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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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代雄豪 作者:赤水三株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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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前等候。

    封淙却把所有仆从都赶走,拉着元棠在宅院里转。这座宅子与封淙外祖父家相比只能称得上小巧精致,院中仿造南夏的风格搭建房屋,堆石筑亭,封淙带元棠穿过一个花园,来到一个种植松柏四方院落,推开正房。

    他里外都瞧了一遍,轻轻抚过房中朴素的纱帘和摆设,又将元棠带到花园另一侧的小轩里,里头一样是些简单朴素的摆设,刚才那间屋子里的许多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这里确是单独的,那间屋子应该曾经属于先太子,而这里应该就是封淙从前的卧房。

    封淙站屋子里环顾四周,似乎在回忆着,眼中的怅然越来越浓,他的眼睛又红了,却没有泪光,只有一点失落和寂寞。

    元棠心头酸涩,他明白封淙此刻的感觉,这屋里的东西显然都是旧的,有些地方都发黄了,似乎刻意维持着当年的原貌,到处都打扫的纤尘不染,到处也没有人气,封淙当年与父母住在这里,如今回来的只有他一个人,那种物是人非的落寞立刻从每一个角落钻出来。

    封淙站了很久,元棠不说话,封淙此刻需要消化回忆与感怀,只有他一个人能梳理,元棠只能陪他。

    半晌,封淙回身对元棠说:“你也累了一日,先坐下。”

    他喑哑得吓人,眼中依然没有泪,元棠和他一同坐在门槛上,屋外撒了一地月色。

    四下没人,封淙问:“阿棠,你想回南夏吗?”

    第56章 故乡

    回,元棠当然是要回的。

    元棠还没打滑,封淙已经从他的眼中看到答案,自己笑笑,又问:“白天你想向颖王请求释放的齐州军?”

    元棠点头说:“是的。”

    “先不急,”封淙说,“你我才到曜京,北晟朝廷一定有所防备,这件事要徐徐图之。”

    元棠也知道自己有些急躁了,只是一同共过患难的兄弟,不想见他们受苦。北晟朝廷给他们封爵赏赐,有安抚之意,也是一层掩饰而已。

    封淙又靠着门框不言语,坐在昔日家中,他大概有许多感慨,元棠不希望他太难过,于是说:“我想回南夏,因为在南夏还有牵挂的人和事。”对元棠而言南夏不是故乡,他想自己对这个世界是无法生出类似对家乡的感情,只是袁将军临终前将袁家交给他,他一定要担起这个责任。

    封淙淡淡笑着说:“你的家人都在那里,你应该很牵挂。”

    元棠却摇头说:“有牵挂才觉得是家。”

    元棠抬头看月亮,余光却还一直注意着封淙,封淙对南夏已经毫无牵挂,而自己还有,每次想起这个问题都很头疼,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一半与封淙在一起,不管去到哪里,一半继续完成袁将军的托付。

    他怕又让封淙难过,不再多谈,此刻他们在文熙太子旧居中,物是人非,了无牵挂,恐怕还是封淙自己最明白。

    尽管旧居里已经没有家人,封淙还是怀有感情的,第二日他从房子里找出一些太子当年留下的旧物,一一清点晾晒,其实这幢宅子里真正留下的旧物不多,很多东西只是刻意维持当年的模样,封淙将仅有的一些物件收好后,锁起正房大门。

    元棠在帮封淙整理的时候看到昔年文熙太子的书信,有写给先帝和太后的,信中倾诉拳拳敬爱与想念,并记录了他在北方的经历和见闻,有些写给沈靖宣父亲,记述北晟调兵动向和朝局变动。

    不少信中提到封淙的母亲和封淙,太子流落北晟之处与封淙母亲相遇并且相爱。

    太子想带封淙的母亲回国,但是不久封淙的母亲怀孕,太子为隐藏身份,轻易不敢提起南夏之事,又因怜惜妻子和幼儿,不忍南归,而后,他们一家和粟安部落都卷入北晟一统北方的征战中,阴差阳错,随粟安部越走越北。

    封淙出生那日,文熙太子给先帝太后和好友都写了一封信,在给先帝和太后的信上,他请求父母为封淙赐名,并决定在未取名前,先将儿子唤作“阿淙”,因为吹惯了西北的急风,他很怀念家乡淙淙流水。这些信都没有寄出去,但太子还是一封一封的写。

    最后一封写的是当年北晟频繁调兵,他察觉北晟南攻之意,希望南夏早作应对,信中他对南夏朝政十分担忧,显然,即使身在北方,他仍然十分关心南夏,他逐条列出南夏之弊端,涉及军武朝政,有的甚至直指主导南夏朝局的世家势力。

    联想太子南归后发生的种种,唏嘘而叹也不足吐出元棠胸口的闷气。

    封淙在整理这些信件时尤为认真,但也总是很沉默。

    颖王派遣的仆从充斥宅院,注视他们的一举一动,耗子啊未限制他们出行。封淙时常到奚成侯府去,或者带元棠到集市上闲逛。

    元棠没去过襄京的市集,无从比较,曜京市集的繁华足以让他目不暇接,这里齐聚了南来北往的商人,有来自南夏的,漠北的,也有西域的。

    集市上售卖的商品种类多得数不过来,珠宝绸缎,金银宝石,皮毛草药,种子瓜果。来到集市里元棠才知道曜京齐聚了各地各部族人口,来往的既有头戴幂篱纤柔文质的仕女,也有袒胸披发的漠北武士。

    狄人喜欢金饰,发上坠金的多半是狄人,义赤人高挑,粟安人目色多为栗色或金色,还有尼砣人,羌人,施然人,当然也有夏人。

    元棠和封淙参加过几次北晟宫宴,北晟朝中差不多也是这样的情况,狄人将当初与他们联合的和被征服的部族首领封作侯伯,让那些部族贵族在曜京仍为贵族,在这些人和夏人豪族中选拔官员。

    漠北各族有些还保留着草原上各自为政的习性,即使居于曜京,也只与同族群聚而居,比如在封淙外祖父奚成侯的府第附近居住的就全是粟安人。而朝堂上,义赤人、狄人和粟安人多居军职,势力遍布在军中,政务文官一半被夏人士族把持。

    各部族屈于北晟朝廷强威之下,是否真心归顺难以从表面得知。

    像先前义赤莫如崴寓州叛乱,在北晟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内耗不断,也是北晟近年来无力南下的原因之一。

    北晟颖王崇尚夏人的学问和风度,对夏人总是颇为器重,但这不代表他不重视其他部族,据封淙的外祖父说,北晟先帝在位时朝中崇夏的风气开始盛行,当时北晟先帝占领曜京,首先就将曜京附近的北夏豪族迎入朝中,颖王掌权后延续此风,而年轻的皇帝似乎更愿意亲近狄人部族中的元老。

    九月,曜京的天气变得干燥凉爽,元棠和封淙几乎走遍曜京的每一个角落,他们在城东里坊遇到那位从寓州带领流民南下又被迁到曜京的庞行主,还有部分白虞居民,庞行主说,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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