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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眼前发黑,心里也火烧火燎。想着明明提醒过这人不要碰武器,哪知他置若罔闻,竟还引出这样的事态,不免觉得焦躁。
“我两次三番提醒,你怎么还如此鲁莽!”
“我怎么了?”
胤禩听连理反问的理直气壮,贝勒爷的脾气顿时就上来了。他双手撑地,想要爬起来,谁知却摸到本该冰冷的地板变成了软绵的布料。
“沙发?”
视力渐渐恢复,胤禩才看清,这里根本不是中情局的别墅,而是连理的家!
“你难道不该在沙发上?怎么?睡糊涂了?”连理手上端着白瓷的咖啡杯,神色悠闲的从胤禩背后晃到前面,俯看着惊得无法动弹那人。
“不对,不对不对!不该是这样!这次你并没有死,为什么我们又回到了原点?”
连理皱着眉头,看他掀了毯子起来在屋里兜来兜去,嘴巴念念有词,折腾了大概五分钟有余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着实是忍不住了,这才放下杯子几步跨到贝勒爷跟前,双手稳住对方的肩。
“冷静点——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不,不,你不明白。”胤禩摇着头,眼睛根本不看连理,只是胡乱的往四周围瞟,仿佛在寻找什么东西。紧接着,他突然冷静下来,推开了制住自己的人往浴室走。
连理在他身后,被这一系列举动弄得满头雾水,“爷,您到底是要唱哪儿出啊?”
胤禩没搭理他,在浴室里开始自顾自的洗漱,心想肯定有某个细节自己没有注意到,而突破这个无限循环的关键点,一定就藏在这整个事件中。
接下来的事情和之前发生过的一样,连理在下楼梯时差点跌倒,车库前穿白马褂的老人击中了红色的门球,在路口避过了黑色的猫,遇见帮临产老婆拦车的男子,医院,中情局的大门口,二十分钟蜿蜒曲折的小路,木质的别墅。
胤禩在整个过程中除了提醒一句“路口小心”之外,再没说过一句话,只是细细的观察。连理中途转头看了他好几次,但因为气氛诡异,也就都没开腔。直到二人在门口便衣的带领下来到了别墅门前,胤禩才突然出声制止想帮忙开门的那人。
“谢谢,不用了!接下来我们自己进去就好。”点头示意对方可以离开后,胤禩拉住正要迈步的连理,“慢点,跟在我后面。”
连理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谨慎,但还是乖乖的退到后方。
胤禩小心翼翼把门的四角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才轻轻拧开把手,推开大门。门开之后,他也没急着提脚,先是低头仔细瞧了瞧脚下,再探头进去左右张望了一阵。连理等在他身后,抱着手看这人神经兮兮的捣腾,心情有些急躁的点着脚,正要开口问他好了没,就见他转过来,明显的松了口气道:“找到原因了。”
“我是真没明白你一直在玩什么。不能提点下我?”
连理本以为他只是睡眠不足加上噩梦缠身导致的精神恍惚,哪知道居然还真能找出点不同来,这才正经的当了回事,询问起对方。
“过来。”
胤禩往屋里走了两步站定,招手示意连理进去。连理赶忙上前,靠拢到他的身边。
“你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能隐约辨认出大门进来右手边的墙壁上有个门的形状。因为整栋别墅都是木质的,木头的纹理使得这个暗门更不易察觉,所以若不由人特意点出,基本上发现不了。
“中情局的地盘有隐藏的暗室也很正常吧?别大惊小怪,我们先进去和时舞他们会合。”连理说着搭上胤禩的肩膀,作势要通过玄关往客厅去。
“不,我不是让你看暗门,我是让你看这个!”胤禩反手拽住连理,拖着他又回到刚才的位置,伸手往地上指。而连理因为想着此次的任务兴许能帮自己调出这个坑爹的部门,所以心急如焚的想要去见上级,况且刚才又已经陪着贝勒爷闹了这么久,现在压根再没有耐心与他周旋,因而眼珠子都没动一下,随口敷衍着“看到了,看到了”,便揽住胤禩又要往回。
“我说让你看地上!”
我们的贝勒爷虽说比连理矮了小半个头,但毕竟是大清王朝的皇子,打小锻炼的身体也不是轻易就能让人推着走的。他定住身形,利用反作用力让连理再度退回来,加强语气告诫敷衍了事的那人。
连理瞧这架势,知道他的牛脾气又上来,于是不敢再假模假样的搪塞,叹口气将脑袋转了四十五度,视线正好落到暗门的中央。
“地上。”
“我知道,我知道”,忙不迭的回应着胤禩,连理的目光向下,在一片深棕的实木地板上来回搜寻,最终,在门边的角落看到了那枚颇有些年代却闪耀着诡异微光的通宝铜钱。
连理的眉毛蹙到一块,认出了那枚铜钱是谁的所有物,表情渐渐严肃。
正如胤禩所预想的,这人再没急着想要穿过玄关到达客厅,但没料到的是,他顿在原地半晌,忽然弯腰捡起时舞从不离身的铜钱,用十二万分认真的表情说了一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
“看来我们不能直接冲进去,得从暗门走,时舞出事了,这是她留给我们的求救信号。”
前半句倒是对了,但后半句错的离谱。胤禩眼巴巴的望着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其实出事的是他俩,这铜钱恰巧是时舞用来解救他们的提示。
“怎么?你有其他的想法?”见对方一直拿一副欲说还休的表情瞧着自己,连理以为他有什么头绪。
“没有,没有。”胤禩不肯再跟这榆木脑袋纠结,连忙否认,率先一步跨到了暗门跟前,也不管后边的人是什么表情,研究起开门方式。谁知,这乍一看危机四伏的暗门居然轻轻一推就开了,貌似也没有什么机关,开门之后就是一条通亮的封闭长廊,尽头处连着左拐的通道。
“我走前面,你跟着我。”
胤禩在思考的时候已经被人扯到身后,手腕上覆着的手掌零散有几个茧子,摩擦着贝勒爷多年养尊处优之下生出的平滑肌肤。他知道这条通道不会有危险,否则时小舞不可能安心的把铜钱放在门口作为提示,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跟着前面人缓慢的挪动步子。连理手掌传来的温度,还有他掌心渗出的细汗,都让胤禩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存在感,一种与对方真实的共存在这个