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人间炼狱
燕县内,张辽等人苦等刘锦率领的汉军一个多时辰,当真是度日如年。
正当年轻气盛的张辽就快忍不住的时候,一颗红色的流星划破天际。这是刘锦的信号,张辽立刻一声虎吼:“兄弟们,我师兄的王师来了,随我杀啊”。
说着话,张辽率先把背上用麻布包裹青龙戟取到手中,一把扯下戟头上的麻布,挺着青龙戟就往东门的方向冲锋。
虽然张辽等人为了掩藏行迹将战马留在了成为,但是这些人本来就是江湖游侠儿,步下的功夫更胜马上许多。再加上一路之上黄巾军根本就没有设置巡逻小队,所以张辽等人行动的异常迅速。
燕县东门,一千五百名黄巾军早已严阵以待。虽然城内俨然已经成为一座炼狱,但是驻守各门黄巾军还算敬忠职守,一看到一支人马直奔东门而来,城头上值守的士卒还是迅速敲响了示警的铜锣。
“弟兄们,杀死这些天杀的贼子,迎接都督进城”。张辽一声虎吼,青龙戟横扫竖劈,全然没有一合之敌,第一个杀进了黄巾军的人群之中。
余下的四百多游侠儿也都是久经江湖的汉子,他们武艺精熟,手段凌厉,杀起这些以老弱妇孺为主的黄巾军丝毫不见手软。
第一个杀到城门之下的依然还是张辽,沿路之上,倒在青龙戟下的黄巾军多达二百多人。张辽没有丝毫怜悯,一戟斩杀了最后一名拦在面前的黄巾百人将之后,领着几名游侠儿就开始斩关落锁。
随着吱呀呀一声令人牙齿发酸的声音响起,燕县那木制的城门迅速被拉开。早已等候多时的刘锦正要纵马驰骋,忽听得张辽悲戚的说道:“师兄,这些黄巾贼太凶残了,他们在城里大肆掳掠,残杀黎明百姓,如今燕县已经成为一座鬼城了,呜呜呜”。
看了一眼哭泣的张辽,刘锦心中暗道:“到达时少年心性,还没有达到日后那处变不惊的大将程度啊”。
“师弟上马,大伙随我杀,解救燕县的百姓啊!!”。刘锦一声狂吼,一千精骑如旋风般杀进了那黑洞洞的城门。
得知城门失守,燕县黄巾守将罗市急忙召集起三千黄巾军意欲夺回城门,不想还没走几步,迎面就撞上了刘锦率领的汉军。这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刘锦一看伫立在黄巾军从中的旗号就知道,这支人马就是由匪首率领的黄金主力。
当下刘锦就是一声大吼:“放投枪”。
瞬间,一千杆三尺长的锋利投枪出手,转眼间就射翻了四五百名黄巾军。
投枪这种武器虽然射程有限,但是也有着它的优点。那就是沉重,势大力猛,比起弓箭弩箭,投枪有着更为锐利的杀伤性。只有被它射中的人基本上就是贯体的下场,由于投枪在掷出的时候会携带一定的旋转性,所以中枪之人基本上很少有能存活的。
这就是刘锦选择让部队大规模配备投枪的原因,比起在马上不易掌握射击精度的弓箭,投枪则没有这个要求。
试想一下,当铺天盖地的投枪射来之时,不说那一片黑压压的投枪从天而降产生的心理压力,就是这种武器所带起的强大杀伤力,除了装备了铁质盾牌的部队能够抵挡,还有部队能够正面硬抗威力无比的投枪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当三轮投枪过后,还能站立的黄巾军已经不足一千五百人。
刘锦一声虎吼:“赫耶罗给我冲上去斩了贼将的狗头”。
战斗到了这个程度,基本上已经没有悬念了。
面对高速冲锋的骑兵,即便是拥有完整的军阵,黄巾军也很难抵挡,更何况如今黄巾军已经被三千杆投枪打的阵型全无,士气低落。
随着柳惊这一声虎吼,赫耶罗一骑当先,挥舞着狼牙棒就杀出了汉军骑阵。别看赫耶罗平时一副憨厚的表情,可是到了战场上,这憨厚的匈奴汉子绝对是名副其实的人间杀器。
看着赫耶罗如破开巨浪的冲浪板,罗市胆怯了。惊惧之下,罗市一拉马缰掉头就跑,速度那个快啊!看的众黄巾军目瞪口呆。
大伙一看,渠帅都跑了我们还留在这干嘛?一个个立刻就撒开大脚丫子拼命逃窜,真是恨爹妈少给自己两条腿。
可是他们忘了,跟在后面的骑着战马的骑兵,那速度比起步下的他们快了不是一星半点。
刘锦等人跟在逃散的黄巾步卒之后,一个个举着手中的三棱铁枪像扎蛤蟆一样,一扎一个准。
自从入城以来,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残破之象。不仅如此,到处都是破碎的门板,这是被黄巾军硬生生撞破大门的人家。
满地的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遍布大半个城市,这些全都是被黄巾军杀死的平民百姓。从尸体密布的程度上来看,刘锦估计,只怕这座有着五万多人口的燕县,此时只怕还活着的不超过一万人。
这让刘锦如何不怒?更让刘锦愤怒的还不止于此,沿途途径的几个黄巾军兵营和驻地,全部都充斥着女人的惨叫声,不用看刘锦也知道,肯定是黄巾军在施暴。
在刘锦的理念里,人之所以称为人不仅仅是因为人是直立行走,会生火这么简单。更因为人有礼义廉耻,忠孝节义,有最起码的人性。
可是触目所及之所,整个燕县俨然就是一座鬼城,人间炼狱一般的存在,这让一直心存保家卫国,护佑黎民百姓的刘锦如何能够不怒。
所以刘锦下达了命令,所有的燕县黄巾军一个不留,尽数屠戮,誓要为整个燕县的百姓们报仇雪恨。这不是收买人心,而是包括刘锦在内,一千五百名汉军和游侠儿们的心愿。
夜依旧深沉,前几日还是以征服者姿态进入燕县的黄巾军此时已经惶惶如丧家之犬,惊惧不可终日。
在汉军的铁蹄之下,整个燕县黄巾军包括贼首罗市在内,除了少数见机不妙提前扔掉头巾和武器的黄巾军外,大部分都不愤怒不已的汉军屠戮殆尽,死亡者超过八千余人。
夕阳西下,刘锦开始收拢大军。历经一夜一日厮杀的一千五百名汉军除了少数战死者和轻伤者,大部分人仍带着屠杀过后的兴奋感。
驱马上前,刘锦怒声说道:“弟兄们,你们是我大汉最骁勇的儿郎,面临着丧失人性的敌人,我们应该怎么办?”。
“杀、杀、杀”,一千余人全都愤怒的大吼道。
“说得对,可是本将军有一言望各位兄弟谨记在心,不管是谁,只要丧失了最基本的人性,即便是你们中的任何一人,本将军也会毫不留情将其诛杀。大伙,记住了吗”。刘锦声嘶力竭的狂吼着。
一千余人的汉军沉默了,他们知道,这是主将在告诫自己。
“记住了吗?”刘锦又补充了一遍。
“谨遵将军谕令”震天的呐喊声充斥着偌大的燕县,仍已经如鬼域一般的城市再次爆发出生机。
残存的近万名燕县百姓在惊恐之中慢慢走出藏身之所,循着声音汇聚到了汉军聚集之地。
目光所及之处,一片血红映入眼帘。这不光是汉军身上的血迹,更多的是那耀眼的红色旌旗和红色衣甲。
一名约莫四十岁上下的壮年男子大着胆子走上前来,对着赤炭火龙驹上的刘锦抱拳一礼,哭诉着说道:“下官燕县都尉韩浩见过中郎将大人,下官护民不利,还望将军严加惩治”。早已看到刘锦将旗上写着的‘平难中郎将’字号,韩浩便请罪道。
刘锦闻言,目光慢慢转变过来,瞪着这自称韩浩的燕县都尉,眼中杀机暴涨,怒声喝道:“尔乃一县都尉,掌管一县兵甲,因何放任黄巾贼寇入城作乱,祸乱黎民百姓,你...你..你该当何罪?”。
没想到,这韩浩却反驳着说道:“下官虽忝为燕县都尉,奈何县官是中常侍赵忠的亲属,他扣押着下官部下县兵的军饷和军械,使的军中无有战敌之兵,更无军心士气可言。虽有心杀贼,奈何无力回天”。
刘锦闻言,默然无语。久久之后方才说道:“既然如此,你身为燕县父母官,便收拢百姓重建家园去吧!”。
韩浩闻言,踌躇许久,又开口说道:“将军,如今燕县已无兵守卫,若贼复来无兵守卫该当如何?所以下官请求将军大人暂时驻兵燕县,护佑这一方百姓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