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四十二章 弊庐虚席话苍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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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第二十三章原本的名字是“夜半虚席问苍生”,我在发布的第二天已经将名字改成了“巨眼良禽择木栖息”,因为那章主要讲梅音初为什么选择宁王为主,而不是谈天下苍生,所以取“问苍生”的题目有点不妥,故此说明。)

    自从前日沈维沚以“西伯姬昌”对答姜玧牧之后,他与梅音初和姜玧牧同桌吃完晚饭后,居然就连这位右相的影子都不曾再见了。

    先问,右相去哪里了?

    答曰,钓鱼。

    又问,右相还在钓鱼吗?

    山上晒小鱼干儿去了。

    再问,右相现在在做什么?

    山里煮鱼吧。

    为什么不回来煮呢?

    答曰,刚钓的鱼就煮起来吃比较新鲜。

    又问,右相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吗?

    答曰,可能在陪鱼聊天儿吧,聊通宵。

    最后的沈维沚终于忍不住了,于是他问乔驹,山里真的还有鱼吗?

    答曰,自然使然,生命不息。

    梅音初在房间里与春纤闲着没事儿,便又开始走花棋,春纤懒懒地拈着一枚棋子,耷拉着眼皮说“先生,我不该和你来这里的。”

    “为何?”梅音初在棋盘上搁下一颗棋子,疑惑地问道。

    “我觉得我今年一整年都不会吃鱼了,这堂堂周国右相的待客之道就是让咱们天天和鱼打交道呢?”春纤心怀不满,愤愤地说道。

    “你不是挺喜欢吃鱼的吗?这才几天时间你就受不了了?”梅音初满不在乎地说道。

    “从前天晚上开始,咱们咱们顿顿都是鱼,连米都没吃几粒,我现在看着外面回巢的鸟都想打下来吃掉。”春纤抱怨道。

    “哦?真的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到?”梅音初疑惑地问。

    “怎么没有?我记得真真儿的,前天晚上一桌子好多个盘子,小鱼干儿就摆了八盘,昨天中午又是红烧鱼,水煮鱼,清蒸鱼,鱼肉丸子,各式各样,并且这位相爷日子过得可真是特立独行啊,连今天早上的粥里都有小鱼干儿,那咸的味儿,我就喝了一口,现在我走水边儿都开始心里不是滋味儿,抵触得很。”

    梅音初点点头,说道“真是苦了你了。乖,回去给你买好吃的。”

    “真的吗?”春纤一听吃的,便双眼放光。

    “决不食言。”梅音初信誓旦旦地表明自己的决心。

    “先生还是你好,我好喜……”春纤一双水亮的眸子,好像嵌了好多眼泪,看起来十分感动的样子。

    谁知这样难得的感动只持续了不过转眼时间,沈维沚进屋来打断了她的话,只见沈维沚手里捧着一捧鲜红透亮,晶莹剔透的,像玛瑙般水润的野果进屋,嘴里还自顾自地说“梅音,今天山上没看到有獐子,你先吃点儿野果果腹,我再出去瞧瞧。”

    “先生”春纤阴恻恻地转过头看着梅音初,然后神情肃穆地问道“原来你瞒着我加餐,怪不得吃那么少,怪不得一点也不能体会我每顿吃那么多鱼的痛苦。”

    梅音初尴尬一笑说道“其实王爷辛苦,每次打回来野味你也都不在,所以我就没……”

    “先生你别解释了,我伤透了心了。”春纤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外屋外走,留给梅音初一个落寞的背影。

    “春纤你去哪儿呢?”梅音初问道。

    春纤转过头,倨傲地说完“吃鱼”还从沈维沚的怀里顺了几个野果,愠怒地离开了房间。

    春纤出去不久,梅音初才吃了一个野果而已,乔驹便来了。

    “王爷,我们老爷有请。”乔驹恭敬地行礼道。

    沈维沚对梅音初报之一笑,说道“我先去了。”

    谁知沈维沚刚刚起身,乔驹却直愣愣地盯着梅音初,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家老爷有请王爷与梅先生。”

    “我?”梅音初指着自己不可置信地问道。

    “是的,梅先生。”乔驹示意梅音初没有听错,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是散漫的下午时光,本该懒懒地度过,不过在这座简陋的宅子里,竟然难得罕见地见着了针锋相对的局势。

    一方矮几,焚香浓郁。清茶四杯,放在一旁,矮几上摆着棋盘,梅音初与沈维沚并坐,而姜玧牧就在他们对面,与他二人隔棋相望。四杯清茶与三个人是那么格格不入,梅音初猜不透这位相爷的用意,但她心里也知道,她今天该会见到个认识的人。

    “我今天请你们来,是要介绍位客人给你们认识。”姜玧牧合掌拍了两下,朝一旁的雕花屏风后面喊了声“小子,出来吧。”

    段亦鸿一身褐色衣衫,长发半束,有几缕发丝飘扬在耳畔,他微笑着说道“先生多日不见,可还安好?”

    梅音初惯常看起来平静如水毫无波澜的表面,忽然有一刻的沧海桑田的感觉,沈维沚看她有些晃神,刚想提醒一下她,梅音初却像没事儿人一样,笑着对那少年说“久别多日,段亦鸿,我们好久不见了。”

    沈维沚心中一惊,再看到那少年的目光竟然生生扯出些忌惮的意味来,只见他将右手搁在梅音初的前方,警惕地看着不远处的段亦鸿。

    “梅先生忘性不小啊,说好的去街头里的我段家拜访再切磋棋艺的,怎么的就不来了呢?是瞧不起我这个手下败将?还是……”段亦鸿拉长了声音,仿佛幽灵般的声音说道“还是不敢见段家血流成河?”

    “愚子不才,为天下人锄奸从不敢谈‘不敢’二字。”梅音初话语铿锵有力政地有声。

    “哦?真的不是害怕吗?还是说你做的亏心事儿太多,都来不及忧心这头,那头仇家又找上门来了?”段亦鸿说出这话,梅音初便已经猜到,这位段小少爷恐怕是自段氏被诛那日起,就一直藏在自己身边观察着她。

    梅音初转脸看了看警备担忧的沈维沚,还有一脸看好戏,无动于衷,满不在乎的姜玧牧和看不出表情的段亦鸿,她明白了,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在座的人,都知道她是做什么的。

    她是的确医者,可是医的并不是人,她医的是朝廷。

    “我意在杀人,杀人之子并非我愿。段亦鸿,我很高兴,你还活着。”梅音初发自内心地说道。

    听了这话,段亦鸿神情微变,他寻了个垫子在梅音初对面坐下,然后笑着说“你意在杀人,我年纪小,你能告诉我,为何天下会有以杀人为乐趣的人?”

    沈维沚嘴角蠕动一下,于公于私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再放任段亦鸿再这样为难梅音初了,于是他说道“梅音虽自说意在杀人,但你段少爷已有十五岁,你真的不明白这其中道理?那本王今日就来给你细数一下,你权倾一时的段家不胜枚举的‘该杀’。”

    这时候一直性质缺缺的姜玧牧却品了口清茶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他开始重视这场对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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