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暗道里的壁画
早知道来这里的下场,又是被这家伙吃干抹净,打死也不来了。
室内温泉里水汽蒸腾,湿润而温暖,让人因为这温泉的温度而绯红了脸。
洗完澡泡完温泉的白暖,浑身好像晒完太阳的猫一样暖融融的,还带着男士沐浴露的味道,腰细腿长,属于狐狸特征的一双桃花眼愈加迷人,看起来秀色可餐,不过,我此时一点餐的念头都没有,浑身软绵绵如同棉花一般无力,只得让白暖像裹老北京鸡肉卷一般裹了好几层被带回去休息。
换上衣服,懒洋洋的靠在太师椅上,让身后的狐狸殷勤的举着吹风机给我吹头发。
房门被轻轻的叩了几下,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探了进来。
梁兴扬揉了揉鼻子,道:“白暖,你叫我来有事?”
白暖停下了吹头发的动作,把那个盒子递给梁兴扬,道:“从你师父的墓里拿出来的东西。”
梁兴扬眼圈又红了,道:“胡娇娇说的对,我和其他弟子们整理了一下师父的坟墓,那里面的确什么都没有。而我是亲眼看到师父下葬的。”
“是火葬?”我问道。
“不,是土葬。”梁兴扬道:“我们道教崇尚自然,从自然中来,回到自然中去,所以历任长老都是土葬,不过也要看个人的意愿选择,有的弟子希望落叶归根,就会回家安葬。”
“这里面是什么?”梁兴扬接过盒子。
怪不得胡娇娇要把盒子递给他,被梁兴扬一把给推开了,想都不用想,里面一定不是梁兴扬师父的骨灰。
“里面应该是一封书信。”白暖说。
“你打开看了?”梁道士说。
“没有,我不过是用眼睛透视了一番。”白暖回答道。
梁兴扬用道袍擦了擦那盒子上事实上早就已经被抹去的灰,然后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羊皮卷,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看样子的确是书信?
梁兴扬把这羊皮卷拿了出来,展开看了起来。
我和白暖也一人一边靠近他,细细的观看起来,这羊皮卷上的确是一封书信。
“梁兴扬,你拿到此信的时候,相信周显已经来过这里,试图捣毁我的坟墓,人死之后无知无觉,所以这坟墓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希望你也不要就此放在心上。我早就预料到了会有今天,而我的坟墓将难以保存完好。另外,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替我做到。那就是我当年的居住的卧房里,其实有一个暗道。暗道里画了一些壁画,希望你能够统统毁去。这些壁画,才是我当年驱逐周显出道观的真正原因。壁画上的东西,你可自用,但不可让第三人见。”
“师父的信……”梁兴扬把这羊皮卷扭成一团,放在心口,道:“原来他一早就知道了,周显会来破坏他的坟墓。”
“真是神机妙算。”我不由赞叹道。
“那么,上面写的,是你师父卧房里有暗道的事?”
白暖话音刚落,胡娇娇就推门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葫芦,乍一看去,就是梁兴扬用来吓唬周显的那个。
梁兴扬一愣,只听胡娇娇问道:“梁道士,你不是说,你的这个葫芦可以装人,又可以装妖精吗?为什么没有用呢?”
“这个,这个嘛……是你不懂得口诀啊。”梁兴扬把手里的羊皮卷藏到身后,笑着对胡娇娇说。
“不懂口诀?”白暖伸出手,道:“你把葫芦给我,我看看。”
他接过葫芦,左右上下仔细的看了一遍,笑了起来:“梁兴扬,你可真会唬人,这是一个普通的葫芦吧?没有任何法力。”
“呃……”看梁兴扬的表情,那就是了。
他笑着对胡娇娇说:”送给你了,装水,或者是劈开当水瓢,都行!那我先走了啊!“
一听这葫芦就是普通的葫芦,没有什么法力,梁兴扬道士还建议“劈开当水瓢”,胡娇娇的嘴巴撅起来,都能挂油瓶了。
“等等!”
梁姓杨说要走,被白暖拦住了,他笑得很诡异,对梁兴扬道:“梁道士,去哪儿呢?一起去吧。”
梁兴扬瞪眼看着他,道:“师父有命,不可让第三人看到。”
“可是……”白暖抱起胳膊,道:“我不是人啊。”
“呃……”梁兴扬语塞。
“什么事?什么事?”一看这情况,胡娇娇来劲了:“去探险啊?还是去寻宝,带我一起去呗。”胡娇娇拉着梁兴扬的胳膊撒娇。
“不是说不可第三人看到吗,我也不是人,这规矩不算!”
我举起手,道:“那我是人,我能去吗?”
梁道士的表情,已经被我们给弄无语了。
白暖接着说:“你师父信上写的,不是说不可让第三人看到吗?那我们都去的话,那就只有两个人啊,我和胡娇娇又不是人类,那就没有第三人了。”
“哦。”这么一说,胡娇娇也明白过来了,对着白暖竖起大拇指,道:“聪明,白暖大哥,你实在太聪明了!”
“好了好了,你们这狐狸,一个赛一个的狡猾,早说了,看到什么,回来都要对其他人保密!“梁兴扬指着我们道。
“好好好!”胡娇娇兴奋的拍起手。
按照梁兴扬的说法,白鹤观因为香火鼎盛,远近闻名,而在近几年连续扩建,增加了几个神殿还有相当数量的客房。但是出于对师父的尊重而他师父临终的嘱托,所以他师父的房间,一直都没有动过。
梁兴扬师父的房间,就自己在慈航真人殿的旁边,在弟子们的房间的最边缘上,看起来孤零零的。
梁兴扬用钥匙打开了门。
里面的陈设都很陈旧,房间也很小,比白暖在道观里居住的房间小了大概一半。而且从被褥和桌子来看,看得出主人生前是一个很节俭的人。
我用手指在桌子上摸了一下,没有灰尘,这里应该是每天都打扫的。
“师父说房间里有暗道,在哪里呢?怎么我当了这么多年他的弟子都不知道?”梁兴扬嘟囔着,然后去翻在床后的衣箱。
胡娇娇盯上了那张桌子,在搬桌子,她大概以为暗道在桌子下面。
白暖正摸着墙壁,大概是寻找墙壁后面的空心处。
我定了定神,抬头看着正挂在床后,正对着门的仙人山居图。
这副水墨画,大半个构图都是水墨的山水,一个头戴着斗笠的老道士,正背着手,站在山水之间。
我走了过去,隔着这幅画敲了敲墙壁。
空心的。
白暖走了过来,在我身边也用手敲了敲,道:“空心的。”
胡娇娇看我们都在这幅画前面愣住了,放下了桌子,跑了过来,道:“找到了?”
说着,她对梁兴扬招招手,那意思是,你快来!
梁兴扬踩着凳子,把墙上的这副水墨画取了下来,卷成一团,放在床边。
四双手,在墙壁上使劲推着,果然,墙壁被推开了。
我们几个人依次而入。
才开始没有什么异样,在墙壁上写的都是一些道家的经典,被广泛流传而熟知的,但是越往里走,感觉里面越像是密道没有修葺好的感觉,从砖瓦地变成了土坯。在墙壁上的也出现了奇形怪状的图画。
白暖和梁兴扬都拿了手电筒,照着那些壁画,显然那些壁画上都是一些很奇怪的法术,带有简易的配图,什么将人变成动物,如何吸精气而长生不老……这些难道不是邪术吗?
梁兴扬在一副壁画前停了下来,他看得出神,我过去一瞧,壁画上有一个人拿着葫芦,正在收妖,这不是周显用过的法术吗?
再看梁兴扬的那副样子,似乎这种法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
我戳了戳梁兴扬,他才如梦初醒,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我问。
“我知道师父为何一定要驱赶周显离开道观了。”
“难道是周显偷着看了这些壁画上的法术?”我问。
“我认为是这样的。”梁兴扬皱着眉头离开了这一幅壁画,然后目光停留在用法术把人变成动物这幅壁画上:“师父发现了他偷看这些法术的事实,但是不能用这个理由驱逐他,所以就用他私自用道观的名义贩卖吉祥物的理由把他给打发了。”
“也有可能,是你师父通过周显贩卖假的狐仙牌这件事发现,周显的本性实在是不太可靠,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把他赶走。由此我可以认为。你师父也是为了防止他重新到这里来。”白暖举着手电筒道。
“那你们说,这些壁画上的法术,周显那个家伙都学会了吗?”
胡娇娇问。
“也许都学会了吧,否则他会很不甘心的。也有可能他没有全部学会,认为不会有人比得上他,所以也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梁兴扬分析道,他转身道:“你们等一会儿,胡娇娇,你陪我出去一趟,拿点东西进来。”
“哦,好。”胡娇娇陪着梁兴扬出去了,不一会儿,两个人一人提着一大桶油漆走了进来。
梁兴扬用油漆刷蘸着油漆,开始细细的粉刷着这些壁画,油漆是很醒目的大红色,当然也能把所有的字迹和颜色统统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