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往事如风
夏果再见到姚树已经是七年后了,他在高二下学期没多久转到了他们班上,虽然她第一眼并没有认出他来。
“这是你们的新同学!大家欢迎!”边说边带头鼓起掌来。“自我介绍一下吧!”
早就听说有转校生过来,大家都期待的不行,有传闻说是女生,让我们班这群理科男都忘眼欲穿了。。。。。。。一看不是女生也就算了,尽然是个男生,还是个俊俏的。班里的女生不多,看着刚转的这个男生都有点按捺不住。嘴上都笑开了花,虽然呆在理科班一眼望去都是白花花的男生,可要知道看都了就觉的长的一样了。
班主任老虎站在他旁边分明是做陪衬的,转来的男生个子明显比只有一米六几的老虎高处了许多,大概有一米八的样子,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细碎的刘海下是一双深邃的眼睛。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纯白色尖领衬衫,并按照学院规定的一样,打上了领带。
“哇,长的真不错哎!”夏果夸赞道。
倪茹茹抬起眼看了一下站在讲台上的那个男生。没有附和也没有反驳。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怎么,起色心了!!”坐在夏果后桌的李东城悠悠的说道,懒散的撑着脑袋,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夏果一个大大的白眼过去,却看见一大片**,东城的衬衫有两三个扣子没扣,领带也被斜斜的挂在一边。露出好看的锁骨。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白皙的皮肤……
“。。。你再不把衣服扣好我就要对你起色心了!而且把你的照片拍下来,放在公告栏上!让你更出名好不!哈哈!”夏果威胁道。假装用一副色迷迷的眼神看着他。要知道!李东城不仅是他们班的班长,还是整个学校有名的帅哥。追他的女孩多了去,每天的抽屉里都是一大袋的零食,这当然便宜了夏果,每天都不用用钱来买零食。
“你变坏喽!”说着用修长的手指弹了一下夏果。
“啊!好痛的!”夏果抱怨着。
这时站在讲台上的男生。
“我是姚树。”他做了一个简短的介绍,风轻云淡的一句话。短短的四个字,没有再说一句话,面对这么多人,一点都没感觉到他的紧张。低下和老师都有些惊讶,这是有史以来最短的自我介绍。
“姚树!”夏果声音大的重复了一遍!大家都向她投来疑惑的目光,站在讲台上的男生,目光轻轻的看了过来。电光火石之间夏果能听见自己,激动的心跳。她不好意思的把脑袋埋在了书堆里。姚树!短短两个字就足够震的夏果脑袋哄哄的响,夏果又仔细的偷偷看了看站在讲台上的男生,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是他!把小时候的他和现在的他很难联系到一块,但要是仔细的看,就会发现,虽然现在的他有高又瘦,皮肤也白白净净的。但还是看的出一点以前的模样。自己一开始尽然没有看出来。真是有够笨的。
“他是小树~是小树~”她声音有些激动,一把抓住了在摆弄指甲的倪茹茹,倪茹茹和后桌的东城都被吓了一跳,
“夏果!你轻点~”茹茹撇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姚树“他就是你说过的那个什么青梅竹马!”
“嗯!”夏果坚定的点了点头。
她仔细的盯着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紧张了起来的,心加速的跳了起来,朝思暮想的人一下子出现在自己眼前,不激动才怪。他会不会认不出自己来,这是夏果此时想的。心中有点忐忑。
“痛痛痛!”茹茹轻声的喊道,夏果不知不觉中手太用劲抓痛她了。
“青梅竹马!”东城眯起眼睛来。
“姚树,你先和李志坐吧!”老虎指着夏果隔壁组最后一排的靠着过道的一个位置,夏果坐在倒数第二牌,靠着窗户的位置,说起来这样他们的位置还是很接近的。
他慢慢的从讲台上往这边走来,那一刻在夏果的世界,除了他一切全都自动屏蔽了,只听到他从不远处走来的脚步声,每一声都像是落在自己的心上。
接近了,近了。。。。。。
夏果眼睛一直盯着他,生怕错过了他看自己的那一瞬间,可。。。。可当他目无旁物的走向了自己位置,失落铺天盖地的袭来,什么嘛!一眼都没有看自己。
她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
“好了,把书翻到67页,开始上课。”老虎又像平时一样,开始催眠曲。夏果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他已经把书拿出来,认真的听课了。夏果就这样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好久。
“嘭!”
板凳被重重的踢了一下,不用猜都知道是东城,她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把头转了过去,思绪确回到了小时候。
到了上学的年纪,妈妈就把小夏果丢到了外婆家,那是一个叫月亮村的地方,那里只有一个小小的幼儿园,里面只有20几个学生,刚进去的时候,一直再哭,弄得感觉全天下都抛弃了她,胳膊拎不过大腿,还是送进了里面,里面有5张圆桌子,大家都围着座,而她只顾着哭,老师很快就没耐心了,她便被老师随便放在了一个空着的位置上,其实也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刚上学就被老师罚站到后门口外面,过了不一会老师又拎了一个男孩过来。气呼呼的走了。
他们两个面对着墙并排站着,小夏果还是再哭,真不知道当时的眼泪怎么那么多,突然小辫子被揪了一下,她转过头,憋着嘴看着他,
“嘿嘿!”他咧开嘴在那笑着,夏果因为哭的太多了,不得不眯着眼睛看着他,一个皮肤白白有些婴儿肥的男生,还缺了两三颗牙,他用自己的袖口帮夏果抹了抹她的眼泪,擦了擦她的鼻涕。她就傻楞在那。
“吃糖~”随后他从他运动裤口袋里,掏出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糖,撕开糖衣,塞进了她嘴里,她还以为是很甜的,可没想到酸的不得了,看到夏果皱着眉头,他知道她想把糖吐出来,一下子用小手堵住了她的嘴,这时她哭的更厉害了。她以为他是好人,给自己擦脸,给自己吃糖,没想到他给自己吃这么难吃的糖。她用手拼命的想把他的手拿下来。挣扎着。
“哈哈~~”他看着她的样子不停的在笑,
过了一会,就在她快放弃的时候,一种甜味就从嘴里慢慢的散了开来,夏果睁大眼睛,不在反抗,而是用小手指了指嘴巴。
“甜!”他松开手小夏果奶声奶气的说道
他那黑色的大眼睛,盯这她,咧着嘴笑,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让他看起来像是被光笼罩着,笑容像阳光一样温暖,那时候的小夏果,就觉得缺了几颗门牙的他,长的真好看。
他用手又揪了一下她的小辫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夏果!夏天的夏!果实的果!”哭的太久,发出的声音都沙哑了“你呢~”
“记好了!我是姚树!”他大声的说道不一会他又添了一句“长着果实的大树!!”
有花香,有鸟鸣,有不远处树木投下的绿荫,还有一个叫姚树的你。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哈哈大笑了起来。。。。。。
叮咚叮咚咚咚~
下课的铃声把夏果从过去拉了回来,身边的茹茹也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夏果离开座位走到了姚树的位置旁。
“姚树!”夏果的声音因为紧张听起来怪怪的,根本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有些怯怯生生的喊了他的名字。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俊秀的脸上并没有夏果所期待的表情,阔别多年的重逢,不应该来个拥抱,或是激动的说不出话,两眼泪汪汪嘛~可这是什么表情,像是看一个莫名其妙来找自己搭讪的人,
“小树,我是夏果~”她有些尴尬,有些失落。但努力的让自己挤出一个不在意,又阳光灿烂的笑容。她就像在对一个失忆的人告诉他,我是谁,我是你曾经的谁谁谁。
班上的许多同学都开始注意这边,对于新来的同学,好奇心总是那么旺盛。
“哇!夏果在干嘛!”
“不知道!看看!”大家有点看好戏的样子。
“嗯。”
夏果愣住了,嗯!这个字足足在她脑海响了一万次。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应该给自己一个大大的笑容,说小果,想死你了嘛,怎么会这样。。。。。。
她的脚像定住一样,一步也走不动。怎么办!怎么办!一些话像鱼刺一样卡在喉咙里动弹不得,微微张口,却被刺痛的说不出话。
班里的人也有些诧异,女生却开始花痴,觉得姚树好有个性。酷酷冷冷的。
“夏果~”东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把手轻轻揉揉了她的头发,“跟新来的同学不是这样搭讪的!”
她甩开了他的手,撇了他一眼,
“那该怎么样!”
话一说,班里的同学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上课的铃声响起,夏果重新的坐回了位置上。
“小树~”她自言自语的喊一句。
他却早低头做自己的事去了。
他不是小树吗?他是小树!可是和七年前的小树。。。。为什么感觉差那么多。那么陌生呢?难道真是往事如风,过了就散了?夏果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