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特拉维斯之战---棋盘变数
多尼芬用白手绢擦着汗水,墨西哥的早晨就这么热,真不知道那些墨西哥人为什么如此眷恋他们的土地,土地,这片被美利坚士兵的鲜血浇灌的土地,为了这片充满着沙漠戈壁、岩石峭壁和到处长满仙人掌的土地,美利坚已经流了太多的血,是时候向墨西哥讨要报酬了。
“将军,战死者1132人,还有369人失去了战斗力,481人受了轻伤。”
斯力克统计上来的数字让多尼芬觉得这该死的天气更炎热了,士兵们的尸体就这样一具具排成排列在军营中,辎重营遇袭,那些卑劣的墨西哥人还放了一把火,使得裹尸布都凑不齐,他不能就这样任由士兵的尸体在戈壁上腐烂,天空中盘旋着的的秃鹫越来越多,如果他不把他们就地掩埋,过不了多久,这里将会是一场食腐者的盛宴。
“敌军伤亡呢?”
“一共找到了26具尸体。”
“26换1132,斯力克,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战绩,什么时候墨西哥人也被战神眷顾了吗?”
“。。。。。。将军,他们并不是墨西哥人,不,我是说,他们是印第安人。。。。。。而且,里面还有女人。”
多尼芬听后,脸色变得漆黑如墨,这是在开什么国际玩笑,印第安人也配当我的对手吗?但当他亲自查验过那26具堆叠在一起的尸体后,就开始冲他的手下们咆哮:
“我早就说过很多次,那些印第安人靠不住,早在我们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家成立初期,我们的开国元勋们就告诫过,印第安人永远不可能和美国人共存,可我们中还有很多人对那些野蛮人抱有幻想,这可真是活见鬼了。”
“将军?”
“什么!”
“乌雷利亚将军让他的士兵扛着白旗来了。”
“。。。。。。好吧,今天也不全是坏消息。”
特拉维斯投降了,美军扛着美国国旗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要塞里。墨西哥的第一次胜利没有到来,乌雷利亚作为战败方的主帅在城门口列队迎接胜利者的到来,乌雷利亚保持着绅士的风度,双手呈送上了自己的指挥刀。可多尼芬并不领情,他的印第安盟友们给自己造成了前所未有的伤害,不只是军事实力上的,同样也是心灵上的,而这一切都得有人为此买单。
“士兵。抓住那些爱尔兰叛徒!”
“多尼芬将军!他们已经向墨西哥效忠,正是成为了我们墨西哥的公民!“
乌雷利亚将军开口抗议,可多尼芬一脸懒得搭理他的模样,吩咐他的士兵开始抓人,詹姆斯上尉领着幸存下来的516名爱尔兰士兵在一阵叛徒、卖国贼的咒骂声中被几倍于他们的士兵团团包围住,他们的眼中全是慌乱,他们现在已经是墨西哥人了,顶多算是美国人的战俘,可叛国者,开什么玩笑。那可是要被处以绞刑的。
“你们这些叛徒,连防抗的勇气都没有了吗,我倒是希望你们反抗,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对你们执行枪决。”
“多尼芬!”
“你可以闭嘴了,乌雷利亚将军,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多尼芬完全没有了一名将军该有的风度,这让乌雷利亚选择了闭嘴,黄厉的成功突围虽然不知道给多尼芬造成了多大的损害,但让多尼芬脸上无光这种事乌雷利亚明白,他会报复。只是希望,他不要做得太过分。
乌雷利亚的服软并没有让多尼芬将军感到丝毫的爽利,败军之将不足言勇,本来就没有发言权的乌雷利亚根本没有和他讨价还价的权利。于是他指着那些战战兢兢的爱尔兰士兵们喊道:
“你们会接受法庭的审判,你们将会意识到自己当初做了多么愚蠢的决定,也许我会吊死你们,就像吊死那些该死的野蛮人一样,斯力克!为什么还没有把那些野蛮人挂起来。”
“将军,女人呢?”
“即便是女人。那也是野蛮的女人,无需顾虑,对于野蛮人来说,没有男女区别!”
26具被脱下了军装,浑身****的尸体,不分男女,被绳索悬挂在要塞的城墙下,这一切都落入了黄厉的眼中,他收回千里眼,巨大的力量将镜筒捏的嘎吱作响,这是侮辱!
黄厉冷笑着对身旁的莱利说:
“好吧,他激怒了我。”
“他是胜利者,他当然有权利做任何事,尽管这已经使得上帝蒙羞。”
“这个多尼芬将军,就真的以为他已经获胜了?”
“那你想怎么做?”
他的军队刚刚击溃了前来试探的骑兵连队,80名骑兵只逃回去了18名,扼守在多尼芬旧军营的10个连队更不敢前来挑衅了,他们的后方暂时不太可能出现大规模的追兵,莱利认为是可以朝加利福尼亚前进的时候。
“无论他是否获胜,战争结束了,我们还逗留在这里干什么,我们该抓紧时间回到加利福尼亚去。”
“他把我士兵的尸体吊起来,就这样脱光了挂在城墙上,好像他刚刚打了一场胜仗,用他自己的法庭进行了绞刑宣判一般!”
“我们得为活着的人考虑,李,别信那个骑兵少将,他不可能把印第安人找回来的!”
奈科斯少将的意外到来让黄厉的脚步慢了下来,他希望加入加州军队,准确地说是加入黄厉的军队,甚至愿意给加州人带来一场胜利,他拍着胸脯保证能够把那些逃走的印第安人重新召唤回来,只要陷阱布置的合适,可以把多尼芬埋葬在特拉维斯。
对于这样的提议,科尔尼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他不能就这样灰溜溜地逃回加利福尼亚,多尼芬一定会大肆渲染他的失败,还会给他扣上一顶叛国者的帽子,那样,他在加利福尼亚将无立锥之地。
所以,他跟着奈科斯少将一起去召集印第安人,没有给黄厉考虑的时间,就这样孤注一掷地跟着墨西哥骑兵向着北面的山篱去了。
“乌雷利亚需要墨西哥的第一场胜利,科尔尼想要让多尼芬死,多尼芬同样想要一场完美的战斗来打开墨西哥城的大门,可我们呢,只是想回到加利福尼亚去罢了,我们不要在陷入他们的阴谋中了,李。”
“也许你说的对,莱利,可是,那个狂妄的中将不该做这样的事,他以为我是什么人,我的士兵又是什么人?一群愚昧无知的野蛮人吗?他这是在自掘坟墓,莱利!”
“上帝啊,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了,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想些什么?黄厉不知道,他只知道,多尼芬的行为刺伤了他的自尊,原来美国将军把他们当做了乌合之众,当成了那些可以任由他们肆意杀戮而没有还击力量的印第安人,在黄厉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呐喊着:
“我们是汉人,是骄傲的汉人,你们这些美国佬才是茹毛饮血的野人,你们以野蛮的手段来对待我们,我们必将以牙还牙,把你们加诸在我们身上的屈辱十倍百倍地还给你们!”
“多尼芬,活不过明天了。”
“不,你疯了,你和科尔尼一样,都疯了!我。。。。。。我要离开,我必须离开!”
“你请自便!”
“。。。。。。我并非懦弱,我得为我的家人考虑,李,你也该为你自己的家人考虑。”
在黄厉的注视下,莱利选择了退走,他带着自己的士兵骑上黄厉缴获的马匹,朝着西北方的加州逃去,他们也许会死在劫匪、土著、政府军的手里,但他绝对不愿意留在这里和多尼芬死磕,这是一场让人绝望的战争,根本看不到胜利的苗头。
黄厉的身旁又只剩下了合成人士兵们,这些士兵表情麻木,他们没有正常人该有的情绪和智慧,他们也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感到害怕或者喜悦,但他们同样不会背叛,对于黄厉来说,他们才是最忠心耿耿的部下。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黄厉对他们带有防备的情绪,但任由自己的士兵被多尼芬羞辱,这在感情上深深地刺痛了他,对他来说,这已不是一场简简单单的战争,而是涉及人性和尊严的善恶之争,他并不想说自己是善良的,但人都有底线,多尼芬成功地打破了身为人该有的道德原则,就因为他是一名当权者,一名拥有军权的指挥官,刚刚打赢了一场战斗,就能肆无忌惮地侮辱战败者,这种人,黄厉当不来,也不想让这种人继续在世界上逍遥下去。
不过一切都得从修建前哨做起,他在城内的前哨被美军占据,失去了补给的士兵并不能坚持长时间的消耗战,而这坑爹的系统在指挥官技能上的吝啬,迫使他只能自己动手一砖一瓦地搭建前哨。
“欢笑吧、庆贺吧,你们的好日子就快到头了。”
泥瓦匠瞪着那些要塞里因为降下了墨西哥鹰蛇旗,升起了星条旗而聚在城墙上欢欣鼓舞的美军士兵们,他们以为自己打败了一个国家,占有了他们的土地,奴役了他们的人民,其实,他们唤醒的是更麻烦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