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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止水 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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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别爬到我的身上就可以了。”他是看过她睡觉的,总是翻来覆去的。
“你……”聂瑶珈觉得白好心了,让他睡床上,居然换来他这么一句话。
深夜的月亮清冷,却圆润如盘。
栾倾痕睡得很香,可是聂瑶珈却睡不着,她在床内侧看着他的样子,不得不摇醒他:“喂喂,问你件事。你到底是谁啊。”
“小岩。”迷迷糊糊的说。
“你怎么会有那么好的武功,谁教你的,或是你师傅是谁?”
“我不知道,因为我失去记忆了。”栾倾痕翻过身背对她。
怎么和她一样呢,聂瑶珈盯着上空,他们都失去了记忆,这应该是巧合吧。
早上醒来时,聂瑶珈腿搭在栾倾痕的身上,手抱着他的身上,她看着栾倾痕早已经醒着看她,马上收回自己的手脚:“我可能做梦了。”她随着找借口。
栾倾痕点点头,他自己忍着冲动下床,穿上外衣。
聂瑶珈看外面太阳高照:“呀,我们不会是晚了吧。”她马上起床梳洗,中的采茶时间规定的很死的。
栾倾痕下楼将一车的茶检查了一遍,让大家开始向中运送。
幸好他们赶上最后一个,进了皇城门,栾倾痕有种怪怪的感觉。
四周有侍卫将这些进送茶的人包围,以防有人不轨混水鱼。
一个公公专门负责选茶,他亲自挑捡着,选到聂瑶珈他们时,他多看两眼他们,一对男女长得如此好看,他可是长了见识。
“茶不错,选中。”公公记录下聂家茶叶。
聂瑶珈和栾倾痕相视一笑,收了里开的单据,被送出。
司徒冷带兵巡视过,他看了一眼栾倾痕背影,感觉太像皇上了,不过,如果是皇上怎么会离开里,不去见墨亦和阮秀芜呢。
宇文辰霄正巧要进,他遇见聂瑶珈,笑着上前问:“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你们?噢,我知道了,你们也是送茶的吧。”
栾倾痕看到他就不太舒服,视线别向一边。
“是啊,没想到在这里和你相遇。”聂瑶珈也笑得很灿烂的样子。
宇文辰霄说:“你们一定住在客栈吧,不如到我府上住些时日,我好谢谢你帮我找船啊。”
“那算什么,你也救过我啊。”聂瑶珈说完,上次忘记介绍小岩了,她拉过他:“他叫小岩。”
栾倾痕冷淡的与他打了招呼,宇文辰霄也看得出来。
“给我面子吧。”宇文辰霄执意要请他们。
聂瑶珈问栾倾痕:“你说呢?”
“随便。”栾倾痕就是不想和宇文辰霄站在一起。
“太好了,你们在外等等我,我进办点事马上就出来。”宇文辰霄进了去。
他们站在外,两人的影子被映得好长,聂瑶珈看着影子,居然觉得这两个影子蛮配的。
不过一直时辰,宇文辰霄带着他们进了宇文府。
府内山水美景,让聂瑶珈非常喜欢,安排他们在别苑歇息,宇文辰霄还命人送来许多糕点,与他们简单聊了几句,被下人叫走了。
聂瑶珈忍不住看窗外的美景,“喂,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走走呀?”
栾倾痕摇摇头,没有吭声。
聂瑶珈心想,这人怎么这么不爱说话呢,装高深啊,她自己大步走了出去,宇文府内的各个庭院她都进去看看。
走到一间房子的后方,她不经意的听见有人在谈话。
一个略苍老的声音说:“真是没用的东西,她们五个人没有一个选上的。”
另一个声音很熟悉,聂瑶珈听出来是宇文辰霄的:“爹,谁也没有料到皇上只选了两位妃子,这个数量竞争起来确实很难。”
“那怎么办?沁国大仇就不报了吗?让那个墨亦在皇位上坐得稳稳当当吗?”
“实在不行,就送女将她们送进去吧。”
“不行,女使终近不了皇上的身,只有枕边人才容易下手。”
“那怎么办。”
“过些日子,是一年一度的祭天仪式,到时候一定会有很多人进表演,我们挑一个最美的女子,皇上一定会喜欢的,然后,趁这个机会,将皇上给杀了。”
听到这里,聂瑶珈一惊,宇文辰霄与他父亲居然在谋反?为沁国报仇吗?沁国都灭亡三年了,他们这些人还不死心?
她小心的转身,却撞上了送茶的丫环,茶壶碎了一地。
来不及跑,宇文辰霄便跑出来,还有一个年老的人,他叫宇文召。
宇文召看到聂瑶珈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女子最为合适,这等美貌一定会让皇上沉迷。
宇文辰霄的眼神也是一变,他刚要作解释,宇文召便上前点晕了聂瑶珈。
“爹,她是我朋友。”宇文辰霄怕爹杀了她灭口,急忙说道。
“你放心,我现在不会杀她,她可是我们胜利的筹码。”宇文召一脸的奸笑,将聂瑶珈背进了一间房中。
宇文辰霄担忧的望着聂瑶珈,父亲居然想要她去里刺杀皇上,那不一样都是死吗?
宇文召将一针准备刺入聂瑶珈后颈,被宇文辰霄阻止:“爹,我们选别人不行吗?她是我的朋友啊。”
“你是不是对这个女子动了心?儿子,不要被美色所诱,大事要紧。”说完,针刺进了聂瑶珈的后脑。
栾倾痕一直等着聂瑶珈回来,天黑了也不见人影,刚要出去找,就看到聂瑶珈回来。
可是她的眼神很冰冷,好像不认得栾倾痕似的,自己自顾的上了床便睡觉。
栾倾痕想,也许她是累了,算了,他不计较她的冷淡,本来他们就不是恩爱的夫妻。
几日后,栾倾痕觉得聂瑶珈有问题,她总是像个木偶似的行动,没有和栾倾痕说过一句话。
“瑶珈,等等。”栾倾痕抓住她的手腕,想逼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宇文辰霄恰巧走过来:“小岩,聂姑娘是不是病了,我认识一名大夫,带她去看看吧。”
“好,我也去。”栾倾痕本想一路照顾她。
“不用了,我带她去就行了,那位大夫医术高明,不过格古怪,不喜欢人多。”宇文辰霄对聂瑶珈说:“聂姑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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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瑶珈眼睛空洞的跟着他走。
栾倾痕双眸里闪过一道光,他不是傻子,看不出一点不对劲,于是他悄悄跟了上去。
宇文辰霄用马车带着聂瑶珈去了中,同样,还有很多人正陆续进表演。
祭天仪式必须是皇帝亲自主持,在望台上行三跪九叩之礼。
所有和祭天有关的舞蹈也在台下表演,皇帝和所有大臣观看。
宇文召命人把聂瑶珈打扮得漂亮出彩,像一个浴火菩萨,满身的红色,只是她的腰间系了一把短刀。
栾墨亦看着一个个表演,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意思。
当聂瑶珈赤着脚步上台子,一个个动作令许多官员看得瞠目结舌,她一个娇艳的回眸,让他们像丢了魂似的。
聂瑶珈纤腰如柳,水袖翻飞,一双眼睛不像之前那样空洞,反而极具诱-惑,她跳着跳着,一步步靠近了栾墨亦。
栾墨亦不经意的抬眸,竟看到聂瑶珈朝她走来,他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当她走近他,围绕着他跳舞,他确定她是真的,惊喜的忘记了防备。
宇文召和宇文辰霄在席间坐着,紧紧盯着重要一刻的发生。
司徒冷守在皇上旁边,他对聂瑶珈的出现同样感觉震惊,三年前可是听到了她死去的消息的。
聂瑶珈妩媚的笑着,从腰间抽出刀,趁栾墨亦盯着她的时候刺过去……
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司徒冷可是眼快手快,他及时的用臂挡下聂瑶珈的刀,忍着疼将聂瑶珈打晕。
栾墨亦扶住聂瑶珈,“司徒统领,你没事吧。”他万万没有想到聂瑶珈是来刺杀自己的,幸好有司徒冷在。
“臣没有事,一点皮伤,皇上,她怎么处置。”
大臣们都站起来,侍卫也包围了这里,以防还有人刺杀。
宇文召气急,用力的敲了下桌面。
宇文辰霄拧着,千万不要杀了她,千万不要啊,他只能在这里企求,想站出去,为聂瑶珈求情却被宇文召拉住。
栾墨亦横抱起聂瑶珈,说:“朕送她去景心殿。”出乎所有人意外,在人们奇怪的眼神中他抱着聂瑶珈消失了。
景心殿
墨亦亲自为她诊脉,从她的颈后抽出一支细细的针,然后,又施了两针,聂瑶珈突然咳嗽起来,睁开眼睛。
“这是哪里?”
栾墨亦淡淡的笑了,“这里是皇。”
“啊?我怎么在皇呢?”她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此时,青悦和惜若一同进来,“皇上,听说今天有刺客……啊。”
说话的人是聂惜若,她见到聂瑶珈在床上的时候吓得脸都白了。
青悦一眼认出聂瑶珈:“聂瑶珈?你没有死?”
“死?你们怎么认得我?我并不认得你们啊。”聂瑶珈打量过她们,最后视线落在聂惜若身上。
聂惜若怕她说什么,马上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说错话。
聂瑶珈不理会她的眼神,继续问:“我为什么在里?”
栾墨亦说道:“你是被人施了针,受人摆布来杀朕的,现在你已经清醒了。”只是她在这三年发生了什么事?住在哪里呢?他从来没有怀疑她是假死。
当初知道她的死,心有多痛啊,现在还能回想那种痛苦是何滋味的。
“原来她就是那个刺客啊。”青悦心想,既然她是刺客,那皇上一定不会对她怎么样了,恐怕就是自己被聂瑶珈刺伤了,也不会有一句怨言。
聂惜若心里暗想,皇上果然认得聂瑶珈,那么,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栾墨亦温柔的说:“瑶珈,好好休息,朕明日来看你,朕会尽所能的让你恢复记忆。”他说完,又觉得让她恢复记忆好吗?栾倾痕已经不在,她会不会很痛苦呢?
聂瑶珈不明所以,只是在床上躺着。
青悦陪栾墨亦离开,聂惜若则留了下来。
“你千万不要说自己是聂府的人,不然,你刺杀一事会连累我们整个家族的,我也救不了你,连自己也救不了。”
“你放心,干爹对我好歹也有恩,我怎么会那么傻呢,可是你不觉得太奇怪了吗?皇帝和别一个妃子都认得我呢。”对自己耿耿于怀的身份产生了具大的怀疑。
聂惜若强挤出一抹笑:“呵,你可不要乱想,你怎么可能皇上认识的人,也许皇上只见你长得美貌,想留你一命罢了。”
聂惜若说得也不无可能,只是聂瑶珈没有继续和聂惜若探讨,因为她知道聂惜若有什么知道的事也不会对她透露的。
漫漫长夜,几乎没有人能睡得着。
栾墨亦与青悦躺在一起,可是他太兴奋了,想等着黎明时再见到聂瑶珈。
青悦睁开眼睛,睫毛在月影下缓缓的煽动着,得到了墨亦的人,却没有得到他的心,这样的日子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可不可忍受下去。
聂惜若呢,百翻纠结,皇上迟迟没有召见她,她的地位渐渐比青悦逊色不少,又来了一个聂瑶珈,皇上看他的眼神令她心中难安。
聂瑶珈睡得很香,林公公进来为她盖了一条毯子。
连林公公都觉得,聂瑶珈生来就是与皇有缘分,不然,九死一生的她怎么回到这里呢?
突然,林公公的后背被人点了,他瞪大眼睛尽所能的看着。
栾倾痕一身黑衣,蒙着面独自闯入皇里,由于轻功很好,没有人发现他。
仅仅露出一双眼睛,林公公是有口叫不出声来,他从身形,眼神都断定是栾倾痕。
栾倾痕轻轻摇醒聂瑶珈:“我是小岩。”
聂瑶珈睡眼朦胧,“你来做什么。”不知道私自进有多危险啊,还是他是为了救自己?
“跟我走。”他拉起她,悄悄向外走。
林公公只能在原地哼哼着,叫不出声。
两人一路逃过很多地方,却撞上了一个司徒冷。
他带领侍卫包围他们,用剑指着他:“你好大胆,敢夜闯皇!来人,将他们活捉。”
薜晚烟也跑出来,与司徒冷一起对付这个黑衣人,可是她见到聂瑶珈仍然吃惊不已。
栾倾痕将聂瑶珈护在身后,手心凝聚起强大的气。
(求包养吧,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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薜晚烟的心都被震慑了,“不要动手!”她下令。
司徒冷问:“为什么?”
“你是主上?”薜晚烟试探的问。
栾倾痕拧着眉,不回答他们,什么主上,他们到底要怎样。
司徒冷当然知道薜晚烟口中的主上是前皇帝栾倾痕,他认真的看着黑衣人的身形,眼睛,确实和皇上太相似。
栾倾痕管不了那么多,只是将掌心的凝气攻向他们,司徒冷抱过薜晚烟躲开了。
再回来找他们的时候,聂瑶珈和栾倾痕已不见踪影。
……
天未亮,栾墨亦在景心殿,脸色凝重。
下面跪着三个人,林公公,司徒冷和薜晚烟。
“司徒冷,你为什么没有及时阻止那个人带走聂瑶珈?”好不容易与她相见,现在全成了泡影。
薜晚烟抢了司徒冷的话:“皇上,是我不让动手的,因为,那个黑衣人的武功像您的哥哥栾倾痕的。”
栾墨亦站起来,“你说得是真的?”
林公公也了嘴:“皇上,老奴侍候他多年,也认为他是前皇上啊。”
司徒冷却说:“可是,他好像不认得我们,会不会只是相似的人?”江湖上不是有易容之法吗?也许有人不轨,将他们装扮成栾倾痕和聂瑶珈,趁此来扰乱皇的。
栾墨亦沉默着自己来回的走着,他们两个都没有死吗?有这个可能吧,毕竟他们的尸体谁也没有见到。
“你们都下去吧,有什么动静再来禀报朕,先不要对外张扬此事,晚烟,你暗中查一查是谁利用聂瑶珈刺杀朕,还有……你们暗中查访他们到底在哪里,这三年里住在哪里。”
“是!”司徒冷和薜晚烟领命,然后退下。
栾墨亦想,皇兄,如果你真的活着,为什么不回来看看大家,娘是最伤心的一个,.517z.如果见到你还活着,她会开心死的,可是,那个人真的是你吗?
栾倾痕与聂瑶珈一起逃到外,一直向东跑,直到天亮,见没有人跟来,他们才累得坐在了湖边的石头上。
栾倾痕看着自己的手,他为了救聂瑶珈,三番两次的出手,自己到底有多强大,连自己也不知道。他之前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武功?
聂瑶珈走过来:“小岩,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救我。”
栾倾痕回过神来,皱着眉说:“我就觉得宇文辰霄不像好人,你偏要到宇文府中,他倒好,利用你去刺杀皇上。”若不是他暗中跟着,聂瑶珈一定会被刺死吧。
“我好像有点印象了,没想到被宇文辰霄他们利用了。”聂瑶珈的眼神变得清冷,日后,她一定要问一问宇文辰霄,还以为他是个好人呢。
栾倾痕用树树在地上画着圈,“我们暂时不能回聂府了。”
“那我们去哪里?”聂瑶珈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居然成了犯人。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我们就在皇城外住下,也能看着里发生了什么事,比如……他们有没有抓麻婶和小天香,聂家的人。”他真的想到了最坏了打算。
“好吧。”聂瑶珈觉得他挺有主意的,对他不自觉的笑了。
栾倾痕看着她的笑容,恬美怡人,令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聂瑶珈站起来,伸出手:“走吧。”她现在一点也不讨厌他,对于他的相救,心里之前对他的一些偏见全没有了。
栾倾痕伸出手,犹豫了一会儿,才握住她的,站起来与她一起走远。
他们租了一个小院,暂时安定下来。
两人又觉得太过沉闷,便相约一起在附近游湖。
两人在船上看着美景,本来也算开心,可惜天降大雨,栾倾痕急忙将船划到岸上,找了一个小破洞避雨。
“要下到什么时候呢。”聂瑶珈感觉好无聊啊,托着腮看着雨像一条条线。
栾倾痕倚着石头,身上的雨水还在滴着,身体感觉有些热。
聂瑶珈望一眼他,却发现他双脸很红:“你没事吧。”
栾倾痕渐渐的滑下身体,脸上的表情很痛苦,“我好像染了风寒。”他渐渐失去意识,倒在地上。
聂瑶珈忙过去他的额头,好烫啊。
她用洞里仅有的草和树枝生起火堆,让栾倾痕靠近火堆,自己揉着他的手,为他取暖。
天渐渐黑下来,聂瑶珈将所有能烧的东西都烧了,她看着栾倾痕,“没办法,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她搂过他的身子,紧紧与他贴合,两人靠在一起,身体马上热了起来。
天亮时,栾倾痕先醒来,看着自己怀中的聂瑶珈,一股甜蜜感觉在心口泛滥,他不明白,当初只是一个交易的婚事,现在竟觉得并不后悔。
现在的他们,是不是更像一对患难夫妻呢?他不由的露出笑意,为她将头发拨到身后,突然脑海中有些画面闪过脑海,他拼命的想拼接这些画面,却一无所获。
聂瑶珈此时醒来,仰头看着他,一只手上他的额头,笑道:“好像不烧了。”
“谢谢你了。”栾倾痕觉得他们的姿势太过暧昧,便放开她,自己坐起来。
聂瑶珈坐在他身边:“你害羞了吧。”不然,怎么老躲着她,不敢与她对视呢?
“你在胡说什么,我像在害羞吗?”栾倾痕死不承认的回头看她。
聂瑶珈一时兴起,凑近他的脸,手指划过他的脸颊,“自从认识你,从来没有见过你对什么事情动容,你为什么凡事都那么淡定呢?”
栾倾痕感觉自己身上像有股电流传遍全身,他盯着她的眼睛,“你不要玩火。”
聂瑶珈察觉到他眼中的认真,马上放开他,坐在一边儿咬着唇。
栾倾痕看着好咬嘴唇的样子,反而更是心烦意乱,他突然将她压在身下,凝视着她的双瞳,“以后不准再玩火,尤其是在我以外的男人面前,现在,我先给你一点惩罚。”
毫无预兆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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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倾痕的吻略带霸道,他将她的手扣在地上,轻巧的舌探入她的,吸吮,交缠。
聂瑶珈并不讨厌他吻了自己,虽然有些害怕,不过为什么这么熟悉……她在想,他会不会进一步呢?她完全没有准备好啊。
栾倾痕吻着吻着,好像才意识到这个吻不只是惩罚那么简单,还对她有种占有欲,甚至是希望吻她,他突然的结束了这个吻,看着她的唇又红肿,说:“我……对不起。”
聂瑶珈起身,吞吞吐吐的问:“你以前……是不是有很多女人?不然怎么……吻技这么高。”问得她脸红红的,可是心里挺在意的,他在失忆之前是不是有过很多女人啊。
栾倾痕被她问得哑口无言,看到外面的雨停了,马上转移话题:“我们快回去吧。”他站起来,回头看聂瑶珈没有动静,便伸出手,“走吧。”
聂瑶珈笑着握住他的手,一起走出了山洞。
两人在皇外住了半个月,也不见一点动静,他们便回到了朝城聂家庄园。
聂文听说他们回来了,便差人叫他们过去一趟。
两人相互看一眼,聂瑶珈说:“可能是想问问我们皇采茶的事吧。”
“我觉得有可能是问我们为什么这么多天不回来的原因。”栾倾痕换了一身衣服,是一套紫色的云纹暗底长衫。
聂瑶珈看着他穿紫色,笑说:“你穿紫色最好看了。”
“是吗?那我以后多穿点紫色。”栾倾痕笑着看她。
青青进来,端了两碗补汤,看到两人的眼神交织在一起了,她伸手在他们之间一挡,“小姐!姑爷!”
他们出门一趟,看对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这进展也太快了吧。
聂瑶珈收回目光,说:“我要好好洗个澡,小岩你先过去吧。”她刚要走,不忘提醒:“小岩,千万别说刺杀的事啊。”
栾倾痕沉稳的点点头。
青青听了都害怕,什么刺杀?她跟着小姐:“我服侍小姐。”
栾倾痕独自去了聂府,聂文正在客厅里等他,见到他进来,说:“小岩啊,你怎么现在才来,贵客在这里等了半天,现在正在别苑里等你呢。”
“等我吗?他是做什么的。”
“他是从京里来的,姓墨,想和你谈谈生意,所以急着想见你。”
“可是,我做生意的时间并不长,没有干爹有经验,还是干爹去谈一下吧。”他不想让聂文感觉自己会抢了他的风头,人家点名要见自己,自己也不能一口答应下来作主。
王凤飞走进来,看着小岩是越看越俊美,便笑着说:“小岩,去吧,那个人我见过,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和你身上散发出来的贵气同出一辙。”
聂文也有同感:“没错,我们若是能让他和我们作生意,一定可以在京内站住脚啊。去吧。”
栾倾痕听他们嘴里夸着这位贵客,不禁好奇,他就去看看这位贵客到底是何方神圣吧。
来到别苑,他在花园的凉亭内,看到一个身穿墨色长衫的背影,头发飘然,气质高贵。
……
聂瑶珈洗完澡,青青用毛巾给她擦着头发,说:“小姐,你是不是喜欢姑爷啦,瞧你们的眼神,好像相恋了很多年似的。”
“喜欢?也许吧。”反正都嫁给他了,今后的事她没有想太多,只是想顺其自然,这两三年里她没见过一个男人可以入眼的,反而是小岩,一个意外让他们成亲,却在这些日子发现,他似乎是自己想找的那个人。
从来没有给自己未来要嫁的男人一个定义,而今,她想来想去,大概就是小岩那种样子的吧。
青青看着她自我陶醉了,瞥着嘴,说:“小姐是不是觉得姑爷长得好,气质好,人品也不错,可以说哪里都好啊。可是我今天看到了另一个人长得也好呢,眼睛可特别了。”
“怎么个特别法?”聂瑶珈梳着头发问。
“怎么说呢,就像用炭笔画沿着眼睛画了一遍似的,我从来没有看过那种眼睛,还是在男人的脸上呢。”
聂瑶珈听她描述,忽然想到一个人,便是在皇中的皇帝栾墨亦,他就是这种眼睛的,天下可能没几个吧。她抓住青青的手:“你说,你在哪里见过他?”
“在聂府啊,他找老爷,点头要见你们。”
聂瑶珈听完,马上穿上一件外衣,头发简单打理过后,匆匆的跑去了聂府。
……
花园内,栾倾痕走上石阶,对那个背影说:“请问,你是墨公子?”
栾墨亦听见这个声音,便知道他要找的人出现了。
他缓缓的转过身,看到栾倾痕的脸,惊喜,开心,埋怨,太多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几乎哽咽:“你认识我吗?”
栾倾痕站在他对面,看着他好久,最终摇摇头。
“你怎么能不认识我!那你还记不记得你有个母亲,她一天一天的等待着可以见到你!”
“你认识我?我还有个娘吗?”栾倾痕欣喜,终于有人认识自己了,可以知道自己的过去了。
“你不止有一个母亲,还有弟弟,还有一个大家业,当然,还有你的妻子。”他指的是聂瑶珈,薜晚烟派人打听出他们的下落,并在朝城打听了他们的事情。
没想到几番周折,他们各自相忘,却还能结合,也许这就是上天的决定。
“我有……妻子?可是我已经娶妻了。”栾倾痕不肯接受,他突然不舍得聂瑶珈,心里排斥着别的女人。
“我说的妻子就是聂瑶珈,你在失忆之前,妻子就是她。”
栾倾痕震惊了,他的脑袋里空空的,难道聂瑶珈从一开始就在骗他?明明知道他是她的夫君,却不肯告诉他自己是谁吗?怪不得她轻易的就说嫁给自己,原来,是因为她本就是自己的妻子!
有种被背叛的感觉,但是他劝自己不要轻信他人的话。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栾墨亦气愤着,虽然明白他失忆,却按压不住心里的急切:“你可以跟我回家去看看!家中所有的人都可以认得你!何况,我这个弟弟还能认错自己的哥哥吗?”
“你是我的……弟弟?”栾倾痕上下打量他,出身高贵,那自己也是出自大户之家?
“那么,我是谁?”
“我叫栾墨亦,你叫栾倾痕。”这样说,凡是卉国的子民都会懂得吧。
“栾……不是皇姓吗?”栾倾痕摇着头,他退后几步,脑袋略清醒了,栾墨亦不是当今皇帝的名讳吗?自己叫栾倾痕?
等等,他记得聂瑶珈梦中曾叫过这个名字,倾痕,倾痕。
果真是自己,她真的骗了他!真是一个大谎言啊。
“你是卉国的皇帝,我们找了三年的皇帝,还有聂瑶珈,你们一起回吧。”栾墨亦找到了他们,总算了了心中一件大事。
聂瑶珈在凉亭下方,听到了,栾墨亦说小岩就是栾倾痕,她吃惊的捂上了嘴。
只是她没有听到栾墨亦说自己就是栾倾痕的妻子。
栾倾痕默念着自己的名字,他挥挥手:“我过得很好,你不要多了,何况,你当皇帝也当得很好,我什么都不懂,回去做什么。”
“那娘呢?你可以不管不顾吗?”栾墨亦揪住他的衣领,“我懂医术,可以慢慢为你治失忆症,相信我,你一定可以记得从前。”
栾倾痕不知道自己愿不愿意记起从前,他沉默了,从前的他和聂瑶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她在他身边这么久,却不肯告诉自己就是栾倾痕,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聂瑶珈镇静过后,悄悄的离开了。
他是皇帝……他是皇帝,有家人,有家国大业,而她现在成为他的妻,会不会是牵绊,前皇帝,他有皇后,有妃嫔,她算什么。
不如大方一点,让小岩……不,让栾倾痕走吧,与中与亲人团圆,他们本来就是交易成亲,没有发生过什么,她自然也不会要他负责,自己也不会成为深六苑中的一名妃嫔。
笼中鸟,她宁死不做。
只是,她为什么那么心痛呢,心肺像被生生撕碎,她不知道怎么回的房间,不知道怎么写下了休书。
傍晚,青青准备了饭菜,栾倾痕心力交瘁的回来。
聂瑶珈问:“谈到这么晚啊。”声音很淡很轻。
栾倾痕看着她,不由的问:“你说,我是谁。”他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你?你不是小岩吗?”聂瑶珈不想与他多谈这个问题了,知道他是皇帝还有什么可说的,他自己也是刚刚知道,一定心里有很多震惊吧。
栾倾痕眯着眼睛,她还是不肯说出来,她究竟是为什么,她要这样骗自己?
聂瑶珈取出休书,“记得我们是交易成亲吧,现在我想取消这场交易了,休书我写好了,你按个手印吧。”
她将休书交给他,眼神不敢与他对视。
栾倾痕看都没看休书一眼,满眼的气愤,他将休书撕碎,扔在地上:“你把成亲当作什么,儿戏吗?我告诉你,你有什么谋我不管,但是,你是我的妻子,这一点不容改变,从前我不知道我们怎样,可是现在,你要离开我,我偏不让你离开。”他气得将桌上的菜全部推倒在地,然后,愤愤的离开了房中。
(码字好累,灵儿病了,大家给灵儿支持吧)
心如止水 225
225(3183字)
聂瑶珈看着一地的狼藉,感到莫明其妙,他在说什么,她也听不懂。
只是,和他一样,心里好难受,眼泪也流下来,她抹一滴眼泪,呆呆的看着,这三年来,她还没有流过一次眼泪。
麻婶看到栾倾痕夜里坐在院中,面色凝重,心事重重的样子,她带着小天香过去。
“小岩,有什么心事?怎么不进屋里?”是不是和聂瑶珈吵架了,他们刚刚新婚不久,现在就吵架可不好。
小天香握着栾倾痕的手:“小岩哥哥你不开心吗?小天香给你跳舞吧。”她扭着屁股,双手乱转着跳着。
栾倾痕勉强的笑了笑,抱过小天香在腿上:“小天香,小岩哥哥假如有一天要离开你们,会不会舍不得啊。”
“当然啦,小岩哥哥要去哪里?”小天香一脸的不舍,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袖,生怕他现在就不见了。
麻婶不解的问:“你要去哪里。”这么多年了,小岩像儿子一样在她身边,有了感情,说离开,心里真的很难过。
栾倾痕笑一笑,“我随便说说的。”
小天香信以为真,麻婶可不这样认为了,也许小岩是记起了过去,要回自己的家了吧。
翌日
栾倾痕和聂瑶珈一起去了聂府,他们一路上没有说话。
聂文还有王凤飞,栾墨亦三人在大厅中等他们。
栾墨亦看着聂瑶珈和栾倾痕进来,马上上前说:“聂老爷已经同意,你们与我一起进京。”
聂瑶珈看着栾墨亦,说:“小岩会跟你走的,我不会走。”
王凤飞挑眉问:“瑶珈,你耍什么子呀。”
栾墨亦紧张的问:“你为什么不和栾……小岩一起进京呢?”
“因为……我和小岩当初只是交易成亲,并没有夫妻之实,小岩,你说是不是。”
栾倾痕看着她,忧郁的眼睛让聂瑶珈心软,她问:“你干嘛不说话。”
“夫到哪,妻到哪,瑶珈会跟着我去的。”栾倾痕斩钉截铁的说。
聂文和王凤飞互看一眼,觉得奇怪,不过,听他们说是交易成亲更让他们意外。
聂瑶珈对栾倾痕的话感到无语,她刚要反驳。
管家跑进来:“老爷,不好啦,商家来了好多人,说是您抢了他们的茶园,正在门外和咱们打起来啦。”
聂文脸色突变,生气的说:“茶园是我买来的,怎么说我抢呢?商家明摆着就是气不过我争来了茶园!哼。”
正在这时,商家的领头人商云海带着五十几个人拿着棍子进来,他在院里朝聂文喊道:“聂文,我告诉你,你抢了茶园我商家今年就没饭吃!今天我就是来和你商议商议,这茶园,要么给你点银子你交还茶园,要么,就别怪我不讲情义!”
“你……你……”聂文气得说不上话来,王凤飞赶忙扶着他。
聂瑶珈沉稳的走出大厅,面对着商云海,“商老爷,这茶园以往竞标都是你商家赢,我们也没有饿死,怎么你们没了茶园,就没饭吃了?”
商云海冷笑:“你是个丫头我不跟你说。”
“我是聂家茶庄的管事人,我有什么不能和你说的,论辈份我是不及你,可是商场如战场,有什么事,我作得了主。”聂瑶珈说话不急不慢,让商云海怔了怔。
“好,你们把茶园让出来,我们就走人。”
“那你们要出两倍的高价买走才行,若你们执意要逼着我们让出来,那我先告诉你,聂家大小姐是当今皇上的惜妃娘娘,聂家也算是皇亲国戚了,你们得罪得起吗?还有更厉害的,你们还是不要知道了吧。”聂瑶珈看一眼栾墨亦,也不知道他带了护卫没有,如果是他独自前来,那绝对不可以让人知道他是皇帝的身份。
商云海一犹豫,说:“哼,我们商家也有后台,我侄子可是里的官儿,谁怕谁啊。”何况,他听说聂惜若在里并不受宠。
聂文一听他竟这样看不起他们聂家,气得说:“死也不给茶园,我倒要看看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
商云海高声叫道:“那兄弟们,咱们也甭客气,给我打!”
五十几号人正要气势汹汹的冲进大厅,突然,从天而降的十几名红衣人出现在大厅门前,他们个个蒙着面。
薜晚烟一身便装出现,“谁敢进大厅,就只有一个下场。”
聂瑶珈一看,栾墨亦果然还是有所防备啊。
栾倾痕看着这些红衣人,出现了熟悉的感觉,这让他有所认知,以前的自己也许知道这些红衣人是干什么的。
商云海为自己壮胆,“上!”
有几个想立功的冲上去,一名红衣人抽出细细的剑,没有迈出一步,便将那人的头发削去了一半。
商云海一见这些红衣人武功高,说:“聂文你这只缩头乌!”
商云海手下也开始大声的叫聂文的名字,带着嘲讽的笑意。
聂文气得跌坐在椅子上,脸色发白。
此时,司徒冷带着近三百名侍卫冲进来,包围了商云海。
“你……你们是……”商云海这下有些害怕了。
司徒冷看到厅内的栾倾痕和栾墨亦,朝他们跪下:“末将见过皇上。”
皇上?
在所有人惊诧之时,聂瑶珈非常镇定,她回头看着栾倾痕,这下,他真的非走不可了吧。
聂文和王凤飞惊得站起来,看着栾墨亦,瞠目结舌说不了话。
商云海吓得忙跪在地上:“皇上恕罪,草民不知皇上在此,恕罪啊皇上。”身后的五十几人也跪下来。
聂文和王凤飞跪在地上,聂文说:“没想到皇上驾临,我有眼无珠啊。”
“起来吧,朕隐瞒身份只是想回来找亲人。”
聂文与王凤飞起来,王凤飞问:“亲人?在我们……聂府?”
栾墨亦点点头,看着栾倾痕:“我的哥哥,栾倾痕。”
所有人都看向栾倾痕,这个名字消失了三年,现在终是浮上了水面,薜晚烟,司徒冷走进来,朝他跪下。
他们跟随过栾倾痕,在他们心里,栾墨亦是皇上,栾倾痕也是他们的皇上。
栾倾痕不认识他们,去扶他们起来,却不知道要与他们说什么。
聂文和王凤飞愣在原地,不会吧,小岩是前皇帝,是当今皇上找了三年的前皇帝?那……若是当今皇帝交还皇位,那他们的女儿聂惜若不是成了王妃吗?而聂瑶珈反而是……
天呐,当初王凤飞还千方百计的让聂惜若离开小岩,没想到啊没想到,他们竟然错过了!大错特错啊!
王凤飞是悔不当初,自己肚子里直冒酸水。
栾墨亦交待司徒冷:“准备一下,我们回。”一个‘我们’,栾倾痕听了好不真实,他看着聂瑶珈,眼神中充满复杂。
聂瑶珈稳稳的站在原地,她的人生突然转变了,要进皇吗?她在皇里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与聂惜若朝夕相对?这下,她们的身份才尴尬呢。
两辆马车准备在聂府门外,司徒冷带着人前后护卫,有些百姓开始围观。
聂文与王凤飞对栾倾痕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亲自送他上马车。
栾倾痕对栾墨亦说:“我希望接两个人一同进京,在外安排一个地方给他们住。”
“你说的是麻婶和小天香。”他早就查到这两人与栾倾痕的关系,所以他没有拒绝:“应该的,放心,我差人去请他们。”
栾倾痕点点头,看着最后面的聂瑶珈,他走过去,握紧她的手:“你和我一辆马车。”就是怕她走,就是怕她会离开,明明心里记恨着她背叛他,隐瞒他身份,可是总是放不下她。
马车缓缓离去,聂文对天长叹,命啊,女儿也许没有那个命,别说皇后了,就是妃嫔也难保了。
忽然,他记起,四年前,前皇后不是也姓聂吗?难道是聂瑶珈?
……
行了两天的路程,马车进了皇。
百官迎接,阵势浩大。
栾倾痕与聂瑶珈下马车,看着数不清的人头,这些对他们来说太过陌生。
麻婶与小天香先是跟他们进了的,再作安排,当他们看到这阵势,只能瞪着眼睛看着。
栾墨亦走到栾倾痕身边:“走吧,我们去见母亲。”
阮秀芜打扮着自己,看脸色苍不苍白,这些年她一直抑郁寡欢,接到栾倾痕没有死的消息她比谁都开心。
不过她也知道,栾倾痕失忆了,像四年前一样。
栾倾痕走进一所殿,打量着内的繁华,聂瑶珈在他身边,劝自己接受这一切。
阮秀芜走出来,看到栾倾痕的那一刻,眼泪汹涌的流下来,她过去抚着栾倾痕的脸,还有聂瑶珈的,将他们抱在一起,“你们都平安的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阮秀芜带他们坐下来,“我知道倾痕不记得娘了,没关系,墨亦一定会治好你的,娘等着那一天。还有,瑶珈,你也经受了坎坷,皇后就是皇后,命运不会改变。”
聂瑶珈不明白,好像阮秀芜认识自己似的,她只是笑笑。
栾倾痕呢,他却以为聂瑶珈从头到尾就是和栾墨亦等人串通好的,将他掌握在手里,然后让他乖乖回的。
聂惜若跪在景心殿,栾墨亦背对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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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止水 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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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惜若跪在景心殿,栾墨亦背对着她,气氛诡异。
“你说,为什么聂瑶珈被人陷害刺杀朕时,你没有说你认识她。”
“皇上……臣妾只是害怕,害怕她连累我们聂家。”聂惜若听说了聂瑶珈和栾倾痕进的事,最让她惊讶的就是小岩竟然是栾倾痕,他是前皇帝的事实。
“朕是个昏君吗?你明明知道朕没有怪罪聂瑶珈,为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栾墨亦觉得她有事隐瞒着自己,或是有什么顾忌。
聂惜若再也无可说,她头低垂着,眼泪落在地上。
“好了,朕不追究,只是,日后若再有隐瞒,定不会饶你。”他蹙眉,挥挥手让她退下。
聂惜若流着泪跑出了景心殿。
一个人在角落里哭泣,若不是聂瑶珈,她怎么会被皇上训斥?若不是聂瑶珈,她怎么会错过了小岩?若不是聂瑶珈,她不会过得如此痛苦。
所以,她要让聂瑶珈死,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抢走她的一切。
她的手指掐着树干,在民间有种蛊术,她不防先利用一下,不能让聂瑶珈在中,会成为她最大的威胁的。
巫师被聂惜若悄悄请进中,是一个穿着破烂但很神秘的老婆子。
“娘娘要我对谁施行巫术?”
聂惜若写下聂瑶珈的名字,交给她。
巫师看了此名之后:“要怎样的下场?”
“让她受尽痛苦而死。”
“好,那便是勾魂术。”巫师坐在法坛前,将聂瑶珈的名字写在符咒上,然后念了一堆听不懂的咒语,一把剑刺穿符咒,将剑入一坛沙罐中。
聂惜若看着她运用巫术,心中越来越期待着聂瑶珈明日出事的消息了。
符咒自燃起火,成为灰烬。
巫师点点头:“好了,今晚她将无法入眠,魂魄离散,明日便是死期。”
“多谢巫师。”聂惜若嘴角轻扬,露出恶毒的笑容。
聂瑶珈与栾倾痕被安排住在浮尾,聂瑶珈在晚上睡不着,她看着窗外的月亮,一直发呆。
床外侧睡着栾倾痕,他不知为何,偏要与她同床,却放话说,不会碰她。
栾倾痕睁开眼睛时,聂瑶珈赶紧的闭上双眼假睡。
栾倾痕侧过脸来看着她,睡容恬静,使人怜惜不忍亵渎,美得不沾风尘。他伸出手轻轻挽过她的蝉鬓(指面颊两旁近耳头的头发),注视着她,眼神里带了几分复杂。
第二天,聂惜若首先去了浮尾。
她一踏入浮尾,便看到聂瑶珈活得好好的站在她面前,聂瑶珈还在树之间搭了一个秋千,正在秋千上悠闲的荡着。
“姐姐来做什么?”聂瑶珈见到她并没有下来。
“噢,你刚进,我来看看你缺不缺什么东西。”聂惜若纳闷的瞧着她,脸色红润,哪里有半点病态?
聂瑶珈含笑道:“真是谢谢姐姐了,里什么都有,姐姐放心。”
聂惜若牵强的笑着,“那姐姐先走了。”
聂瑶珈下了秋千,叫住聂惜若。
“姐姐,你是不是还喜欢着小岩?”聂瑶珈以为她是来看栾倾痕的。
“你在胡说什么,这种话被人听到,我可就遭殃了。”聂惜若想掩饰自己,可她又知道,只要提起心爱男人的名字,她的眼神就会出卖自己的。
“你不要骗自己了,对小岩,你本难以忘情,或许我们今后应该叫他栾倾痕。”她仍然不习惯这个名字。
聂惜若转过身来,有些强势的面对她:“可是他娶的人是你,我嫁的人是皇上。”
“你是说,你会放弃?”聂瑶珈才不相信。
“这不用妹妹心了。”聂惜若横眉冷对之后,离开了浮尾。
聂瑶珈回到秋千上,轻轻荡着,嘴角露出眉飞色舞的笑意。
聂惜若匆匆回到卢秀,对着巫师说:“你骗我吗?聂瑶珈本还好好活着。”
巫师脸上也出现疑惑,她说:“不可能啊,这勾魂术百试百灵,从没出现过差错,除非……聂瑶珈不是魂体相依。”
“什么意思?”
“她的人和魂魄不是属于一个人,而是两个。”
聂惜若听了,毛骨悚然。“她……不是正常人?”
巫师解释:“如果真的是这样,就难用勾魂术了。”
聂惜若跌坐在椅上,连一个聂瑶珈她都解决不了?她说:“你帮我想想办法,用其它方法也行。”
“好。”
……
栾倾痕一天天认识着这个皇,他经过拈花楼就停下了脚步,步上楼梯,轻轻的推开了门,这里给他的感觉好熟悉,好眷恋。
推开窗口,他闻着窗外的草香,不经意看到了一座殿里的某个房间,一个巫师正施着巫术。
他快步跑去,跑到卢秀外,几个女和太监都不敢拦他,谁都认得他是前皇帝。
栾倾痕冲进中,从墙上取下剑指着巫师的喉咙,“说,你在做什么!”他低眸一看,符咒上全写得聂瑶珈的名字。
“饶命,不要伤我。”巫师求着饶,说:“是惜妃娘娘让我这么做的。”
栾倾痕放下剑,咬牙切齿的说出一个字;“滚。”
巫师心想她能跑哪去啊,只好先退出卢秀。
栾倾痕用剑砍碎整个法坛,剑一扔,坐在旁边的床榻上等着聂惜若回来。
直到晚上,聂惜若才回来。
进屋见到栾倾痕吓了她一跳,又看一眼乱乱的法坛,便知道他撞见巫师了。
“你回来了。”栾倾痕的声音很低很深沉。
“小岩……不,我应该叫你倾痕。”聂惜若坐在他旁边,挽住了他的胳膊。
栾倾痕甩开她的手,锐利的眼神盯着她:“你说,为什么要这样对瑶珈?”
“瑶珈瑶珈,你的嘴里现在只有瑶珈这个名字吗?我呢?当初你可承诺我要娶我的!为什么我什么也没得到,一直在失去!”她流着泪,满腹的委屈。
栾倾痕回忆到当初,与聂惜若确实有过一丝感情,他还以为,将来的妻子就是她。不过,他明白那种感情只限制在好感,并不是男女之间的爱。
“所以呢?你就要害瑶珈?”
聂惜若搂住他:“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她也进了,让我害怕我的东西都会被她抢走,你明白那种恐惧吗?”
栾倾痕想推开她,聂惜若抱得更紧,“皇上他没有碰过我!”
栾倾痕突然没有说话和动作。
聂惜若见他不排斥自己了,主动的吻上他的唇。
栾倾痕被她压倒,他想推开她,却被她缠得更紧。
“你们在做什么。”一个声音响起,令他们两个人同时定住。
栾倾痕看着聂瑶珈和栾墨亦在对面站着,他推开聂惜若,眉宇间含着万种害怕,尤其是聂瑶珈清冷的目光灼伤了他的心。
聂惜若则不敢看栾墨亦,自己好歹是他的妃子,看来她要和皇上摊牌了。
“皇上,我与小……栾倾痕在未进之前,早已暗许终生,只是无奈爹娘让我进,请皇上看在我一时糊涂的份上,饶了我们。”
栾墨亦并不在乎,若是有情人,他大方可以成全,只是他最担心的是聂瑶珈,身边的她身体正颤抖着,就算是两人都失忆,可是他相信,他们原来的爱并没有消失,一直潜伏在他们心中而已。
所以,聂瑶珈受到的打击一定很大。
栾倾痕走近聂瑶珈,“你听我说……刚才……”
“何必要说?我的眼睛会骗我自己吗?”聂瑶珈的眼眶夹着泪光。
“刚才并不是我主动的……”
聂瑶珈哼笑:“她主动吻你,你就欣然接受是不是!你是个大男人,我就不相信一个女人在你身上你会推不开她!除非!你本对她也有意思!”聂瑶珈几乎是喊出来的。
在她这三年记忆之中,不曾这样情绪失控,这样的自己连自己也不认识了。
“我……我会推开她的,只是还没来得及,你们就进来了。”栾倾痕看着她的眼泪和伤心的目光,他的心痛不比她少。
“你不要狡辩了,在她面前,你不拒绝,在我面前,你又急着解释,两边都想讨好是不是?可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了,栾倾痕,从现在起,你的事,我不会过问,我的事,也请你不要过问,连休书也没必要写了。”她说完,绝决的离开了卢秀。
栾倾痕要追出去,被栾墨亦阻止:“她正在气头上,听不进你说的话,我先去劝劝她。”
栾倾痕闭上眼睛,眉头紧了再紧,自己什么时候对她这么在乎的?为什么聂瑶珈说的每一个字都可以像一把尖刀刺在自己心上?
聂惜若说:“倾痕,你知道吗?皇上喜欢聂瑶珈,他还画了一幅画,画得正是聂瑶珈,你不信可以去景心殿的书房看一看。”
“不要说了,我这次不拆穿你的行为,但若再有下次让我发现你害聂瑶珈,一定不会放过你。”
聂惜若听了,心灰意冷,所有人都在维护聂瑶珈,她哪里不好了得不到他们一丝的怜惜?
栾倾痕走出卢秀,他在花园内寻找,从游廊内看到假山那里,聂瑶珈正面对着湖面伤心哭泣,栾墨亦取出手帕亲自为她擦着眼泪。
栾墨亦那心疼的眼神,栾倾痕看得清清楚楚。
聂瑶珈哭完,强笑着说:“我刚才是不是很丢人?像一个怨妇似的。”
“是啊,我第一次看到你这样的怨妇呢,不过换成别的女人,早扑上去打架了,你很有风度了。”栾墨亦故意逗她。
聂瑶珈破涕一笑,“从今以后,我与他的事各不相干,我要变回从前的聂瑶珈。”她的目光非常坚定。
“你知道你没有失忆之前吗?是个敢作敢当,个勇敢的女子,对坏人从不手软,对某些事用非常手段,有些狠,但却不失善良。”栾墨亦迷茫着看湖面。
湖光粼粼,碎影斑斓,令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你认识从前的我?”聂瑶珈恼他为何不早说。
“是,你从前也叫聂瑶珈,是卉国的皇后,是栾倾痕的皇后。”
聂瑶珈捂着自己的嘴巴,惊讶说不出话来,“可是……可是为什么我们会……”
“因为战争,一言难尽,等我想办法为你们医治过后,你们自然会了解。现在,你还会生他的气吗?”
聂瑶珈放下手,沮丧的说:“现在是现在,假如我与他以前是恩爱的,那现在的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也很难原谅。”
栾墨亦见她的眼泪又簌簌落下,用袖手为她擦试,“别哭了,再哭就成小花猫了。”
聂瑶珈笑起来,抓住他的袖角,心疼得还是痛哭起来,她靠在他的肩上,将自己的脸埋进他怀中,不愿让人看见她痛哭的模样。
栾倾痕在远处,静静看着,黯然神伤。
悄然离去,不知不觉来到景心殿,林公公瞧见他,马上恭敬的说:“皇……您来了。”
栾倾痕点点头,提步进了书房中,林公公跟着,心想能为他准备些需要的东西。
栾倾痕看到墙上的画儿,画中的聂瑶珈嫣然一笑,倾国倾城。
旁边的诗也许就是栾墨亦所题的吧。
林公公见他一直瞧着画儿:“这是您画的,皇上一直留着,天天看着呢。他盼着你和皇后能回来,终于盼回你们了。”
“你说什么?这画是我画的?”栾倾痕抚上画,手指在诗句间划着。
“是的,您画过不止一幅,只有这个保留下来,就是在与沁国大战之前不久画的。”
栾倾痕看着那句不负如来不负卿的诗句,可想而知,自己从前是多么的爱聂瑶珈,他完全能体会这诗的深义。
可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让聂瑶珈对他心寒了吧,她是不是也与他一样,这样深爱着自己呢。
栾倾痕失魂落魄的离开书房,他漫无目的的走着,看到司徒冷在巡视,“司徒统领,你过来一下。”
司徒冷恭敬的走来:“您有何差遣?”
栾倾痕趁无人时问他:“你说,我以前,有多么喜欢聂瑶珈?”
司徒冷一愣,回想一下:“末将只知皇上对皇后的事都很容忍,其实说都说不过来,以前的您肯为聂瑶珈而死。”他说完,看着栾倾痕的反应,他这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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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止水 227
227(3167字)
栾倾痕点点头,“那个薜姑娘曾是我的属下是吗?”
“是的,她住在别苑小楼。”
栾倾痕直接去了别苑小楼,他跑进去,见到薜晚烟正在练剑。
薜晚烟见他来,马上收剑:“主上?”
“你说,我是不是很爱很爱聂瑶珈?”栾倾痕问过一个人,心就更痛一分。
薜晚烟点点头,“不知道主上为什么问这个,不过,薜晚烟最羡慕的女人就是聂瑶珈了,她成为了您心中的最爱,曾与她不离不弃。中的拈花楼也是您亲手毁了,又因为她而亲生重建,在大战时,主上利用过她,她后来在沁国军营中病重,我们以为她死了,没想到她也活了下来,却同样,失去了记忆。”
栾倾痕无力的倒退几步,踉跄的跑出了小楼,大步跑在皇内,每个人都在对他说,他曾经是多么的爱聂瑶珈,就像他现在,心里这么痛的原因,他有些明白了。
那夜之后,聂瑶珈虽住在浮尾,但是她到另一间房中睡,虽不及卧房舒服,不过有张很大的躺椅,可是第二天醒来时,她总发现自己睡在床上,而栾倾痕睡在躺椅上。
两人没有说话,冷战了数天。
栾倾痕知道自己误会过聂瑶珈,终于明白,她也是失去记忆,与小岩的相逢并不是她的谋。正因为这样,他觉得对聂瑶珈愧疚,昨天与聂惜若的吻,让自己无脸面对她了。
聂瑶珈呢,她知道自己以前就嫁过人了,都是同样的一个人,不过,过去是过去,她想顺其自然,能记起来也罢,终生忘记也罢,现在她只想好好过日子,她不会缠着过去,要放手未来才是。
她梳妆好刚要出去,栾倾痕终于拉住她:“你去哪里。”这几日她一直出门,从早到晚不回来。
“我说过,我们各不相干。”聂瑶珈放开他的手,离开浮尾。
栾倾痕不得不跟出去,他一路寻找,见聂瑶珈和栾墨亦在水榭凉亭内喂着鱼。
聂瑶珈兴致勃勃指着水里的鱼,正说得什么。
栾墨亦抓一把鱼食洒下去,又让聂瑶珈兴奋的瞪大眼睛,拍着栾墨亦的背要他看。
栾倾痕长呼一口气,聂瑶珈还说自己,她呢,还不是和栾墨亦粘在一起,别忘了,她不是栾墨亦的妻子,光天化日之下,他们怎么一点顾忌?
他隐藏在柱子后面,以后要怎么办?要怎么做才能让聂瑶珈原谅他呢。
几天后,栾倾痕被阮秀芜叫了去,她担忧的问:“你和瑶珈怎么了。”
“有些小误会。”他还是不能接受眼前的母亲,但也不排斥她,看到她就想到住在外的麻婶了,麻婶曾对他说,没想到他是个大人物,她和小天香在外过得好,吃得好,都是托了他的福气。
阮秀芜摇头:“你别骗我了,现在里流传着不好听的谣言呢,说瑶珈和皇上在一起了。”
栾倾痕没有说话,阮秀芜抚着他消瘦的脸,“你和瑶珈经历过生死离别,现在不能说散就散,知道吗?”言外之意,是希望儿子努力,不要放弃聂瑶珈。
“可是……要怎么做呢。”
“你可以和她一起游玩啊。”
“可是她只和没错事的人一起,对于我,她是不会愿意的。”栾倾痕眯起眼睛,接着说:“皇上没说什么吗?”
“我也问过墨亦,他说只是想让聂瑶珈心情好起来,没有别的。”
栾倾痕勾起一抹笑容:“没有别的?他心里一直爱着瑶珈,为什么不敢对瑶珈说?”
“倾痕……”阮秀芜所认识的栾倾痕,心中有事不会轻易的说出口,现在他将事情摆在面上了,让她却无法回答。
……
中的流言越来越多,聂瑶珈也听了不少,她不以为然,只是一笑而过。
躲在角落的聂惜若笑了,她就不信,聂瑶珈不会受这些流言影响,总会有人受不了的。
景心殿
栾墨亦收起银针,笑着说:“你还记得吗?这银针还是你送我的。”
“不记得。”栾倾痕淡淡的回答。
“皇兄,你的伤因为隔了三年之久,现在要恢复记忆可能要拖很久,我也不能准确的说多久,不过你要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将你治好。”
栾倾痕泰然自若的点点头,“我一直要对你说件事。”
“请说。”
“让聂瑶珈刺杀你的人是宇文召和他儿子宇文辰霄。”
栾墨亦站起来,“原来是他们,他们是沁国人,我为了平息沁国人愤愤不平的心,所以任用了部分沁国官员,小心着提防着,还是让他们差点得手。”究竟皇帝要怎么当,他真的想不透。
“暗杀。”栾倾痕也起身,说:“我们没有证据,只有暗杀,有时候当一个帝王要用非常手段才行,虽是暗杀,可是其它沁国官员也会警醒,不敢再有不轨之心。”
栾墨亦轻轻笑起来,“还是皇兄最适合当皇帝,好,尽管我不喜欢杀人,不过,我听皇兄的,若是不做,只怕我们今后的麻烦更大了。”
栾倾痕一怔,才发觉自己说的话,真的不像小岩应该说出来的话,一天一天的,他越来越不像小岩,更像栾倾痕了。
“墨亦,我问你一句话,你如实回答我。”
栾墨亦从他眼中好像看出问什么,他说:“你也误会了我和瑶珈吧。”
“不,我想问你,是不是真心爱她。”
栾墨亦僵硬住,他终是点点头,“你以前就算看出来,也不会问我,现在你这样问我,真的让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我说不出口,但我承认,心里有她很多年了,不过,皇兄不必担心,我的爱从来不会浮上水面,从来不会跟你争抢她。”
“我相信你,若要抢,你早就抢了。”栾倾痕拍拍他的肩。
两人相视一笑,似有千万心结,自此解开。
……
一夜之间,一些红衣人在宇文府出没,不出一刻,火光映得天都亮了。
红衣人在火光中刺杀了宇文召,却没有找到宇文辰霄的人。
景心殿
薜晚烟对栾墨亦说:“皇上,宇文辰霄会去哪里?”
“我想,他极有可能逃到皎国了。”
皎国是一个边陲小国,不过,那里胜产珍珠,非常富有,皎国靠海,而那里你绝不会看到有一个乞丐。
“皎国曾和沁国关系颇密切,宇文辰霄跑到那里是想搬救兵?未免自不量力了。”薜晚烟说道。
栾墨亦点点头,有些担忧:“皎国虽然小,但自从新皇登基以来,国力不容小视。”
薜晚烟说:“新皇单沐卿,听说也是一个心机深的人。”
“朕若没有猜错,皎国会有所行动,只是不知道怎么行动法了,至少他们不会以卵击石,我相信单沐卿是个明的人。”
“是,那我命人继续查宇文辰霄的下落。”她恭敬退下。
栾墨亦闭上眼睛,忽然想到聂惜若,他命人叫她过来。
聂惜若来到景心殿,跪在地上:“臣妾见过皇上。”
“起来吧。”
“谢皇上。”
“朕一直冷落了你,是朕没有体谅你的苦处,现在朕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明晚服侍朕,二是朕削去你妃嫔身份,还你自由。”
栾墨亦考虑的多,若是她选择留在中当妃子,那他为了聂瑶珈和栾倾痕,宁愿宠幸了她,不再让她成为他们之间的误会。如果聂惜若深爱栾倾痕,选择离开中,他也算帮助了栾倾痕和聂瑶珈,至少聂惜若不是想进就能进的。
聂惜大为吃惊,她慎重思考,一会儿想自由,可那样就不能见到栾倾痕了,她定了定心绪:“臣妾愿服侍皇上。”
栾墨亦有些失落,他还是不想宠幸她的,勉为其难的说:“好,这是你的选择,不要后悔。”他给了她机会,将来的命运,就是她自己选的了。
“能服侍皇上,是臣妾的荣幸。”
栾墨亦摆摆手,“朕累了,先下去吧。”他实在不喜欢心口不一的女人。
聂惜若行了礼,悄然退下。
翌日,天空灰云密布,一道道闪电如腥红的魔降临,雨水在地上溅起一层层水花。
聂瑶珈在栾墨亦的景心殿,她瞧过花房,又看过里屋的沐浴池,辗转来到书房,看到了墙上的画儿。
栾墨亦与她一起看,“我天天在看,看着你的画像,看着栾倾痕的题的字。”
聂瑶珈低下头来,曾经,他们应该很相爱吧,两人却想不起来,真是可笑又可悲。
“其实,你何必对栾倾痕和聂惜若的事耿耿于怀呢?”
聂瑶珈摇摇头:“他和聂惜若曾经差点在一起,你说,他会对聂惜若没有感觉吗?人的本不是麻木的,当初的他会接受聂惜若,今后,就都会有可能。”她学会一件事情,叫做成全。
栾墨亦忽然觉得她眼神悲伤,就像房外的雨凄凉,他第一次勇敢的将她搂入怀中,紧紧的,不放开。
“哭吧,借你肩膀。”
司徒冷进来,自觉看到不该看的,结巴的说:“皇上,皎国皇帝送来了拜帖。”
栾墨亦松开聂瑶珈,皎国皇帝单沐卿?他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只说一点,与栾倾痕的俊美几乎齐名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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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止水 228
228(3134字)
栾倾痕接过拜帖,展开,上面霸道的字迹展现眼前:皎国今年胜产黑珍珠无数,朕会亲自贡送贵国,借机拜访贵国,以示友邦之好。
“说得真好听,他来不过是因为宇文家的死。”宇文召生前一定非常受单沐卿重用,现在他的死都可以让他亲自前来了。
聂瑶珈看着拜帖下方的名字,单沐卿,听这个名字,就感觉他是一个外表温和但内心深沉的男人,和栾倾痕如出一辙。
司徒冷看了聂瑶珈一眼,说:“皇上,末将退下了。”
聂瑶珈看栾墨亦想国事,笑道:“你慢慢想,我出去啦。”她走出景心殿,穿过长长的回廊,与栾倾痕撞上。
栾倾痕扶好她:“走路也不看着点。”埋怨中是关心之意。
聂瑶珈看到他就想起他和聂惜若热吻的事,她说:“谢了。”
栾倾痕握住她的手不要她走:“你说,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那件事。”
“其实我原谅你了,但我不想与你再有瓜葛了。”
“你不负责任。”栾倾痕蹙眉,就是不放开她的手,自己站得像石头一样不可动摇,任聂瑶珈在一边又挣扎又打他的胳膊。
“我不负责任?我哪里不负责任了?”
“当初是你提议要与我成亲的,现在呢,你不理我,不原谅我,还和皇上走得那么近。”栾倾痕的话里酸酸的不是滋味儿。
“喂,你说话讲点分寸好不好,皇上简直就像我的多年好友,他让我开心点有何不对啊,不像有人,只会惹我生气。”聂瑶珈与他牵着手,两人的距离却离得好远。
“你生气,那是不是证明你在乎我?”栾倾痕嘴角略带笑意,却忍着不敢表露。
“我才不会在乎你和谁在一起,至少从那件事以后,我就不会在乎了。”聂瑶珈这次狠狠的甩掉他的手:“你可以说我小气,可以说我不没风度,但我要告诉你,你是前皇帝,怕是改不了这后成群的习惯了,我是要强的女人,受不了妻妾成群的家,所以,宁可与你不相干。”
头也不回的走掉,栾倾痕看着雨中她的背影,喃喃说道:“现在我又不是皇帝,就算我当了皇帝,也许……因为你,可以废除三六苑啊。”这个女人,他真的没办法。
一个月里,栾倾痕和聂瑶珈还是形同陌路,偶尔说两句话。
聂惜若始终没有得到宠幸,是栾墨亦失信了,他只顾着政事,安排皎国皇帝来卉国的事。
就在海棠花盛开的一天,皎国的皇家队伍入了。
栾墨亦亲自来迎接,栾倾痕与聂瑶珈,聂惜若等人都悉数到场。
皎国用珍珠镶嵌的马车气派十足,耀花了大臣们的眼睛。
女掀开帘子,单沐卿走下来,一脸笑意走来。
聂瑶珈打量着他,没想到和栾倾痕有得一拼啊,一双眼睛像极了夜空中的星灿,透亮清澈,眼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妩媚,直挺的鼻,唇形秀美,色淡如水。
走近了看他,发现他的肌肤胜雪,被散着头发映衬的更白净透明,高贵的青色龙纹长袍正合体的穿在他身上,满身贵气,气场也足。
栾倾痕看到聂瑶珈在看单沐卿,便故意用身子挡住了她的视线。
“卉国真是个人美景美的地方。”单沐卿首先说了话,视线在栾倾痕身上短暂停留过。
“哪里,朕安排了皇上的住处,先去紫銮殿吧。”他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单沐卿与栾墨亦一同进入紫銮殿,单沐卿坐在龙椅的侧座上,他拍拍手,两个人进来,手里平端着锦盒,打开,里面一串黑珍珠,一串白珍珠,光芒放彩,令人不敢逼视。
“这是我国今年盛产的黑珍珠,另一串是白珍珠,各五十颗,请皇上效纳。”单沐卿的脸上从来没失去过笑容,可是在聂瑶珈和栾倾痕看来,他这人高深莫测。
栾墨亦命人收好,“多谢皎国皇帝送来这么贵重的礼物,朕今晚设宴为皇帝接风。”墨亦表现的同样气度不凡。
单沐卿挑眉,“噢?不知可有美人助兴?”他眼角瞥到聂瑶珈的方位,又悄然收回来。
“哈哈哈,当然少不了美人。”
在场的人都欢笑起来,却掺着几分真,几分假。
皎国从来不与卉国往来,这次突然造访,一定有所目的吧。
交谈到黄昏,晚宴就设在紫銮殿,太监搬上小桌给各位大臣及皎国来的官员。
女鱼贯而入将美酒佳肴送上,一队舞姬在中央跳着舞,为大家助兴。
单沐卿摇摇头:“贵国的美人就是指这些货色?”他玩转着手里的酒杯,不经意的说着。
栾墨亦听了没有接话,自己喝着酒。
单沐卿忽然想起什么,对对面座位上的栾倾痕说:“这杯我敬你,只说过您的事迹,令我非常钦佩。”
“噢?看来,皎国皇帝对卉国所发生的事了如直掌啊。”一语戳破他,栾倾痕敬了他一杯,喝个光。
单沐卿自然听得出来,他饮下酒,笑着说:“卉国是最大的国家,有点风吹草动就像这大地跟着摇一摇,地动山响啊,我当然会知道一些事情。”
“只怕是有心人多长张嘴吧。”栾倾痕也同样笑着回应。
聂瑶珈坐在栾倾痕一侧,看着他们两个真的好像,笑里藏刀,各怀鬼胎。
栾墨亦却独自笑起来,栾倾痕越来越像他自己了,从前的他一定会回来的。
单沐卿看着第二轮舞姬上阵,拍拍手:“这可不行,卉国没有真正的美女表演舞艺吗?这些平庸的女子跳着舞也没办法让人喜悦。”
单沐卿这次看着聂瑶珈:“依我看,这位姑娘是绝色,不能献上一舞吗?”
“皇帝不知她是我的妻子吗?不太方便为大家表演吧。”栾倾痕有些愠怒。
聂瑶珈站起来,“皎国皇上说话有些喜欢拐弯抹角,跳舞虽不可能,但是瑶珈可以献上一曲为皇上解闷。”
栾倾痕心想,她还会弹曲子?栾墨亦也意外,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聂瑶珈用任何乐器弹曲。
聂惜若在下面坐着,在聂府的时候,她伤势未痊愈时,闲着就爱弹弹曲子打发时间,现在竟然想在皎国皇帝面前显摆。
单沐卿看她的眼神有些变了,深邃的像看不透的井,“什么曲?”
“十面埋伏。”聂瑶珈只会这首曲子,其他的还真弹不完整。
女送来琵琶,她坐在座位上,一声声清脆的琵琶声响在所有人耳畔,诡异的气氛渲染开来。
聂瑶珈自信的弹奏着,灵活的指拨动着弦,眼神逼视着单沐卿。
单沐卿端着酒杯,眼神里是看不透的深远。
节奏越来越快,人心惶惶,连拿酒杯的手都开始颤抖,这又不是打仗,听这十面埋伏听得怪难受的。
所有大臣都是这样认为的。
一曲在快速逆转后,突然结束。
聂瑶珈笑着放下琵琶,“让皎国皇帝见笑了。”
单沐卿鼓掌,“非常好。”
栾倾痕侧目望着她,她的眼光一定让单沐卿心里气得不行吧,挑衅和不屑还有几分倔强。
栾墨亦打个圆场:“皇帝一定很累了吧,朕差人送皇帝去殿休息。”
单沐卿站起来:“是啊,头很重,听了这位姑娘的曲子,更是让我深感惊恐啊,还是回去歇息最好。”他走时,看了栾倾痕和聂瑶珈一眼。
栾墨亦看到他被送走,长叹一声:“你们说,他来是干什么的。”
“深不可测。”两人齐声回答他。
栾墨亦不得不笑,“你们的默契真不错,好累啊,各自回吧。”他打了哈欠,栾倾痕和聂瑶珈看看彼此,退下了。
聂惜若看着栾倾痕离开,心里不是滋味,她又唤一声皇上。
“你有何事?”栾墨亦问。
“皇上,让臣妾服侍您吧。”聂惜若不得不说,厚着脸皮也要说。
栾墨亦的脸色凝重起来,当一个帝王还有一个坏处,那便是不容易守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却要面对一大片女人,当初他真的后悔选了两个,还不都是大臣们的意思?他不想碰这个聂惜若,真的不想。
“改日吧。”栾墨亦表现的很累,匆匆的走掉了。
聂惜若跌坐在地毯上,她用力的打着地面,得不到皇上的宠幸,得不到栾倾痕,她上辈子欠了聂瑶珈什么,值得今生她抢了自己一切。
入夜,海棠花翩翩落下,单沐卿接着花瓣,摊在掌心:“真美啊。”他将花瓣紧紧握起,没有露出一丝笑容。
他披着薄披风走在中,卉国地方大,皇似乎也比皎国大,他看到拈花楼,甚是喜欢就上去了。
他进入屋里,这里不像有人住过,他躺在床上,这里比较舒服,闭上眼睛睡沉了过去。
一早,青鸟在树枝上鸣叫,聂瑶珈想去看望阮秀芜,多天未去,似乎不太好,经过拈花楼,发现门微微开着,她走进去,看着睡得香的单沐卿:“喂,喂……”
她只想叫醒他,这里不适合他睡觉,一只手突然抓住她的,将她拉到他面前,两人的距离不过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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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止水 229
229(4266字)
单沐卿并未醒来,他眉头紧蹙,梦呓着一个女子的名字,叫红妆。
好特别的一个名字,聂瑶珈正想着,单沐卿睁开眼睛,看到她的刹那儿有些失神。
聂瑶珈忙离开他的身上,“你好像做梦了,把我错当成别人了。”
单沐卿坐起来,脸上立即出现了笑容,“有吗?那冒犯了。”
聂瑶珈看着他,一个这样深着某个女人的他,一定不会坏到哪里去的,瞬间对他的印象改变了很多,只是他太善于伪装自己了,在任何人面前都要摆着一幅笑脸。
“你心里不舒服,何必还要笑呢?”聂瑶珈推开门,回眸一笑:“走吧,这里好像不准随便进入。”
单沐卿的笑容渐渐收起,跟着她走下拈花楼去。
聂惜若从远处的回廊看到了走下拈花楼的两人,她的手指紧紧握住栏杆,双眼闪着凌厉的光,嘴角浮现深沉的笑。
单沐卿和聂瑶珈并肩走着,问:“拈花楼为何不让人随便进入?”
“不知道呢。”聂瑶珈回头看一眼拈花楼,总觉得那里是个特别的地方,回过头来,忽然想起单沐卿梦里叫的女子:“你的心上人叫红妆?”
单沐卿笑了,不是应付的笑,而是苦笑:“她只能出现在我的梦里了。”
“啊?她已经……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了。”聂瑶珈深感抱歉。
“噢,不是,她没有死,只是离开了我。”单沐卿似乎不愿提起自己的事,便岔开话题:“你和前皇帝栾倾痕真是打都打不散啊,世上能有几对像你们这样的恋人,有些人不想分离,却要承受分离的痛苦。”单沐卿觉得他们幸福多了,至少现在还可以在一起。
聂瑶珈意外,离着卉国这么远的人都知道她和栾倾痕的事,难道曾经她和栾倾痕也爱得轰轰烈烈?终究,自己却记不起。
单沐卿到了自己歇息的殿,便与她相视一笑,进屋了。
聂瑶珈看着外面的海棠花开,伸手迎接,她自转起来,裙摆随着步子轻轻荡漾着,鼻间闻着花香,突然步子停了下来,脑海中在旋转时出现过一个画面,有两个人在海棠树下的影子,可惜太模糊,她没记清。
仅仅一日,里再度掀起了传言,这回男主角换人了,便是皎国来的单沐卿。
三个太监在前,却不知聂瑶珈从另一个梅花门走出来,正巧在他们身后。
“这前皇后害了前皇上,还招惹当今皇上,然后连皎国来的皇上她也不放过,听说沁国皇帝也多多少少是因为她而死的。”
“真看不出来,她长得那么美,却祸害了几位皇上啊。”
“有人亲眼看到她和单沐卿大清早的,从拈花楼出来。”
聂瑶珈自然知道是在说自己,她清了清嗓子,引得三个太监马上一哆嗦,回头一看,吓了脸都绿了。
“我倒想问问你们,从拈花楼出来,暗指何意?”聂瑶珈在他们三个面前昂扬挺脸,高傲的姿态让三个太监紧紧靠在一起,像害怕被活吃了似的。
某一个回答:“没什么,没什么。”
“那么,我带你们问问皇上去?”
“不不不……”三个太监愁苦不堪。
“说,这流言是从哪里听来的。”聂瑶珈的声音令他们三个颤抖一下。
……
卢秀
聂瑶珈直奔进去,推开阻拦的女,“聂惜若!”
聂惜若正在绣着东西,见她进来,怒道:“你怎么随便进来?”
“怎么,前一天还妹妹的叫着,现在这么把我当外人?或是姐姐从来没有把我当作自己人。”聂瑶珈夺过她手里的绣架,取下上面的针。
“这是里,要有规矩才行吧。”聂惜若毫不示弱。
“你也知道这是里?随意捏造流言,你知道是什么罪名?我劝你,不要在里玩心机,不然,会引火烧身的。”
“真是谢谢你的好意了,姐姐我受教了。”
聂惜若看着绣的鸳鸯,旁边还绣了半个痕字,“你还对他不死心?这就是你要害我的理由吧。”
“你还给我!你凭什么夺我的东西!”聂惜若去抢,聂瑶珈退后几步不给她:“把话说完,我会给你,留我这里也没用啊。”
聂惜若便生气的坐下来,“我哪有害你啊。”
“我都一一查过了,流言就是从卢秀散播出去的,你忘不了小岩,就去告诉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害我?”
“你会让我去找他?哼。”聂惜若才不相信聂瑶珈会有多大方。
“之前也许不会,现在,他的选择我会尊重。”
“你真令人心寒啊,先勾引了小岩,嫁给他以后又抛下他不管了。”
“勾引?告诉你吧,我从来没有认识过小岩,是干娘找到我要我帮忙,为了让你对小岩死心罢了,可是我没有想到干娘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与小岩私订终身了,在朝城,你说,让我还能怎样,不选择嫁给他,去让人家指指点点吗?我当初还为聂家的颜面着想过,知道你误会了,也没有机会解释。你便进了。”
聂惜若听了,流下泪,“为什么你不早告诉我!”
“现在也不晚,我和小岩只是交易成亲,并没有夫妻之实,你也没有被皇上宠幸过吧,所以,你们若是想在一起,我和皇上也会成全,这种陷害我的事情,就没必要做了吧。”她不是为了保全自己,只是希望事情不要错下去了,栾倾痕的心属于谁,谁也说得不算,让他来决定,大家都一样公平。
聂惜若气恼的捂住脸哭泣。
聂瑶珈将绣架放在桌上,她看着手里细细的针,轻轻的气了自己指腹一下,流了血,却不知道痛,不是说十指连心吗?她的心呢?是痛得已经体会不到其它的伤痛了,还是已经麻木了。
转身离开的那会儿,聂瑶珈自认与聂惜若三年的交情都没了。
栾倾痕也听过流言,亲自去过拈花楼,一坐就是一天,傍晚才出来,他合上门,刚要下楼,看见聂瑶珈不知何时,坐在楼梯上已失神。
红霞映着两人的脸,一个眼底忧伤,一个眼底迷茫。
“让一下。”栾倾痕在聂瑶珈背后,声音多少有些冷漠。
聂瑶珈回过神,站起来,以为栾倾痕会说些什么,没想到他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心里也很难受,聂瑶珈咬着唇,这也许就是他真正的心意,不管他们失忆以前多么的相爱过,如今的他们,是认识没多久的陌生人了。
聂惜若脸色苍白的走在假山之间,看到栾倾痕从对面走来,她倚着假山流起眼泪。
“你怎么了。”栾倾痕看到她,关心的问。
“真的是我娘让你离开我的吗?”
栾倾痕犹豫了一会儿:“她是关心你,当初我一个卖鱼的,怎么能娶一个千金小姐为妻呢。”
聂惜若摇着头,将头靠在他肩上,“所以,我们就这样错过了,不然,我现在还是你的妻子。”她曾梦想的画面,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不要伤心,你可以重新开始你的生活,比如,好好的去爱皇上,作好一个妃子。”栾倾痕将她轻轻推开,怕引起里的言论。
聂惜若望着他:“我……”
“不要说了,以前我不相信天意,现在越来越相信了。”
“因为聂瑶珈而相信吗?”聂惜若虽这样说,却不知道栾倾痕与聂瑶珈的过去。
栾倾痕看着夜色正慢慢降临,淡笑着说:“谁让知道,已经不重要了。”他说完,眼神忧伤的离开了她身边。
发呆了两个时辰,聂惜若自己走到景心殿,她要主动献身,真正的告别过去,当一个万人之上的女人,刚走到景心殿的后方,窗口没有关紧,她凑近听到了里面的谈话。
栾墨亦给栾倾痕施针,“等你恢复记忆了,我就把皇位再交还给你。”
聂惜若在外面一惊,认为这很重要,便小心的听了下去。
栾倾痕静坐着,“再说吧。”
“其实以前,你曾放弃过一次皇位,这次你是因为失踪,我什么时候能真正的把位子还你啊。”
“你继续当皇帝难道不好吗?有那么让你烦感吗?”栾倾痕觉得皇帝应该不会太难吧。
“那是你来做当然觉得顺手,可是我不是当皇帝的料,烦感说不上,不过,胡萝卜呆的坑儿就这么点大,而大树的坑儿就是这么大,什么植物种什么样的坑,很正常。”栾墨亦被自己的比喻逗乐了。
栾倾痕也淡笑着,闭上眼睛让他继续施针。
聂惜若悄悄跑到河塘边,栾倾痕要当皇帝!那她就不能呆在栾墨亦的身边了。
思玄
栾墨亦进来,有些疲累,他看着青悦一身白衣翩翩而来,竟不觉,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十足的女人,虽然子上还有些强硬,不过从来只是对待别人,对自己她就像一个小女孩,如今的她增添了不少妩媚,她不算是极美,可是清秀可人。
青悦看着他,“皇上累了就睡吧。”
栾墨亦朝她笑笑,躺下来很快睡着,青悦的脸上有些淡伤。
她静静坐在他身边一直看着他的模样,直到天亮。
聂惜若进思玄求见皇上。
栾墨亦醒来,长叹道:“她又来做什么。”
命人带她进来,聂惜若扑通跪在地上:“请皇上垂怜,还惜若一个自由之身吧。”
“你想通了?”栾墨亦自有一种解放了感觉。
青悦不懂:“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惜若自进,都没有被皇上宠幸过,自知不能令皇上愉悦,所以求皇上废妃,可否请皇上言明,我并未侍候过皇上呢?”
“这当然可以,这后朕没有碰过的女子多如牛毛,你起来吧,既然你想通了,朕就下召书,只是你出后有何打算?”
“回家。”聂惜若起身。
栾墨亦点点头:“好,你自由了。”他也如释重负。
聂惜若露出舒展的笑意,“谢皇上。”她转身,眼睛里尽是盘算。
青悦看着栾墨亦,他为什么宠幸自己了呢?是不是阮秀芜逼的他?他的心里只有聂瑶珈,自己在他心里本不算什么的。
栾倾痕听说了聂惜若被废妃的事,皇上还在召书中说明,聂惜若并未侍寝,也就是这句话,聂惜若再想嫁人,还是很容易的。
卢秀内,聂惜若正在收拾东西,见到栾倾痕进来,对他嫣然一笑。
栾倾痕与她一起收拾着:“有何打算。”
“回朝城聂府,这一次我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你们都在里,我在外也会想念你们的。”她突然的潸然泪下,无助的样子惹人怜惜。
栾倾痕说:“我送送你。”
聂惜若起身的刹那,有意的装作头晕不舒服,倒在栾倾痕怀里。
“惜若!你没事吧。”这样子怎么出,还要经过那么多天的路途?他扶着她缓缓走出去。
聂惜若揉着太阳,“没事的。”
快走出的时候,栾倾痕远远看到聂瑶珈在一个殿门前看着他们。
对惜若说:“你先去马车上等我,我先办点事。”他松开她,向聂瑶珈跑去。
聂惜若本想在马车前进行最后的伪装的,希望可以让栾倾痕与她一同回聂府,这样,感情可以培养回来,一路上也许还会发生点什么,让生米煮成熟饭,她必须是未来的皇后。
可是栾倾痕却跑向聂瑶珈那里了,让她心中不安。
聂瑶珈迎着风看着栾倾痕跑上来,“你不送她了吗?”
栾倾痕哀婉的凝视着她:“我们两个,也许经历过很多,我能感觉到心里对你的某种特殊感觉,你呢?有没有一点对我动情,或是感觉不一样呢?”
“你问这个做什么。”聂瑶珈不看他,而是看着一层层石阶失神。
“如果,你说有,我留下,如果你说对我没有一点感觉,我会送惜若回聂府再回来。”栾倾痕算是逼着她坦承内心。
聂瑶珈侧过脸望着他,栾倾痕的发随风轻扬,一缕弯弯的发扫过嘴角,真是个美男子,眼神随之淡下来:“你都说也许了,我们的曾经对现在的我们来说,都是假设,都是虚无飘渺,并不是我们真实能感受到的,抛开过去的过往,现在的我只能说,你的事,你可以自己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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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止水 230
230(3108字)
她只是希望他跟着他的心走啊,不能因为那些曾经的事情牵绊住他内心的选择。
其实,她不希望他走的,只是说不出口。
栾倾痕身子松垮下来,他要她来选择,她又让他选择,她是说,抛下过去,现在对他们来说,什么都不是吧。
他明白了,眼底氤氲着淡淡雾气,
“我想我明白了。”栾倾痕绝然跑下石阶。
聂瑶珈误以为他的选择的是聂惜若,悄然流下了眼泪,望着栾倾痕渐渐变小的背影,她忽然感觉他是那么熟悉的人,她走下几步,又停住,罢了,他如今选择了聂惜若,自己何必动摇他呢。
她流泪劝自己,要大度,成全……没有那么难。
栾倾痕跑出皇城门外,跳了马车,聂惜若欣喜的说:“你是要陪我一起回朝城吗?”
“嗯。”栾倾痕对她一笑,让车夫赶路。
……
聂瑶珈酸楚的走在回廊,与对面而来的单沐卿相遇,两人都看出彼此有心事,还是不开心的事。
在河塘边,他们并肩坐在石头上,单沐卿扔着石子到水里,平静无波的水面荡起层层涟漪。
“栾倾痕陪那个什么妃子走了?”他略有耳闻。
“嗯,他选择了惜若,而不是我。”聂瑶珈也捡起石子,狠狠的朝水里扔去。
单沐卿侧脸看着她:“我们都是被抛弃的人啊。”
“我的事你几乎知道,而你的事我却一点不知道,噢,只知道她叫红妆。”聂瑶珈说他不够坦承。
“她没有理由的就离开我了,你说,我怎么能死心?”单沐卿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也是充满疑问的。
“不会吧,世上有几个女子会抛下皎国金贵的皇帝单沐卿呢?更何况,你又是天下的美男子,我不信。”
单沐卿略笑一下:“栾倾痕被称为天下美男之首,你都可以不理他,红妆她……和你一样,不再理我,离开皎国,宁愿卉国定居。”说到这里,心里只有悲凉。
“那你说,红妆也失忆了吗?你失忆了吗?”
“没有。”
“那我不理解了,她不爱你吗?”
“她爱我,为了我的事,她付出了很多。”
聂瑶珈拍拍屁股,站起来,“走吧,既然你说她在卉国,我和你一起去找她,我要问问她,为什么相爱却不在一起。”
单沐卿为难的说:“不必了吧。”
“你是男人,这么优秀的男人拿出一点自信好不好,有我呢,走啦。”她拉起他便走。
……
和栾墨亦打了招呼,马车便行出了外。
聂瑶珈一身男装,是单沐卿要求她这样装扮的,她没问原因便换上了,容貌俏丽,活像个俊俏少年。
单沐卿打量着她,自以为在任何人面前都装得高高在上,终日戴着面具过活,想让所有人都不能懂得自己在想什么,怕别人会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会怕被人抓去了把柄。
但是聂瑶珈却令他做了真正的自己,没错,去见红妆,他没有自信了,从一年前就没有了。
马车停了,聂瑶珈兴奋的掀开帘子,看到万娇红三个大字的时候,瞪大眼睛:“这……这是不是青楼?”
白天人家不营业,看样子生意也一般。
单沐卿下车,“没错,就是这里。”
“啊?她是……”聂瑶珈猜到了大概,大步推开门,喊道:“谁叫红妆!”
老鸨打着哈欠从高高的楼梯走下来,“谁啊……哎哟,两位公子,找哪位姑娘?”她一看两个气宇不凡,全身锦衣的一定超有钱,声调马上就变了。
“本少爷我找红妆。”
“有有有,不过她这人有些冷冰冰的,给您找几个会哄您开心的如何?”老鸨及力建议,边将他们往屋里推。
“不用了,只见红妆。”聂瑶珈暗想,看来万娇红里的红妆并不受青睐,她在这里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宁可在这里受苦,也不愿回去当皎国皇帝的女人?聂瑶珈越来越想见这位红妆。
老鸨安排两人在雅间内等了片刻,一位身穿简单衣服的女子进来,她姿色绢好,丹凤眼睛略带神伤,唇色淡淡透着粉,削瘦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聂瑶珈上前看着她,相貌虽然不算最美,但是有种令男人想靠近的感觉吧,连她这个女人都被吸引了。
“你是红妆?”
红妆看着她,又看一眼单沐卿,淡淡应声:“是。”
单沐卿过去握住她的手:“跟我回皎国吧。”声音说得那么诚恳,会不会打动她呢。
红妆放开他的手,“请回吧。”她转身要走。
聂瑶珈拉住单沐卿:“你先出去,我与红妆谈谈。”
单沐卿犹豫一会儿,退出了房中。
直到掩上门的时候,他眼神苦楚的望着红妆。
红妆没有坐下,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好歹也是客人,你这么冷淡的话,哪有钱可以赚。”她给自己添了杯茶。
“我不需要客人,在后苑砍砍柴,做点苦力就能吃上饭。”
聂瑶珈不得不佩服她:“刚才我好友单沐卿希望你回皎国,为什么不与他一起回去?在这里吃苦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姑娘你不要问了。”红妆回头揭穿她是女扮男装的事。
聂瑶珈也不意外,“红妆,你爱不爱单沐卿?”
“爱,就是因为太爱了,所以不办法呆在他身边。”红妆的眼神一直很漠然。
“可你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听他说过,你为了他付出了很多。”
“够了!不要再提那些‘付出’!你们走吧,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红妆流下眼泪逃了出去。
单沐卿跑进来,急切的问:“怎么了!她为什么那么激动!”
“我也纳闷,不过,她为了你付出了什么?”她看得出,红妆最介意的应该就是那些为单沐卿付出的事了。
单沐卿语塞,没有说话。
两人坐在马车里沉默了半天,忽然感觉路不太平坦,单沐卿向外一看,竟是林子里。
“糟了,小心点。”单沐卿牵着聂瑶珈的手下马车,车夫回头,取出车下的刀砍他们。
聂瑶珈惊恐的看着车夫,怎么不是原来的那个车夫了!
突然出现了四个杀手,他们一起杀向单沐卿。
单沐卿将聂瑶珈护在身后,发现杀手的目标是自己,对她喊:“你走吧。”
聂瑶珈小心的躲避着,“你怎么办!”
单沐卿不能分心再回答她,手里没有剑便用扇子作抵抗,可是很快,杀手的剑将他的扇子砍断,单沐卿以一敌五,渐渐向后退。
聂瑶珈拔下自己束头发的钗,头发散下来,她跑到杀手背后刺向他们的背。
“啊。”杀手们痛得叫出声。
一个杀手未受伤,他的剑正要杀向单沐卿,聂瑶珈阻止不及冲上去挡了一下,背上传来痛感,她痛得晕厥过去。
“聂瑶珈!”单沐卿的声音荡在耳边,便没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聂瑶珈感觉身上很痛,她虚弱的问身边的单沐卿:“这里是哪?”
“是一个尼姑庵,你放心休养吧,大师已经让我们在这里躲避。”单沐卿给她拉上被子至颈,不忘说:“你的伤是大师给你看的。”
聂瑶珈点点头,“杀手呢?”
“死了。”
聂瑶珈眼中闪过一丝疑问,很快又消失了。
单沐卿守在她床边,“谢谢你救我。”他的眼神第一次这么充满柔情的样子。
“是朋友都该这么做,换作我有危险,你也不会不管我的。”聂瑶珈想到红妆,“还有红妆,一定会为你挺身而出。”
单沐卿释然了,他说:“红妆为了我真的付出太多,实话告诉你吧,皎国看似太平,其实暗潮汹涌,我的舅舅对皇位盯了很久,他在朝中地位很高,兵权也与我各持一半,我要登基前,知道很多大臣羡慕我拥有红妆,为了让他们拥护我,便让红妆陪他们。”
说到这里,单沐卿的眉头蹙了下,隐忍着难过。
聂瑶珈听了,终于知道红妆为什么不愿留在单沐卿身边了。
单沐卿说:“这次到卉国,并不是因为曾与沁国的关系好来搞什么谋的,反而是我需要借助卉国的力量,回皎国除掉舅舅。这次的刺客说不定就是舅舅派来的,他想让我客死异国。”
“原来是这样,我们还以为……”聂瑶珈伸出手揪住他的衣袖:“我们若能活着回,一定劝皇上帮助你。还有,你不要放弃红妆,这样的女人你应该珍惜。”
单沐卿点头,却看到她眼角的泪光,心底有些触痛。
两天过去了,聂瑶珈的伤势未有大起色,后背的伤让她经常趴在床上,偶尔可以下床走走。
尼姑庵里没有多少僧尼,有一位大师叫静圆,她面容慈祥,来看望聂瑶珈。
“施主,这是十天的药,你放好。”
“谢谢大师。”聂瑶珈坐起来。
静圆大师看了她的容貌:“果然是美人,怪不得令几位皇帝魂牵梦萦。”她的话里没有一点讽刺的意思。
“大师知道我。”聂瑶珈感到意外,这个尼姑庵是在山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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