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决断
离开大灵儿的房间,阿诺便一直思索这个问题,她自己的心究竟在何处,是那个叫子轩的怀中,还是那个从丽城一直追随她的范珩,情不自禁的走到了思园之上,那凸起的小石子映入了她的眼帘,很久之前,她同青砚站在下面,同台阶之上的那个人争吵,现在想来,以素锦那小猫似的性子,又怎能说出那么气人的话,那个同她争执的人,定是带了人皮面具的范珩。【最新章节阅读】
脱下鞋袜,自己试着踩了上去,一股钻心的疼痛顿时促使她的脚马上寻找平整的地方,回想起青砚因为她而在这里冒雨站了大半夜,那个人的心,难道是铁做的么!
“好玩么?”身后一句熟悉的话,刺入了她的耳朵,好玩,这是什么好玩的,又是谁觉得这样是在玩!便急忙把鞋子穿好,头也不回的说道:“国师还是现身了,憋了这么久,我还以为国师已经忘记了,还欠我一个解释,对么?”
无尘手中的兰花指捋了捋,说道:“在其位,某其职,无尘是卫国的国师,自然是要为卫王分忧艰难,眼下无尘过来,是专程来请你的。”
“我?”阿诺回过身子,问道:“你们三国之间的事情,为何要把我夹杂进去,范珩不会出手摆平,我自然也不会出面去多说半句。”
无尘呵呵一笑,说道“是陛下请你过去,去不去无尘只是一个传话的,话已带到,我便先进去了。”说完便入门,阿诺跟在无尘后面,也一同走了进去。
这段日子以来的吴王,看上去要比昔日明朗的多,神色也逐渐恢复了往常,见无尘先行进来,阿诺随之也进来。脸上似有喜悦,问道:“果然还是国师面子大,孤要是想见到你,还需要找些什么故人来一一请过才是。对也不对!”
阿诺忙上前说道:“陛下日理万机,自然是不想过去打扰陛下,不知道今天陛下找民女,是为了什么?”阿诺被吴王仔仔细细的看了三圈,继续问道:“珩儿和子轩俩个孩子的心思,你自然是明白的,孤现在问你,这俩个人,你选择哪一个?”
选择哪一个,这事由得了她自己么。她想同子轩举案齐眉,可是事实却是子轩娶了别人,她想同范珩白头偕老,不过看今天既然吴王这么问她,自然是有要从中阻挠的原因。那是一国之君,他的决定,岂能容得下任何人的漠视,不由的苦笑一声,反问道:“陛下的意思呢?”
吴王呵呵一声,反倒是看了看一边的无尘,说道:“依照国师的意思。该怎么办会好一些。”吴王这话意味深长,阿诺不知道今天吴王为何突然之间似变了一人一般,之前他从来不过问自己的私事,而且还在这里征求无尘的意见,无尘又是她什么人,无尘的话。她从来都没有过,这样问也未免太不合常理了吧!
无尘眯着眼睛,脸上的神色极为神秘,说道:“木府未来的掌门人,凡结成联姻者。必入赘与木府,这点会稽王将来要继承国之大统,自然是不合适,范公子虽然同木氏早有联姻,但是范家一脉几百年的基业,又岂会这么说入赘便入赘了呢!”
吴王点头,“不错,国师分析的却是有一定的道理,子轩不会去入赘木府,除非他储君之位让出来,珩儿似乎也不太适合入赘,这可真是一件难事哦!”后面的难事,吴王故意拉长了声音,那重点,显而易见。
阿诺忽然之间才明白俩人在这里一唱一和的主要原因,主要目的还是在子轩的储君之位上,果真,现下有了小王孙,吴王自然会把目标转换在小王孙之上。不过他们俩个想象的也太过简单了,子轩不能放弃储君之位,范珩不能放弃范氏一族又有什么关系,她阿诺可以放弃木府族长之位,本来她就不想要那个位置的。“此事陛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木府的族长位置,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去做,所以,我同子轩,或者范珩,都不存在着谁去入赘的可能性,可是万一他们俩个人其中一个因为陛下的关系而受到伤害,我也说不准心一横,便回去找我祖母去做那个位置,这样的话,想找谁寻仇,似乎更容易些。”阿诺也故意把寻仇俩个字说的很重,搬回一居,她要保护的人,拼了命都不会放弃。
吴王似笑非笑,无尘在一旁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既然你无意去当那个族长,那么便直接休一封给木馨,她在那里守得很辛苦的呢,无论如何都不肯放权给别人,专门等着你回去继承族长之位呢!”
果真其中有阴谋,原来他们却是在这里等着她呢,祖母那边究竟是一个什么情况,她却不得而知,当初师父执意送自己回去的时候,似乎已经早就有了决定,只是后来出于不忍,才又偷偷的把自己带回来,这一回来便是七年,师父不送她回去,祖母却也从未派人来接,阿诺自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她带子轩回去,祖母似乎也早有预料,所以回来便回来了,一点都不像其他人家的孩子,闯了祸回来之后不是先教训一顿再冷一冷的么,为何祖母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那样子,显然是早就知道她有一天会回来一样,水依私自跑出来,一出来便是大半年,祖母不去找她,姨母却连半点要找她回去的意思都没有,任由她和范镶在外面流浪,显然,姨母那些对水依的夺位教育,一点成效都没有,所以才放弃了她,干脆自己动手,先谋得族长之位再做打算。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木府族长的位置,祖母知晓她不愿做,那么为什么不传给她姨母,就算是祖母不喜欢姨母,也可以传给水依,祖母不是特宠爱水依的么,为什么宁可让那个位置空着,也要守着让她回去,过往种种,疑惑重重,这信,又叫她该如何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