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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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丫鬟寻亲事倒是不难,左右贾府的丫鬟各个既水灵又能耐,甭管是许给府里的管事还是铺子里的掌柜都没有问题,就是说给好人家当管家太太也使得。。。

    而这其中,紫鹃的亲事早在数月之前便定下了,对方跟平儿的夫君一样,都是贾琏的心腹手下,管的倒不是京里的铺子,而是专门负责南来北往的交易。那人是良籍,不过他并不介意紫鹃奴籍的身份,反而希望借此拉近同贾府的关系。毕竟,这年头真正得到主子器重的只能是了身的奴才,偏生他因着做生意的缘故,不得不保持良籍,因而格外的看重这门亲事。

    丰儿也不难,这小丫头片子打从好几年前就一心惦记着要嫁出去,她倒是无所谓良籍或者奴籍,只说甭管怎么样,她都要回来继续在王熙凤跟前当管事嬷嬷,因此王熙凤索性让林之孝家的给她寻一门原就在贾府当差的管事。至于避讳这种事儿好办得很,先发还了俩人的身契,等他们成了亲再重新身便可。

    还有便是徐了。

    “林之孝家的,你早些年也唤我一声干娘,我也是真心拿徐当自家孩子看待的。如今,琏二爷答应了北静郡王,等老太太出殡后,就让巧哥儿去郡王府跟林妹妹小住一段时日。我记得当年也曾应承过你,不会让徐当巧哥儿的陪嫁丫鬟。正好,先让紫鹃和丰儿嫁了,等她俩回来了,我再让徐也嫁了。早嫁早了事,也省的给耽搁了。”

    又一日,王熙凤唤来了林之孝家的,如此吩咐道。

    林之孝虽不善言辞,倒也满脸堆笑的讨饶道:“奶奶素来仁义,难为您这般忙碌还惦记着丫鬟们的亲事。这紫鹃和丰儿倒也罢了,原就年岁大了,可我家徐倒是不着急。这当丫鬟的嘛,十*岁出门子都算早了,哪个不都是上了二十才允嫁的?”

    “那是人家家里头,我这儿可不兴这个。”王熙凤想了想,又道,“不过徐的事儿倒是确实不急,你先帮着给丰儿相看一个罢,记得回头问问她的意思。唉,这小蹄子最是脸皮厚,别等下给她寻了个不合心意了,她铁定哭闹着不依。对了,还有鸳鸯。”

    “鸳鸯那头……奶奶打算怎么办?”见王熙凤迟疑了,林之孝家的也面露为难。

    鸳鸯这事儿确是有些麻烦,可最关键的问题还在于贾母临终前竟是完全不曾留下话来。这若是搁在旁的人家里,伺候过老太太的大丫鬟可是全府上下的大功臣,不说旁的,起码老太太在临终前也会赏赐些钱财锦帛作为嫁妆,再归还了身契,让子媳帮着寻一门好亲事,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可惜,贾母甚么都不曾留下。别说钱财了,就是连句话都不曾给鸳鸯。不过也是,估计在贾母心目中,连贾琏这个嫡长孙都算不得甚么,就更不提鸳鸯这个了身的丫鬟了。

    “嫁妆倒是无妨,大不了我予她一些。身契的话,但凡她乐意,我还她便是了。唯一麻烦的是,老太太临终前可没替她说话,既如此,这三年的孝期她算是守定了。可她原年岁就大了,又不是你家徐,哪怕再捱三年也无妨。搁她身上……”王熙凤叹息一声,不由的想起了前世鸳鸯的结局。

    其实,但凡能选择生路,哪个会愿意去死?可前世,鸳鸯就是自缢身亡的。王熙凤猜想,她之所以如此只怕一方面是想下去陪贾母,另一方面却是她很清楚,荣国府的主子们都落得那般田地,只怕她这个丫鬟最终也只能沦落风尘。

    “那我尽量帮着看看?其实罢,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左右咱们府上三年内是没法子办喜事的,倒不若让我那口子留意一下有甚么能耐的小厮,先把亲事定下来,再慢慢教着,想来三年之后倒也能养出个管事来。”

    王熙凤眼前一亮,这倒是她先前所不曾想到的。的确,若是挑现成的管事、掌柜的,人家一来不会再等三年,二来只怕年岁合适的一早就娶亲生子了。可若是换成小厮就不同了,王熙凤思量着,贾琏身畔不就有几个得用的吗?若真能成,年岁略小一些也无妨,市井还有女大三抱金砖的说法呢。

    将这话告诉了林之孝家的,俩人又商议了一阵子,最终拍板决定在明年先将紫鹃和丰儿发嫁了,等三年孝期之后,再将鸳鸯给嫁了。至于徐的亲事,王熙凤是这般说的。

    “先不着急,慢慢相看。左右年岁不大,我也想给她寻个好的,回头给她备一份厚厚的嫁妆。”

    话是这么说的,王熙凤却想起了前世之事。要知晓,前世的徐可是跟了贾芸的,可问题是,今生贾芸又在哪儿?对于王熙凤来说,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虽说她早先就知晓有贾芸此人,可真正接触却是在开始建造省亲别院之时。然而,今生元春刚被封妃,两房就闹了分家。拒最终省亲别院还是造了起来,却是同王熙凤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

    “林之孝家的……”王熙凤迟疑了好一阵,才慢慢的开口道,“你可知晓宁荣二府被查封之后,那些原本的下人和依附的族人上哪儿去了?”

    若是搁在前世,两府皆是被抄家灭族了,牵连了很多人。可即便如此,也不曾牵连到贾芸那一房。而今生,宁荣二府的罪证远不如前世那般多,判罚也比前世轻多了,想来贾氏族人应当都是好好的。

    “回***话,那会儿当今开恩,只命人将西府的几位主子缉拿了去,旁的下人们仍关在偏院里。后来,一些做了孽的,类似赖大他们家,也被抓了进来,还有便是二太太的几个陪房,都折了。旁的一些无甚紧要的,听说要被发。不过,说是这般说的,因着前些日子太上皇没了,很多事儿就被耽搁下来了。倒是我家那口子说,要是真当街发了,他还打算去几个回来,到底是原先府里的家生子,用惯了的。”

    王熙凤思量了一番,记得当初分家时,他们这一房虽带走了绝大多数的家产,可下人却并不曾带走太多。毕竟,偌大的一个荣国府比他们更需要下人。再说了,王熙凤还真不怎么媳荣国府的家生子。

    那是家生子吗?那是一帮子祖宗!

    也因此,贾府这头仅仅带走了原先就在东面旧院里伺候的下人,以及王熙凤的陪房陪嫁,并一些贴身伺候的。算起来,统共也就六七十人,其中有一半还都是在前院伺候的管事、小厮们。

    “行罢,你记得让林之孝挑几个得用的,别好的坏的都往府里扒拉。尤其是原先二房的心腹,千万别要。倒是若得了当街发的消息,记得往那头递个消息,若宝玉他们想要,就让他们自个儿去。”王熙凤顿了顿,又道,“再帮我打听一下贾家余下的族人,可以的话,略帮衬一把,总归都是血亲。”

    林之孝家的满口子答应,又重复了一遍,见王熙凤没甚么要吩咐了,这才告辞离开。待林之孝家的走了,丰儿跟做贼似的,蹑手蹑脚的掀了帘子走了进来。

    王熙凤瞪眼:“拿自个儿当贼呢?”

    “嘻嘻,奶奶别气,我是来通风报讯的。”见自己被发现了,丰儿索性舔着脸凑到了王熙凤跟前,笑道,“方才刚得的消息,是王家那头递过来的。”

    “哦?”听说是王家的事儿,王熙凤总算是有了那么点儿兴致。

    却听丰儿说书似的道出了原委。

    说起来,这事儿还要从九月初三秋后问斩说起。王熙凤记恨了两辈子的王夫人倒是痛痛快快的死了,可她娘家的婶娘周夫人却没了踪影。一开始,贾琏还不曾告诉王熙凤,倒不是刻意隐瞒,而是被西府那头的事儿给打岔了,闹到最后愣是给忘了。亏得贾琏先前还让林之孝帮着打探一下,等小厮们来回消息时,贾琏总算想起了这事儿,也顺道将这事儿的原委一并告诉了王熙凤。可小厮们虽探听到了一些事儿,却仅仅粗略的知晓一些,譬如,周夫人在行刑的前一天被人弄出了刑部大牢,再譬如,其女王熙鸾也同她在一道儿。可再往细了,却是纯属为难小厮们了。

    而今个儿,总算是从王家那头打听到了具体的事宜。

    “……说的是保宁侯府不知怎的开罪了南安郡王,外人猜测都是为了先前污蔑王家家产被南安郡王所夺一事。可京城里头谁人不知南安郡王是最不好惹的?这不,先前太上皇没了,他一时腾不出手来。这会儿空了,可不是往死了折腾吗?”

    “奶奶应当知晓先前王二姑娘被南安郡王抢走那事儿罢?我可是从王二姑娘的贴身丫鬟那儿得来的消息,说是去刑部大牢的路上,被人截胡了。哼,上回在南悦楼,我还猜她想勾咱们琏二爷的魂,结果一不留神却赔上了自个儿,那位南安郡王可不是好惹的!”

    “奶奶您别瞪我,这不快说到点子上了吗?瞧瞧这事儿闹的,如今南安郡王一口咬定王二姑娘故意勾他,偏生南安郡王妃还是个人人都知晓的泼妇。偏生,郡王妃地位超然,她也不好去寻王二姑娘的麻烦,愣是寻上了保宁侯夫人,哈哈哈哈哈……”

    王熙凤听得一头冷汗。

    其实,总结起来倒是并不复杂,甭管原因如何,总之就是保宁侯府和王家同时招惹上了惹不起的人。这原先还道宝玉是混世魔王呢,可跟南安郡王比起来,宝玉简直就是个天真善良的好孩子。且不算南安郡王早些年惹的祸事,单说这事儿,就闹的保宁侯府颜面尽失,王熙鸾也算是彻底毁了。至于他为何还要将周夫人弄出来,纯粹就是为了给王熙鸾再添一个罪名。

    周夫人死了,拒她逃过了秋后处斩的命运,却最终被自己的亲生女儿给气死了。说是气死的也许并不准确,事实上周夫人是在听说了王熙鸾的那些“丰功伟绩”后,被活生生的愁死的。

    为了家产弄死了原就时日无多的王仁,且在王仁死后两天就将其下葬;跟保宁侯府的远房亲戚私通爬墙,并被休弃而非自请下堂;在京城闹市里勾|引南安郡王,还惹来了南岸郡王妃疯狂的报复;甚至还在周夫人毫不知情的情况,成功的气死了王子腾……

    也许,对于周夫人而言,还不如被秋后处斩呢,至少她甚么都不知晓。

    “对了,还有一个事儿我差点儿忘了说了。”忽的,丰儿大力的一拍脑门,忙道,“说起来那保宁侯府也真是惨,若光是丢人现眼也就罢了,左右等过上个三五年的,再多的流言也都散了。可奶奶您知道吗?据说,已经有人给当今上折子了,说是保宁侯嫡长子不堪甚么甚么的,就是说不让立他为世子!”

    不立嫡长子为世子?

    王熙凤沉默了。拒保宁侯并不仅仅只有一个儿子,可他确是只有一个嫡子。倘若嫡子不能为世子,那只能选择庶子?可王熙凤依锨得,前世好像也发生过类似的事儿。倒不是保宁侯府,而是另一个王府。具体的细节王熙凤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那个王府因着没有嫡子,欲立庶子为世子,结果被当今驳回。后又改为从族中过继嫡子,结果仍以嗣子不得袭爵为由收回了爵位。

    等等,难道说,南安郡王根本就不是因着私人恩怨跟保宁侯府死磕?若是如此,这一切的源头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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