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0
心如止水 201
201(2095字)
栾倾痕感觉自己的嘴里满腔的苦海,他的手按住她的手:“你干什么。”
“从前的你就是这样喂我的,还不止一次,现在,我也可以这样对你。”聂瑶珈再喝一口,喂他到嘴中。
栾倾痕默默接受着,只到喝完,聂瑶珈放下碗,拿来桌上的蜜饯,放在他嘴里一个,自己嘴里一个。
“你不要一直提从前,你知道朕对从前没有记忆,一切的事情墨亦和我娘告诉我的,但是,你认识我吗?可我对你……”
“不要说了,算我忘记你已失去记忆好吗?”总之,不愿别人,只怪自己当初的选择。
如今,她什么都不怨了,一切归于平静,心如止水。
栾倾痕看她泪影婆娑,眼神变得深邃,手指轻轻抬起,停滞在空中一会儿,又收回来。
“你回去吧。”
聂瑶珈取下凤冠,头发散下来,脱掉了外衣,上了床上,在他身边躺下。
“你!你这是做什么!”栾倾痕不顾病痛,瞪眼看着她。
“你刚才没有听到我说的吧,只到你病好为止,我会一直守在这里。”
“你!朕的风寒会感染你的!你这个……”笨女人!平日的机智聪颖哪里去了。
聂瑶珈淡淡的说:“躺下吧,你只要让病好起来。”她自作主张,心想,他们一会儿像仇人,一会儿像亲人,却偏偏不像恋人,是不是帝王之家的爱情都会被一层叫权势的皮包裹起来?
栾倾痕凝望着她,若不是他正病着,否则他一定会把她抱回去,可是在此同时,是什么温暖了自己的心,他也有些贪恋。
两天里,聂瑶珈一直守在他身边,栾倾痕不想让她尝到苦味,所以自己主动喝药。
墨亦把了脉,轻松的笑了。
“恭喜皇上了,病情已经好转。”他猜的没错,只有聂瑶珈能办到,栾倾痕这辈子注定载在她手里了。
聂瑶珈浅浅笑道:“病好了,本就回浮尾了。”
“等等。”栾倾痕叫住她,对墨亦吩咐:“墨亦,你给她开点药,这些天她一直在我这里,身子哪里受得了。”
墨亦看着两人的眼神闪烁,“好好好,我一定把你们两个照顾得好好的,都放宽心吧。”
聂瑶珈看到栾倾痕关心自己,心想,他只是因为觉得亏欠才这样交代的吧。
她离开以后,墨亦也要准备离开。
栾倾痕拉住他:“墨亦,你是朕的弟弟,我有件事要交代你。”
“皇兄请说。”
“过年以后,天一变暖,沁国与我们就要开战了,我们的父皇一直避免的事情终于要发生,我不知道我们会胜,还是会输,但是为了万无一失,你要答应我,把娘和皇后安顿好,今后她们就靠你了。”
“皇兄!你说得是什么话,是不是因为风寒在说胡话呢?我们怎么会输?骆殿尘也没有强到哪里去,最多也是两败俱伤,我们都不会有事,还有,你什么时候关心起聂瑶珈来了?”
“这只是责任,不关乎感情,骆殿尘的战争理由之一,就是聂瑶珈,他势必会想尽办法要找到她,你要帮助她躲开骆殿尘。”
墨亦摇着头,拍着他的肩:“我眼里的皇上,不是一个没有信心的人,你是不是……会做什么事情?这件事情是不是可能会让你和皇后产生无法修补的裂痕?你说啊。”他觉得栾倾痕一定有什么事情计划好了。
“你答应我就是了。”栾倾痕表现的很累了,轻轻打了一个哈欠,便躺下。
“皇兄你休息吧,我先退下了。”他疾步离开,去找聂瑶珈。
时间眨眼一过,到了年,大家也都忙碌了起来,虽然仍然笼罩在战争的影下。
各的女开始挂起红灯笼,金色的殿一时红红火火,而拈花楼已经全部完成,与从前几乎一样,皇上亲自要求,将拈花楼装饰得鲜红夺目,并且,任何没有他的允许都不可进入。
这天,聂瑶珈身后带着几个女,她们手中平端新年衣物,一起进了储秀。
连妃自抄写的事以来,一直没有出过,所以神志有些不清,不过,见到皇后,她开始求饶:“皇后,饶了我吧。我错了!”
聂瑶珈看着她脸色苍白,没有心生怜意,拿起一叠纸送到她面前。
连妃以为她又要她抄写,她哭着求道:“我真的是宁死也不想抄啦,皇后!您发发慈悲吧。”
“慈悲?本被刺杀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个词?若不是我命大,想必如今在中春风得意的人是你吧。不过你放心,皇上把你交给我处置,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置你,现在,本要你写一封信,将来可能会饶你一命。”
信?连妃接过纸,执笔,“我听皇后的。”
—文—“我说,你写。各合胡同族亲友,连依在卉国中很好,可年后就不知生在何处,亦或死在何方,连依如今得到荣华,也建立卉国与合胡的友好关系,只是卉国与沁国马上交战,连依想尽力而为,恳请合胡部落王回耳点兵来助,他日卉国胜利,定会封赏各位。连依字。”
—人—连依写完,这出兵也不是小事吧,她有些犹豫,“皇后这是要兵?可是我们合胡哪有这么多兵?皇上未必瞧得上。”
—书—聂瑶珈拿来她写的信,“为了你自己将来想想吧。”
—屋—“皇后会让我有未来?”她有些不相信,在储秀,她快疯了,天天面对着一些密密麻麻的字,真不如她在草原上奔马的日子。
聂瑶珈卷好信,“若你表现好,我会让给你好好安排的。”
现在看来,连依认为卉国皇真的不是什么好地方,她彻底被皇后打败了。
聂瑶珈走出储秀,在长不见尾的游廊内走着。
她不想帮助他们任何一方,因为战争是她最讨厌的事情,可是在这古代,战争似乎永远是主题,大家都为扩张版图或是称霸为目标,因为个人站在高高的顶端,却要牺牲万马千军。
她现在只是希望,栾倾痕不要输,她能帮的,一定帮。
在此谢谢梦回仙楼送给灵儿的金牌哟,灵儿很开心,哈哈。
心如止水 202
202(2075字)
除夕夜来临,里还是喜气洋洋,红绸紧簇,花灯展展。
内欢声笑语,天空放着绚丽的烟花,丝竹声乐,人来人往。
年家宴过后,各开始守岁。
聂瑶珈守在自己中,周围安静的让人冷清,她拿上披风,跑去了景心殿。
“倾痕!”她冲进去找他,林公公作一个禁声的手势,“皇上乏了。”
聂瑶珈看到栾倾痕正在打盹,她过去拉起他:“你跟我走啊。”
栾倾痕猛然醒来被她拉着就走,林公公想要阻止,他一摆手示意,随着聂瑶珈一直出了。
一直出了,聂瑶珈带他来到民间街市间,百姓们正行踩岁活动,即在院内将芝麻秸粘上用黄纸卷成的元宝形,攒成一捆,谓之“聚宝盆”。然后,人们用脚将其踩碎,以“碎”谐“岁”,并借用芝麻开花节节高之吉祥寓意,祝愿家道兴旺。
“我们一起去踩呀!”她笑着拉上栾倾痕一起去踩岁,一脚脚狠狠的踩下去。
栾倾痕是第一次出,尤其是在除夕夜,他一脚脚踩着,渐渐笑起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两人一起牵手抢着踩,百姓们渐渐发现他们这对壁人,与他们一起欢声一片。
天快亮了,他们牵手回。
聂瑶珈缓缓收回自己的手,笑着说:“新一年我们一定都平安幸福的生活着,晚上踩了那么多的元宝。”
“你信啊。”栾倾痕含情脉脉的望着她。
“人呢,一生当中总要有一个信仰,我愿意相信,你呢。”
栾倾痕收起笑意,“回吧。”
聂瑶珈并肩与他走进中,方才她竟觉得栾倾痕的眼睛里是充满情义的,像极了从前他的眼神。
冬去春来,空气中还带着些寒意。
突然的一天,大家听到了一个震惊消息,沁国出兵了。
栾倾痕亲自去指挥军队了,司徒冷等将军都不在中,只有墨亦在里主持着大局。
聂瑶珈与墨亦站在城楼上,迎风而立。
“墨亦,他亲征会不会有事?”她望着遥远的沁国与卉国交界处,那里的山形,水域想必都让打仗变得举步维艰。
“你放心,他最不希望你和娘担心。”墨亦劝解她,其实内心也在担心着栾倾痕。
“他一定要平安回来,我还想告诉他一件事情,不论他听得懂还是听不懂,一定要告诉他。”
墨亦若有所思的说:“我想,他一定会好好的回来,也会有话对你说的。”他已经看透栾倾痕了,等着那一天,他们两个人真正敞开心扉,再也不要分开。
聂瑶珈暗想,两国争战,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打完的,她要在中等待多久,要不安多久,无数个长夜,她要彷徨中度过,一直要恶梦连连吗?
聂瑶珈经常去景心殿里,虽然空荡荡的,不过她感觉里面有栾倾痕的气息,他的味道,她看他的书画,握他用过的毛笔。
不经意看到瓷瓶内的画卷,她发现有一个用金绳系起便好奇的拿出来,当她展开画,看着栩栩如生的自己在画中,倾国倾城,笑靥如花。旁边的题字,她念过: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她坐下怔了许久,然后小心卷起画卷,放回原处,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那就是去寻找卉国的军队,去栾倾痕的身边。
他需要她,等有机会,她一定要和他将心中所有隐忍的话全说透,让彼此走进对方的心底处。
两天后,聂瑶珈身着男装背着细软要出去。
守卫皇城门的侍卫拦下了她,并报告给睿王爷墨亦,他闻后马上追来。
“皇后!我们回吧。”他拉她的手。
“你放开,让我走吧。”
“不行,皇兄交代我,不让你有任何事。”他坚决不同意。
“墨亦!”聂瑶珈非常郑重的告诉他:“我必须去找他,自然有必须要见他的原因,你让我走,我不会有事,会好好的回来。”她毅然转身跑出了城门。
墨亦想拉住她,却一手抓了个空,没有继续阻止她,他也赌一把吧,就让她去找他,希望他们能平安归来。
千里迢迢,聂瑶珈一路打听,一路骑马去找栾倾痕,人们一听她要去打仗的地方,都说她疯了。
就快要到卉国军营时,沁国的探子见到了聂瑶珈,以为她是给卉国通风报信的人,便一路追杀她。
聂瑶珈甩着马鞭加快步伐,可是因为地形是个大坡,马儿很会跑,可是她却因为偏离重心从马上摔了下来,沁国探子跳下马,他望着她:“看你柔柔弱弱的,可我必须杀了你,谁让你是卉国人呢?”他举起大刀要刺她。
聂瑶珈抓起地上一把沙子,扬到他脸上,那人被沙子迷了眼,未能下手。
聂瑶珈马上站起来逃跑,沁国探子用袖子擦擦脸,忙着去杀她。
两人一前一后,距离越来越近,沁国探子横起刀,准备朝她去,不料,四周有埋伏的兵出现,将他们两人围了起来。
可惜的是,沁国探子看清来兵,不是沁国的,而是卉国的,他自知死路一条,无奈之下,提刀自杀了。
聂瑶珈看着他自杀,不禁摇摇头。
有一位将军指着她:“哪来的男子,你是不是沁国人啊?”
有没有搞错,刚才好是被沁国人追杀呀,自己怎么可能是沁国人?
“为什么不说话,你也休要狡辩,与沁国探子上演苦计是不是!来人,将这个年轻人抓走。”他下令,两名侍卫走过来。
栾倾痕骑马来到,问:“什么事。”
将军说:“皇上,有一个人很可疑。”
栾倾痕认真的朝远处望了一眼,睁大眼睛,非常惊讶,“慢着,你们谁也不准动她!”
聂瑶珈一听他声音,也看清了他,朝他跑去。
栾倾痕下马,也加快步子走向她,当真切的看着她的脸,他抚上她的脸:“这……这不是幻觉吧。”曾有多次,他出现过幻觉,眼前的她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他不敢确定。
(哎,估计大结局不远喽!大家会期待吗?)
心如止水 203
203(2106字)
聂瑶珈掐了他的脸一下,“你痛不痛!”她几乎要喜及而泣了。
“痛……原来你是真的。”栾倾痕本来喜悦的笑容突然收敛,怒道:“你怎么自己一个人来了!墨亦看不住你吗?”
“你不要怪他,是我强迫他放我走。”聂瑶珈说完,才发现大家都看着他们,而且眼神怪异。
栾倾痕还是很生气:“马上回!这里不是你可以来的地方,你知道吗?每天这里会死多少人!”他不想让她看到那么血腥的场面,会给她心中留下影的,就算她不同于别的女子那么胆小怕事,可他这样不能用心打仗了。
“我不走!在你身边,我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也许能帮你也说不定。”她眼中的坚定比石头还硬。
栾倾痕劝她不成,只好拉她上马,上马之时,她的发带松掉,一头墨发倾泄而下,周围的兵卒才知道原来这人是个女的呀,他们还以为皇上有特殊恋僻。
一队卉国军队回到军营,司徒冷一眼认出皇后:“您……怎么来这里了。”
聂瑶珈只是婉尔一笑,没有多做解释,随着栾倾痕进了帐营。
帐营里很暖和,聂瑶珈端起一碗水喝光,她一路而来,不是渴的时候都有水喝。
“看你,何必吃这种苦呢?”栾倾痕心疼的望着她。
“你是不是在关心我?”聂瑶珈含笑问他。
“朕只是看你是个女子,来到这里当然会好好待你,不然,拿你当男人看啊。”栾倾痕将自己的心绪掩饰的很好,脸上一点也看不出心虚的样子。
聂瑶珈暗暗嘟囔:“没想到还是个演员的料。”
“你说什么?”
“没……”
两人对视,又移开目光,其实两人都喜悦见面的事情,可偏不表现出来。
聂瑶珈坐在他身边,认真的望着他:“你知道自己是怎么失忆的吗?”
“不知道。墨亦不是说生病才这样的吗?”
“那你不记得唐双,紫凝是谁吗?”
“谁啊。”栾倾痕疑问的看着她。
聂瑶珈握住他的手:“我今天就告诉你,我和你的过去,而且相信你一定有所印象。”她笃定的笑了,刚要开口,被进来的人打断,“皇上,沁国在我们四十里外驻扎。”
“嗯,朕知道了,你出去吧。”
那人退下,聂瑶珈问:“现在是卉国胜算多,还是沁国?”她不想拐弯抹角的问,只想知道答案。
“沁国的兵力比我们想像的要多,骆殿尘一定是征了很多兵,也许是强迫百姓参军也不无可能,现在,我们卉国是退,他们在进。”其实,他们已经在卉国的边境,只要沁国再打仗成功一次,就是进了卉国地界了。
“那我们所有兵力都在这里吗?”
栾倾痕摇摇头,“还有两个营没有到,主要的是还无法通知他们,必须找一个可靠的人去送信,传我的密令牌。”他说完,眼神黯淡下来,像是做了什么痛苦的决定。
“我去,我是一个女人,沁国的军队见了我也不能拿我怎样,而且我会把你的信藏到一个她们搜不到的地方,你让我为你做这件事吧。”聂瑶珈紧紧攥住他的衣袖。
栾倾痕沉默不语,脸上是非常痛苦的表情,“那……你一定要小心。”
聂瑶珈的手松开他的衣袖,眼底氤氲着雾气,“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办到的,你马上写信吧。”
栾倾痕坐下,提笔写信,眼神却一直忧伤着。
聂瑶珈看着他,细细凝望他的脸,眉,眼睛,唇,那头弯发,他身上穿着的紫色战甲……她将这些深深记进脑海,永世不忘。
拿到信,聂瑶珈说:“我走了。”她现在不想说太多煽情的话。
栾倾痕从后面搂住她,在她耳畔说:“你一定要回来,否则朕……”
“不要说了,我都明白。”她转过身,主动亲吻过他的唇角,对他一笑,转身跑了出去。
栾倾痕定在原地许久,突然狂奔出去,却不见了聂瑶珈的踪影。
……
聂瑶珈是身着女装走的,她骑着马,去卉国的两所军营,其中一处必须经过沁国现驻扎的前方。
她没有刻意躲着,而是大摇大摆的赶路,只到被沁国人发现,十几个兵卒将她包围。
然后,如预料的,被带到了骆殿尘面前,他们的相见,竟是在这种情况下。
“瑶珈?真的是你吗?”骆殿尘惊喜的搂过她的身子。
“是我。”聂瑶珈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悦,更像神恍惚的样子。
骆殿尘让她坐下,“你为什么在这里?”
聂瑶珈正视他,“你不要管,我是卉国皇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吧,皇上你要么放我走,要么将我杀了。”
“我怎么会杀你呢?疼你都来不及,终于……你终于在我身边了,这次我不会轻易放你走,反正沁国与卉国已经打仗了。”
“脚长在我身上,我说走就会走。”她气愤的不去看他。
骆殿尘的手到她的腰间,从玉带中取出信件。
聂瑶珈去抢,却争不过他的力气。
骆殿尘展开信,看完内容,“他居然这么冒险的让你去送信,你应该知道他本不爱你。”他将信烧掉,化为灰烬。
“不要烧!”她的手伸进火盆里,痛叫一声。
骆殿尘马上用嘴含住她烫伤的指腹,“停止吧,瑶珈,你不必为他这个样子。我们的军队一直向卉国境内进攻,不出七日,脚下的土地绝对是卉国的。”他气势汹汹的样子,显示了自己有足够的自信。
聂瑶珈摇摇头:“你自私自利,无药可救了,两国和平相处就那么难吗?一定要牺牲那么多人来达成你们的野心和欲望?”
骆殿尘知道跟她说不明白,笑着说:“你留在这里安心睡,不要理外面的事情,还有,从现在起,忘记栾倾痕,你的心里可以试着住进一个人,那便是我骆殿尘。”他抚下她的脸,嘴角带着笑容出了帐营。
一天之内,从卉国帐营,来到沁国帐营,聂瑶珈倒在毛皮铺就的床上,栾倾痕,我这样做了,你可满意?
(亲们能看猜出是怎么回事么,请听下回分解。)
心如止水 204
204(2120字)
要调兵的信不盖玺印,那不是心大意,而是玺印何重要,不能轻落外人之手。
栾倾痕是让聂瑶珈做了引子,直指骆殿尘的软肋,她也许就是一颗毒药,会让骆殿尘一无所有,或许她会死。
晚上,骆殿尘进来,发现她已经睡着,他就在微弱的灯下看着她,今生如果她就这样呆在他身边多好呀,他会给她最高的地位,让她站在云端,皇后之位,荣华富贵,还有他完整的爱。
轻轻吻过她的额头,自己躺在她身边睡下。
清晨,骆殿尘醒来,昨天就好像梦一样,他侧过脸,却不见聂瑶珈的身影,他腾的起身下床去找。
守卫的兵说:“因为聂瑶珈说要方便一下,才放她找地方去了。”
不会,她一定是逃走了。
骆殿尘骑上马,不顾众将军的阻拦去找聂瑶珈,某位将军只好调了五千军马跟随保护。
骆殿尘骑马跑出军营很远,远到回头都看不到影子,但是他却看到聂瑶珈的身影。
聂瑶珈边跑边回头,见了他没有露出惊慌的样子,而是任他强行将自己抱上了马。
骆殿尘看着身前的女人:“你还不死心?我待你不好吗?”
聂瑶珈一愣,她自己在做什么?骆殿尘有什么错?栾倾痕又有哪里做得对?战争不是单方面的,虽然,沁国先挑起战事,不过,卉国也从来没有忘记要攻下沁国呀。
可是她利用了骆殿尘对自己的深情,去帮助了栾倾痕,那么……因为她的这次小小的逃跑,就会害死好多人啊,她也成为了杀人凶手不是吗?
聂瑶珈突然抓紧骆殿尘的手:“你快回营,快呀!”
“为什么?”骆殿尘奇怪的问她,隐约的觉得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你的军营有危险!”她痛苦失声的喊道。
骆殿尘转睛一想,夹了马肚,甩鞭前行。
跑了一半的路,他们就看到五千沁国兵卒全死了。
骆殿尘的喘息开始重,他咬牙切齿的说:“栾倾痕……”
聂瑶珈看着一张张死去的脸庞,他们家里也许还有白发苍苍的母亲,还有不会叫爸爸的孩子,可是她干了什么,沁国人又怎样,卉国人又怎样?她为了栾倾痕间接的害了这么多人。
她流着泪,眼前被那血泊画面占据,都说最毒妇人心,果然没错。
骆殿尘骑马急忙奔回军营,可是却见军营乱七八糟,显然被偷袭过。
“皇上!”一个将军上前跪下,脸上痛苦神色:“卉国军突袭我们军营,死伤了不少。”
“重整军队,既然卉国突袭,我们同样可以,杀他个措手不及!”他若不报此仇,心中难平。
“可是……我们只有暂时退兵,因为卉国军来袭,目的是烧了粮草。”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烧掉粮草可不是小事,骆殿尘气愤的想要杀人。
“我们粮草所剩不多,所以只有退兵五十里,等待粮草运来。”
骆殿尘闭闭眼,“就这样吧,退营五十里,让大家养蓄锐。”
聂瑶珈在马前,“你若想杀了我,可以动手了。”她更痛苦,到现在那些死去的兵卒都浮现在脑海里,挥散不去。
“你明知道我不会伤你,栾倾痕就是算到这一点,才敢让你来的吧,可你……我对你一片痴心,你为什么自甘被利用,来我身边伤害我?”情感的最大伤痛莫过于背叛,骆殿尘真的很伤心。
“从今天开始,我什么也不做了。”她不敢再多做什么,让沁国受挫,她已经为栾倾痕尽力了,她无法再忽视那些生命,不想再看因为自己而看到一条条年轻的生命就在战场上凋零。
骆殿尘也沉默不语,他宁可虐伤自己,也不舍得动她一汗毛,就是这样的爱情,他自己也感到可怕,却戒不掉,甩不开了。
……
司徒冷通报栾倾痕,说沁国退营了。
栾倾痕的脸上却没有一点喜悦之色,“那……皇后在哪里。”她还好吧,依她的才智,应该知道她自己被利用了,现在会不会正恨着自己。
“听探子说,她与骆殿尘在一起。”
栾倾痕听闻,合了合眼睛,“自古覆水难收,朕好后悔,这次利用她来纷乱沁国军营,年前朕就有过这样的想法,可是战事一起,朕不想让她与战争沾边,当她出现在朕面前,却还是说出了口。”
作为旁观者清的司徒冷,他说:“末将觉得皇上是甘之如饴。”
“怎么说。”
“皇后也许早就知道皇上利用了她,不然,事情不会进行的如此顺利。”
栾倾痕的脸僵硬住,瑶珈自愿被利用?这样一来,他更无法原谅自己了,他和她的缝隙永远难恢复从前了,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呢?
他不要!百年之后还在后悔与煎熬之中,他一定要让聂瑶珈回来,就算用尽一切办法,也要求得她原谅。
“司徒将军,传朕令,趁热打铁,再攻击一次沁国,让他们无力回天。但是,千万不要伤着皇后,让兵卒留意着点。”
“是!”司徒冷下去,只留栾倾痕。
……
骆殿尘与聂瑶珈坐在帐营里已经几个时辰了,谁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聂瑶珈看着他,犹豫过后说:“你拿我去向你的军队作个交代吧。”也许在外面的兵卒心里,她俨然是纣王的妲己,幽王的褒姒,成为了祸国的女人。
人竟是如此的充满矛盾,她希望栾倾痕没事,又不想害骆殿尘,如果你是聂瑶珈,会怎样决择?
她不想再摆布一切,宁愿听从命运的安排,这一次,她做他们的棋子,至于谁能成王,谁成败寇,就让老天来决定吧。
至少这样,当一切都结束,不会因为她而死伤无数,最后,怀着歉疚的心来看世人吧。
也许,她本活不到战争结束,生命无常,只不过瞬间的事情而已。
骆殿尘没有看她,因为看到她的脸,自己的心就痛得不能呼吸,他都能听到心碎的声音。
“你坐在这里,哪也不用去,你是我的选择,就不会再放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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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止水 205
205(2159字)
聂瑶珈的心被触动了,换作栾倾痕,他是否可以说到这些?做到这些?曾经他一次次的舍弃,她也舍弃过他,那样的爱情是真正的爱情吗?
聂瑶珈不确定了,不过,现在不想爱不爱的问题了,她走到骆殿尘面前,“你要振作。”
“你让我怎么振作!”他心里的火气还无处释放,便对她态度不好了。
“现在军营有所折损,卉国军队一定会趁机再袭,彻底打击你的士气,我不想多发表什么意见,不过能躲就躲,能守就守吧,不要再让你的兵再折损。”她言尽于此,今后的路就看他和栾倾痕是怎么走的了。
两者,必有一个是败者,她却谁也不想有那么一天。
骆殿尘经她提醒,出去指示了。
到了傍晚才回来,满脸的疲惫。
聂瑶珈过去,给他轻轻揉着太阳。
“你这样做是想赎罪吗?”骆殿尘闭上眼睛,第一次,聂瑶珈心甘情愿的这样对待他。
“如果你这样想也可以算是。对了,素绾在沁国中吗?习风怎么样。”
“她很好,习风也长大了许多。”骆殿尘只有一个儿子,他握住她的手:“你愿意成为我的女人吗?生一个习风的弟弟。”
聂瑶珈抽回手,面色为难:“我不会素绾抢一个你,况且,我的心在哪里你知道的。”
“我真羡慕他,可以拥有你那么久,而我,用尽手段想得到你,你却总像泥鳅一样在我手心逃脱。”骆殿尘站起来,去倒了一杯酒。
“你不能醉,顾着身体吧,外面还要你主持大局呢。”她劝道。
骆殿尘放下酒杯,“你睡吧,我到另一个帐营。”
聂瑶珈缓缓趴在床上,其实骆殿尘也可以利用自己的,只要将自己作为人质,想必会让栾倾痕……不,不会的,栾倾痕本不爱自己,他又失忆,又利用自己,一定是不爱自己的吧。
半夜,聂瑶珈突然听见刀剑的碰撞声,她醒来,披上披风奔出去,外面已经火光乱飞,卉国军与沁国军打得正不可开交。
骆殿尘像一只愤怒的狼,双手举剑见卉国人就杀,他的双眼已经证明他已发狂。
几个像首领的卉国小将也许是想着领功,他们一起设计偷袭骆殿尘。
聂瑶珈见骆殿尘有危险,当其中一个先下手的时候,她扑了过去,本想推开骆殿尘,却行动不及,那人的剑刺伤了自己的后背。
骆殿尘反应过来,忙扶起她:“瑶珈,瑶珈!你不能有事!”
有一位小将认识聂瑶珈,吓得马上说:“撤!”所有人一齐退下。
沁国兵没有追,因为他们又一次受创,每人都筋疲力尽了。
“快找太医过来!”幸好军营里也有太医,不过,瑶珈千万不能有事。
整晚,太医为聂瑶珈上了药,可是聂瑶珈趴在床上一直昏睡不醒,高烧不退。
骆殿尘蹲在她床边,整夜没有合眼守着她,自己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不开心,深爱的女人为自己挡了致命的一剑,他应该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了,可是为什么是她受伤了?他不想。
……
“什么?”栾倾痕手里的茶杯失手掉在地上,跌坐在椅上,眼睛已经湿润。
司徒冷说:“皇上,也许皇后没有事,我再安排探子去查一查。”他出帐营安排。
栾倾痕不知道要做什么好,他的手慌乱的抚过桌上的地图和纸,双手无力的垂下,他错了行不行!他愿接受惩罚行不行!他愿拿整个卉国来换她行不行!或者拿他自己的命来换!
悔字,像一把刀在自己心里正迅速滋长,他的心快要暴掉了。
不负如来不负卿,他是不是已经负了聂瑶珈?她还会回到自己身边吗?不求她原谅自己,只要她能好好活着就可以!
他站起来,翻到了衣柜,里面有织锦的红色衣服,可惜他没有拿面具。
墨亦说,他另一个身份叫织锦,也从薜晚烟那里听了许多细节。
亲自穿上它,戴上披风帽子便独自骑马去了沁国军营。
一路上,他还在痛悔,为什么不在第一次打击了沁国时就将她抢回来呢?他为什么贪心的再去派人袭击一次!更令她心痛的,是聂瑶珈居然为了骆殿尘肯豁出命,他太不安了,以前自信在于聂瑶珈本不理会骆殿尘,现在情况变得不同,他觉得必须见她一面!
聂瑶珈的高烧一直未退,骆殿尘一直为她换着头巾,为她擦着汗。
一道人影突然闪进来,像闪电一样快,外面的守卫本没人发觉。
“是你!”骆殿尘看着进来的骆殿尘,却穿着不毁主的衣服,冷笑:“原来你就是不毁的主,怪不得当日交换质子后,你在沁国一定要救聂瑶珈。”
“朕不怕你知道,以朕的武功足以让你现在就死,到时候群龙无首的沁国,会乖乖投降。”他的手心聚集着气,眼睛却一直担忧的看着聂瑶珈。
“你杀呀,朕就怕你了?你杀了我,让聂瑶珈所付出的伤变得没有意义!”骆殿尘还想找他算帐呢,派人来袭,却伤了聂瑶珈。
栾倾痕收起掌气,走过去看着聂瑶珈苍白的脸,心疼的不知道怎样做才能减轻她的痛苦。
“你好好医治她,等她好起来,朕就带她走。”这次带走她,一定不会再让她远离自己。
“她会愿意跟一个利用了她的男人走吗?她已经不过问我们之间的任何事了,连我都不知道她今后是怎么打算的。”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你从来都是局外人。”栾倾痕强调道。
骆殿尘听完这句话,痛心疾首,沉默不语。
“瑶珈,瑶珈……”栾倾痕轻轻唤着聂瑶珈,他的瑶珈一定会听到他的声音,他有话要对她说,一定不能有事啊。
只是聂瑶事还沉沉的睡着,没有一点反应。
“你走吧,别忘了,这里是我们沁国的军营,我一声令下,你本逃不了。”
“换作是你也许逃不掉,可是朕的武功谁都没有真正见识过,别把你那遍体鳞伤的军营拿出来吓人了。”他说话也很刻毒,骆殿尘气的握起了拳头。
聂瑶珈的手指微微一动,他们都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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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止水 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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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倾痕将视线回到聂瑶珈脸上,“我走了,如果她有任何闪失,我不会饶你!”
“这句话应该我来说才对,别忘了,是你派人来袭的。”骆殿尘对他的背影说道。
栾倾痕回头给他一个锐利的眼神,后来用疼惜的眼神看了聂瑶珈一眼,才离开了沁国军营。
自此以后,聂瑶珈一直很少清醒,伤口虽然在愈合,可是经常陷入昏迷。
太医说也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只有聂瑶珈自己知道,她在逃避。
在她受伤的这些日子,卉国再也没有来袭击沁国军营,沁国接到新的粮草,又增添了兵力,又再度进了几十里。
而卉国也毫不示弱,整个军营像是铜墙铁壁,让沁国无隙可乘。
再拖下去,粮草又要不济,沁国军队内部一直在想办法。
四个月过去,聂瑶珈跟随着沁国军营或前进或后退,与卉国之战不断,可卉国从来没有来袭沁国军营。
骆殿尘和聂瑶珈都知道,是栾倾痕不会再犯第二次的错误。
有一天,聂瑶珈脸色苍白,她走出帐营,原来,外面已经是春暖花开,她真的病了太久了。
身体还没有恢复,这次的伤令她觉得自己的命不久了,心里面总会多愁善感。
走在嫩绿的草地上,沁国的兵卒已熟知她,所以没有人敢去阻拦她。
聂瑶珈一直走着,她不怕迷路,如果人生也迷了路,也许可以重来过,现在的烦恼就不会存在了,她走过一个大坡,山坡上长了很多不同颜色的小花,随风摇曳。
可是过了小山坡,她看到一片死去的兵卒,有千数人横尸在这片土地上,无论是卉国的还是沁国的,那片土壤已被血色染成鲜红,被火烧过的痕迹还在……
聂瑶珈看着一条条年轻的生命在这里消逝,她捂住耳朵,仿佛听见还有他们残杀时的悲鸣。
她返回原路,一直跑到军营业里,她马上写了一封信,用信鸽送走了。
骆殿尘回来后,与她一起吃饭,似有话要问。
手下人都看到她放信鸽,所以都太担心她会与卉国私通。
“你有话要说是不是。”聂瑶珈放下碗筷,反正她也没胃口。
“我只是想问你,给谁写了信?”
“给我一个老师傅,告诉他我的命不久矣。”聂瑶珈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骆殿尘伸手阻止她的话:“你不要这样说,我就是听了心都痛死了。”
聂瑶珈的眼睛无神说道:“我是说真的,从来没有这样难受过,人嘛,早晚有一死,趁芳华年纪离开,又有两个这样爱过我的帝王,这一生也无憾了。”
“你不会有事的,你也别想拿死来结束这一切,因为爱不会随着死亡而消失的,不然怎么会有永恒一说呢?”
“骆殿尘,你的这句话说得真好,爱会永恒的,你对我,我对他,我们三个人的爱恨情仇早应该在我跳崖时结束吧,可是这场战争却不是我能阻止得了的。”
骆殿尘也不再吃饭,与她对视着,“我和栾倾痕对你的爱,你最终会选择谁呢?”
“万一我们有谁会先死去呢?假如是我先死呢?我把你们的爱全部带走,从此不留一世牵挂。”她捂着前,好像身体特别难受。
“你不要说话了,快去休息吧。”骆殿尘扶起她到床上歇息,为她盖好被子。
骆殿尘坐在床边看着她,他没有告诉过她,其实她一直在沁国境内,因为卉国已经打进沁国了,他与军队退了再退,好在,栾倾痕没有伤害沁国的百姓,只是,这样下去,他撑不了多久了。
又有七千军马可以支援,他想要干掉栾倾痕,埋伏下来将他铲除,就算是他输了,也要先看到栾倾痕死。不知道为什么与他结下这样深的仇恨,从见第一面开始的吧,今生注定是敌人。
非生既死,骆殿尘也逼不得已的要利用一次聂瑶珈。
半年多的战争,不算长,可是却让骆殿尘节节败退,他不能不最后一搏。
“原谅我,我千万个不愿意,却不能容忍栾倾痕把你带走!”骆殿尘第一次,流下了泪水,失败这个字眼在他心里徘徊,他负了全沁国,负了自己远大的抱复。
他们三个,谁能说谁先死呢?
半个月后,栾倾痕听到了一个消息,聂瑶珈病重不救,已经死了。
“不,一定是骗我的,一定是。”栾倾痕睁大眼睛,不肯相信探子的来报。
探子以为皇上在说他说谎,马上说:“好像是真的,今天骆殿尘还穿了一身白衣,说喜事丧事一起办,他……他要皇后冥嫁给他,军营里也披了不少白色,我连很贵重的棺材都见到了,从聂瑶珈的帐营里出来,棺材盖就是钉死的了。”
栾倾痕听着这些,他眼睛湿润着,“朕不相信!”他发狂般的将桌案上东西推在地上。
司徒冷长叹一声,果然红颜薄命,皇后一世风光,最后却死在沁国军营,不在自己最爱的人身边,只是这些都是真的吗?会不会是骆殿尘玩的把戏?
栾倾痕起身便要去沁国军营,被司徒冷拉住:“皇上千万别冲动,以防有诈。”
“朕必须去亲眼证实,让朕走,因为朕不能再错过一次了。”他绝决的眼神令司徒冷放下手,他知道自己应该劝住皇上的,只是他也心软了,可他的理智还在,在栾倾痕走后,他调五百兵跟随其后。
栾倾痕骑马到沁国军营附近,远远看到山上有几十人,而骆殿尘一身白衣从山下面吃力的爬上来,他面朝下面的大海高喊:“瑶珈!你说你喜欢海葬!我如你所愿!”
栾倾痕马上冲到山边,看到一个小小竹筏上面铺满鲜花,一个女子正安静的躺在上面。
虽然太远,可是他认识那件衣服确实是聂瑶珈的。
“栾倾痕!你还敢来!”骆殿尘拿出弓箭要他,被栾倾痕运用功力将箭折断
“骆殿尘!她怎么会死!”栾倾痕的眼睛一直是模糊的,他痛苦的望着随着波浪远去的竹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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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止水 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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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你伤得她身体一直没有痊愈,这你应该是知道的吧,可是前天她再也撑不住了……”骆殿尘握紧拳头,脸上也是很痛苦的神情。
栾倾痕一直摇着头,就算是用尽他所有的功力,也要将她救活!他不能接受她的死,真的不能。
运用轻功,朝山崖下的海中飞去,脚尖轻轻落在了竹筏上。
竹筏上的人睁开眼睛举起刀向他刺去,栾倾痕闪开,“聂瑶珈呢?”
那女子冷哼:“死也不告诉你。”
“好,那你就去死吧。”他一掌击中她的头,那女子倒在竹筏上断了气。
一声哨响,海边周围的树丛里冲出无数弓箭手,个个把弦上放三支箭,看来是箭高手。
又一哨响,他们齐发箭,无数的箭便密密麻麻向栾倾痕。
栾倾痕用内功抵挡,一股凝气将箭停滞在半空中,要抵抗来的箭,就不能轻易的用轻功从竹筏上飞走。
司徒冷他们赶到,与骆殿尘在山头上打了起来……
沁国军营
一只信鸽飞走,聂瑶珈在帐营放下一块油纸,上面还沾有粉沫,她写好一封信,折好放在床榻上。
一个照顾她的丫头进来送药,“聂姑娘,该喝药了。”她一直称她聂姑娘的,她的身份实在特殊了。
“皇上呢?”
“皇上……”丫头不知该不该说,犹豫起来,可她觉得聂瑶珈人挺好的。
“你说吧,我不会对外人讲的。”聂瑶珈看了药碗一眼,没有理睬。
“姑娘可说是我说的呀,刚刚听到有人回来说,皇上放出您离世的消息给卉国,还在海边设了埋伏,卉国皇帝真的去了,而且已经凶多吉少了。”她怯怯的说完,看着聂瑶珈。
聂瑶珈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有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落下,她打开自己方才写的信,又加一句,再折好放进信封里。
“你出去吧,药我会喝的。”
“是。”丫头退出帐外。
聂瑶珈就端坐着,回忆起他们一起的无数画面,有欢喜的,有悲伤的。
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的嘴角溢出鲜血,她颤抖的手抹去,不能死得太丑啊。身子倾斜,最终倒在床上,她的发散在白绒绒的毯子上,妖娆娇媚。
眼角的泪水滴在毯里,她眼睛空空的盯着什么,心里的话在最后一刻涌流:栾倾痕,我们还是错过了,以为你和我是有缘分的,不然怎么总会重逢呢?可是来世会不会也一样重逢相见?相见会不会相识?
……
栾倾痕将箭全部移进大海中,骆殿尘在山头上见司徒冷的人杀来,他自己了一只准的箭,刺中了栾倾痕的腹部。
“皇上!”司徒冷大叫,见栾倾痕中箭急迫不已。
栾倾痕捂着鲜血直流的伤口,身上再度被箭伤,他身上一共有四处被中,他的脚站不稳竹筏,整个人向海中倾倒,人死前上苍或许会让你想起太多的往事,他亦如此,虽然中计,可是他心甘情愿,至少他不再犹豫去错过聂瑶珈。
聂瑶珈,我永远也见不到你了吧,可是我还没有告诉你,我本没有忘记过你,那夺情蛊被我的功力压了下去,一点点排除掉了,可是之所以装作忘记一切,是想成全你的离开,也成全我自己,麻痹的以为自己真的失忆,当你出现在人群中,就算是戴着斗笠,我也听出了你的声音,所以才定了纳选皇后,你在其中,为什么我要一次次让你过关,你蒙着双眼在中走的时候,其实我一直跟在你的身后,假装你与我遇见,我蒙上眼睛碰到你的时候,感觉到你的气息了,就让你再次成为我的皇后了。可是,与你相处之时,我无法令自己对你的感情全身而退,有时对你关心,有时却对你冷漠伤害,我还在气恼,你不是要离开吗?为什么没有离开?难道真的是我自私的藏起了沁雪玲珑玉的关系吗?它被放在不毁的角落了,到现在,我真的希望还给你,让你远离这里……
……
聂瑶珈的呼吸越来越弱了,她干裂的唇微微动着,想说:其实我后来发觉了你没有失忆,墨亦的寿宴上,你脱口而出识破那是不毁的信号弹,其实我问过墨亦与薜晚烟,你自失忆就没有再去不毁了,怎么会认得不毁的信号弹?还有墨亦应该知道你的事了,他曾说,你还和从前一样,我也在你眼神中渐渐捕捉到从前的你还在,可是我不懂,我在你身边,你为什么要装作失忆呢?不过不重要了,我没有怪过你。可是,我再也没有机会告诉你,我不想走了,在与你携手在白雪红梅之中漫步的时候,就坚定了这一点,可你却听不到我亲口对你说了……
……
栾倾痕整个人倒入海中,染红一片海水,他渐渐的沉入水底,像意识还清醒,脸上是绝望的神情。
聂瑶珈,真的好悔恨没早点告诉你,我以为失忆可以让自己不痛苦,因为说不定哪一天你会突然离去,只是想你放心的走,可是我错了,也许我挽留你,你会留下,上天也会让你留下,不离不弃我的身边,假如有来世,我还想与你相遇……你呢?
直到大海归于平静,司徒冷难过的大喊:“皇上!”声音沙哑。
骆殿尘哈哈大笑起来,栾倾痕终于死了,他永远不会成为他和聂瑶珈之间的障碍了!
一名士兵骑马而来,“皇上!大事不好了,营中的聂姑娘刚刚离世了!”
如晴天霹雳一样击中骆殿尘,“你胡说!”不可能,一定是有人像他骗栾倾痕一样来骗他的。
“是真的,刚刚断了气,我们发现了信。”士兵将信交给皇上。
骆殿尘颤抖的接过,上面确实是聂瑶珈的字:“你知道我为什么被他利用吗?不止因为爱他,也因为他爱我,利用,是他心里装着千千万万卉国的子民,他写过一句,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我看过以后,就自愿来到军营,去让他利用我。只是,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们的残杀。
心如止水 208
208(2175字)
命已不长,心早自知,你也不必难过。
骆殿尘眼泪落在纸上,最后一句像是后来加上去的:如果栾倾痕藏身大海,你也将我送入大海吧,这年春天我没有出过帐营,太想念花了,请让我如愿,让鲜花陪伴我,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信飘然落下,骆殿尘痛苦的跪在地上,自言自语道:“我以为我是除了我们之间的障碍,可是你们连死都选在同一天同一刻!我再怎么做,也成不了你们之间的障碍了吧。”
他的手撑在地上,紧紧的抓住了草……
司徒冷回营后,快马加鞭将此事告诉了中的墨亦。
不过数日,墨亦因为他们的死也做了一件他认为非常残忍的事,那就是打进沁国城内,一步步正朝着沁国皇逼近。
骆殿尘也如聂瑶珈的心愿,用竹筏将她载走,第一次,他成全了栾倾痕和聂瑶珈。
他亲手推聂瑶珈入海,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悲痛,聂瑶珈走了,沁国要被卉国攻陷了,这些对他来说,比死还痛苦。
墨亦不熟悉兵法,可是司徒冷等众将军的帮助下已攻打在沁国外。
沁国的百姓逃的逃,散的散,沁国两个月以来,已变得处处荒凉冷清。
沁国内
女太监吓得逃跑,抢了很多值钱的东西,有的逃不掉了,被骆殿尘赐死了。
最后一万兵卒在中城门守护,不知道能顶多久。
墨亦一手势下,大军用大型木锤去撞沁国城门,一声声,震荡在骆殿尘耳中。
素绾也听说了栾倾痕和聂瑶珈的事情,她抱着还不太会说话的骆习风,守在骆殿尘旁边,沉默不语。
骆殿尘身着一身龙袍,头戴紫金皇冠,可是他却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有了,这次他输得一败涂地。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抱着习风赶紧逃吧,如果遇到卉国人,你说你是卉国的人,他们也许不会伤你的。”
他最后看看儿子一眼,好久没有抱过他了,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好好尽一个父亲的责任。
“你抱抱他吧。”素绾在此时最了解他了,将孩子给他。
骆殿尘紧紧抱着习风,眼泪滴在他的衣服上,孩子的小手随意的晃着,却像是给他抹掉眼泪似的。
“将他好好带大,不要告诉他我是一个只为野心而忘记百姓的皇帝,时间不多了,你们快走吧。”他不舍的将孩子给素绾。
素绾看着孩子,也同样不舍:“习风我会交给可靠的人养大,可惜我不能看他娶妻生子。”
“你说什么,你要怎样?”骆殿尘惊讶她会这样说。
“你若是做好了死去的准备,我也一样,我素绾要爱就爱的彻底,你是我选择的,就算你死,我也要追随。”她靠在他肩上,享受最后他给的温暖。
骆殿尘闭上眼睛,哽咽的说:“你太傻了,孩子不能没有你。”
“可是我不能没有你了,以前真想离开你算了,可是当你吃了忘情药开始对我好的时候,我再也走不出来了。”
素绾也流了泪,却不出声,不想让骆殿尘看见。
“素绾,我对不起你,太不懂珍惜你了,我骆殿尘一生有你这样的女子成为我的妻,是我有福气。”他握住她的手,可惜,想好好过日子了生命却要到尽头了。
“其实我真好羡慕瑶珈和栾倾痕,他们虽然最后没有在一起,可他们彼此拥有,天上人间,他们一定在某个地方相遇。”素绾抹去眼泪,笑着说道。
骆殿尘没有说话,只是听到喧嚣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墨亦与司徒冷还有众将领冲进大殿,看到他们三人,墨亦皱了皱眉:“素绾?”
素绾看到墨亦,“我会一直留在殿尘身边的。”
骆殿尘看过素绾和孩子,站起来:“我骆殿尘一生没求过人,只希望你能答应我,放过素绾和我的孩子。”
“你以为我是你吗?连女人和孩子也不放过?”墨亦恨他的狠毒,语气从未软下来。
“希望你做到。”最后的声音他自己也有些听不清,抽出剑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啊!”素绾见他刺死自己,痛苦的大喊一声,她哭着扶过他的身子。
骆殿尘嘴角溢着鲜血:“我跟你约定,如果来生你……你还愿意,我会好好爱你,今生的我,只能对你说抱歉了,一颗心全系在瑶珈的身上……我也很累了,就算我也死了,也追不上栾倾痕和瑶珈他们了吧。”说完,他的眼底是一片幻影,是他和聂瑶珈一同乘着大风筝飞在天空的时候,聂瑶珈一直对他笑,他也一样……
素绾知道骆殿尘断了气,痛不欲生,她跪在墨亦面前:“我知道习风是沁国的皇子,是骆殿尘的亲生儿子,可是我求你,收养下他,或将他给一对农夫养大,让他平安的长大成人,我求你了!”
墨亦与司徒冷相互对视一眼,说:“素绾,你是卉国人,不要想不开,带着孩子回卉国吧,毕竟你也是卉国的贵族。”
素绾摇着头:“请你答应我,习风就交给你了。”她很放心,知道墨亦是个善良的人。最后看一眼孩子的容颜,将他交给墨亦,她自己用头钗划破了自己的颈……
近一年的战乱,终于平息了。
墨亦带着习风回,阮秀芜听了栾倾痕死讯一度昏倒,墨亦只是安排人一直寻找,安慰阮秀芜也许栾倾痕只是下落不明。
薜晚烟也很难过,司徒冷紧紧的抱住她,“他们会在一起的,无论在何方。”
薜晚烟只能点着头,说不出话来。
后来,不毁解散了,虽然薜晚烟仍然能随意召集起他们来,不过,没有了栾倾痕的指示,她也没有什么事让他人来做。
不毁的秘密地渐渐被杂草埋没。
墨亦召告天下,皇上为国至今下落不明,暂代皇帝天职,只等栾倾痕归来奉还。
景心殿
墨亦挂着聂瑶珈的画,他走到门口,“不负如来不负卿,栾倾痕,我想你已做到了。”
夜晚星空璀璨,天地无垠,有缘的人还会再相遇,接受上天的考验。
三年后 聂家庄
“聂姑!求你快下来吧!”一个媒婆在树下仰着头求着树上的一个女子……
【亲们,这不是结局噢,说过灵儿是亲妈的,不会这样虐啦,彩才刚刚开始而已哟?不看就是你的错过噢!嘿嘿】
心如止水 209
209(2113字)
媒婆穿得一身大红花衣服,甩着帕子围着一棵树转,就是劝不下树上的女子。
树上的女子搭着裙子垂下,头发长长的坠在背上,她回眸调皮一笑,竟是聂瑶珈,她笑靥如花,妆容有点妩媚,女人味十足。
媒婆陪笑问:“为什么每次我刘媒婆一来你就上树嘛。”她有那么可怕吗?
“因为啊……你身上的抹得香料真是太刺鼻了,我受不了躲着还不行吗?”聂瑶珈继续荡着裙子,自在的很。
刘媒婆笑着闻闻自己身上,“知道啦知道啦,下回一定不抹这么多香。”
“你还要来呀。”聂瑶珈真的受不了她的表情。
“当然啦,只要聂小姐没有订下亲,我就决定要踏破聂府的门槛儿了,谁让聂小姐是朝城第一大美人呐,说不定是咱们卉国第一美人呢。”她无时无刻的在献殷勤。
聂瑶珈竖起手指摇一摇:“我只是聂府收养的女儿,再说了,我的姐姐还没有说出去呢,你来急我干嘛?”
“哎哟聂小姐啊,你姐姐聂惜若是要往中送的,今后不是卉国的妃就是皇后呢!聂老爷啊只愁你挑挑捡捡,你都过二十了,还没订下亲那可是全朝城都找不到呀。”
聂瑶珈暗自想想,其实凭自己的容貌一定可以在中受宠吧,只不过聂老爷还是疼他的亲生女儿,希望她能变成凤凰,而她,收养来的义女,也是看她帮助打理下整个家业才对她特别照顾。
“哎!行了,我都说自己来历不明了,你还敢说媒,如果我以前成过亲,嫁过人了呢?我可不敢保证噢。”她朝刘媒婆翻了一个白眼,望着天空的小鸟。
其实三年前,她好像是被人从海边救起,没多久,她醒来就在聂府之中了,据说是一个老头儿带她来的聂府,聂老爷聂文就收养了她。
她的病足足养了一年才全好,花费了聂老爷不少的银子,她病好后就去帮忙打理聂文的家业,结果她很擅长管理,给聂文撑起来,聂文无子,有她在就轻松了不少。
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失去了记忆,但是,现在的她非常乐观,而聂瑶珈这个名字,就是送她来聂府的老头儿起的名。
她有一年见过那老头儿,长得怪搞笑的,老头儿见她总会呵呵傻笑,什么也没对她说过。
后来打听才知道,那老头儿叫唐寿。
刘媒婆仰头都累了,“谁都不介意你以前,这次啊我给你介绍朝城最有钱的少爷杨万业,他虽长得胖了点,但是人家家业是聂家的两倍呢。”杨家也愿意娶聂瑶珈为妻,听说聂文说过将专门给聂瑶珈盖的聂家庄园当陪嫁,她本人又擅长打理生意,这娶回来就是个摇钱树啊。
长得是朝城最漂亮的,天下绝色摆在面前,又能来增光门面,不娶白不娶。
聂瑶珈笑得诡异,“好呀,那明天待月酒楼二楼见。”
“好好!太好啦,我这就去回信儿,那我先走啦聂小姐。”虽然人家说亲都不见人,可聂小姐定的规矩就是要看看人家怎么样,不管了,刘媒婆笑嘻嘻的走出了聂家庄园。
聂瑶珈轻而易举的跳下树,不知道她为什么身手这么利落,好像以前经常干这个的。
她的庄园是为聂文赚了大钱以后,聂文一年半前给她盖的,这里大小适中,园内多数是绿色植物,从大树到小草,小花畦,还有傲人的牡丹或芍药,或海棠。
聂瑶珈总是喜欢那棵海棠,所以在树下放了桌椅,常常在树下算账款。
小丫头青青跑出来:“小姐,老爷在聂府那边急坏了,听说聂大小姐不想进了。”
“为什么呀?”聂瑶珈坐在摇椅上,漠不关心的问。
“听说聂大小姐数天前出门,被一只马差点撞到,幸好一个男子相救,小姐就爱上他了!”青青说着都直摇头,“别说那人啊比不上皇上金贵有权有势,身上连个铜板都没有呢,好像是在海边卖鱼的!一身腥臭味儿,听老管家说那人的头发几乎都遮了大半个脸,像鬼一样!”真不知道聂大小姐怎么会喜欢那样一个人。
“哎,这我们管不着,感情本来不能勉强的。”聂瑶珈一笑而过,聂惜若的眼光她从来不敢恭维,与她相处没有多久,两人感情有时候还热乎,有时候不见面也不想。
青青蹲下来守在聂瑶珈身侧,“老爷都气死了,难得皇上今年肯娶皇后和妃子了,这么好的机会,难道聂大小姐真要错过?”
“皇上为什么现在才娶妃啊。”聂瑶珈听说,当今皇上栾墨亦几年当政未纳一妃一嫔,曾有个沁国兵败灭亡以后,他派其弟栾沛昕将沁国发展成卉国的一部分,两年之内,从卉国到原沁国一路都盖起了房子,渐渐溶成了一个大国。
如今四周小部落都没敢惹卉国的,兵力国库都是最强大的。
“小姐呀,听说这皇帝不打算当长远的皇帝,那年我还小呢,听大人说,他等他的皇兄回来,若不是皇上的娘要他娶妻,他才不会纳妃呢。”
“那不是很冒险?万一哪天他的哥哥回来当了皇帝,他不是皇上了,他的妻自然也就从云端摔落下来?划不来,惜若的选择也许是对的。”聂瑶珈就像算账一样算过这笔账。
青青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看着小姐的脸,她觉得小姐是最漂亮的了,虽然聂大小姐聂惜若长得也是貌美如花,不过不及聂瑶珈这般风光,聂瑶珈在街上回眸一笑都迷倒了不少男子。
而聂瑶珈将自己的绝色容颜毫不掩饰,眸眼之中带着妩媚,樱红的唇勾了不少男人,成为朝城最令男人向往的女人。
海棠花落在聂瑶珈的手背上,她捏在手上,盯了好久,“青青,明天去看看聂惜若吧,我想听听她怎么说那个男人。”
太过好奇了,聂惜若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呢?
海边鱼市
一个头发披散的男人身着布衣裳守在自己的摊前,头发弯弯的,似曾相识。
(他们没有摆脱今世噢,命运逆转,又会发生什么捏?痕痕在哪里哟!还有感谢沫。3送偶的金牌,抱回家啦!)
心如止水 210
210(2123字)
一个头发披散的男人身着布衣裳守在自己的摊前,头发弯弯的,似曾相识。
他埋首,看不清他的模样,今天卖了些鱼,他将碎银收好。
突然,两个男人过来二话没说就踢了他的摊子,还骂道:“这人的鱼不新鲜!千万别买他的鱼啊!我们家人吃了拉肚子呢。”
弯头发的男子没有动气,只是将一个个掉在地上的鱼捡到筐子里去。
两个男人见围了人,都听见他们说的了,便甩手走掉了。
麻婶过来和他一起捡,还有她的小孙女小天香也一起。
“小岩啊,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麻婶见多了找事的人。
“不知道。”被叫做小岩的人淡淡说,他一抬头,露出一双漂亮的眸子,竟是栾倾痕。他看小天香捡得手上油油的,用自己的袖子给她擦擦手心:“小天香真懂事,能帮小岩哥哥捡鱼了。”
“天香喜欢小岩哥哥,将来长大一定要嫁给大哥哥。”她不过才六岁,而且从来没有看清过小岩的脸,可就是喜欢他。
麻婶的儿子媳妇出海都死了,只留她们一老一小相依为命,她将闲置的房子租给了三年前从海上飘来的小岩,他当时受了重伤,麻婶不忍心见死不救就卖了家里的**给他买药。
幸好他身体好,恢复的很快,不过朝城大概没有人见过小岩的脸,只有麻婶知道他是怎样的惊为天人。
“小天香也这么喜欢你,依我看,你也该娶个老婆了,还能照顾着你。”麻婶没了儿子,已经把他当作儿子来疼了。
栾倾痕低头:“哪有钱娶妻,何况……”何况他的心中仿佛已被一个人占据,他闭上眼睛的刹那,那人会一闪而过,然后,他什么也记不起来。
听大夫说,受伤的他被海浪推到一块岩石上,流血不止,可能就失去了记忆,这也是为什么他叫小岩的原因。
麻婶拉拉他:“今天回去吧,别卖了。”
小天香牵着***手,另一只牵着栾倾痕的:“大哥哥我们走吧。”
栾倾痕笑着说:“好。”头发遮的他只能看到嘴唇了。
聂府
聂文与夫人王凤飞坐在大厅内,刚才踢了栾倾痕鱼摊的两个男人站在厅中。
“老爷,我们教训了他,过不几天,相信他不敢在朝城立足。”
“嗯,好!继续去破坏他,我就不相信他还敢呆在朝城!”聂文狠狠的放下茶杯。
王凤飞劝道:“老爷,别生气。”她微微笑过,嘴角还有梨涡,虽上了年纪,但风韵仍存。
“我能不生气吗?你回房里好好劝劝惜若,她若不听话进选妃,我就……”他气得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好好,我会劝女儿的,不过,我倒有个好主意。”
“什么?说来听听。”
王凤飞让两个下人退下,只剩他们两人时说道:“瑶珈呀,她长得不比咱们女儿丑,又生了对桃花眼,直勾男人魂儿,不如让她帮个忙,去和那个卖鱼的演一出戏,咱们可以带女儿过去瞧瞧,女儿一定就死心了。”
“可是……这样好吗?她毕竟是唐大恩人拖我们照顾的啊。”他嘴中说的是唐寿,好多年前,唐寿救了他们一家子,是他们的大恩人。[txt小说下载:rshu.]
“哎呀,我又没说让瑶珈去卖身或是做败坏名誉的事儿,只是让她去勾引一下卖鱼的,你不用多想了,就这么定了,我来和她说。”王凤飞自觉有分寸,她拍桌子站起来,说去办就马上去办。
聂飞长叹一声,希望女儿能悬崖勒马,他一生成为商人,也受不了少官员的气,所以特别希望能沾上官边,聂惜若年纪不算小了,本来几年前也曾去参选皇后,可惜在第一关就落选了,他曾怀疑是惜若故意败下来,结果被另一个姓聂的女人争去了皇后之位,可他不知道那姓聂的皇后就是聂瑶珈。
如今当今皇帝好不容易决定纳妃了,女儿这里又出了状况,真是快把他气死了。
王凤飞先去了女儿房间,结果不见人,她想,坏了,一定又去找那个卖鱼的了,不如现在去找聂瑶珈,让她帮忙解决此事。
一家破旧的小院,一共有三间土房,麻婶要烧菜的时候才发现没有盐了,于是让栾倾痕去买。
栾倾痕快步奔向盐店,和街上的人偶尔碰撞,因为他着急小天香正等着吃饭呢。
聂瑶珈与青青一起走在街上,引来不少男子的回眸,连青青都觉得骄傲呢。
突然,一个身影与她擦肩而过,撞到她的肩。
聂瑶珈回头,见到栾倾痕向她一低头陪礼,然后看了自己一眼就转身跑掉了。
好熟悉啊,她好像能看到发间他的眼神,应该也有些同感吧,还是因为和其它男人一样在自己身上多看了一眼而已?她没理会的继续走,来到待月酒楼楼下,诡异一笑,高调的走上了二楼。
栾倾痕买完盐,从原路回家,他忽然想起刚才撞到的女子,她是那么骄艳,像一朵罂粟花一样令男人魂不守舍,自己也一样吗?刚才竟多看了她一眼。
刚跑到家中小院,门前站着一个身着蓝衣的女子,她长得很恬静,水灵的眼睛正含情脉脉看着他,瓜子脸,樱唇红红的像樱桃一样好看。
“聂小姐?”栾倾痕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小岩!我的爹娘都逼我进嫁给皇上,我不愿意。”聂惜若眼底隐隐的雾气让人看了我见犹怜。
“为什么。”栾倾痕问她,这事跟他说,又有何用?
聂惜若真是有口难言,她羞涩的说:“因为……我只想跟着你。”她鼓起勇气抱住他。
栾倾痕反应过来,松开她:“可是,你对我不了解,我自己都忘记自己是谁了,也没有家,也没有可以养活你的本事。”他自知对赚钱并不太熟悉。
“我不在乎!我已经做好了吃苦的准备啊。只要和你在一起,我都能挺过去。”聂惜若紧紧握住他的手,一点也不在乎他身上有鱼腥味儿。
聂瑶珈上了酒楼,见到了杨万业,还真是胖啊,她含笑坐下,心想:看我怎样让你知难而退!
(灵儿只能说,都是注定的,逃不掉的,亲们,你们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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