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恐怕是……
ps:最近错字多,多谢大家指出,呜呜呜呜……我要去面壁,别拦我……
白瞳手里拎着一根在地上捡到的树枝,一边拨拉着前方一边走,小珲球儿也没有再闪回去,悠悠的挂在白瞳的旁边,茫茫的雾气笼罩着,白瞳第一次觉得,自己还真挺像个神仙的。
只不过仙气太重,挡着路了。
从开始发现雾气越来越浓之后,白瞳走路更加小心,尤其是岔口的地方,也要查看仔细,担心没注意到自己做的标记,又成了绕圈圈。
雾气虽然重,好在后面的路并没有重复,看不到后面,更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反而这种迷蒙的状态,让白瞳更加感觉自己走了很久,也更加察觉到这个幻境的空间,比自己想象中要大得多。
她甚至好几次都想问问小珲球儿,你真的不知道这里有多大么?
走走停停,白瞳发现这里的雾气着实有些奇怪,虽然越来越浓重,可这个变化,却并是随着时间变的,貌似……
白瞳疑惑的定在原地,甩了甩手里的树枝,总觉得这里,没有看起来这么平和,哎,想来除了自己和青影,还有谁会到一个幻境中来呢,何况还不知道能不能出去。
想到青影,白瞳又是心里一沉,不知道对方跟着绛龙珠去哪里了,随时都有冒出来的危险,那个时候,估计魂魄也修复的差不多了。
白瞳不由的提气感受着自己的灵力,回去的路是没有了,现在只能往前走,不管怎么样,至少闯一下,还有在见到主人的可能,退回去,便可能是永远的分离。
想到这里,心都跟着抽了一下,若真的自己在现代生活一辈子。碌碌终生,沉沦在每日的思念里,白瞳苦笑,这样想来。她真的宁愿一闯,虽然又穿越回去,但她总觉得自己,还留在那个地方。
想到水流卿,带了几分伤感。却也多了几分鼓励,白瞳眼神中跟着添了光亮和坚定,顺着茫茫雾气,再次前进。
轻纱白幔,似有风拂过,幽静无声的空间里,反添了几许悲戚和晦暗。
胥少扬轻轻放下怀中的赤色红衫之人,一只手翻掌收回刚刚散出的灵力,一只手慢慢给对方盖好薄被,顿了一顿。抚上面颊和青丝,轻缓不舍,尽收眼底。
床上的人自打回来之后,便因为负伤在身,昏迷多日不醒。
胥少扬每日都为其运气疗伤,却直至今日,仍没有任何反应。
强行下死封,本就是极其伤己反噬的功法,何况还有水流卿的重击呢,恐怕胥少扬也知道。这样用灵力强行稳住魂魄,也不过拖一日,算一日了。
往日狂傲的俊面,此刻望向床边的人。只有掩不住的痛惜和隐忍,爱了千年,也在背后支持了千年,这一刻,胥少扬第一次有点后悔。
为何当初,没有强行将她留在身边。而是这样把众所周知的秘密压在身上,晦暗不明的陪伴着。
三界最倨傲的仙人,却在这片赤色之中绊住了所有的步伐,胥少扬深深凝视着床上的赤红,也许重来一次,他还是选择陪伴,生死契约,本就是生死的陪伴。
轻轻阖了阖眼帘,胥少扬毅然转身,向外走去。
“你果然来了。”折扇一合,胥少扬嘴角浅淡,不掩倨傲的对着面前的白衣开口。
“师兄,早就预料到了。”白衣之人同样浅淡开口,不起波澜,双眸深沉的对视着面前的人。
“既然来了,就要说明来意,想来这昭莱,也实在没什么我好插手的地方吧。”胥少扬轻轻扬头,眼角扫着水流卿。
“师兄早已知道,何必多问流卿来意。”水流卿负手而立,正面直对胥少扬。
“哦?我早知道,我自然是早知道,却还是像听听你亲口说出来,既然是有求,多说两句又何妨。”
“多说无妨,只是有求,却未必。”水流卿清冷开口,眉心沉稳的盯着面前的人。
扇柄轻轻敲击着掌心,胥少扬嘴角一斜,
“既然这么自信,又何必行至此处,呵,她现在,可不会见你。”
“师兄出门,难道不是与我目的相同?只不过流卿先行一步,免去周折。”
胥少扬冷冷一笑,看着别处道,“哼,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跟你交换,又一定会答应你,这是赤练的心愿,也许我宁愿违背自己,也不愿毁了她的初衷。”
水流卿眉心微蹙,清清淡淡开口道,“生死契约,命数相连,师兄缓,流卿也缓,师兄所急,也是流卿所急,反噬之力拖得越久,魂魄的凝聚,危机也越大。”
“被困住的那位,恢复的可能也越大。”胥少扬冷冰冰的补充了水流卿未税完全的话,继续开口,“绛龙珠的威力我自然知道,可既然是她亲口下封,即使魂散,我也能保她完全!”
水流卿凝眉,清冷的盯着面前的人,要想把绛龙珠取出来,便只有赤练一人可以完成,而现在,也只有绛龙珠可以挽救赤练魂魄,若想取出绛龙珠,必先夺取赤练。
胥少扬手中折扇一紧,眉目凛凛,即使救赤练,也不会再用赤练取珠,下封伤魂,取珠违心,他宁愿自己用灵力维持魂魄,也不会再次将她送出。
二人之间骤然对视,灵力涌动,清风凛凛袭来,卷云忽变,一时间周围灵力暴长,双目间凌厉如箭,难解难分。
一个长袖一挥,一个掌心翻动,你一个手势送出千年灵力对势,他掌心滑动化出千年结界对抗。
招招均是暗流汹涌,浑厚有力,抵挡中时不时传来灵力碰撞又爆破,风起云涌,阴云遮盖天色,长风煽动仙袍,互不相让,交战百招,不分胜负。
一个倨傲,一个清冷。沉默中的斗法尤为惊人,面色更是波澜无惊,看不出疲惫受损,眼见着数个时辰流逝。除了斗法的姿势变换,一个要闯,一个生拦,便是千年积淀的对抗了。
直到水流卿趁机猛然冲向穴口,巨大的灵力结界护在周身。势在必得,目光决然。
胥少扬本就身负轻伤,虽无大碍却也拼力许久,此刻更是目如惊虎,飞身横劈水流卿,正所谓强强之间的硬碰硬,两败俱伤,便是如此。
胥少扬释力几乎千年功力拼尽,击碎水流卿结界进攻,各自飘然落下。面色沉重不言,双唇紧闭,对视之中如交战,各自傲然而立,迎风无言。
看着白色衣衫飘然远去,胥少扬目光微敛,洞穴口挥手下了结界,刚行至屋内,便支撑不住颓然落下,捂住胸口。却在嘴角漫出鲜血。
苍白面色,目光深沉,朦胧中,床上的赤色红衫恍然一动。渐渐恍惚不清……
水流卿缓缓擦去嘴角血迹,运功稳住气息,闭目盘膝,冰寒洞内,冰床上白衣轻纱无声的躺着,床下的白衣仙人。面色苍白靠着冰床而坐,沉声运气。
一片安静之中,床上的白纱之下,却突然发出浅淡的光泽,浅黄如琥珀,如浅金,从胸口扩散,微微发出光亮,却并没有人注意到它。
光泽亮了一会儿,便逐渐暗淡,随后再次变亮,如此反复多次,直到最后终究熄灭,收拢在胸口处,冰寒寂静中,似乎刚才,并未发生任何事情。
而床下盘膝而坐的眼眸,缓缓睁开,恢复往日清明,却不减昔日的深沉幽暗,一望无底。
水流卿如往常一般扶起“青影”,坐在其身后,双掌运气,贴背而行,直至再次闭目,缓缓感受着体内的变化,灵识,再次走入其中……
幻境广而大,甚至超过所知道的范围,水流卿透过层层雾气,虽然有些浓重,可是熟悉的地方,却第一次没有出现想找的身影。
变了模样,却变不了灵魂,水流卿灵识飘动,雾气便随着其四下缓缓散开,直到恢复成往日的浅薄稀疏,水流卿才慢慢收回灵力,眸色深沉的注视着眼前。
不知道是否想起了什么,水流卿看似清冷眉心微动,眸中深沉含波,最终轻轻敛下,四下游动之后,掌心一动,向前缓缓一翻,一道白光自掌心发出。
微蹙的眉心突然一紧,水流卿掌心顿了一下,再发灵力,白光更亮,猛然收手,收回掌力,注意力瞬间转向浅淡雾色下的四周,警惕的观察。
轻轻闭目,眉心并未打开,双掌在胸前并立,做出一个姿势,静默不到片刻,猛然睁开双眼,白衣如风,轻纱曼拢之中,迅速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当水流卿顺着熟悉的力量赶到的时候,浅淡的雾色之下,对峙的二人,早已残败不堪,而白瞳,更为严重。
二人双双倒地,只不过青影单臂支撑,,白瞳则是全然趴下,早已无力再起,发丝尽乱,体内灵力早已透支,勉强依靠珲妖珠支撑。
水流卿在雾色中现身,从雾色变淡二人便察觉出异样,却不曾料到是水流卿所谓,白瞳神色一紧,看着雾色中人,只淡淡开口,
“主人……”
青影目光深深一惧,最后一掌还未打出,立刻决然施法唤出绛龙珠,身形一闪,随着一道金光而去。
水流卿紧蹙着眉心,只稍稍瞥过那道金光,迅速落到白瞳身边,扶起虚弱不堪的魂魄,抬掌便是输送灵力。
“主人……”苍白的嘴唇轻声呢喃,眼皮重的抬不起来,却依旧不忍合上。
水流卿低头凑近,一遍输送灵力嘴唇轻启,不知道说了什么,白瞳唇间一动,不再言语。
可是水流卿的面色却越来越沉,掌心的灵力源源不断的输送,面前的魂魄,却无丝毫改善,苍白间,却越发清凉,隐隐清透。
水流卿呼吸沉重,掌间力量再次加大,唇色泛白,越来越浅,眼底的眷恋和不舍,支撑着最后的力气不忍闭眼,白瞳越发变轻和透明的魂魄,只留下一抹目光。
“不要……”
水流卿怀中的姿势还没有变,怀中的魂魄却在时间中越发清浅,无痕,眼底的沉痛如同千年的湖面,沉的望不到底,水流卿痴然看着还在发力的掌心,却没有任何的身影。
白茫的雾气还是可以飘动,只不过比较缓慢,看起来更像轻纱,拂过一切,温柔的不见触感。
水流卿黑眸如夜,却如一颗黑宝石,泛着冰寒无情的光泽,看不出任何的情绪,白衣中的灵识,却镶嵌着一颗吸纳万物的黑石。
白茫中的雾气流动的依旧缓慢,却在不知何时,重新恢复浓重,甚至让人,看不清眼前的任何一条路,走一步,都如同被白纱遮住了双眼,置身于茫然之中……
滴滴……滴滴……滴滴……
床头的显示仪不停的响着,医护人员满头大汗的忙碌着,争分夺秒的抢救着床上的人,苍白如纸,面颊晕红,浑身冰冷。
沉重的气场在不远处散发,深邃的面庞毫无表情,看起来更为冰寒而让人不敢靠近丝毫,只有在场的人直到,那双紧抿的双唇,刚刚骂走了多少医护人员。
从中午开始,检测生命的显示仪便开始不正常,既不是毫无生命迹象,也不是正常的生命显示,少有的滴滴声催促着所有的医生的神经,似乎在用每一秒告诉他们,现在的情况有多么危急。
床上的人越发脆弱,显示仪不正常,先前便开始发凉的体温,也瞬间降至极点,仅剩下面颊两片不正常的红晕,呼吸也越来越弱,可这群废物却查不到任何根源!
卫简言的冰冷媲美床上之人的体温,目光盯着病床一动不动,矗立在病房之中,无形中的压力,让查找许久的医生终于在冷汗频频中颤抖的发言,
“卫少爷……检,检查……出,结果了……”
主治医生年纪不算大,三十岁左右,戴着眼镜声音都颤抖了,被推出来给面前的冰雕叙述。
卫简言眼神不动,轻轻抬了一下,示意对方继续,颤抖的声音深呼吸了一口气,还是开口道,
“少……少爷,任……任小姐,恐怕……恐怕是……”
凌厉的目光,在深邃的五官下,如同一道带冰的箭,刺向还未说完的医生,说话的医生吓得一顿,再不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