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176章 疯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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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还是不得不问了一句,你说你高价购入钻石,到底花了多少钱?

    我说我想知道明细,确切的明细。

    蓝山就笑,说,怎么,你想还钱我?你这样说,可见我的预测是对的。还没容我说话,蓝山马上又道:“亲爱的姑娘,如果我发现你有想逃跑的踪迹,想坐飞机,或是走海路,我总是有办法能截住你。”

    他说他一旦给了我钻石,我就必须留在国内,哪儿也不许去。他说他明白我的小心思。

    我就笑。说你钻石还没给我,你扯啥扯?

    我说,问你出价多少,也是想知道那颗钻石到底值多少钱。我说不问,我心里哪有底呀。

    他就说,好啦,他这就会惠城。他说我最好听话,他说这座城市有他的人盯着我。他说,我的行踪,他都会知道。

    啥?我听了,就摇头,我表示不能相信。

    我就开玩笑,我说蓝山,难不成你来青市,暗地里还带了保镖呀?

    他听了,就点头,就一本正经地告诉我,说是!他说他到青市,就是带了保镖。他忽然又不想走了,尽管天色阴沉。他说他在缅甸座生意,那么乱的时局,他不带保镖怎么敢出行?

    他说他很惜命。

    我听了,就挖苦,我说看得出来,你很在乎你的小命。

    他说,你怎么能这样说呢?这不是在乎不在乎。他说自己的命是爹娘给的,怎么能不珍惜呢?

    我听了,就呵呵呵。

    我说,谁的命都是爹娘给的。

    他告诉我,说本来他做跨国生意,也无所谓保镖不保镖的。但有一次在伊拉克,伊拉克战后重建,有些地方仍有冲突,他说他在那里开了一个商贸城,引起了本地一个商人的嫉妒。那个商人就暗地里买通了杀手。他说,那一次真的危险。那个杀手的子弹已经飞出来了,可他毫无察觉,依旧在餐厅里安静地吃饭。子弹射在了他一边的玻璃窗户上,他才恍然大悟。

    震惊,后怕,紧张,恐惧……从此以后,蓝山说他就花重金雇佣保镖了。

    我听了,就看了一下四周,我朝咖啡馆里看。我就讥讽他,我说难不成这家咖啡馆里就有你的保镖?

    他说是。

    我就寻找。

    他就笑,说保镖混迹在里面,他说我看不出来的。

    我就说,是吗?

    我说我能看出来。

    真的?

    我就问他,几个保镖在里面?他说两个。

    我说,蓝山先生,我们来打个赌。

    他听了,就问我打什么?他说,不如我和他就在咖啡馆前的长椅上坐下,站着说话,实在是突兀。

    我同意。

    我说,如果我能猜出哪两个是保镖的话,那么我可以自由出入中国。

    蓝山听了,就笑,说不能拿这个打赌,这是刚才就说好的。我说,为啥不能啊?

    我就朝咖啡馆里看了一看,我说朝南坐的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就是你的雇佣的的保镖。蓝山听了,就表示不可思议。他问我怎么看出来的?

    我就说,凭直觉。

    直觉?

    我就说,这个咖啡馆里的人,大都是本地人。这个时间是下午,来这里的,几乎都是当地的居民和附近写字楼里出来的白领男女,还有一些就是恋爱中的男女。我说只有那两个男人和这里的气场是格格不入的。

    我说他们看外貌,还是地道的北方人。他们穿着那样正经,黑衣服黑裤子的,还不断地朝门边看,一看就有猫腻啊。

    蓝山就皱着眉,说我的眼睛毒。

    我说啥毒啊。我说你率先提醒了我,我稍一观察,可不就看出来了么?我说辨别人,可一点也不难。

    我说,我虽然年轻,不过二十二岁,但我到底也算有了一点阅历,经历了一点江湖,有了那么一点沧桑。蓝山就微笑,说他最好听我的话。他说,明天他就过来,给我钻石。

    他走了后,我就赶紧出了咖啡馆,叫了一辆车,又回到我弟的厂子里。我看了下时间,正是下午两点。我我经过我弟的宿舍,看见我弟已经起来了,他正拿着一个西瓜,动手要切。

    见了我回来了,我弟就招呼我,说陈叔送了一个瓜给他,正好过来吃。我弟就洗手,说陈叔家的房子也拆迁了。他说以后再也不能种瓜了。

    自己种的瓜就是水分多,个大,甜。

    我吃了几口,果然好吃。我弟问我去了哪里了。我就告诉我弟,我说我知道钻石的下落了。

    我弟一听,立刻就不吃瓜了,他问我,钻石在啥人的手里?我就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但我没说蓝山的条件和他的身份。我也没说,他对我求婚的事。

    我就说蓝山是一个在缅甸经营房地产的中国商人。

    我弟就说他觉得奇怪,干啥那个叫蓝山的人,要将钻石无偿地给我?既然是他花高价买来的,没道理一分钱不要地送我呀?

    我知道我弟精明。我就告诉他,我说他是听了我的故事,心里存了感动,所以才临时决议将钻石送我。我弟听了就问我,啥时他将钻石送我?

    我说,明天。我说他现在人在惠城。

    我弟听了,就想了一会,说,姐啊,咱不能白受人恩惠,他说好歹要请那位蓝姓商人吃饭,聊表感谢。

    我听了,就笑,我说贵啊,就不要这样了。我说那位商人是个低调的人。他不缺钱,也不要啥感谢。我弟就更纳闷了,说这个人引起他的好奇心了。

    我说,贵啊,这是我的事,你别管。我说你事儿多,忙还忙不过来呢。

    我弟听了,就继续吃瓜。说这在缅甸做生意的中国人,咋都这么有钱啊?几十万小百万的钻石,都好像不当一回事似的?我弟说,要是有机会,他也出去看看,看看能不能做点啥投资?

    我没告诉我弟,我在缅甸经营飙哥留下的赌石场的事情。我说,外国啥好啊,当然是中国好。中国地大物博,要啥啥都有。我说缅甸到底是小国。

    我不让我弟出国。可以去别的国家,就不能去那些战乱的地方。说到底,我还是有我的私心。

    我弟就说,那缅甸这样乱,那你也不要去了。

    他说他看了电视,也担心我。

    我就说,那是果敢,是局部,像仰光和内必都那样的大城市,治安还是极好的。

    我竭力使我相信,我告诉我弟,我说我见到了令人尊敬的昂山夫人。

    我弟显然很吃惊。说这不大可能吧?

    我点头,我就是可能。

    我弟吃完了西瓜,就让我讲讲经过。他说他要听。

    我就告诉了他。我说的很详细,任何一个细节都不放过。我弟听的津津有味。他说,我不容易。我能见到昂山。我说我还差点见到了缅甸的总统,不过他现在已经倒台了。

    我说,缅甸的政局就是这样,瞬息万变。

    我弟就压低了声音,说现在在中国,昂山夫人的地位还没有得到足够的确认。我说,那又有什么要紧?

    我淡然一笑。

    第二天早上,我就准备了一些鲜花和贡品,去了我奶我爹和我妹的坟地。

    我看着他们的坟上的草拔的干干净净的,心里又高兴又感慨。我知道,我弟一定常来看过。是的,我就想他们和说说知心话。

    几只乌鸦飞过来了,嘶哑着声音,停在树梢上。我没将他们赶走。我觉得乌鸦也怪可怜的。我觉得它们不过就是叫声难听了一点,就这样不受人的待见,给它们套上那么多不好的典故。

    忽然,我的身后,就有一个女人低着嗓音换我。起初,我没有注意。我将贡品一样一样地放在坟前。但我很快就意识到,那个女人是在叫我的名字。

    我听清楚了,她在叫“芳儿”。我一听,心里不禁一阵激动。

    芳儿?除了我奶,就是我娘会这样叫我。现在,我奶安稳地躺在坟地里,再不会叫我啦!那么,这样叫我的会是谁?怎么这声音也这么……

    我赶紧回了头,我就看见,一个女人站在我身后的一棵柳树下,拎着一个看不出啥颜色的破旧的包,就那样怔怔地看着我。她的眼神怯怯的,并不敢上前。

    我一看她,我就哭了。我的眼泪哗哗哗地淌着,像一条不绝流淌的小河。

    娘……娘……我喃喃地叫着。

    这就是我的娘,我的疯娘。虽然她的头发差不多都白了,脸上也脏脏的,手上也有划痕,但她真的是我的娘。

    我娘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我紧紧抱着我的娘。

    我搂着我娘的手,坐在一块树桩下,我问我娘,娘这几年你都到哪儿去啦?我娘是我十二岁那年走了,算来已经有了十年了。

    时间过的真快啊。

    其实,我的心里充满了惭愧。在这十年里,我想起我娘的时间并不多。我摸着我娘的手,她的手上伤痕累累。我的心里疼的不得了,但我没问娘。

    我娘的脑子是不大好,要不也不会被人拐走。我想这十年,我娘不知吃了多少的苦。但就是这样一个疯娘,竟然还记得回家的路。

    我就哭,还是哭个不停。

    我就问我娘,娘啊,你咋回来的?

    小时候,我只听人说,我娘是被那个木匠带着一直往西,但就是不知在哪。

    我娘就指指脑门,我将我娘的头发扒开,见额头上有一块碗口大的醒目的伤疤。我的心更是揪了一下。我娘就告诉我,说那个木匠是个人贩子,将她带着一路去了四川。她被逼嫁给了一个光棍。我娘说她脑子清醒的时候,就逃,但总也逃不成。

    我娘说有一次,她的脑袋被那个光棍打了,一下就撞在铁锹上,撞出一个大窟窿。那光棍也没带她治,就用土方法涂抹了几下。我娘说她昏睡醒来后,疯病忽然就好了。

    她说从此以后啊,她就不疯了,啥啥都明白了,真的就明白了。明白了,心里就开始想事情,想我们,想家。

    我娘说她继续装疯,就为了有一天能逃走。我娘说那光棍看得很紧。我娘说,其实是那光棍将她给赶走的。

    啥?

    我娘就说,她被那光棍拘着,咋样都没有怀上。这一年两年的,那光棍一直指望着她生个孩子。哪里知道,七年八年过去了,那光棍不耐烦了,说不愿意养一个不下蛋的母鸡,还是个疯母鸡,就要将我娘再卖了。但不想人家一听,是个疯女人,还不会生孩子,没哪家乐意。

    结果,那光棍只好领着我娘,将她一路送到了大山的村口,将我娘拽上了一辆跑长途运输的大卡车,亲眼看着我娘上了车,那光棍才踏实地回去了。

    我娘说她在卡车上,激动的高兴的又唱又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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