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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家大师兄也这样吗 作者:一丛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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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慢一点,你耳聋了吗?”
那帘找借口:“我赶时间。”
明烛骂道:“赶、你、娘。”
他转身,又吐了。
那帘摸了摸鼻子,看到他如此难过,难得有了点心虚。
因为明烛实在是太难受,三人在原地休息了半个时辰,这才起身往前走去。
鬼芳城已经完全陷入到了黄沙之中,一眼望去,只有一块巨大的石头立在天地间,明烛他们走上前,便瞧到了被风沙吹得灰蒙蒙的一块石碑。
石碑上有三个字——陷落城。
那帘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一言不发地走上前,伸手触在在那一道道刻出来的字上,狠狠一用力,便将三个字一寸寸抹去。
因为太过用力,他的掌心被碎石磨出了些许血迹,但是他并没有在意,强行将那三个字抹去后,才哑声开口。
“这里不是什么陷落城。”那帘道,“它叫……鬼芳……”
鬼芳这两个字千年万年都和灵力强悍的妖修联系在一起,当逼得那帘跳了蔽日崖后,那些大能许是提到鬼芳的名字都觉得心虚,便擅自改了名字。
因为失去了地脉的鬼芳一日日往下陷,便起了陷落城这样不走心的名字。
“……是我的家。”
一直窝在明烛怀里睡觉的奚楚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闭着眸子轻轻嗅了嗅,突然从明烛怀里跳了下来,风一般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明烛赶忙追上去:“奚楚!”
奚楚头一回没有听明烛的话,四只小短腿跑的飞快,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在一片黄沙之中,雪白团子应该很是扎眼,但是奚楚却不见了踪迹,明烛担心它会不会掉到地底下去了,不免有些慌乱。
他顺着爪印走到方才奚楚消失的地方转了几圈,却没找到任何线索。
那帘此时也跟了过来,道:“他跑哪里去了?”
明烛摇了摇头,正要再找找,脚下突然踩到了一处松软的地方,接着整个人就失去了重心,身子下陷,仿佛被黄沙吞了一般,瞬间消失了踪迹。
这么一个大活人突然消失在眼前,饶是那帘也吓了一跳。
他矮下身,伸手在明烛消失的地方轻轻按了按,那流沙宛如有生命一般,直直地缠着他的手,也将他拖了进去。
那帘只感觉眼前一花,身体失去了重心,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才缓慢张开了眼睛。
周遭一片漆黑,瞧不见任何东西,他眉头皱了皱,屈指一弹,尖利的爪子上燃起一簇火苗,照亮周遭的场景。
这一瞧,那帘才恍惚发现,这里似乎便是鬼芳的地脉所在。
四周有一根根粗壮的柱子顶天而立,本来该是流光溢彩的石柱,此时上面却有着一个个碗口大的窟窿,将好好一个石柱几乎蛀成了蜂窝煤。
而在不远处,一条宛如山脉的东西婉转环绕,一直绵延至不远处的黑暗中。
那帘的泪几乎落下来。
这是鬼芳已经失去灵力的地脉,也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
若是当年地脉没有被那些人类大能毁掉,那帘也不至于败得如此悲惨。
那帘缓慢朝着山峰般的地脉走去,以往这个时候,他耳畔都会听到万山共鸣的声音,而此时,却万籁俱寂,宛如一片死地。
那帘伸手轻轻抚着石柱,轻声喃喃道:“我……回来了。”
时隔数百年,我终于回来了,只是当年场景恍惚昨日,物是人非事事休。
他继续缓慢地往前走,当走到了山脉近处时,耳畔突然恍惚传来一声虚幻的呼唤。
“大人……”
那帘愣在了原地。
那声音从远到近,恍惚从地狱传来,接着,从地脉中发出一道青色的亮光,幽幽地朝他飘来。
“那帘大人……”
那帘似乎听出了那人的声音,哆嗦地朝着那团光伸出了手。
青光飘到那帘身边,原地化为一道纤细的身影——那身影恍惚由碎光形成,被风一吹便轻轻散开,不过很快又会重新凝成。
当那帘看清楚面前人的面容,眼泪直接落了下来。
这人面容绝美,眉间一点朱砂,温婉地冲着他笑。
“那帘大人。”那人又唤。
那帘眼眶发烫,朝着她伸出手,手却穿过那人碎光的身影,没有碰到任何东西。
“从、从逐……”
那帘喃喃唤出这个名字,泪水簌簌而下。
自从那帘掉落蔽日崖几百年,除了在见到奚楚复生后落过一次泪,这是第二回,因为他完全控制不住。
从逐温和地看着他,柔声道:“大人终于回来了,我们一直在等着您归来。”
地脉中接二连三地飞出青色的光芒,一道又一道,在从逐身后一点点化为人形,片刻后,便有数十人现出,毕恭毕敬地朝着那帘行礼。
“大人。”
那帘嘴唇轻轻抖着,一一看过那些人的面容,泪水越落越凶。
他认出来了,这里的所有未散的幽魂,全部都是当年他下令去为地脉殉葬的妖修。
当年的记忆过了几百年依然历历在目,那帘甚至还能回想起来当时他到底是如何残忍地让这些人活生生去送死的。
“那帘大人,鬼芳城门已破,有人破坏了我们的地脉……”
“让从逐带人去堵地脉,地脉若失守,就让他们殉葬,剩下的人随我前去城门。”
从逐带着人去以身堵了地脉,但是却依然没有阻止地脉的溃散,魂魄永久地困在了枯竭的脉中,不得超生。
但是若是当年没有从逐的当机立断,以身躯去延续地脉,那帘也不可能将不讳林那么多人带出去。
当年只是那帘的一句话,便让他们数十人身躯化为枯骨神魂不得自由,这个多年过去了,这些人在终于见到那帘时,却无一人脸上带有愤懑和怨恨。
从逐温柔地看着她,缓慢伸出两只手,捧着一簇如同火苗一样的灿光奉到那帘眼前。
那光芒恍如风中残烛,似乎呼吸一口气便能将它吹灭。
那帘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从逐小心翼翼捧着那一抹萤光,轻声道:“大人,吾等……”
那帘一愣。
从逐微微弯了弯眸子:“……护住了地脉最后一丝灵力。”
鬼方的地脉一旦被破坏,不过七日便会悉数消散,连一道光都留不下,更何况现在已经是数百年过去,更是没有可能了。
那帘愣愣看着从逐手中轻轻跃动的火光,嘴唇轻抖,却是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那帘一直觉得自己是坚不可摧的,直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恍然间明白,之前的那些“我们大妖从不多愁善感矫情落泪”的话全都是屁话。
情至深处,眼泪又哪里是皮囊能够控制得了的。
那帘一点点蹲下身,突然哽咽着当着所有幽魂的面哭至无声。
包括从逐在内,所有幽魂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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