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八章 咆哮领主
又低头检视了地面上的乌血,可惜早已干涸,无法利用,摩里亚蒂不由轻摇头。现在唯有寄希望于那不知生死的“妹妹”,否则就只得回去抽取梵妮已遭到污染的血脉,来尝试打开通往目标空间的通道。
自地牢向上便是主楼大厅,一旦进入,哪怕摩里亚蒂也无法在一位超级极道的眼下隐藏自己。终沉思片刻,他忽然原路退回,直接来到堡外,以光明正大姿态升空而起,并浮出土元素领域,竟似是而非地模拟出美杜莎种族的著名领域“石化洞窟”。
“给我滚出来!”
带着再真切不过的怒意,外貌完全美杜莎化的摩里亚蒂大喊一声,气息暴烈,震撼内外。
“是…谁?来给我…送血食的吗!?”
即刻,“毒火之冠”内亦有一个狂暴若雷的声音响起。但不知为何吐词用句却颇为吃力的样子,间或还夹杂着野兽般的嘶鸣,好像牙牙学语的兽人。
同时,一个火红身影自城内飞出,直升到与摩里亚蒂平行的高空。且二话不说直接欺近向前,杀戮之势毕露无疑。
“还真是简单干脆。”
摩里亚蒂暗笑一声,两双炎翼一并张开,朝湖面方向疾转而去。
火红身影当然不肯放弃,也是振起一双巨大赤红蝠翼,紧追上去。
“虽然‘半人化’,但原本的特征还保留许多,也许叫做‘狮面人身’更合适些…”
为了将战场挪移远离“毒火之冠”,摩里亚蒂急飞向盐水湖心,同时回头后望。
那咆哮酋长状似人形,高过三米,仿佛一兽化的巨人。浑身遍生火红棕毛,手脚则仍是兽爪形态。最特别的是头部依旧保有狮容,巨目圆睁、獠牙外露,颈项四周更燃着一圈赤火,如同雄狮的鬃毛,在急飞中随风剧烈摆动。
此外,在其身后还拖有一根节节粗壮的长尾,卷曲舒展随意,尖端更长出一根尺许细针,色泽墨绿幽暗,似可穿透一切防御一般。这便是大名鼎鼎的“蝎尾”,也是蝎尾狮得名的由来。
不过片刻,在摩里亚蒂的带领下一前一后的两人已飞出去十余公里。
忽然,前者身形猛地一闪,忽然一分为二变作一模一样的两只美杜莎,分别从左右两侧方向咆哮酋长攻去。更同时蛇眸骤亮,就仿佛要配合着“石化洞窟”领域对目标做异能攻击,使之化为真正石像一般。
见此,咆哮酋长却毫无惧意,更仿佛早有预料似的加速飞行向前,同时身后蝎尾突然前翘,一点刺目光芒在尾针上亮起。
下一刻仿佛流星群落,又好像大雨磅礴,便见到无数似真似幻的墨绿细针成铺天盖地之势射向前方,竟将包括两只“美杜莎”在内的方圆数公里空间尽数笼罩。且那海量飞射的尾针间还似乎有某种诡异但清晰的能量连接,竟然相互勾结起来形成一纯攻击型的庞大领域。
在此之中,所有生物的感知和反应都可能受到大幅蒙蔽而无法做出正常反应。并且无数细针间形成的错综复杂的能量纠缠甚至有封锁空间的作用,使得类似魔法“瞬间移动”乃至十五级“域内无距”都无法达成。只得硬硬承受来自成千上万细针的可怕打击。
这便是咆哮酋长最强大的领域攻击-“狂暴针雨”!
果然,在遮天蔽日的尾针领域面前,两只“美杜莎”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和空间,转眼便被彻底覆盖去。
“喀嚓…”
第一时间,左侧的“美杜莎”在阵雨的轰击下连半秒也未坚持住就破碎开来,却是散成一大片晶莹片段,仿佛水晶碎屑一样飘散空中。
而在右侧,一面古怪的橙亮蒙皮盾牌已被竖起,带着令咆哮酋长都感到不安的深邃黑暗气息,将射来的细针尽数挡去。或者说,所有细针当才飞临目标便都自行消失不见了,好像泥牛入海。
片刻,当蒙皮盾牌被放下,显露在咆哮酋长视野中的便不再是美杜莎,而是一个身着金焰铠甲,一手持毁灭长剑的人类男子。
“你!”
哪怕头脑中充满混乱情绪和各种原始欲-望,但面对同时出现的三件魔主套装组件,超级极道的本-能还是立即反应起恐惧和极度危险的信号。
毫不迟疑,咆哮酋长转身便向原路逃窜,甚至比之前追击的速度还要快上一分。只可惜,不知何时原来笼罩着它的土元素领域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光影错乱的诡异空间,构成一条条交错无序又自相矛盾的时空回廊。而咆哮酋长正处于其中的一条回廊之中,所以当其奋力远遁时,虽然看来竭尽全力但实际效果却是分外不堪,甚至只是在数百米内原地打转不止。
数息后,当咆哮酋长不得不暂缓下来,努力寻求一条逃出升天的生路时,恐怖魔焰伴随着九层地狱的虚影却在其面前升起,随即将之整个吞没。
怒吼、暴喝、挣扎、哀号,在“九层地狱领域”中的咆哮酋长一如一无助的灵魂,只得向着越来越深的地府不断沉沦。哪怕其拥有十五级的超级实力,却依旧难以逃脱“灵焰熔炉”的无情锤炼。
不过某人似乎不想浪费时间,更不愿神器组件在外暴露时间稍长,便见到一束黑色剑影落下,随之空间割裂、裂隙陡生。
便在绝望呼喊中,咆哮酋长被一斩为二,当场陨落。但洒落的血肉还不及坠湖就被某人一袖收起,自然成为宝贵的炼金材料。
随之,九层地狱虚影和时空回廊都消失不见,魔主套装亦被收起。重回美杜莎面貌的摩里亚蒂便重新飞临“毒火之冠”。
果然,城堡内的一切早已被咆哮酋长禁锢,哪怕其已身死,一时半会儿也没有任何生灵能够脱困逃出。
片刻后,进入城堡主楼的摩里亚蒂便凭借梵妮的记忆发现了一息尚存的“妹妹”。不过看样子她也实在凄怜,浑身伤痕累累,更有明显受侵痕迹。显然咆哮酋长在“翻身作主”后没少向“前主人”作出强烈的报复。
随后一个治疗术使目标获得些许恢复,摩里亚蒂便将之搬运到大厅中的那副巨大画作前。接着割破其手腕,重重按在了油画上。
当缕缕血液流出将画布和画框打湿,一道空间波动便自画作内徐徐荡漾开来。
同时,油画中描绘的一座深邃黑暗的城堡中也渐有亮光亮起,同时城堡大门也缓缓打开,并逐渐变大向前。
顷刻,整面油画就已变成了一座通往未知处的大门。摩里亚蒂放下美杜莎妹妹,举步迈入门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