡看到邢校丰肩膀上闪亮的一麦一星,谁敢对军区首长造次?聚集过来的人都识相地退到旁边,紧张地观望,也有机灵的赶紧去通知院方。很快地,邵宇寒闻讯赶来,米屹东也在艾琳的陪同到了。
与邢校丰有过一面之缘,邵宇寒抬手敬礼:“首长!”
目光掠过他白色的医生服,邢校丰微一点头,侧身放行。
邵宇寒疾步进入办公室,试图在半空中截住邢克垒的拳头,却被一股大力逼退了两步。如果不是清楚邢克垒的身手没敢硬碰硬,那力道足以让邵宇寒腕骨骨折。
阻止米佧靠近,邢校丰终于开口制止儿子:“垒子!”
他的声音不高,却具有十足的震慑力,邢克垒闻言朝傅渤远身上补了两拳,即时收手。瞅了眼傅渤远的姓名牌,邢克垒以手指戳他脑门警告:“傅渤远是吧?记住了,小爷姓邢名克垒,要上军事法庭的话小爷随时奉陪!”
半瘸地站起来,被米佧扶住时,邢克垒把身体的重量依附在她身上,又狠狠踢了傅渤远一脚,话却是对邵宇寒说的:“我不管什么误会不误会,谁他妈碰我女人我就和谁不共戴天!所以今儿这事儿不算完。我上天入地也要翻出他的底,看看这个衣冠禽兽究竟干过多少龌龊的勾当!”不解恨似地蹲□,抬手抽了傅渤远两个大耳刮子:“就他妈膈应你这德的!行医救人?你也配!”
众人散去,邵宇寒示意外科医生先给傅渤远检查伤处,不无意外的,半个月之内傅主任都下不了床。随后让贺雅言询问了米佧,得知事情的起因经过后,怒极的邵宇寒将手中的资料甩到副院长面前,命令:“彻查傅渤远!”
然而要办傅渤远并不容易。傅渤远之所以敢为所欲为,仗的是傅夫人娘家在政界的威望和影响。先不说查不查的,就凭邢克垒把傅渤远打伤,爱子心切地傅夫人就容不下。她先是暗箱作要毁了邢克垒的前途,接着又在放□段亲自拜访邵宇寒被拒后,嚣张到试图动用关系拉这位年轻的院长下马。
然而邢克垒和邵宇寒也不是简单的人物,抛开家世背景不谈,一个少校军官,一个医院院长,岂是谁都动得了的?那样的话,这世间还有什么正义天理的存在?
面对重重压力,邵宇寒召开紧急会议,掷地有声地宣布全院人员必须全力配合检查组对傅渤远进行调查,如有人包庇隐瞒,一经查实,一律开除。
众人看到院长的态度,无论是检查组,亦或是其他院领导,对于傅渤远的事情给予高度重视和配合。然后很快地,傅渤远的无耻行径被揭发出来。只不过令人想不到的,第一个站出来指证傅渤远的竟然是和米佧同批的实习医生许研珊。
当着检查组的面,许研珊哭着讲述了入院以来,傅渤远如何利用工作之便对她进行骚乱,更借值夜班的机会几次要侵犯她。作为一个没有靠山和背景的小小实习医生,她敢怒不敢言,除了与贺雅言和米佧相处一如平常外,她一直都被和傅渤远关系好的医生以及护士排挤。
万事开头难,有了许研珊的大胆直言,开始有人响应。任职院长不到半年的邵宇寒这才知道:傅渤远,医学院的高材生,著名骨外科主任,竟然把陆军医院当成他的风月之地,长年骚扰院内年轻漂亮的医生和护士。
调查结果一出,傅渤远先被吊销了医师资格证,至于后续的处理结果,在傅家的多方活动下,一时还没有公布。不过在邵宇寒坚持的态度看来,他誓必要让傅渤远在医学界无法立足。而他的软硬不吃彻底惹恼了傅家,在院方明显没有责任的情况下,接二连三发生医疗纠纷,让人应接不暇。可即便如此,傅家也没能扳倒邵宇寒。
当邢克垒把一份资料甩到傅夫人面前,问她:“你说如果这些东西见报的话,傅老先生的脸面何在?你们母子又将去何从?”时,傅夫人终于偃旗息鼓。
事后米佧问他怎么知道傅渤远不是傅老先生亲生儿子时,邢克垒漫不经心地解释:“傅家大家大业就傅渤远一个儿子,出了这种事,***反应合情合理,毕竟再不争气都是她儿子。可作为老子,傅老头就显得太冷漠了。”宠爱地轻刮她鼻梁,他眉一挑:“所以我就找人查了查傅渤远的底,结果就发现这个惊天秘密了呗。”
米佧打赏他一个吻,并给予口头表扬:“你怎么那么聪明啊。”
俊脸上写满得意洋洋,邢克垒回答:“好歹我也是半个商人,没点儿脑力怎么赚聘礼娶你啊。”
米佧撇嘴:“奸商。”随后又笑眯眯地搂住他脖子:“我爸爸好像没那么讨厌你了呢。”
邢克垒搂着媳妇儿活动下基本痊愈的腿,感慨道:“不枉我二次骨折了。”
所以说,邢克垒从来都不是个按理出牌的主儿。而他这个特也在后来的战斗中发挥了个淋漓尽致。
既然傅渤远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就有必要交代一下邢克垒痛揍完傅渤远后,邢、米两家首次会亲家的场面了。
原本邢克垒的腿伤好得七七八八了,结果暴怒之下对傅渤远施以武力时伤口就裂开了。这回他没充小强忍着,而是在打完那两耳光后锁眉向米佧报告:“小媳妇儿,我腿上疼得厉害。”
米佧迅速找来轮椅,把邢克垒推进了治疗室,亲自为他重新包扎了伤口。看着女儿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为邢克垒止血,上夹板固定;看着她处理好一切,含着眼泪为邢克垒擦额头的汗;看着邢克垒一面用指腹为她抹泪一面哄她:“我可不是故意不听你话和人打架啊,那混蛋太不是东西,居然敢欺负你,不一次给他治怕了,他还不老实……”米屹东转身离开。
见他出来了,等在治疗室外的夏宇鸿语有不善地问:“怎么样米屹东,我儿子今天表现还行吗?”
米屹东抿唇不语。
“沈家的问题或许是他没处理好,如果因为佧佧无辜受累你打他,我什么都不说,就当你替我们夫妻教训儿子了,谁让他连女朋友都没护住,挨揍也活该。可如果因为当年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瞧不上他,米屹东,你是不是就犯糊涂了?”
夏宇鸿的话一针见血,不给米屹东辩驳的机会,她继续:“我记得那年我和你说过,你一天没和艾琳在一起,我一天不嫁给邢校丰,我夏宇鸿说到做到,直到你离了婚娶了艾琳,我才挺着大肚子和老邢领了证。直到今天,他还在愧疚没能给我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米屹东,在你没有获得幸福之前,老邢也不好过。而他之所以承担了这些,是因为觉得对不住艾琳。”
回想当年因为自己执着于艾琳让妻子受的委屈,邢校丰的眼睛开始泛酸。握住夏宇鸿的手,他低声阻止:“别说了。”
与艾琳对视一眼,夏宇鸿缓和了语气:“艾琳,我不是来质问和责怪谁,我只是想提醒东哥,千万别犯叔叔和阿姨当年的错。”
明白她所指的叔叔阿姨是自己的公公婆婆,艾琳挽住米屹东的手臂。
本意也不是来吵架的,夏宇鸿最后说:“我儿子是什么子我清楚,他能心甘情愿被你打,说明他认准了米佧,非她不行。东哥你要是能挑出他有什么不良嗜好而否决他,我为今天说的这些话向你道歉!”
夏宇鸿做事向来雷厉风行,话至此,她此行的目的达到了,多说无益。
到底是她亲生的,邢克垒特别上道,发现外面的阵仗立马就出来了。敛去惯有的玩世不恭的神情,他说:“伯父我知道您因为佧佧受了委屈生我的气,沈家的事情错确实在我,我无可辩驳。可您能否看在我是真心想和米佧在一起,给我一个机会?”见米屹东沉默,他把握着的米佧的手递过去:“即便您一时接受不了我,也别影响了父女之间的关系。不瞒您说,您生病住院,她吃不下睡不好,我看着心里难受。”
邢克垒的话不多,但字字句句都透着真诚。米屹东怎么会听不出来?而邢克垒把米佧的手放入他掌心的动作,莫名就感动了米屹东。所以当米佧哽咽着唤他:“爸爸!”时,他深深叹了口气。
等米佧和艾琳扶米屹东回病房,夏宇鸿照着邢克垒的脑门,抬手就是一巴掌:“和你爸一个德,打起架就不要命是吧?”恨铁不成钢的。
对于当年邢校丰一怒为红颜才勉强过了老夏那关,随后更是邢老夫人代儿子上门提亲,邢校丰才能娶了夏宇鸿,邢克垒是早有耳闻的。挽住老妈的手臂,他提出请求:“妈,过几天你领我去提亲啊。”耍赖的。
将儿子拎开,邢校丰斥责道:“瞧你那点儿出息,站好了!”
扶邢克垒站稳,夏宇鸿没好气:“还不都是你的功劳!”
别看邢校丰在战场上是条硬汉,在儿子面前又是八面威风,背地里和别人一样,怕老婆。闻言只能小心翼翼地问:“我又怎么了嘛。”
作者有话要说:有木有嗅到完结的味道?
☆、城池营垒50
米屹东先邢克垒一步出院。当时,邢克垒的腿已经基本可以自由活动了。面对泰山大人的冷暴力,他闷声不语地主动包揽了一切体力活,比如跑前跑后办出院手续,比如将米佧收拾好的米屹东的日常用品拎到车上。
老神在在地看着邢克垒把米屹东扶上车,名义上来接岳父出院,实则什么都没干的谭子越笑言:“有个连桥的感觉就是好。”心想以后岳父大人再不会对他一个人发飙了。
耙耙短的发,邢克垒笑得有几分矜持:“还望姐夫给美言几句。”
接到小姨子递过来的眼神,谭子越爽快地应下:“那是肯定的!”随即上车,很有姐夫样子地表示感谢:“辛苦了啊垒子,腿伤还没痊愈,多注意休息,等出院了来家里坐。”
邢克垒微一拱手,然后倾身对米屹东道:“伯父慢走,改天我过去看您。”顺手带上车门。
本没指望米屹东会搭理他,结果车门关上后车窗摇了下来,米屹东也不看他,眼睛望着前方,淡声提示了四个字:“注意分寸!”
等米屹东走了,米佧歪着脑袋问:“什么分寸啊?”
邢克垒但笑不语。
米佧追问了一路,直到回到病房,门头上的瞬间,邢克垒把她控在墙壁与身体中间,吻住她前回答:“敲山震虎,怕我吃了你。”
尽管米屹东的态度很冷,但却没再说不允许邢克垒和米佧交往的话,加之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好,连邵宇寒都肯定的说不必做手术,米佧总算卸下了包袱。她轻松了,邢克垒自然就开心了。所以接下来留院观察的日子,邢克垒过得很有质量。
对军人越来越多的了解,让米佧意识到他们的身体的确是倍受摧残的,以致对邢克垒的腿伤十分谨慎,深怕他逞强隐瞒病情留下病。而她的紧张,把邢克垒美得,恨不得住一辈子院得了。
米佧听到这话揪他耳朵,用力拧:“下次再受伤住院,看我还侍不侍候你?”
邢克垒见惹恼了米医生,忙求饶:“哎哟,轻点,小媳妇儿我错了,再也不敢受伤了。”
米佧松手,想想觉得自己手劲用大了,又心疼地给他揉揉:“从赫参谋长到厉参谋长,再到你,个个都是一身伤,现在年轻还不是很明显,等到老了全找上来就有罪遭了。你听点话吧,多注意点行不行啊?我不愿意在医院看到你。”
对米佧的关心毫无抵抗力,邢克垒揽臂将她带进怀里搂着,厚着脸皮承诺:“都听你的,以后啊,训练我逃,有危险我跑,绝对以身体健康为第一考量,好不好?”
“你出息了啊?”米佧掐他胳膊:“逃避训练,有危险还跑,你是不是军人啊,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呀?”
照着米佧的脸蛋亲一口,邢克垒满意地说:“我小媳妇儿进步了,都能给我训话了呢。”
“又贫!”米佧噘嘴:“我不是来和你谈恋爱的,我有正经事说。”
见她一本正经的小样子,邢克垒特别想耍流氓,没办法,对着他家宝贝媳妇儿,他身为军人的强大自控力统统被瓦解。尤其亲热的时候,他更是招架不住她软软的小身子的诱惑,只想速战速决把人娶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地过日子。于是,大脑支配身体,邢克垒先讨来一记深吻,之后才懒洋洋地问:“什么正经事要这么正经啊?”
米佧搂着他脖子,“雅言姐问……”开口才发现声音不对,见邢克垒弯唇笑,她抬手捶了他两下,把脸埋在他颈间,为自己没从亲密中回过神来不好意思。
邢克垒像哄孩子一样轻拍着她的背安慰,贴着她小巧的耳垂说:“接个吻有什么害羞的,等以后咱还得干比这更不好意思的事呢。你掐我也得干啊,谁让你是我媳妇儿呢,现在我行使的只是预备役老公的权力,到时候可就是现役老公了……”边说边把手探进她衣服里,轻轻抚着米佧腰间的细,低喃:“现役老公有什么特权你知道的吧,嗯?”
米佧已经阻止不了邢克垒耍流氓了,她伏在他怀里,任由他乱了一阵满足了才说:“雅言姐问我想不想去交流会。”原本是该由贺雅言去,可现在她□乏术顾不过来,所以就推荐了米佧。
“交流会?在哪儿?多长时间?国外咱不去啊。”
“就在临城,一个月左右。”
“你想去?”见米佧点头,邢克垒斟酌了下,勉强同意:“那去吧,不过小心点,你们医学界坏人太多,不是,我怎么有种送羊入虎口的错觉啊?媳妇儿咱能不去吗?你看我这腿还没好呢……”
米佧明白自从发生了傅渤远的事,对于她的人身安全,邢克垒比较担心。于是撒了个小娇,保证一定好好保护自己,并随时向长官汇报行踪。
邢克垒却不相信她的所谓保证:“你怎么保护自己啊?骂人都不会。傅渤远那混蛋不是头一回欺负你了,之前也不吭声,小傻子一个。”
米佧搂着他的脖子晃来晃去:“那我学凶一点呗。”
邢克垒不为所动:“怎么凶啊?你凶一个我看看。”
米佧矜鼻子思考了下,然后做了个呲牙咧嘴的动作,惹得邢克垒笑得不行,末了他无限感慨:“还指望你给我生个闺女,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先当闺女养着吧。”
米佧当时只顾着笑了,没听出邢克垒的话外之音,直到后来她无意中中大奖了,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邢少校对女儿那么情有独钟。
由于傅渤远的离开,骨外科主任一职由贺雅言暂代,而随着婚期的临近,她还要忙着筹备婚礼,毕竟赫义城工作太忙,指望他的话,用贺雅言的话说就是:“八十岁也够呛嫁得出去。”
赫义城听到这话当场就乐了,形象全无地抱着他准媳妇儿胡乱亲了一通,大言不惭地说:“没事,就算八十岁还没过门,赫义城老婆的名份也非你莫属。”
贺雅言拿高跟鞋踩他,微微嗔道:“跟谁多稀罕你似的。”忽然想到什么,她板起脸审他:“上次师部门口和你说话的女兵是谁啊?看样子,你们挺熟的。赫义城你说实话,在我之前真没交过女朋友?”
赫义城就差把心掏出来给她看了:“不是都解释过了嘛,那是坦克旅陈旅长的外甥女,以前吃饭时见过,那天正好碰上了,就聊了几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以前就顾着可可了,哪有心思交什么女朋友?等她被你哥骗走了,我不也找到组织了嘛。”
贺雅言心里是百分百相信他的,可嘴上却说:“别被我发现你对组织不忠,让我哥揍你!”
赫义城解开风纪扣欺身上前,“他是我外甥女婿,你问他敢对我动手吗?再说了,撇开辈份不谈,我还是他首长呢。”话音未落,不给贺雅言反抗的余地,直接把人抱进卧室去了。
邢克垒出院那天亲自把米佧送去了临城,直到下车米佧才发现她竟然被带到了邢府。不是a城的邢府,而是有哨兵站岗的某军区大院,邢克垒那货的家。
哨兵自然是认识邢克垒的,敬礼后开门放行。当越野车在一幢二层小楼前停下,米佧拽着邢克垒的手,问:“你爸爸是多大的军官啊?”此时此刻,米佧真心觉得自己很笨很丢人,邢克垒不止一次给她扫过盲,可她认得的军衔只到校级,再往上就分辩不清了。
邢克垒蹙了下眉,故意逗她:“多大的官呢,听说别人叫他邢司令员。”
“司令?”米佧惊讶了下,随后转着眼珠追问:“那是多大啊?”
“再多大也管不到你。”邢克垒眉一弯,笑起来:“走,回家!”
尽管之前和邢克垒的父母见过,初次登门拜访的米佧还是很紧张。在邢克垒推门前,米佧蓦地拉住了他的胳膊。邢克垒却以为小女友要和他说悄悄话,下意识俯身低头,结果迎接他的却是米佧依进怀里的身体。
邢克垒莞尔,收拢手臂抱了抱她:“别怕,有我呢。”他低低的嗓音以及身上那股干净的男气息给了米佧莫大的鼓励,和他牵着手,米佧踏进邢府。然而所有的紧张在进门后即时消失。当坐在地毯上玩玩具的邢少衡小朋友见到米佧,他声气地喊:“小舅妈。”就呲牙笑着朝米佧跑过来了。
米佧蹲□抱起他:“衡衡在家呀,姐姐好想你。”说完,响亮地亲了衡衡脸蛋一下。
邢克垒示意她进屋,同时拍拍她的小脑袋批评:“比衡衡还笨!差辈儿了。”
衡衡见状搂紧米佧的脖子,扭头告小状:“妈妈,舅舅欺负小舅妈。”
邢克垒把小家伙从米佧手里抱过来,把他举高作势要抛起来:“我媳妇儿你倒是护得紧啊,看我怎么收拾你。”
衡衡却一点也不害怕似的,咯咯笑着喊:“再高一点儿,舅舅再高一点儿……”
夏宇鸿从厨房出来,就见那一大一小疯作一团,不理会儿子和外孙,她笑望着米佧:“快坐佧佧。之前垒子打电话说带你回来吃饭,我还以为他吹牛呢。”
米佧甜甜地叫了声阿姨,就被邢克瑶拉着坐下,“都说了我哥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妈你就是不放心。”
“谈恋爱这种事可不像打仗,他军事素质那么过硬还不是被打了。”夏宇鸿调侃儿子:“是吧邢股长?”
邢克垒凑过来:“妈你就别挖苦我了,咱还是商量商量提亲的事吧,好早点把事办了。”
夏宇鸿外孙的头:“佧佧就在这,要提亲你就亲呗,不是连求婚都要你妈代劳吧?”
“哎呀。”揽臂搂住夏宇鸿的肩膀,邢克垒做亲密状:“我现在还不敢登堂入室呢,怕我老丈人把我打出来。妈你快帮我想想招,我急着结婚给你生孙女啊,妈,妈,妈……”
夏宇鸿被他磨得无奈,佯怒:“别叫魂了,去,摆碗筷!”
“得令!”邢克垒明白老妈这是答应了,腾地站起来,一溜烟上厨房去了。
饭菜上桌,邢校丰也回来了,和他一同进门的,还有正好来临城执行任务的李念。见到他,邢克瑶只淡淡地说了句:“来了。”倒是衡衡高兴得不行,一口一个二叔的叫,亲热得紧。
晚饭过后,李念起身告辞,衡衡见留不住他,竟然哭闹起来。李念边哄他边看向邢克瑶,似是在以眼神询问着什么,可邢克瑶却本不看她,径自沉默。见外孙的嗓子都哭哑了,邢校丰发话让李念留下住一晚。
邢克垒的房间里,米佧询问邢克瑶和李念怎么了。邢克垒继续着解袖扣的动作,回答:“瑶瑶听说李念的同事给他介绍了个女朋友,对方和李念有过一面之缘,应该是一见钟情了吧,然后找人来牵线的那种,就劝他去见见。李念是什么心思你也知道,当场就火了,元宵节那晚两人吵了一架,僵到现在。”
米佧趴在床上,以手托腮做思考状:“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邢克垒使坏似的把脱下来的衬衫扔到她身上,吩咐:“所以交给你个任务,交流会期间,负责把瑶瑶劝好。”
“有点儿艰巨啊,”米佧把衬衫抱在怀里:“我行不行啊?”见邢克垒有脱裤子的架势,她猛地反应过来,跳下床奔过去:“邢克垒你干嘛呀?不要告诉今天晚上我们要睡一起啊?”
又不是没睡过。被她的后知后觉逗笑,邢克垒绑架似地把人抱进浴室:“我们家地方小房间少,媳妇儿你就将就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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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池营垒51
和邢克垒之间除了没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线,他们或许比任何一对恋人都亲密。那些热恋情侣之间能做的,以及被人视为逾越不应该做的,他们都巨细无遗的做过。米佧爱害羞的特使得她不能成为一个合格学生,可这并不影响两人亲密指数的攀升。对于邢克垒而言,她含羞带怯的样子,是一种致命诱惑。每经历一次,他自以为过硬的自控力就要被瓦解一次。
此时此刻,裸着上身的邢克垒将米佧掳进浴室,将她抵在白瓷壁上,线条优美的手臂撑在她耳侧,幽深的眼底放出熠熠光彩,灼热地近乎放肆地锁定米佧。
米佧有一瞬的心慌,喉间更是紧得发不出一点声音,小手无所依地扶在他腰侧。他身体的温度透过掌心传递给她,米佧有些热。
将她的紧张,或者说是无措收尽眼底,邢克垒先是勾起一侧的嘴角,然后整个唇缓慢地拉起一个漂亮的弧度,慢慢形成极感的、适宜接吻的形状,然后感觉到扶在腰侧的小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这样无言的对视让米佧有压迫感,某种异样的情绪触动着她的心尖,让她莫名地产生想要亲近邢克垒的错觉。而他壁垒分明的身体,那种自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热度仿佛在袭向她,烫得她想要躲闪,又舍不得退却。
进退两难之时,邢克垒长而有力的手指抚过她的脸,一路轻滑到她的颈窝,之后他整个人倾身过来,握住被他体温捂得暖暖的小手搭在他□在空气中的上身,带着她一点一点,一寸一寸抚他结实的肌,不容躲闪,不容拒绝,直到行进到腰间的皮带处,终于停住。
米佧天真的以为到此为止了,毕竟每一次他都及时刹车。然而下一秒,邢克垒孔武有力的手猛地扣紧她的腰,大力地揽她入怀,俯身吻住她娇艳欲滴的唇。
不同以往的热情交缠,从未有过的震动,让米佧意乱情迷。情不自禁地攀紧他的肩背,她大胆地伸出娇舌探入他的领地。而这细小的回应刺激得邢克垒更加亢奋,喉间喟叹出一声低吼,他的身体更紧地压向她,唇舌啃噬得更加激烈时,手上的力道也随之重了几分,揉得米佧控制不住地哼出声。
原来只是想逗她,顺便亲热一番,毕竟是在自己家里,邢克垒当然渴望和她亲近。是真情实意不假,但并没打算真枪实弹地要了她。到底是在他家里,邢克垒担心米佧不好意思面对未来公婆。可他没想到小丫头居然会回应,撩拨得他的自控力顿时分崩离悉。炙热的手掌揉捏着她纤细的腰,一拉一勾之下裤扣就被解开了,他的手顺势滑了进去,贴着她细嫩的肌肤游走。
意识到邢克垒不同寻常的渴求,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被唤回,米佧倏地拉住他的手。
邢克垒为她的阻止皱眉,手上却没和她较劲,唇不舍地离开她的,滑到她耳边停住,开口时嗓音低哑:“宝宝,我,控制不住……”话音消弥,他略微用力地抵了抵米佧的身体,让她感觉到他困兽一样的欲望。
米佧太清楚人的身体结构,对于邢克垒此时的渴望她是明白的。而此刻,无论是她的心,还是她的身体并不抗拒他,可是……
意识到是自己的反应给了他无声的邀请,米佧扭慑了下,惦脚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邢克垒闻言怔了下,然后无比挫败地瘫在米佧身上:“小姑,你就害我吧啊!”抱怨的同时还拉着米佧的手覆在他□轻轻地揉。
米佧窘得从脸红到脖子,却又反抗不得,任由他为所欲为之下,还在轻声道歉:“我又不是故意的,正好赶上这几天嘛,你忍忍啊,等以后结……”
“等不了了。”邢克垒立即反对,孩子气地要求:“下次见面必须先把正事干了,要不我这身体真得憋出毛病了。”
米佧噘嘴,小小声:“不是你自己说的结婚之前不那什么嘛。”所以她才敢放心地和他共处一室。
邢克垒惩罚似地吮了下她颈窝的肌肤,直到留下暧昧的痕迹才松口:“我反悔了不行啊,我不管,我等不了,我要你要你要你啊小媳妇儿。”
见他小狗一样拱来拱去,米佧失笑:“不怕我爸打你了呀?”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就不信等有了邢小佧,他还不答应把你嫁给我。”
“邢小佧是谁呀?”
“我闺女。”邢克垒高兴得什么似的,神神秘秘地补充:“你给我生的。”
米佧以额头磕他脑门。
闹归闹,邢克垒的火是被彻底挑起来了,以免伤身,米佧在他的“威胁”下负责给降火,至于怎么个降法,大家就心照不宣了。这边两人才收拾妥当,那边就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夏宇鸿的声音传来:“垒子,你爸叫你去书房,他有话和你说。”传完话就走了。
等邢克垒回来,米佧都快睡着了,她眯着眼睛问:“什么事啊,说这么久?”
倚靠在床头,邢克垒揉太阳:“没事,让我陪他下棋。”任由米佧凑过来枕着他大腿,邢克垒有一下没一下地着她的头发:“以防我欺负你被你爸揍二顿。”
米佧想了下,爬起来骑坐在他腿上,眉眼弯弯地笑。
邢克垒难得地不好意思了,脸一板道,“还不睡觉,再腻歪看我不兽大发吃了你。”
为了弥补某人的不满足,米佧撒了个小娇哄他。邢克垒享受着媳妇儿的小福利,心情很快转好。想到一个月的两地分居,邢克垒有点唠叨地嘱咐:时刻注意人身安全,远离一切男病毒等。米佧听得昏昏欲睡,缩在他怀里前言不搭后语地昵喃:“我想你怎么办啊?”
她全心的依赖让邢克垒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亲了她额头一下,他哄:“忍忍就过去了,到时候我过来接你,好不好?”
米佧翻了个身,困意使得她回答得含糊不清:“那你记得要来啊。”
邢克垒把她背搂进怀里,“宝宝,等交流会结束我去找你爸提亲吧。”没听到她的回应,他单手撑着脑袋问:“不愿意嫁给我啊,无声的抗议?”
米佧在他怀里蹭了蹭,不情不愿的:“浑身上下都被你欺负遍了,还能不愿意么?”
邢克垒就笑,等她睡着了,他轻声说:“欺负你是因为喜欢你,小傻子。”心满意足的。
次日清晨,邢克垒先送米佧到交流会指定的地点报道,然后赶回a城的部队。接下来的半个月,邢克垒投入到训练之中,为季度演习做准备,米佧则留在临城,参加学术交流会,周末时会被邢校丰的司机接去邢家陪夏宇鸿。至于邢克瑶,或许是为了避开李念,车祸后身体痊愈的她,始终没有回a城,而是一直留在家里陪父母。
米佧肩负着任务,所以对李念的行踪比较关注。无耐邢克瑶总是回避关于李念的话题,笨笨的米佧本找不到切入点,在邢克垒的遥控指挥下,她试图从衡衡入手。而她的单纯可爱不止深得夏宇鸿的心,更让衡衡格外粘她,一到周末就追问外婆:“小舅妈怎么还不来?”于是顺理成章地,一大一小很容易就打成了一片。
然后从衡衡的童言童语中米佧得知:李念其实每天都会打电话来,在邢克瑶极力回避和他有所联系的情况下,向衡衡询问她的近况。电话只是在元宵节后中断了大概三天,之后就恢复正常了。米佧可以想像邢克瑶劝李念去相亲后,他有多伤心和生气,而三天,是他忍耐的极限。
趁着衡衡午睡,米佧思考着要不要制造个机会让李念和邢克瑶见一面。神思恍惚间,沙发上的手机响了,那是李念和衡衡联系的专用通讯工具。犹豫了下,米佧接了。不等她说话,话筒里传来陌生的男声:“衡衡吗?我是陈叔叔,让你妈妈接电话,你二叔受伤了。”
米佧一惊:“李念受伤了?”
“嫂子啊,队长中枪了……”那边显然把米佧当成邢克瑶了,径自说:“是这样的,刚刚执行抓捕任务,队长他……”
不等他说完,米佧就拿着手机冲去了邢克瑶房间,“瑶瑶,李念受伤了。”
半个小时后,当米佧和邢克瑶赶到公安医院,李念正好处理完伤口。见到他手臂上包着厚厚的纱布,邢克瑶慌乱地跑过去,急切地问:“伤到哪儿了?手臂吗?重不重啊?除了手臂还有别的伤吗?”
没想到她会来,甚至不知道手下给衡衡打了电话,李念愣了下才回过神来。在米佧看来他没有受伤的右臂几乎就要完成拥抱的动作了,可不知为什么又硬生生收了回去,只是连续深呼吸后安慰道:“只是擦破了点皮,不要紧,过两天就好了。”
邢克瑶却吓坏了,抓住他手腕的瞬间,眼泪忽然就出来了,哽咽:“说了多少次了要小心要小心,怎么就不听呢?万一你再出事,我……”她说不下去,伏在李念怀里泣不成声。
米佧看得真切,在邢克瑶置身于李念怀里时,那个男人的眼睛湿了。或许他不清楚怀中女人的眼泪究竟是为他而流,亦或是想起了故去的哥哥;或许他十分清楚她的心意,包括她的抗拒、恐惧、以及退缩。总之,在邢克瑶极度脆弱时,李念用他坚实有力的肩膀承载了她的悲伤,一如五年前李恒离开时那样坚定和一无反顾。
和邢克垒通电话时米佧有些担心地说:“瑶瑶回家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李念什么都没说,和邢叔叔在书房里呆了很久,之后把衡衡接走了。”
邢克垒倒觉得这是一个转折点。他猜李念必然是向邢校丰挑明了一切,并获得了认可。之所以没和邢克瑶说什么,是在给她时间不想太逼她。反正也等了五年,不急在一时。至于接走衡衡,或许是由于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可即便邢克瑶还是迈不出那一步,她终究会因为想念儿子回到a城。那样的话,李念和她,还是可以回到原点。
至少,不会那么彻底地失去她。李念如是想。
之后的几天邢克瑶相对比较沉默,除了和夏宇鸿偶尔交谈几句外,几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遍一遍地翻看李恒的遗物:一本泛黄的笔记本,一张亲密的合影,一枚男式的铂金素戒指……一件件、一样样、将她带回和李恒相知相恋的那段无法遗忘的时光。
那个星期天气也很异常,时而出奇闷热,时而狂风大作,据节气该来的雨水却一滴没有,使人的心情也变得焦躁不安起来。米佧放心不下,等不到周末,周三晚上和老师请了假赶去邢府。
哨兵已经认识了米佧,打过电话后派了个兵送她进去。来到邢府,夏宇鸿正在看新闻,米佧从报道中得知白松山着起了山火。据地图显示,那是位于a城城边的一座山,距离五三二团仅有不到六十公里。
于是这一次,邢克垒失言了。他没能如约来接米佧。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什么的,这次没有开成,原因在于邢府重地,首长不批准。不过呢,结文在即,这该让邢少收获的属于男人的福利,某雨必然是不会偏心剥夺的。所以呢,山火之后就烧这一把火。
这次不是忽悠,某雨真枪实弹地在此立下军令状:让两人一步到位。但有一点需要给亲们打个预防针啊,为了社会的合谐安定,也据某雨一惯的风格,这船会开得相对温柔平静一些,你们懂的。手机用户访问:m.heb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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