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一百零四章 明知故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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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她的话,我欲言又止,只得回答道:“我知道了。”

    “你如果早就知道,就不该一头扎进来,还是,你明知故犯?”

    胡三太奶的声音充满无奈。

    “对不起。”我起身,抓起自己的包,道:“我得走了。”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犯贱,那就是在感情中的明知故犯,明知道对方不会对自己好,明知道对方不是那么爱自己,明知道对方迟早会离开,甚至知道对方很有可能害死自己,但是依旧不顾一切的付出属于自己的一切,这是明知故犯!

    走下楼梯的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喘了口气,忍住了眼泪,因为我看到白暖走过来了。

    我不能在这里表达出任何情绪,依旧得露出笑脸。

    “走吧,我们回家吧。司机在外面等了。”白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我的情绪异样。

    在车上,白暖沉默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此时,我拿起我的,刚才在晚宴上,我把调到了静音状态,此时,正有几条未读短信。

    我点开看了看,一条天气预报,一条推销保险的广告,还有一条是我妈来的。

    她的话依旧是言简意赅,是通知而是不是商量:“明天我来看你。”

    我顿时目瞪口呆。

    察觉到我的异样,白暖道:“怎么了?”

    “我妈说明天她来看我。”

    亲妈呀!

    我最讨厌的就是她不跟我商量,直接就是跟上级检查一般,下了通知就来了,而且往往是不给人丝毫准备的时间。

    “你妈妈来看你,你为何如此紧张?”

    我错愕的看着白暖。

    我现在还住在白暖的家里,而且白暖和我,早就同床共枕,如果我妈妈进了我的卧室,定然会发现的,那个时候就不止是絮叨那么简单,虽然她曾经说过很开放的话,但是她不一定就能接受这样自荐枕席的行为,最后一定会走向逼婚。

    “还不是因为?”

    那句“因为你”我生生没有说出口。

    白暖看了看我,然后扭头道:“你不想让你妈妈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

    “当然。”我坐正了身子,道:“如果她发现了,那一定会很糟糕。”

    “你已经是成年人了,也不是小孩子。纵然是发现也不会有什么事的。”白暖笑了起来:“再说,她当时也是同意的。”

    “就因为是成年人,那麻烦才大呢。”

    我攥紧了我的。

    归根结底,老一辈的人,都把相亲恋爱同居这回事,作为一种明晃晃的通往结婚殿堂的手段,只要结婚了,就万事大吉,如果结不了,那么在他们的心中,无论多么刻骨铭心的恋爱都可以统统抹杀。

    我不想让我和白暖的感情,置身于这种评价体系之下。

    回到别墅,我就开始收拾起来了。

    第二天中午,我提前了一个小时下班,去接我的母亲。

    白暖有应酬,但是派了司机和我一起去,妈妈依旧是大包小包,路上说个不停。

    我讷讷的听着,心里在想,如何把她的各种问题给应付过去。

    “妈,今晚上,你就陪我睡吧。”妈妈一进我的卧室,我就拉着她的胳膊笑着说。

    “嗯,养了你这么大,还算有点良心。”

    妈妈左摸摸,右摸摸,道:“这房子还真好啊,多少钱买的?”

    这个我哪里知道啊!

    “我不知道啊,这是白暖的房子。”

    “不知道你就问啊,怎么着你都住在这里了。也好歹算半个女主人。”

    半个女主人?

    “妈!我和白暖不是夫妻,他的房子,我没有份的。”

    笑话,现在婚姻法一改,就算是夫妻,这是他婚前财产,我也一样没份。

    “你这傻孩子。你就不能跟你同学那个谁学学啊,多长几个心眼!人家都嫁给一个企业小开了,光婆婆公公的改口费,就给了四十万呢!你看,你一个月才挣几个钱!”

    胡娇娇推门进来了,端着一大盘洗好的草莓,道:“来,伯母,吃草莓,我刚洗好的。”

    “看这孩子,长得多喜庆。”

    妈妈指的是胡娇娇,她脸蛋圆圆,眼睛圆圆,一看就安全无害,可爱得不得了。

    “对了,怎么没有见白暖啊?”她四处看着。

    “白暖大哥有应酬还没有回来。”胡娇娇说。

    “他好忙啊。”

    “对啊对啊,他很忙。”胡娇娇陪着笑脸,她也是机灵人儿,知道该顺着我妈的意思说。

    “妈,我去趟洗手间。”大概是吃了点草莓不太对付,肚子有点痛。

    “你去吧去吧。”我妈挥着手。

    我对胡娇娇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一定要记得我的叮嘱,不要说漏嘴。

    从洗手间里出来,我刚走到卧房门口,就听到我妈很大声的问胡娇娇:“姑娘,看你就是一个诚实的孩子,你告诉我,他们一张床多久了?”

    我:“……”

    “妈!”我径直推门进去,把正尴尬的胡娇娇给解救出来。

    我妈一惊,手里的东西掉到了地上,是一串佛珠。

    链子断了,珠子滚得到处都是。

    “娇娇,你先出去吧。我和我妈妈说几句话。”

    我对胡娇娇说。

    胡娇娇点头出门。

    我俯下身子,蹲下来,一粒一粒的捡着那滚落满地的佛珠。

    “多久了?”

    我紧张得心一哆嗦。

    “我问你话!”

    眼看胡娇娇出门,母亲声音的音量陡然提高。

    我直起身,把捡到的佛珠放到床头的一个我用来装杂物的喜糖盒子里,一言不发。

    妈妈此时过来,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腰,道:“我也是过来人了,你当我看不出来?”

    我有些尴尬。

    “看样子已经有过很多次了吧?”

    语气轻描淡写,但是在我听来也是心惊胆战。

    “妈,我……”

    “你没有怀孕吧?”

    我摇头。

    “你可别骗我。”

    我再三解释,我并没有怀过孕,我妈才放下心来,道:“也就算了。两个单身男女,你情我愿,**的,不出事也是奇怪了,你打算怎么办?哦,对了,现在,总没有那些脏东西缠着你了吧?”

    “没有了。”我道。

    那是因为周显有了他更大更执着的对付目标,就是我的枕边人。

    “没有了就好,我让寺里的高僧给你开光了佛珠。带来了给你。说实话,毛毛,你该嫁人了。白暖有娶你的意思吗?”

    别逗了。

    妈妈见我久久的不说话,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

    她语气生硬,道:“这也没有什么。你呀,就跟街坊邻居们说的一样,太单纯了!连个防着人的心眼儿都没有。这男人,就算在你身边睡着,你也得防着他哪一天就变心了,踢了你,你除了赔上几年的青春之外,最后一无所有!还好,你还知道不要未婚先孕。”

    我叹口气。

    晚饭时,白暖没有回来。

    到了晚上十点,他依旧没有回来。

    妈妈借口不习惯和我一起睡,就进了客房休息了。

    我一个人披着外套站在二楼的露台上,思考着我进退维谷的未来,不由的哭了起来。

    “你在哭什么?”

    我猛地一惊,看着我妈妈正拿着她那用了多年的老式手电筒,站在身后。

    妈妈给我下了一碗炝锅面,简简单单的,也是家常的味道。

    她把面端上桌,道:“吃吧,我本来也是觉得饿了,所以就出来到厨房找吃的。”

    “毛毛。”妈妈看着我,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妈,我很喜欢白暖,很喜欢很喜欢。”

    没错,很喜欢很喜欢,看着他就觉得心底都能开出一朵花来。

    妈妈笑了起来,说:“我知道,他条件好,长得漂亮,看样子又是一个会来事儿的。毛毛啊,如果你和他在一起,论起比心眼儿,你是比不过他的。”

    “女人这一辈子图的是什么?荣华富贵吗?建功立业吗?都不是。无非就是找一个知冷知热的人,冷的时候给你加衣,病的时候带你看病,吃饭的时候陪你一起吃饭,陪你说说心里话。发脾气的时候忍着你让着你。什么生死相许都是讲不通的大道理,对于我们这些平凡的人,平平安安,没有意外,平淡相依,买房买车,生儿育女,吃饭睡觉,就是最大的幸福。”

    “妈,你别说了。”我泣不成声。

    到了这把年纪,我这一辈子唯一的波澜壮阔,都是因为白暖!

    白暖是我的朱砂痣,是我的白月光,是我纵然被他抛弃千百遍依旧不愿意忘记的人。

    我傻我蠢,我无可救药。

    我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毛毛,如果你觉得在大城市打拼太辛苦,就回家吧。回家,也挺好的。”

    吃完了饭,她收了碗。

    也许,在我妈的心里,我依旧是那个,为了吃到糖葫芦,而不停的哭闹的小孩子,而她要时刻提醒我,不能再胡闹下去了。

    毕竟,是自己的人生,最后,没有人会为我负责,只能自己走下去。

    吃完了面,我回到了卧室。

    白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床上了,开着台灯,正在一份文件上写写画画,他歪头道:“你回来了?”

    “我饿了,所以去吃了一碗面。”我回答道。

    看到他这张脸,丝毫没有任何埋怨。

    “今天应酬得太晚了。”他摘下鼻梁上的平光眼镜,抱歉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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