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斯暖抬眼望去，果然是系主任和君曼。

    君曼紧紧的握着拳头，忿忿的瞪了斯暖一眼，仿佛斯暖抢走了本应属于她是东西。

    系主任则阴沉着脸，他本就和沈立不和，当年要不是耍了点手段，现在系主任的位子就是沈立的了。

    这次这么珍贵的指挥大师新作的机会，要是自己的弟子输给了沈立的弟子，让他颜面何存？

    系主任不悦的看向斯暖，随即调整好笑容，对布朗纳克说：“布朗纳克先生，您第一次来我们学校，可能不太了解情况……”

    布朗纳克眼一瞪，拿出了站在指挥台上的架势，不高兴的道：“我应该了解什么情况吗？我只知道斯暖小姐懂我的音乐！”

    “可是她是新生啊！学指挥才几个月的时间……也没什么指挥经验……”系主任小心翼翼的解释着。

    沈立拧了拧眉，朗声开口道：“新生怎么了？最重要的是她理解这部交响乐的灵魂，至于其他的，”他看了眼系主任，冷笑道：“自然有我这个老师教她！”

    斯暖看着面前的沈立，不遗余力的维护自己的样子，心中一暖。

    沈老师虽然平时对自己严格，关键时候还是很护短的。

    “让我们比试吧！”君曼插嘴道，随即对布朗纳克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布朗纳克先生，我并非质疑您的决定，只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个机会。”

    布朗纳克挑挑眉。

    君曼扬起头，语气自信的说道：“刚刚第一次看您的乐谱，也许我的侧重点和斯暖不太一样，但是请您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让我和斯暖各自带领不同的乐团，来一场堂堂正正的比试！”

    说完朝着布朗纳克深深鞠了一躬。

    关于斯暖，她早就打听过，不过才学了指挥几个月而已。更何况，自己还有a乐团做后盾，君曼相信，只要给她机会，她一定会赢！

    “对，布朗纳克先生，请您给君曼同学一次机会！她的指挥专业成绩非常优秀，和乐队排练也很有经验……”系主任也赶紧附和道。

    沈立冷冷的打断他：“成绩不代表实力，经验也可以积累，相反，对乐曲的理解，忠诚的表达出作曲家的意图才是最重要的！”

    “成绩本身就是实力的反应，怎么不重要？你……”系主任气急败坏的开始反驳。

    “哦？难道忠诚的表达作曲家的意图不是最重要的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

    “等等。”

    一道清亮的女声打断了沈立和系主任的争执。

    正是斯暖。

    她云淡风轻的站在那里，穿着最普通的校服，背脊挺得笔直。

    并没有因为得到指挥大师的青睐而沾沾自喜，也没有因可能要失去如此珍贵的机会而紧张兮兮。

    少女只是微微一笑，语气平静的说了两个字。

    沈立和系主任却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你怕了？”君曼略带不屑的问道，忽然又像想起什么，嘲讽的笑了笑，“啊，不对，也许你更愿意说——没时间？”

    斯暖没有理会对方的激将法，淡淡的道：“我并不介意让自己赢得更加光明正大些。”

    “噗！”布朗纳克笑出了声。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叫斯暖的小丫头了！

    怎么能用那么平淡的语气说出那么气死人的话呢？那句话翻译过来应该就是：我并不介意让你输得更加心服口服些。

    是这样吧？

    布朗纳克双眼亮晶晶的看向斯暖。

    斯暖也正好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系主任和沈立，缓缓开口——

    “我只想说，请让我自己挑选我的团员。”

    办公室里有片刻的安静。

    君曼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斯暖。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你是谁？

    你一个才学指挥几个月，侥幸考进附中来的菜鸟，就敢大言不惭的要求亲自挑选团员？

    你知道一个乐团，挑选团员的标准吗？你能清楚的判断出该把哪个乐手，放在哪个位置最合适吗？

    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沈立却面露欣慰，对着斯暖鼓励道：“不用担心，老师会帮你把关。”

    布朗纳克也笑眯眯的点点头：“那我就期待你们的演出了。”

    “哈哈，好，那你们就各自选一首交响曲，和乐队排练，校庆的时候一决高下！”

    系主任一锤定音。

    ——

    斯暖从办公室出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掌心还有一层薄汗。

    指挥布朗纳克的新作，还是一首庞大的交响曲，自己怎能不激动？

    不过是面上不显罢了。

    “斯暖，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沈立把斯暖叫到办公室，毫无意外的给她开起了小灶。

    先是说了说挑选乐队成员的注意事项，又在选择演出曲目方面给她提了一些意见，最后叮嘱她选好成员之后一定要给他过目。

    次日一早。

    阳光明媚，秋风凉爽。

    斯暖像往常一样早早出了门，只不过今天手里多了一个dv。

    关于乐队成员的选择，她心里早就有了标准。

    “你拿dv要干什么？”

    斯暖抬头一看，没想到出门便碰到了乔小侠。

    “秘密。对了，你的a乐团考得怎么样？”

    “当然是考上了！”乔小侠自恋的撩了撩头发，“不过我拒绝了！”

    “为什么？”斯暖有些好奇。

    “因为a乐团再优秀，也比不上我女神的一根头发！”乔小侠边走边往地铁站的方向走，语气自豪。仿佛为了女神放弃a乐团并不是什么值得可惜的事情。

    斯暖挑了挑眉，这是要美人不要江山了？

    “斯萌，没有考上吗？”

    “对啊，只差一点！”乔小侠惋惜的说，“他们小提琴专业的人太多了，几乎20多人都去面试了！不像我们专业，才3个人。弄得我从3个人里脱颖而出，都没啥成就感。”

    “既然这样，”斯暖笑了笑，对着眼前的少年发出了邀请——

    “不如你来我的乐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