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素问痴心,不如清心
不错,这个人便是当日从张无忌口中得到答案从而离开的周芷若。
原来周芷若听到张无忌的心神,一时之下,心如死灰,浑浑噩噩的离开了少林寺,一路向西而来,信马由缰之下,反倒比李裕这个到处收摄山水的家伙快多了。
“原来是……是……李大哥!嘻嘻……无忌……张无忌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呜呜!”
周芷若不知怎么的,伏在桌案上哭泣了起来。桌子上杯盘狼藉,看样子已经喝了两三斤酒水,虽然这个时代的酒水度数不高,但也足以让从来不沾酒水的周芷若喝醉了。
此刻的周芷若双颊酡红,发丝散乱,神情憔悴,一双大大的眼睛满是迷离,口中呢喃着,不知说些什么。
看着昔日里艳压群芳,清丽绝伦的周芷若变成了这幅样子,李裕不由一阵怜惜和心痛。
“张无忌啊张无忌,你究竟是做了什么,才叫如此美好的一个姑娘伤心成这样。”
李裕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希望这样能够让她有一丝安慰,心里好受一些。
周芷若忽然转身看着他,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不知名的光彩。难以捉摸,令人迷醉。
“李大哥。你也喜欢我对不对?”周芷若轻轻说道,吐气如莲,一股好闻的清香伴随着丝丝迷醉扑打在李裕的面庞上。
“什么?”李裕只觉得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一双眼睛瞪得牛大,不敢相信周芷若到底说了些什么。
“喜不喜欢?”周芷若忽然坐到了他的大腿上,香软的臀部紧紧贴着李裕的大腿上的肌肤,她双手勾住李裕的脖子,一张俏脸贴近李裕的面庞,一双漂亮的眼睛迷离而又幽深,她轻轻的逼问道,红唇诱人,就连吐出的香气也让李裕一阵意乱神迷。
“喜……喜欢。”李裕咬着牙齿道,他很害怕,很害怕自己会把持不住,那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姑娘呀,李裕这一刻突然很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她。
“呜呜……李大哥,我还以为连你也不要我了。呜呜……”
周芷若忽然放开他的脖子,双手宛若两根灵巧的丝带一般环住了他的腰。她抱着他,将一张俏脸贴在他的胸口,那带着余温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胸膛。
周芷若突然而来的情绪爆发弄懵了李裕,他不知道他该怎么做,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命运让幸福来的这么突然,他尴尬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下一秒,望着周芷若不断耸动的香肩,他开悟了。他发挥出了一个男人与生俱来的本事——趁虚而入……
他双手环住了周芷若的纤腰,不停的抚摸着,拍打着,将她整个人抱在自己的怀里。下巴贴着周芷若的小脑瓜子,口里不停的安抚道:
“好了……好了……别怕了……一切都过去了……不是还有我么……乖……别哭了……芷若乖不乖……乖就不要在伤心了……你还有我……还有我……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在你身边……都在你身边……”
李裕眼含热泪,一滴泪水不知道为何爬出眼眶,滴落在了周芷若的肩膀上,随后眼睛里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他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惹人怜爱的好姑娘。
周芷若感受到了他那湿乎乎的泪水,抬起头来看着他,看着他泪眼婆娑的样子,她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男人也有哭泣的时刻。
那一刻,她那颗镔铁般的心,被悄然打开了一个口子。一颗绿色的种子在满满的生根发芽。
此刻的周芷若忽然无比的清醒,和张无忌,和李裕相处的一幕幕宛若一帧帧的电影在她的心头回放。
有小时候父亲被杀之后,和张无忌相处的时光。那时候,他说了一句:“汉水喂饭之恩,永不相忘。”
有在赶往光明顶的时候,知道张无忌还活着的时候,他的欣喜,那时候她想的是:“汉水喂饭之恩,永不相忘。”
有在万安寺被囚的时候,被张无忌解救的时候,她想的是:“你终于来救我了。”
有在无名荒岛和辽东之时的山盟海誓。
也有在嚎州成婚时他的绝情离去。
更有嵩山草丛中,两人的感情如同尘世的浮华泡影般,好似肥皂泡一般的幻灭。
这时,周芷若趴在李裕怀里,才发现,他和张无忌的感情是被一道道的恩情锁链联系到一起的,那不是爱,从头到尾都不是,那只是一丝萌动,一丝春水的涟漪,乍然而皱,乍然而平,了无痕,去无踪。
那这个臭家伙呢?
周芷若轻轻捏起小粉拳,“用力”的拍打了一下这个臭家伙的胸口。
她想到了自己和他在逃离丐帮总舵之后在客栈的相遇,那时候,他的眼睛虽然平淡,但周芷若仍然感觉到一丝痴迷。
还有在少室山脚下,那莫名其妙的一架,和在客栈之中相处的那几天,他对自己的开解,无微不至的关怀。
还有少林寺中擂台之上,他对自己的谦让。
她突然发觉,自己和这个臭家伙相处的时间虽然不多,但是自己都记得那么清楚明白,纤毫毕现,甚至连这个臭家伙什么时候,穿的什么衣服都记得清清楚楚。这种感觉是她在张无忌身上从来没有感觉到的。
“难道这就是爱情?”周芷若突然有些怀疑,有些慌乱。他不知道该怎么抗拒,他从未想到要如此快的开始另一段感情。
李裕则没有想到那么多,此刻的李裕,心里无比的宁静,他分出一缕周芷若的秀发,不停的在食指之间,缠绕,打转,感受那一丝香滑的柔韧。他闻着周芷若发丝之间的香气,享受着这一刻生活的美好。
“不管了。”周芷若发现她此刻是如此贪恋李裕怀中的气息,想要拒绝,却没有一丝力气。她用侧脸,靠着李裕那均匀的心跳,只感觉到一丝心灵的澄澈。不一会,一阵困意袭来,周芷若没有一丝抗拒,没有一丝怀疑,鼻息轻盈而又均匀,靠着李裕胸膛上,睡着了。
李裕就这样,抱着她,依偎着她,要来一件裘衣,在窗边坐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