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二卷 095 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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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道造诣非凡的曲长峰不温不火的又泡了一壶茶,这一次是田浮生帮他倒了一杯茶,全满,却滴水不漏,曲长峰静静凝视着茶叶在水中翻滚,在沉浮之间慢慢舒展开来,最终徐徐沉入杯底,而茶汤显现出清澈碧绿,宛如一湾秋水。

    曲长峰没有动它,望着盛满的茶杯轻轻感叹道:“都说倒茶只倒七分满,留得三分是人情,你却不一样,从来都不与世俗同,恐怕这就是你的优势吧,当年我就是这么心服口服的败给你,然后后悔了一辈子,说来还真有点不甘心。”

    “不以成败论英雄。不过可惜的是,情场上的英雄最可悲,我宁愿做卑鄙小人,毕竟,在这个战场上,第二名是没有战利书的。”

    田浮生挑了一个更加舒服的位置坐,结果那两名保镖就随之做出防御动作,他们从见到田浮生的一刻就已经完全被他牵引,田浮生瞥了一眼那两个战战兢兢的英,懒洋洋道:“你们出去吧,有我在,曲长峰比你们头头在都要安全,出去喝杯茶放松肌,现在这种神状态不要说和我斗,我就是陪你们玩的兴趣都没有。”

    曲长峰苦笑着点点头,示意他们放心出去,如果眼前这个看上去跟娘们没啥两样的男人真要动手,他们在也仅仅是多添两具尸体而已。

    “茶能修身,养。雅心,行道,所以适合你,不适合我。我要的是大碗喝酒,当然,这酒必须是上等地花雕。”

    田浮生把玩着手中只有七分满的酒杯,露出一个和天虹如同一个模子的笑意,“茶可以比喻女人,酒也是。你以为秋水是茶,她其实是酒,她不是那种能够安安静静呆在家里等候男人回家的女人,她需要地是足够的空间,爱情是一朵生长在悬崖峭壁边缘上的花。想摘取就必须要有冒险的勇气,你就是太谨慎了。你做事总希望像泡茶一样完美无瑕,所以浪费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大好时机,我不同,我喜欢走旁门左道,喜欢用歪门邪道,所以你败了。”

    “可是这么多年你也很苦吧,和这杯茶一样。”

    曲长峰也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这个世界上最熟悉自己的就是眼前这个和自己斗的情场敌人了,他们之间不需要任何虚伪的掩饰和做作,“不过,你这种苦会有苦尽甘来的一天,仍然是像这杯茶。”

    “苦尽甘来?”

    田浮生自嘲笑道:“二十年了,这茶地甘甜未免太姗姗来迟了。”

    “只缘身在此山中。”

    曲长峰饱含深意道,凝视着田浮生的眼睛,笑容灿烂,“你也懂,我知道。”

    “少跟我打机锋,有屁快放。说吧,什么事情!”

    田浮生丝毫不给这位中将半点颜面,有点不耐烦道:“叙旧也叙完了,该说正事了吧。”

    “想必你也知道现在中国黑道地局势,日本黑帮在几股势力的怂恿下开始疯狂潜入大陆,现在已经陆续有几次小规模交锋,但是部队和洪门长老会直接统帅的龙魂部队却没有半点动静,你难道不觉得很奇怪?”曲长峰也不计较田浮生的嚣张态度,轻轻喝了一口茶继续道:“这两支机动部队绝对是世界隐藏势力中第一流的作战单元,不过他们目前就在北京!”

    “针对我儿子?”

    田浮生停下把玩茶杯,冷笑道:“没有轩辕傲龙的龙魂部队,还不够给老子塞牙缝,还想在老子眼皮底下蹦跶,就算活腻了也不需要这么瞎折腾吧?你葫芦里卖什么药?”

    “要动你儿子就不会在这个时候了,呵呵,怎么也需要等你这头老虎打盹地时候动手才有机会。”

    曲长峰玩笑道,随即收敛随意神情,“最近有几股欧洲势力开始潜入澳门香港等地,目的不详,其中据说还有梵蒂冈教廷的宗教裁判所,这种事情最棘手,却不得不提防,你也清楚我们大陆和梵蒂冈的关系比较僵,处理起来会很麻烦,不过这次是总参二部参与行动,我们国安部没有份,所以其中具体的内幕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次梵蒂冈方面来头不小,是一个黄金大祭祀……”

    “我早就知道了,这股势力你不需要担心。”

    田浮生打断曲长峰,嘴角笑意血腥,“他们很快就会很干净的从中国大陆消失,而且和政府没有半点关系!”

    “我的意思不是让你去对付这股梵蒂冈教廷,只是让你注意下罢了,最关键的还是潜伏在澳门的几个组织,这个黄金大祭祀你最好不要动。”曲长峰皱眉道,不清楚为什么已经沉寂好几年地田浮生要方小说山再起,他知道,田浮生要杀人,天皇老子都拦不住。

    “不杀?”

    田浮生放下茶杯,站起身俯瞰楼下的街道,淡淡道:“我玩游戏从来都是以杀人为最终目的地,要不然就没有乐趣了,更何况这次还是教廷的走狗,不杀我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这双手。”

    “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够再考虑考虑,太敏感了!”

    曲长峰严肃道,望着这个霸道、孤傲的背影,苦笑道:“今天的你已经不是二十年前那个你了,要考虑更多的关系。”

    背对着曲长峰的田浮生没有说话,嘴角的弧度,依然如二十年前般桀骜不驯。

    “对了,给你儿子捎个口信,这段时间最好不要有什么太大的动静,盯着他的人已经够多了。虽然有余老爷子和几个元老护着他和天帮,但是树大招风,收敛锋芒没有错。”

    曲长峰叹口气道,不管怎么样,天虹都是这辈子唯一心爱女人的儿子,即使不能帮他,至少也不会针对他。

    “我会把话送到。”

    田浮生知道今天的谈话已经结束,望了望檀木桌上的那杯茶,最后还是拿起来一饮而尽,这才打着懒洋洋的哈欠实施然离开。

    到门口他最后说了一句,“即使当初秋水跟着你会更幸福,我也是依然不会放手。”

    曲长峰站起身,看着楼下田浮生那辆迈巴赫飞速而去,等到茶凉了也没有再喝一口,苦涩道:“因为清楚秋水跟着你更幸福,所以我放手了。”

    手松,茶杯坠地。

    两名保镖诧异万分,其中一个担忧道:“将军,怎么了?”

    “没事,你们出去一会儿,先让我单独静一下”。

    曲长峰疲倦道,似乎知道他们会问他的身份,眼神深邃,“他很强,比军魂都要强悍,你们知道这些就够了。”

    两名视“军魂如神的保镖呆若木**。

    他们知道这个神秘男人很强,但是没有想到会强到这种变态的地步。

    犹豫了一下,曲长峰又说了一句让他们更震撼的话,“在中国,他是最有资格说‘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的人物之一,也是唯一让我败得心服口服的人。”

    开着那辆在世界上很抢手的迈巴赫回到家中,把车停好,小区里已经是静悄悄一片,意态阑珊的打开房门,却发现妻子坐在客厅里,有一种等候的意味,已经十多年没有真正热过的如死水心境悄然暖和起来,不管是不是凑巧,朗秋水在平常应该在书房批阅文件或者整理公务的时候坐在这里“虚度光”,田浮生都很感激,就算是自己再自作多情一次吧。

    他自然的坐在离朗秋水最远的沙发上,拿起一本从香港带过来的禁·书《大帝国的毁灭》,随意浏览起来,这种书要是在海关被检查出来麻烦可不小,不过从小就没有按照家族和所有人期望方向发展的田浮生最喜欢干这种事情,看政治禁·书,看黄色杂志,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这么多年下来没有挣一分钱,挥霍的数字却已经高达九位数,说道田家,所有人都会伸出大拇指,说田家三十年前盛产强悍无匹的怪胎,最好也都会摇摇头,可惜有田浮生这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不能卷土重来。

    “你下午去了哪里?”朗秋水拿着遥控器看《新闻联播》,语气不冷不淡。

    “嗯?哦哦哦,静斋茶轩。下午去了趟静斋茶轩。”田浮生一时间还没有回神,有点受宠若惊,继而小心翼翼的望了望妻子,以为自己听错了。

    “出了什么事情?”朗秋水淡淡问道。

    “没有,和一个老朋友聚了一下。”田浮生犹豫了一下,没有把和曲长峰的交谈提出来。

    “北京来的吧?”朗秋水冷笑道。

    “嗯。”田浮生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谁不知道田大公子当年在北京求学风头无人能比,是清华、北大和人民大学所有女生的绝对偶像,你要和从北京远道而来的崇拜者交流一下感情很正常嘛,怎么不带回家让我看看,说不定我还认识呢。”朗秋水语气淡漠,嘴角充满冰冷意味。

    田浮生在他在中央党校学习深造的时候在北京呆了一年多。结果其间闹出不少轰动全北京的事件。有在北京大学“舌战群儒”的“辉煌战绩”,记得当初有四个博古通今的知名老学者当场愤然离场;还有他一个星期内洋洋洒洒连续写了七封意见信给当时党的一把手,这七封信结果全部被登载在党内部机关报上,震撼整个中央党校,当时朗秋水他们班就专门研究了这七封在朗秋水看来“离经叛道,满纸荒唐”的意见信,并且赞不绝口;不过最让田浮生闻名北京的还是他整惨京城黄金家族太子党的“京城事件”。现在想必都还有老一辈的太子党成员对此极易犹新。

    那个时候的田浮生用外人的评价就是“白衫仗剑,笑傲京城”,当然,朗秋水对此是相当不屑的。

    因为那个时候的田浮生在她看来本就是一个有点文化、会点书味的纨绔子弟,整体花天酒地,不思进取,只知道用谋诡计和卑鄙手段玩弄对手,在朗秋水看来这样的男人注定成不了大器。而且那个时候,追求田浮生的女人就像追求朗秋水的男人一样恐怖。或者说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最让朗秋水看不惯的就是他从来不会直接拒绝女人的好意,而是在玩够了暧昧游戏后才狠狠踢开,这样悲惨的女人中就有朗秋水的几个死党!

    这样的男人,朗秋水恨不得直接被判死刑枪毙!

    只是后来和朗秋水结婚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不再有半点猖狂,不再有半点锋芒,就像是一个最平庸的败家子,流水般花钱,价值近千万的游艇从来没有用过,g省第一架私人飞机干脆送人,沿海唯一拥有两辆劳斯莱斯银魅的男人,他的挥霍戴上了明显的个烙印。而且其他人的明能干愈发突出田浮生的“无能”。只不过狼王对自己这个女婿从来没说过半个不字。

    本来所有人都希望他一手教出来的天虹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更加的败家,不天虹的表现让所有人的心脏都重重一震,一起暗地里感慨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句古训怎么就不灵了。

    “那些女人我已经二十年没有理会了,该忘的早就忘了。”田浮生苦笑道,没有想到她会以为自己和别的女人约会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语的凝滞苦涩,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怎么看自己啊。

    “那不该忘的也还都清楚记得吧。”朗秋水抓住田浮生这句话的漏洞乘胜追击。

    “没有。”

    田浮生毫不犹豫道,凝视着那幅题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仕女图,神情专注,“我该忘记的和不该忘记的都只和一个人有过,这个世界上和我在乎的人,不多,只有两个,一个是儿子。”

    “你见到了曲长峰?”朗秋水语气渐渐缓和,试探问道。

    “嗯,他的身体不是很好,是累的……”

    明显停顿了一下,田浮生看似随意道:“有时间的话你去看看,毕竟咱们来了”

    朗秋水黛眉以皱,隐约有点怒气,“我要是真看他,就算在江苏又有什么难度?!”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田浮生轻声道,这个时候哪里有白天对待曲长峰的强悍风范,眸子里轻轻闪过一抹无奈。

    也许是恨铁不成钢的缘故,朗秋水似乎对这个不可救药的男人早已经放弃希望,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不管你怎么样,我不希望儿子受到伤害,天虹是我唯一的希望,不管谁,只要敢伤害天虹,我就敢对付他!不要以为一点都不清楚你父亲的意思,这么多年我忍了,不代表我会继续忍,天虹不会做任何人的棋子!”

    田浮生放下书,起身淡淡道:“我知道了。”

    朗秋水凝望着上楼的背影,久久没有动静。

    站在阳台上的田浮生眺望远方,傲龙,我要动手了,你这条蛰伏了十年的虫也该成龙了吧,那群日本渣滓都已经主动给你送上门了。

    放心吧,秋水,对付我们儿子的人,我会一个一个的铲除。

    这么多年没有折腾了,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接下来,我就会做点政府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日,一个破教廷,小小的黄金大祭司也敢跑到老子的地盘撒野,难道当年老子在罗马杀的还不够?

    当年的梵蒂冈好像一共才十二个黄金大祭司,三战之下,无一幸免。

    这次你们就永远的留在华夏领域内吧,就算对你们苦苦追杀天虹的一点点小利息!

    朗秋水坐在书房,把所有文件都批阅整理完毕,靠在田浮生特意从木匠世家定制而来的檀椅子上,神情落寞。

    这么多年相处,她可悲的发现自己还是不能看透这个与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她自信能够凭借自己为官二十年的阅历把任何一个圆滑政客任何一个奸诈商人的城府大致看透,但是偏偏就看不透田浮生,这个被所有都已经“看透”的男人,二十年,曾经年少轻狂冠盖满京华的一个家伙,空有雄厚实力却毫无建树,近乎家族耻辱,但是她从来没有见到他有过茫然和徘徊,说实话,这样的田浮生,她宁愿是那个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公子哥,至少那样她现在不会有一种自己不愿承认的愧疚,她知道,田浮生要如此“**颓废”的难度要远远大于闯出一番成绩。

    毕竟,他是唯一一个让自己憎恨的男人,没有傲视群雄的本事,她不屑恨。

    “嫂子”手里握着一把念珠的田子衿走了进来,看着朗秋水神情落寞知道有心事。

    “子衿,你说天虹现在的局势是不是很紧张?”朗秋水问道。

    “天帮和洪门的冲突越来越明显,其中作为导火索的蔡龙王也有着不俗的实力,最主要的就是亚洲经济联盟不是好惹的,不过现在日本黑道很不老实,已经开始开始动手了,所以洪门没有很多时间去估计天帮。天虹的处境算不上死棋的地步。”田子衿语气平缓。

    “我觉得当初天帮吸纳人才太容易了,我希望他能把后来的所谓‘天王’每个人的详细背背景都弄一份,这对他来说应该不难,用人不疑固然不错,但那是建立在知知底的基础上”朗秋水似乎很早就开始对天帮展开研究了,而他这个二十几年都不曾进过一点点母亲责任的女人早就思念自己的孩子了,她宁肯不要自己无限的前途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过的不好,所以现在的朗秋水就像是一直守候着自己崽子的母狼,谁要是敢触动它的逆鳞她一定会把对方撕扯到体无完肤。

    田子衿莞尔一笑,道:“天虹这小子的能力可不是我们这些人能猜测出来的,他到底隐藏了多少张底牌只有他自己知道,虽然我们能帮上忙,但是主动权和决策权还是在他自己id手里的,我们想要干预是不可能的。”

    朗秋水点了点头,说道:“我能做的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田子衿话锋一转,问道“你和我哥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样的?我问他他死活不肯说。”

    犹豫了片刻的朗秋水缓缓道:“那时我刚刚去北京,有一次见到天桥上有一个疯子在喝酒,大声唱着莫名其妙的歌,许多警车呼啸着停在天桥下,有人拿着高音喇叭喊话:别想不开,有什么事情,下来再说。那个疯子满脸狼籍不屑的不要大家管,然后歪歪倒倒的推开围观的人,一个人走了,最后我看到他随便歪在一个角落象猪一样酣睡。”

    天虹嘴巴张得老大,当场崩溃,这个疯子就是自诩**天下第一的老爸?

    朗秋水陷入沉思,也许是追忆当年的流彩岁月吧,嘴角微微翘起。

    这就是她看到第一眼的田浮生,疯子,神经,颓废。

    还有点,玩弄世俗的贵族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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