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决这句话虽然很难听，但萧章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无可辩驳。

    萧章的确很自私，他做过的每一件事，都是为自己的利益服务，而且很多的时候，他干的都是损人利己的事。

    把自己的快意建立在别人的鲜血和痛苦之上，这就是萧章的为人，是渗透进他骨子里的本性。

    许久许久，萧章没有再说一句话，似乎是在反思，却又不肯承认自己做错了。

    轩辕决自然能看住萧章的心思，说道：“自私是人的本性，你没有做错，相反，你做的很对。如果没有自私，只有无私，人人都无欲无求，人类社会便会缺乏动力，停滞不前。”

    萧章却摇了摇头，有些深沉地说道：“不，说的对，我的性格很单一，只有自私没有无私。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你要是不说，我恐怕永远不会意识到这一点。”

    轩辕决终于放下了严肃，微笑道：“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的便是这个道理。想必，你也应该看出来我的单一性格了吧？”

    萧章点了点头，道：“其实我早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你这么无私无为地帮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一直认为你一定是有所图的，但到如今却还没发现你到底在图什么。凭直觉，我认为你应该不会像诸葛明一样，想着把我当猪养。”

    轩辕决一愣，而后哈哈大笑起来：“萧兄啊，还是那么幽默。”

    萧章却没有笑：“你的意思是，你也是单一的性格，就是那种单一的无私？”

    轩辕决笑道：“只说对了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没说。”

    “还有哪一方面？”萧章有些好奇了。

    轩辕决道：“萧兄难道没发现，我一直是在围绕着你出现，而且一直在帮你一个人？其实说真的，除了你之外，几乎没有人能见到我，即便我当年是太子的门人，太子却也极少能见到我。”

    萧章回想了片刻，而后点头道：“也是哈，我确实感觉你一般都是在我身边出现，而且一出现就是要帮我。似乎也极少听到人们对你的议论和传言，难道你平时都是隐身的？”

    轩辕决沉默了片刻，说道：“你不是一直在问我，我究竟是什么人吗？”

    萧章立刻来了兴趣：“是啊，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今天就要解开这个旷世谜底？”

    轩辕决摇了摇手，道：“没那么隆重，我就是我……”

    “不一样的烟火？”萧章插嘴道。

    轩辕决：“……什么？”

    萧章坏笑：“没什么，你继续说。”

    轩辕决怔了怔，继续说道：“其实，我才是萧章。”

    萧章目瞪口呆，许久许久，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轩辕决继续道：“确切的说，我才是这个世界的萧章，至于你是从哪里来，你究竟是谁，我却是丝毫不知。”

    “等等等等，你说清楚点，什么你才是萧章，那我是谁？”萧章有些糊涂了，“再说了，这个世界的萧章不是已经死了吗？我只是借尸还魂而已。”

    轩辕决似乎听明白了萧章的话：“不是借尸还魂，而是借身还魂。你借的身，是我的身，你还的魂，却是你的魂。我不知道你的魂魄究竟从哪里来，占据了我的身体，让我的魂魄无家可归。”

    “原来如此！”萧章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个世界的那个死鬼萧章，竟然还没死透就被穿越而来的他，占据了身体。

    “这个，有点不好意思啊。”萧章尴尬地笑了笑，“不过，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当时正在喝酒，不知怎么的，睡了一觉就来到这个世界了。”

    轩辕决没有任何表示，继续说道：“由于我死得冤屈，便成了久久不散的游魂，但我不是怨灵，因为我天生一副好性格，没有怨恨。当时我甚至还这样想，如果这具身体继续跟着我，或许只会昙花一现，之后便会沉沦下去，而跟着你，却会得到很多的实惠，取得很高的成就。我是发自内心的欣慰和高兴。”

    萧章呆若木鸡，他实在不敢相信，在这个极度自私的修炼界，竟然还有这种人？！简直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你，你真是这么想的？”萧章有些语无伦次了，“这么说，你一直以来，都不是人，只是个魂魄？”

    “在你面前的时候，我是魂魄，在别人面前的时候，我会用分身示人。”

    “分身？”

    “对，分身。就像萧兄的蚩尤之躯一样，可以随时将魂魄附入其中。”

    萧章若有所思道：“这么说，你已经不需要我这具身体了？”

    轩辕决笑道：“需要自然是需要的，那毕竟是自己与生俱来的本体，游燕总要归巢，落叶总要归根。”

    “哼，我就知道，你不会只是单纯的无私。”萧章冷笑道，“你还是有所图的，不就是想要回这句身体吗？”

    话说的轻松，其实萧章心中却紧张起来，因为这具身体刚刚成就了刀神之躯，一旦放弃，自己就什么也不剩了，岂不是白白便宜了轩辕决？

    轩辕决笑了笑，道：“萧兄不必紧张，我并没有想要索回身体的意思，我只是想说，性格单一的人，不是完整的人。”

    萧章又不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要与我共用这句身体？这不还是想要分一杯羹吗？你也知道，我如今已经是刀神之躯了。”

    “萧兄错怪我的意思了。”轩辕决解释道，“我刚才说过了，单一性格的人，不是完整的人。深一层的意思是，你和我原本应该是一个人，却被阴差阳错分隔到了两个世界，你在那个世界死后，魂魄便自然来到了这个世界，寻找自己的另一半魂魄。我说的，萧兄能听明白吗？”

    “你是说，你是我的另一半？”萧章皱起眉头，“俩大男人，说这种话，我怎么感觉这么恶心？”

    轩辕决直接忽略了萧章那恶心的思想，说道：“萧兄有没有发现，你有的功法我也有，你有的法门我也有，当然，世上仅有的事物除外，比如神器，比如岚香……”

    “什么意思？”只要一提到岚香，萧章就会本能地心头一紧。

    轩辕决道：“也许是造化之主为了补偿我，你拥有的一切，只要可以复制的，我也会同样拥有，我和你是同步成长的。所以，我帮你，其实是在帮我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