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生死之谜

    高海在听到张达说百合在半年前就已经真的死了之后，脑子里顿时翁的一声，感觉自己天旋地转。“百合竟然是在半年前才去世的，可是自己却始终没有找到她，真是太可惜了。”他的心里面十分地懊悔。

    “她是病死的？”高海真的不希望百合再经历磨难，哪怕是死也要死得善终啊。

    “哼，真要是病死的，那还好了呢？”张达咬牙切齿地说道。

    高海此时的心情真是此起彼伏，这会儿又好像掉到了冰窟窿里。自己越不想听到什么，它就越来什么。

    张达惋惜地说：“牟百合仍然是被别人害死的，但到底是谁干的，我就不得而知了。她的死讯，我还是听徐前说的。他还说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女人，他都一直把她当花瓶供着，可是现在却落得这么个下场！”

    “你的意思是，百合早已经不在徐前的掌控了，而是跑到其他的地方。那她究竟为什么而被杀害呢？你们大概也能猜出来是谁吧？”高海一连问了几个疑问，觉得这件事情越来越复杂，百合之死似乎关系到更大的一个阴谋。

    张达说：“牟百合在被徐前掳走之后，为了防止她逃脱，所以一直关在一座偏远的乡村里。不过她的生活条件也不差，住在全村最好的二层小楼里。前院有花园，后院有田地。一对中年夫妻既当她的家丁和保姆，又当她的＇保镖＇。

    徐前从不吝啬在美女上的任何花销，对百合更为重视。心甘情愿地满足她吃喝玩乐的所有愿望，虽然她从没有提过一次要求。但徐前为了讨好百合的欢心，自己主动地买了很多金银珠宝，可换来的却只有百合更加厌恶的鄙视。徐前听说百合很喜欢音乐和唱歌，所以就送给她一架钢琴和一套k歌的音响设备。”

    高海苦笑了几声，对张达说：“我知道百合在高中时就想拥有一架钢琴的心愿。她确实很喜欢弹琴，也喜欢唱歌，可是她说只会为他一个人唱歌。所以为此我还节衣缩食地攒过一学期的钱，本想在快毕业时送给她一架钢琴，最差也要送给她一架雅马哈的电子琴。

    可悲的是，我所赞的那些钱竟然全用在另一个死者的葬礼上。而现在才得知，那些钱居然是全替徐前还债了。”

    张达听完他所说的话，也许他是为了安慰高海吧。所以告诉他：“百合对音响设备根本就没有兴趣，可能直到现在也没有响过一次。只不过，徐前对她再好，却不允许她迈出这座房子一步。”

    高海可以想象那座二层小楼就好像是一座禁锢百合自由的冰冷监狱，孤寂在一点点地侵蚀着百合那一颗年轻热忱的心。

    百合曾经的愿望，曾经的抱负，曾经的爱恋在这座阴森的监狱里变得飘无虚渺。她的心由失望孤独慢慢地转化为泠漠与绝望。

    张达叹息地告诉了高海关于百合的遭遇。

    牟百合在被徐前关押的痛苦日子里，也数不清到底逃过了多少次。可每一次都没有逃出过村口，然后就被村民们抓了回来。因为徐前可以帮助他们卖出更多的茶叶，所以他们只为了在一年里可以多攒下一头猪的钱，而将百合这个花季少女整整囚禁了七年之久。

    在此期间，百合尝试过太多的自杀方式。割腕、上吊、跳楼、喝农药等等几乎能想到的自杀方式，她都体验过。可惜，换来的不是死亡，而是身体上的更加痛苦，以及精神上的摧残。那两位家丁和保姆早已经盯住她，时时关注她的异动。最后更是将刀具、绳索、药物、棍棒斧叉等所有的可能是自杀工具全部没收起来。

    ‘徐前，我现在生不如死！而我无论是想走，还是想死，你都不成全我！

    你残忍地让我活在这痛苦而又悲惨的世间里，继续摧残着我的心灵，企图霸占我的全部，更想贪婪地侵占我的一生！

    我不会让你如意的，我会让你得到应有的报应，即使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的下场一定会比进入到十八层地狱还要凄惨！＇

    这是百合对徐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从此百合不愿再见到徐前。把自己锁到屋子里，不吃也不喝，更不会与任何人说出一句话。像个哑巴似得不言不语，在屋子里绝食等死。要不是家丁和保姆的多次救助，百合早已饿死在卧室里。

    徐前知道他已经留不住百合的人，自知也早已伤透了她的心。所以，他在百合最后一次因为绝食自杀而昏死过去之后，他对百合一厢情愿算是彻底的死了心。

    不过，他这个混蛋，却仍然没有放过百合。十分无耻地将百合当成礼物，送给了乔万德。而乔万德在得到百合之后，就帮徐前坐上了兰海市国土局局长的宝座。

    张达往嘴里猛灌了几口烈酒，余光看了一眼高海。

    高海此时早已经气愤无比地握紧拳头，钢牙咬得咯咯直响，眼中的怒火可以焚烧一切。而他的大脑正在幻想着如何处置那个该死的徐前，或者是应该接受他怎样的酷刑。

    但他毕竟是一名警察，在万分紧急的状况下，冷静思考是他的致胜法宝。他的职责是追查犯罪分子，调查案情的真实情况，而不是去故意伤害和报复打击他们。虽然他们已经失去了人性的本质，犯下了滔天罪行。但他却没有任何权力去剥夺他们的生命，只有人民的公判才能民主地判决犯罪分子的罪行与惩罚。这也正是在人类现代社会中，文明高度发展状况下的人权体现。

    高海此时此刻冷静地想到了这些，这也是他的最大优点，他是一名十分冷静而又沉稳的人。他也决定会将徐前绳之于法，告慰百合在天之灵。

    “不对啊，听起来百合并不是被徐前所杀的，张达好像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虽然我对百合这些经历很在意，但这些并不是百合被杀的真正原因，他仿佛是故意让我发怒，但感觉说法又有些合理。”

    高海对张达的目的产生了怀疑，便问道：“百合是被徐前囚禁了七年之久，然后她就在乔万德那里了。那么她怎么会在半年前被杀呢？不会是乔万德杀的她吧？”

    张达看了看高海，脸上略微带一些惊讶之色。他思考了一下，说道：“乔万德非常喜欢牟百合，不过，我就不知道她是否喜欢乔万德了。我也是在三年前乔万德的家里见过牟百合，在此之前，我根本不知道牟百合这个人。当时她给我的感觉确实很漂亮，身材也很好，只是这个女人太冷了。对谁都是冷冰冰的感觉，有一种冷艳的美，让人无法靠近。”

    高海听到后，心里也是冷冰冰的。在他的印象中，百合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女人，对谁都是笑脸相迎。每一天都是无忧无虑地笑谈，脸上永远都是和蔼可亲的样子。而如今，她却变成一个寡言少语的冰冷女人。这怎能不让他痛心疾首，懊悔不已。

    “你是三年前才遇见百合的？”

    “是啊？”

    “那你怎么会知道百合在十年前的事呢？”

    “我，我，唉......”张达一时哑口无言。

    “你还是隐瞒了很多事吧？”高海问道。

    张达点了点头，苦笑了几下，说道：“不是我故意隐瞒你，而是我觉得这些与百合的事没有什么关系。”

    高海满脸的不信任，质疑地看着他。

    张达好像很无辜地张开双臂，坦白地说道：“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吧！我其实是做房屋建筑行业的，也就是给开发商或者是企事业单位盖楼。这些年来，我主要是与乔万德的万德集团合作。他的房地产开发项目有很多是我建设的，我也算是万德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元老吧，当然我也因此发家致富。所以我与乔万德的关系很不错，而因此也认识了徐前等官场上的人物。在这些官老爷手里也接过不少的工程，可给他们的回扣或者好处费也很多，长此以往，我们的关系也变得很近。特别是一到了酒桌上，几杯酒下肚之后，我们之间马上就变成了无话不谈的亲兄弟。牟百合的事，我就是在酒桌上听徐前说的。虽然在当时是醉酒之话不可信，但日后牟万财却告诉我这些事情都是真的，因为他是百合悲惨遭遇的见证人。”

    “牟万财是见证人？牟万财？”高海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觉得这个人很熟悉，自己应该是认识的。

    “接着呢？”

    “接着？”张达愣了一下，差点儿没有反应过来。

    “哦，对对！乔万德很有钱嘛，所以他从不缺少漂亮的女人，跟他好的女人估计能有一火车皮。不过他在对于女人方面却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再漂亮的女人甚至是女模特也不会在他身边待上三个月。他常说的话就是＇朋友如手足，女人如内裤！＇他的内裤无论价格有多贵，都是一次性的，而且穿在身上绝不会超过三天。”

    张达笑呵呵地说着，脸上不由得涌现出羡慕之色。可是高海却认为这位乔万德真是够**的，十足的土豪金。

    “你的意思是百合在乔万德那里最多只待上三个月了！”

    “不，她是个例外。”

    “那是多久呢？”

    “半年！”

    “咳......我以为多久呢？”

    张达瞪大了眼睛，说道：“百合这可是创纪录的呀！”

    “哦，可百合真的让乔万德打破自己的规律吗？”高海问。

    “也许吧，但我知道乔万德在一次聚会中，很少见的赞扬了自己的女人，满嘴全是夸奖百合的美言。”

    “呵呵，看来他真的很喜欢百合啊！”高海有些醋意。

    张达摇了摇头，说：“一开始我们都以为是这样的，但后来我们才得知并非全部因为这个原因。而是因为牟百合将那枚神奇的玉佩贡献给了乔万德，他虽然不在意玉佩的价值，但却很看重牟百合的这个举动。

    不过，正因为如此，百合才引来了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