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蜕皮新生
一时间,沈非凡和沈妙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这样的秦惜儿现在的样子给惊呆了,这是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他们有想过可能有不一样的效用,可看着全身通红痛苦不堪的秦惜儿,他们第一时间出现在他们脑海里的就是这样,会死的,因为,这个样子没有人能够活下来。
沈妙嫣是很高兴,虽然没了血液可骨头还在。可沈非凡很生气,非常生气,这是他没有料想到的情况,脱离了掌控的感觉让他快要抓狂,红着眼球的看着眼前的情况,那么多剧毒都秦惜儿都没有死,怎么可以这样死。
沈非凡伸出手去想要看看什么情况,可刚触碰到他的手上就被烫出了水泡,甩了下发疼的手,没有去管那个烫伤,眼神疯狂的看了一眼已经不动的秦惜儿,沈非凡想了想,转身快速的离去。
而沈妙嫣则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虾米状已看不出人样的秦惜儿,她长这么大以来从来都没有见过沈非这个样子,那疯狂的样子让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伸出手揉了揉眼睛,一脸不可置信。更让她不可置信的是秦惜儿为什么服下元凝灵会这样,而且,沈非凡的样子也很怪,好奇怪,“会是什么呢?……”
不等她想明白,沈非凡一阵风的去而复返,手中拿了不少的瓶瓶罐罐,先快速的将一瓶无色无味的透明药水浇到秦惜儿的身上,只听见药水在接触到秦惜儿身体的那一刹那发出滋滋的声音后化作一阵青烟消失在空气中。
沈非凡又将一瓶蓝色的液体倒到秦惜儿的脸上,液体在接触到她脸的那瞬间如同活物般的直接钻入她的肌肤。
此刻的沈非凡不在乎他那些花费很多时间炼制的毒药,他只要她活着,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只要活着,他就可以研究出血泣,只要她还活着,他就有机会了解血泣的成分,只是他忘了,他所炼制的毒药也是世间剧毒,虽然不及血泣的毒性,可仍旧进入了她的身体,此时,原本的血泣开始同其他的剧毒融合,开始产生了不同的反应。
待到她周身的蒸汽散去,沈非凡才试探的伸出手去,虽然不如之前那么烫了,却还是较正常的温度高出许多,又拿出几粒丹药喂她服下后,才轻提起秦惜儿直接往百草谷的主殿御风而去,沈妙嫣反应过来已不见了他们的踪影,跺了跺脚,不甘心的大声叫到,“爹……等等我……”。
百草谷主殿位于百草谷中心位置,白玉石台阶旁旁竖立着大大的一块石牌,石牌上大大的刻着百草谷三个字,字体如行云流水,其粗细间蕴藏这无穷的变数,却又让人感觉无尘世浮华而兼纳乾坤。
随台阶而上两侧是同茅草屋院子外一样树枝繁叶茂其间盛开着朵朵莹白的花朵,此树名曰香百度,花枝如铁,根茎花均有毒常用于毒药炼制,路过此树时能够闻到那莹白的花朵传出一阵阵的花香,而此香,剧毒,闻后从此手脚酸软全身无力心神涣散置身幻象中,百草谷的人服用了其解药因此不受影响,而秦惜儿因为身上的剧毒,加之之前在药浴中也加了用此树炼制的毒药,因此也无碍。
香百度八年开花八年结果,其果实为金黄色,还未成熟时外边包裹着一层犹如薄雾般的绒毛,等待果实成熟时便绒毛褪尽露出其金色的果实,此果可用作毒,亦可作药,外界称之金度。
沈非凡丝毫不停留的直接将秦惜儿待到主殿最内侧的寒冰阁中,寒冰阁,此中终年寒冷,只因那寒冰阁中千年的冰床,此冰床四周呈莲花状,中间是圆形平面,屋内的墙壁也是被寒冰覆盖,此刻,秦惜儿正无声无息的躺在那寒冰床上。
曾经那洁白如玉的肌肤已不复存在,水分蒸发后周身褪去高温时的红色后皮肤变得褶皱不堪形同老人,只有那一身火红色的衣服和左脸上依旧红色的斑痕能依稀的看出是她。
随即跟在后边进来的沈妙嫣看着病床上的秦惜儿,之前在园中由于蒸汽的覆盖她没能看清她的样子,可此时看到如此样子的秦惜儿,她不知为何本应该开心的心情却不如她想象般的开心,对于容貌作为女子她知道有多重要,也知道有多在乎,看着眼前皱巴巴的小小身子,原本十岁的样子已经看不出来了,她竟开始有些同情可怜她。
恍惚中,她看见了曾经的自己,每日都被毒药弄的痛苦不堪,却连死都死不了,怎么熬过来的,她已忘了,她只记得从那以后,她成了他的养女,只是,那遗留的恐惧依旧占领她的理智。
看了看依旧拿着瓶瓶罐罐在忙碌一脸冷淡的沈非凡,沈妙嫣打了个冷战,伸出手揉了揉胳膊,像是用这种方法可以揉去那心中的寒凉,“可能是寒冰阁太冷了吧……”沈妙嫣自我安慰喃喃的说道,可那心内心深处中的恐惧却无法拭去,这里她不想再停留,有些踉跄的转身离去。
半年,整整半年,沈非凡除了出寒冰阁找药,其他时候都是在寒冰阁中,不论是珍贵的药材还是能找到的世间剧毒,在这半年的时间里,因为寒冰床和其他药物,秦惜儿的皮肤开始重新慢慢生长,原先那一层褶皱的皮开始慢慢退去。
这半年的时间里,如拂被安排在寒冰阁中为秦惜儿更衣沐浴贴身照顾。每日,如拂会为秦惜儿上药,还会看着她泡药浴不让她滑落水中,看着秦惜儿新长出来的肌肤,如拂开始期待她能快点醒过来,她时常会想到那个孩子拉着她的胳膊叫她如拂姐姐,时常会想起她那灿烂无比的笑颜。
沈妙嫣因为沈非凡的忙碌又开始偷偷的炼制药人,但再也没有走进寒冰阁,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只有活下来……可有时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想到那个跟她一样穿着一身火红的小小身子,那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